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6:三清白了少年頭
126:第二十一回三清白了少年頭
美女聞言,頓時驚道:「你所畫的美人卻是一個人的形象?」聽的這話,凌宵逸便說:「正是。」掃視著畫卷,心裡頓時一怔:「這如何是小玉的形象?」嘴上卻忙說:「不是,不是。」便急急取下畫紙,鋪上新卷,腦海中集其所有印象,想畫出真正小玉的形象,但怎麼也想不出小玉那美麗的容貌,心裡自問:「難道剛才那幅畫卷之中所畫小玉的形象是模糊的形象?」復提筆時,已徹底想不出小玉的樣子來。只是;神筆被懸在手心,墨魂順狼毫而下滴在紙是,難道是悲傷的眼淚?
對月而嘆,心裡卻又是無名的痛楚,復將自己所畫百美圖重新展開,怎麼看畫中美女,卻怎麼也不像是小玉。良久,長嘆一聲,與空白處揮手寫道:「墨脈脈何時了?筆懸懸怎勾勒?殤痕意境盡渺渺,畫伊有心筆難落。」頓時心如刀割痛楚無比。然後將神筆還與那美女,不自然的笑了笑:「見笑了。」便趁著這憂傷的月色順著池塘水畔而去。回到寓所,心裡越是想小玉的模樣,腦海里越是覺的小玉的模樣模糊不堪,時見壁上壁紙懸著方方正正的「靜」字,卻又自嘆:「靜本無心,看者有意,既然已模糊,又何必往思?玄道之靜,靜心、靜性、靜者,靜之無量也;索性不想到清靜了。」於是熄蠟而睡,一夜到是無夢之眠。
恍惚間,簫聲悠悠,婉而動聽,凌宵逸從夢中聽得,頓時陶醉而醒。翻身起榻,推門而出,見門口放著備了晨沐的臉盆,便凈了臉面,順簫聲而來,方知是鳳簫吟宮女弟子們在晨習簫樂功課。
不多時,但聞的晨鐘響起,早有鳳簫吟宮的弟子請凌宵逸入齋堂用齋,眼見的眼前美女如雲,到使的凌宵逸自慚形穢不堪了,便隨口吃了一碗小米粥,草草的離開了齋堂,即直徑回寓所而來。一路過的鳳簫吟宮,不覺間已回到寓所,方入的門內卻聞門外人聲:「凌宵逸師侄請留步。」凌宵逸回頭看時,卻是今玉道人款步而至。凌宵逸忙回身向今玉道人行了揖手禮,卻聞今玉道人含笑說;你師尊和你古玄師尊棋局以收官,你且隨我去面見二尊吧。便攜凌宵逸出了鳳簫吟宮,御著一隻碧簫向門中而去。
臾須;師徒二人飛過崇山峻岭,不待眨眼的功夫,眾山之巒隱隱約約見玄觀紅牆已進入眼帘,凌宵逸鞠謹的問:「弟子好事,敢問師叔,那仙境般山巒之間的玄都可是聖境古玄門?」
今玉道人卻含笑道:「正是師門。」然後指著眼下山勢,卻反而問凌宵逸:「令師門深諳九宮八卦之理,師侄乃門中人想必也通曉其理;試問師侄,覺的眼下山脈可有何玄機?」
凌宵逸聞的今玉道人之言,慌的苦笑難堪:「弟子只因笨拙,入門不過月來光景,並不知道八卦玄機,師叔所言眼下山脈,弟子實看不懂其中玄機。」然後誠心求教:「還請師叔指點。」
「嘔?」今玉道人只是有一分啞然:「這是我師所擺的最神奇的八卦陣,如若不是吾道帶師侄御簫飛過,只怕單是師侄一人徒步而行,走上一輩子只怕也還來不了古玄門。」然後細說其理:「此陣名離行陣,表其面八卦陣不假,實者誤解。因此陣每一卦不離死門和休門。這是家師為了不讓外人所涉足門中所擺的陣。」正說話,二人以到了古玄門玄觀山麓,凌宵逸驚道:「弟子若沒說錯,若入陣之人解不得此陣,當入陣之後豈非萬劫不復?」
今玉道人卻幽然一笑:「也可以這麼理解吧。師侄若想以後拒彼護己,亦習了八卦之妙處,當記下此理,必是一把好手。只是此陣太過玄妙,需細心推算方可成陣,反之俗之誤己。」
凌宵逸聽了師叔之言唯心銘刻:「師叔細心指點,弟子當授教終身。」說話之際,但見的今玉道人御簫降落在一處八角亭前,師徒二人徒步入亭,向古玄門而走,今玉道人便說道:「我師是個溫情平性的人,老而不惑,平易近人,從不倚老賣老。只是他老人家年紀實是大了,但空有一身道行,卻從不在弟子面前賣弄,只是行動上有幾分緩慢,師侄見了毋笑。」入的道觀,眼前一幕卻讓自己一怔,心裡卻暗自罕納:「奇了怪了,怎的此地好像我曾來過一樣。」便隨今玉道人到了宮中,放眼之下,但見的眼前美女如雲起舞輕柔,俊才似蘭品簫撫琴,卻早看的凌宵逸仰慕不已。走不數步,便被今玉道人帶至古玄門紫金宮正廳,那正廳之上坐著兩位白髮如銀的老仙翁,左邊乃是師尊凌風真人,而右邊一位仙翁身旁卻侍立著今愚師叔,今漁師叔和那秋水城古井玄觀里的二位小師叔。凌宵逸心裡就算不用猜也知道,這位正是玄古師尊。
卻說玄古真人見弟子今玉道人攜著凌宵逸到來,復緩緩起身,半弓著早已直不起的腰背,左手柱著支龍頭墜酒葫蘆的手杖,用那僵硬不靈的右手微微一擺,示意凌宵逸就近坐下,然後溫藹的向凌風真人一笑:「愚兄老眼昏花,耳聾舌直,凌宵逸徒孫來了,且讓他看看我的徒孫們所填制的新樂譜之鳳簫吟宮樂《鳳簫吟》如何?」然後示意那其中一位不知名的小師叔捧上個散稿遞交在凌宵逸手上,便吩咐下去:「且將新譜《鳳瀟吟》演來,讓凌宵逸徒孫斟酌一番。」
眾美女們齊聲道諾,但見得琴簫箏管排在老仙翁兩側,舞女們提袖在宮中,樂動舞起,隨之聞美女唱合。凌宵逸忙翻閱散稿時,但見上面曲譜歌詞寫的分明;當聽的妙曲《九幽歌紅塵》時,凌宵逸頓時悲由心生,彷彿這一曲是為自己寫的。聽完諸調,玄古真人卻不由的向凌風真人一笑:「這些女娃娃們雖說吾道一手教導到大,但到底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每每命她們做幾篇宮調取樂,她們總是寫的十分煽情,但若看看幾番紅塵,到也有幾分入情是理了,凌風師弟見笑吶。」
凌風真人卻陪笑道:「眾師侄們才藝卓絕,當以空門眼光自然看的出紅塵世事,因此不能說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玄古真人卻微微一笑:「凌風師弟奉承了。」然後向凌宵逸和藹的一笑:「凌宵逸徒孫覺的此曲如何?」
凌宵逸聞言,起身來向二位仙翁鞠身而拜,然後揖了一揖,便回話說:「一曲鳳瀟一曲愁,歌不盡那紅塵路。哀哀不知情何處,弦上歌中皆哭訴。弟子聽的此曲,只覺心沉沉之意悲切而情難了,凄凄然使之聞者獨潸然而淚不知從何起。」一語未了,玄古真人頓時哈哈一笑:「沒曾想宵逸徒孫理解的還到十分貼切。」便命眾弟子們退下,偌大的一座玄宮單單隻留下二位仙師和凌宵逸三人。
見眾弟子們皆退出宮,玄古真人卻向凌宵逸招手就近坐在一旁,然後向凌風真人笑道:「凌風師弟攜凌宵逸徒孫來此,愚兄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來意,但昨晚一盤棋,風師弟也下出了諸多難言之隱,愚兄就做了成人之美,一起攜凌宵逸徒孫入北極洞古井閣,並用你我修道心得授教凌宵逸徒孫吧。」
凌風真人聽的這話,頓時起身來,向玄古真人深深的揖手一禮:「有勞師兄費心了。」二位老仙師便攜著凌宵逸離開宮殿,三人向宮殿北面徒步而走,不多時來到一處陡峭的山峰,但見的眼前仙山靈毓,紫氣秀蘊,靈峰北面,上鑲一洞,洞口高足丈半,寬及二丈開許,洞口中間立三尊石塑,一眼見之真如仙翁,在仙翁頭頂洞口處並鐫刻著「北極玄洞」四字。
玄古真人在前,向凌風真人笑道:「每每你我論道,都不曾離開過這清靜之地。然前不見古人,自然不知道古人何曾在此修身養性,但今世除了你我,這凌宵逸徒孫應該算第三位涉足此間的了。」
凌風真人含笑道:「師兄抬愛了。」
凌宵逸聞言,忙隨師尊的話意畢恭畢敬的謹慎拜首:「弟子有幸,全托二位師尊提攜哩。」
玄古真人和藹一笑:「只是以後長了本事,不要忘了你太師父的一片苦心便是。」
三人向石尊拜了一禮,繞過石塑,見洞口處卻用兩儀八卦石門封口,玄古真人便讓凌宵逸上前觸摸了一下西北乾門卦象位置,兩儀頓時緩緩打開。入的仙洞,但見整個空間足可容納三五千人。在玄洞四方卻又有四座八角石亭,各個石亭的飛檐上都懸著一匾,東亭上書「琴坊閣」,南亭上書「棋魄堂」,西亭上書「書雲齋」,北亭上書「畫魂樓」。在石亭中央,卻讓人注目的正是古井坊,但最是讓人感到神奇的卻是古井內所射出的一束白玉色的光柱,就是因為此光柱的存在,整個玄洞卻亮如白晝。向前走的幾步,但見玄洞正面卻是八卦廳,廳上擺放的依然是三清祖師聖像,在聖像面前,放著一張巨大的八卦茶几石桌和刻有陰陽爻浮的八張石台圓鼓榻。玄古真人請凌風真人坐在西北乾位,自己則坐在東南巽位,而讓凌宵逸自行擇榻而坐。
凌宵逸不知老仙師之意,只好坐在東北艮位之上,玄古真人見了,頓時一笑:「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艮其腓不拯其隨,艮其限而列其夤。艮其輔其言有序,艮其肌無咎之身。敦艮,吉也。【見:註釋1】凌宵逸徒孫看來還是精通八卦之理嘛。」
凌宵逸聞的此語,頓時驚的立即起身來向玄古真人請罪:「弟子一時興趣,誤坐了方位,還請師尊降罪。」
玄古真人卻擺擺手示意凌宵逸就坐:「如此看來,徒孫對八卦之理還是不算明白嘛。」然後指著書雲齋卻笑道:「有不知道的只便去求解,若看的餓了食紅棗,渴了飲井水,我與你師尊且對一弈,你當自便。」自與凌風真人進了棋魄堂下棋去了。有道是:樵子誤入仙境處,觀棋一局不知秋。餓食仙棗時朽斧,歸來鄉鄰盡白首。至此;三清妙音將滌盪出一個傳奇。
若干個月後的一個初晨,北極玄洞內突然射出八道玄紫色玄光,隨後的仙境周遭,頓時變幻成一個春暖花開萬物競春的萬向景象。隨後,北極玄洞走出三位白首道人,前面兩位亦然是兩位著道袍的老仙翁,後面是一位年紀不甚大但卻一頭白髮的後生。細觀面目,尚殘留著一跡跡疤痕,然而一身飾束卻與二老大不相同。細細看來,卻見這白首少年身披九宵青雲翎,腰懸九宵游龍刃,腳踏九宵雲鶴雪羽屐,正英氣凌人的隨二老向古玄門而去。
註釋1:此句出自《周易》艮卦五十二;養身之道一張一弛。。【艮下艮上)[艮](1):艮其背不獲其身②,行其庭不見其人③。無咎。初六:艮其趾(4)無咎,利永貞。六二:艮其腓⑤,不拯其隨(6),其心不快。九三;艮其限(7),列其夤(8),厲,薰心(9)。六四:艮其身,無咎。六五:艮其輔(10),言有序,悔亡。上九:敦艮(11),吉。
①艮是此卦的標題。艮的意思是止息,歇息,引申為保護。②獲:用作「護」。③庭:房屋或居宅。④趾:動物的腳肢,這裡指人的腳。⑤胖:腿肘。(6)拯:保護,隨:用作「隋」,意思是肉,這裡指肌肉。(7)限:腰部。(8)夤(yin):用作「夤」,意思是脅部肌肉。(9)薰:同「熏」。薰心:意思是心像被火燒一樣痛苦。(10)輔:指面部。(11)敦:意思是額部,這裡指頭部。】
在此小說中,部分內容做了修改。「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艮其腓不拯其隨,艮其限而列其夤。艮其輔其言有序,艮其肌無咎之身。」與原文有所改動,意思是:保護背部而不保護全身,就像一座大園宅沒有人居住一樣。(此解釋按原文之意只是片面性。當然;古人之作皆經典,一字之間,其意不同,以作者之文底,自然領悟不透,恐多譯一字就多一誤,然此小說不過悅其片樂,最多以故事小說為簡筆,自然不敢辯說周易,姑且按字譯之。)按原文解注;保護腳沒有災禍,是長久吉利的。保護腿肘和腿部肌肉,使肌體不受傷,心中自然愉快。保護腰部但脅間受傷的話是危險的,這樣容易讓人身心感到焦慮,應該注意。保護胸腹部更是至關重要,只有這樣自身才沒有災禍。保護面部即注意說話在有分寸,因為禍從口出,說錯話容易得罪人,更何況說錯了話是永遠收不回來的,只有注重自己的言行,才能讓自己不至釀禍而使自己沒有悔恨。如果說以上的肌體都保護了,但頭部更是重重之最,這樣才能使人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