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115:昔荊已成他人婦
115:第十回昔荊已成他人婦
題記:
痴情女兒本就痴,怎奈痴情卻殤逝。
天機有數苦樂悲,人命無主年月日。
問道仙人君何在,卻話天地分乾坤。
昨日紅綃銷魂夜,而今卻報雲上魂。
聞道郞君飲黃泉,怎教痴情贈青塵。
我心原為君心生,君去我當為誰生?
流雲之顛,長門之頂,晨風如水,輕雲似紗。旭日東升,金光如射;薄霧如煙,似游龍騰雲於九宵,似給人一中身在仙山便為仙的感覺。像這樣美好清晨,凌宵逸日復一日已渡過了三個七曜日。
每天早上,去清齋堂吃了齋飯,回到自己的禪房自由的禪坐靜心一刻,晨讀《道德經》三卷已成了凌宵逸必不可少的功課。但這也是長門新入門弟子第一個月的功課。因為長門派明文規定;新入門弟子首月為適應環境可自由活動。
禪坐靜心之後,經卷讀罷;凌宵逸心裡盤算著,估計四位妹妹的功課也都已做完了,但如果能前去逛一逛,一起出來遊歷一番流雲佳景卻也不使為好興緻,然而至從太師父凌風真人回了長門分了五宮之後,四位妹妹便隨玉虛子師伯去了龍泉觀,而這龍泉觀離碧宵宮卻隔著延綿仙山神懸數百里,自己有心去看看但卻又力不從心,只好打消龍泉觀的念頭,便獨自一個到碧宵宮后峰游山觀景。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時分,艷陽懸空,秋風息息,縱觀流雲諸峰,雲層曉霧回蕩與天地間,浩瀚而似汪洋之海,渡群馬向東海而去。
說那艷陽懸空,豈非溫暖自照?感受秋風息息,安得不是靜心驅除雜念的佳茗?
輕雲繞身,曉霧佛面;十分靈氣豈非讓這雲霧佔盡?
感受流雲靈氣,放飛無暇美好心情,一種清秋之感頓時讓人心曠神怡,凌宵逸由心而喜,頓時脫口而出旋即笑吟一絕云:
清秋如水風如茶,自飲仙茗心無暇。
仙雲靈霧滌凡骨,疑是吾身在仙家。
吟罷;一時卻覺的自己真就成了神仙,便放開了嗓子望著濤天蒸騰的雲霧喊道:「仙雲靈霧滌凡骨,疑是吾身在仙家。弟子也是長門的一位小神了。」剛喊了這麼一句,背後卻傳來一聲笑:「宵逸師兄知道的太晚啦,其實只要來了這流雲山的人,就已經是神仙了呀!」聽的此言,凌宵逸回過頭來看時,乃是師父侍茶童子,卻尷尬的笑道:「師兄該不會是笑我剛吼的難聽吧。」
「不會啦!」那童子卻笑嘻嘻的說:「沒想到師父他老人家是詩仙詩聖,收了凌宵逸師弟你,竟然也被教導成了詩仙詩聖,看來師父的詩文是後繼有人了哇。」說話間,那小童卻從懷中拿出了一封用黃蠟所封的信箋,然後遞給凌宵逸:「宵逸師弟,這是昨晚師父收到的書信。上面署著師父的名字而師父說這信是宵逸師弟你的,因此師父便讓我拿來交給宵逸師弟你。」
凌宵逸聽了小童子之言,便接信件在手,便道了一聲謝,那童子卻笑嘻嘻的說:「我本是為師父和師兄師弟們跑腿的,『謝』字早聽的耳朵都起繭子啦,宵逸師弟你慢慢看,師父還吩咐了我好多事呢,就先走一步了。」語畢;卻御著一把小小的不知名的仙劍旋即飛回碧宵宮。
凌宵逸看著這位小師兄御著自己的法寶,來去無阻的甚是無絆無羈,卻嘆道:「我哪天也有這本事就爽死了。」一時開啟封紋,將書信詳細的讀著,卻見上面寫著一段纏綿痴情,但這痴情原自何處?原來;這段痴情正如那日凌風真人所言。
看完書信,凌宵逸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信件原樣封好,卻將信箋看了好一陣子,心裡萬般滋味只苦的自己以不堪承受的地步;「這也許是來自紅塵中最後一個決別吧!淑燕妹妹;你的痴情,哥哥已無緣再續。如果有三生和三世,哥哥一定不會忘記今生今世妹妹對哥哥的一片痴情。如果有可能,哥哥一定會把妹妹對哥哥的情原封不動的償還於妹妹。」心裡許下了三生三世之願,手上來自紅塵的最後一次決別信只怕也不堪忍受這痴情的痛。隨風而來!隨風而去?飄向雲天霧海,也不過是絕情的投遞!
仰天而嘆,艷陽還是艷陽,只是懸在藍藍的穹空略顯的孤獨罷了。
秋風還是秋風,只是帶著一絲絲微微的涼意和凄美佛面而來。
縱觀流雲諸峰,雲層曉霧回蕩與天地間,那是天地間註定了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的蕩氣迴腸之輓歌。
浩瀚似汪洋之海的雲霧,能載的動那無盡的悲痛一起漂流到東海,讓它永沉海底而讓人不在悲痛嗎?
艷陽懸空,秋風息息,驅除雜念的同時,送來的卻是更多雜念。
輕雲繞身,曉霧佛面;似對絕情的人說,別人痴情於你,你卻痴情於別人,你不覺的這是一種錯位的痴情是嗎?
流雲山的雲霧是有靈氣的,可以與人交流感情,卻不能與人分一絲憂愁。
清秋的季節是微帶寒意而來的,這種寒意卻又藏著三分小小的悲傷。痴情之心路過悲秋之季,它卻變成了痴情之愁;愁無心思知春秋,秋有心思自然愁。
閑看流雲,任卷任舒與之無意,於是折徑而去,沒有帶走一片痴情,只是拋下了一片絕情,送給了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