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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星辰

  不多時,腳步聲響連起來,李千回頭一看,就看呂璇瀅已經慢慢走來,新衣色如嫩柳一般,一窩青絲水光星閃,搭在渾圓的肩頭上,更襯得肌膚如玉。呂璇瀅見李千緊盯著自己,目光好似一對鉤子一樣,不由得嗔道:「小色鬼,你又在想什麼壞事?」

  李千衝口而出道:「想你呀。」

  呂璇瀅瞬間是雙頰如染胭脂一般,罵道:「誰跟你有壞事了。」呂璇瀅一邊罵,一邊挨著他坐下,少女新浴過後,身體上留著淡淡香氣,李千微微一聞,瞬間只覺得熱血沸騰一般,幾難把持。

  呂璇瀅坐了一會兒,忽然是笑道:「小色鬼,你沒偷看吧?」

  李千哼聲道:「沒看!」

  呂璇瀅心中卻是暗罵道:「這個小笨蛋,沒有半點膽子。」想著,不由得雙頰又是一熱,啐了一口,卻不知啐的是李千,還是不忿自身。二人枯坐一陣,呂璇瀅又笑道:「小色鬼,趁著沒人,我唱首曲子給你聽,好不好?」

  李千喜道:「好呀。」

  呂璇瀅見他急切模樣,嫣然一笑,對著滔滔江水展喉唱道:「漫天大雪照豐年,在大荒的路上走不到頭。汪洋的大湖望不到邊,子子孫孫喝千年。天上的白雲是山羊,地上的山丘都是牛,子子孫孫留世間。」這歌曲經她的珠喉銀嗓一唱,竟是說不出的婉轉好聽。

  李千從沒聽過這樣的好歌喉,比田媛媛的還要好聽。李千痴痴地在曲韻中回味了許久,問道:「這曲子是誰寫的,也不怕吹破牛皮?」

  呂璇瀅微微一笑,說道:「這曲子就叫大話歌,是大荒當中的窮人唱的。他們指望冬天的瑞雪來預兆明年是一個好的開始,他們認為大荒上都是地,走不到頭,湖是廣闊的,永遠不幹涸,幻想著雲是羊,山是牛,這樣一來子孫就是有了食物,讓自己的子孫世世代代繁衍下去。」

  呂璇瀅說到這裡,笑容忽斂,輕輕的嘆了口氣。李千想到大荒窮人的慘淡光景,一時也笑不出來。見呂璇瀅不開心,便說:「璇瀅,你唱歌真好聽,再唱一首好不好?」

  呂璇瀅冷冷道:「我又不是勾欄里的姑娘,為啥只我唱,你也要唱。」

  李千為難說道:「可我不會唱。」

  呂璇瀅笑道:「那你會做什麼?」

  李千想了想,說道:「我會數星星。」

  呂璇瀅白他一眼說:「這也算本事?星星都在天上掛著,傻子才不會數!」

  李千笑道:「我數得與別人不同。」說罷,李千伸手指著天上道:「你瞧,那四顆星星連起來像什麼?」

  呂璇瀅順他手指瞧去,說道:「像石臼。」

  李千又指道:「上面三顆呢?」

  呂璇瀅道:「像杵子。」

  李千又是笑道:「旁邊那四顆星又像什麼?」

  呂璇瀅雙目一亮,拍手笑道:「這個像人,這麼一說,可不是一個人用杵子搗米么?」

  李千緩緩道:「不是搗米,是杵葯。這些星星有個總名兒,叫做仙人杵葯。」說罷又一一指著諸星,說道:「那八顆星連起來叫弧矢,如箭在弦;那個叫天船,那是天龜,那是軒轅,那是玉井,那是天刀,那是河鼓。嗯,那個么?是牛郎牽的牛,織女是那顆最亮的星子,身旁兩顆小星星,是她的兩個孩兒,是以光芒暗淡……」

  李千隨意指畫星空,呂璇瀅隨他指點,瞧得目不轉睛,笑道:「真奇怪,以往看天,星星就是星星,沒覺察到這麼多牛馬人物。」

  李千說:「這都是古人想出來的。」

  呂璇瀅看他一眼,心想:「這小色鬼不自誇,不居功,倒也難得。」轉眼望去,月射寒江,波光如練,澄空萬里,星輝燦然。呂璇瀅只覺此景此樂從所未有,不覺握住李千的手。李千卻沉醉於天象,一時竟未察覺 。

  二人攜手並肩,仰望夜空,說著星斗軼事,聊到玉兔西斜,方才倦了起來。去潭邊燃了一堆火,蓋上呂璇瀅攜帶的氈被,抵足而眠。睡到半夜,李千被一陣地皮震動驚醒,跟著傳來馬蹄聲,李千起身一看,就看十餘騎人馬飛奔而來。

  呂璇瀅也聞聲醒來,怒道:「那些混蛋追上來了?」呂璇瀅牽著李千,打滅篝火,藏在一塊石頭後面。馬隊逼近江岸,借著初露晨曦,為首之人,竟是「不醉樓」見過的藍衣漢子。他人高馬壯,肩上掛著一張五尺大弓,領著手下趕到江邊,停了下來。

  有人叫了一聲,只聽那人說道:「大將軍,沒船過江。」

  藍衣漢子眺望江水,雙眉一挑,沉聲說道:「上山坡,背水列陣。」

  眾大漢們哄然答應,縱馬馳上一片緩丘,下馬分成兩隊,一隊屈膝彎弓,指定來路,另一隊立在後方,引弓站立。藍衣漢子也跳下馬來,挽弓聳立,任憑江風吹起衣衫,身子一動不動,好似一塊蒼黑的岩石。

  李千聽他說話,似是為人追趕。念頭還沒轉完,便聽來路上馬蹄聲響,數十騎人馬呼嘯而來,騎士衣衫雜駁,均是大荒的裝束。大約瞧見這群漢子被江水攔住去路,一齊高聲歡呼,一陣風衝到山丘之下。

  藍衣漢子看得分明,喝聲:「放箭。」只見弓弦驟響,一排箭迎著來騎射去。悲嘶聲起,數匹戰馬中箭,前蹄屈伏,將主人顛了下來。山丘上第一隊大漢取箭上弦,后一排大漢跨上一步,銳箭早出。這次射人,只聽數聲慘叫,落地的騎士躲閃不及,登時有了傷亡。

  兩排大漢一進一退,法度謹嚴,射馬射人,少有虛發。三輪箭射完,另一邊的騎士死傷二十多人,忽聽有人高叫道:「賊子的弓箭厲害,暫避鋒芒。」眾騎士抓起死傷同伴,旋風般向後撤退,退讓間又折了數人。

  另一隊的人馬退出了這一箭之地,穩住陣腳之後,商議一陣,些許人持盾牌走在前面,其他人持刀掄槍,徒步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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