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緣去緣來此一時
036:第六回緣去緣來此一時
上文說劉觀主只說了一句:「聖手回春黃帝——岳含笑岳先生;你是不是該給這個花和尚把把脈了?」說完話,早飄然而去。
岳含笑聞言,卻怔了怔神;上下打量了劉雲琪一眼,不禁向劉雲琪笑道:「外公開玩笑到開到我兄弟二人頭上了。」
劉雲琪笑道:「俗話說;爺孫無大小。這也很正常啊!」
一語出口;劉菁卻皺起了眉頭:「我看不像!」眾人聞得劉菁之言,頓時一怔;卻齊把目光投在劉菁身上。
劉菁卻說道:「爹爹一定是從琪兒身上看出了些什麼來;不然的話,他老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不吉利的話。」
眾人聽的這話,卻也覺的有些道理,而岳含笑聽母親這一說,自己便不由自主的托起劉雲琪的左手手腕,診起脈來。
約莫過了一杯茶熱的功夫,岳含笑卻劍眉緊鎖,一時鬆開手,卻向眾人道:「雲琪老表這脈象怎麼有些怪怪的?」一語出口,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劉雲琪卻道:「含笑老表;你這是『醫治好治不病以為名。』[原句:醫治好治不病以為功。意思是;醫生喜歡給沒病的人治病,以治好病作為自己的功勞。]小弟我一天到晚都精神十足,活蹦亂跳的;怎麼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我真有病一樣,聽你那口氣,我好像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你我兄弟一場,就別逗我了。」說話之際,卻收了手。
劉菁聽的二人之言,柳眉一皺,一時起身來,卻隨之拉過劉雲琪的手,輕叩腕脈,微思脈動,隨後卻讓劉雲琪張開嘴,吐出舌頭,好一番觀察,卻又稍做沉思,然後鬆開劉雲琪的手,回到原位,便對劉明山道:「明山;你看一下。」劉明山聽姐姐這話,知其中必有原因,哪裡還按捺的住坐在哪裡?心裡不由的一怔,便命劉雲琪到面前,托起其手,乃把脈一回。良久;卻轉身問岳含笑:「外甥怎麼看這脈象?」
岳含笑聽舅舅這一問,心有所思;一時卻不禁吱吱唔唔的說:「外甥這一點小技還是舅舅相授,外甥不敢下結論。」
這話一出,而一旁的美女岳淑燕柳眉卻緊鎖,心裡隨之泛起一湖漣漪,一時卻不知所措的望著眾人,而目光投在劉雲琪的身上,卻又顯示出了少女獨有的那種文靜嫻淑中的一種莫名的不安定。
而此時的卓玉梅卻有些慌了神兒;一時忙問:「怎麼了這是,你們到是說說呀?」
「琪兒這小子是諱疾忌醫!」這話從大廳外傳來,眾人聞的此言,齊回頭一看,卻見劉觀主又飄然而回。
說話這會兒,卻向劉明山擺擺手:「去給我封三百兩銀子,我求急現用。」劉明山不敢遲疑,忙應一聲而去,劉觀主卻走到劉雲琪身邊,托起這個光頭小子的手腕,輕叩脈門,隨之鬆了手,卻道:「臭小子這數日可是時常覺的腹部脹大,脛部浮腫?」
劉雲琪聽的這莫明其妙一問,卻笑道:「這個嘛;人吃多了食物腹脹很正常啊!至與脛部浮腫嘛;走路多了更不用說啦!」
「廢話!」劉觀主沒好氣兒的對劉雲琪說了這麼一句話;卻又問道:「你小子現在可覺的身體沉重?睡覺時是否睡后出汗?胸中疼痛?四肢厥冷?白天總覺的心中不樂;半夜的時候精神爽快?」
劉雲琪一聽這話,劍眉卻為之一皺,頓時一副驚訝的表情,又禁不住看了看眾人一眼,卻有種瞠目結舌的味道:「這也很正常啊!」
劉觀主嘆了一口氣,卻又道:「那你小子可是在一日當中辰、戌、丑、未、四時辰之時氣喘急促或咳嗽?而在傍晚時分便安靜了?」
劉雲琪笑了笑:「這個嘛……」
劉菁不等這個侄兒將話說完,卻道:「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琪兒;可要正經回你爺爺的話。」
卓玉梅忙也說道:「這可不是兒戲,琪兒你可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劉觀主向姑嫂二人擺了擺手,示意先不支聲,卻又對劉雲琪道:「小子;你有危險。」話鋒一轉,卻對劉菁道:「老大;你看看這小子踝脈。」
劉菁應了一聲,卻讓劉雲琪坐下,以左手手指按與劉雲琪的左足距內踝五寸之上,又以右手手指在劉雲琪內踝輕輕一彈,一時卻說道:「脈絡疾博,而渾亂不清;中部之脈或快或慢,是為無規律;九候之脈,三候不一致。」
劉觀主聽劉菁說完話,卻對劉雲琪嚴肅的說:「小子;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劉雲琪不耐煩的道:「您老別大驚小怪……」
「大驚小怪?」劉觀主覺的這孫子太不讓人省心兒了,一時沒好氣的道:「你讓你老表告訴你吧!」
然後對岳含笑道:「笑兒,你就給你這個無知的表弟說說《內經》上卷素問篇之第六卷·第二十篇:三部九候論『知病之所在!』」
岳含笑應了一聲,便解釋說:「察九候獨小者病,獨大者病,獨疾者病,獨遲者病,獨熱者病,獨寒者病,獨陷下者病。以左手足上,上去踝五寸按之,庶右手足當踝而彈之,其應過五寸以上,蠕蠕然者,不病;其應疾,中手渾渾然者病;中手徐徐然者病;其應上不能至五寸,彈之不應者死。是以脫肉、身不去者死。中部乍疏乍數者死。其脈代而鉤者,病在絡脈。九候之相應也,上下若一,不得相失。一候后則病,二候后則病甚,三候后則病危。所謂後者,應不俱也。察其腑臟,以知生死之期。必先知經脈,然後知病脈,真臟脈見者,勝死。足太陽氣絕者.其足不可屈伸,死必戴眼。[註釋:九候之中,有一部獨小,或獨大,或獨疾,或獨遲,或獨熱,或獨寒,或獨陷下(沉伏),均是有病的現象。以左手加於病人的左足上,距離內踝五寸處按著,以右手指在病人足內踝上彈之,醫者之左手即有振動的感覺,如其振動的範圍超過五寸以上,蠕蠕而動,為正常現象;如其振動急劇而大,應手快速而渾亂不清的,為病態;若振動微弱,應手遲緩,應為病態;如若振動不能上及五寸,用較大的力量彈之,仍沒有反應,是為死候。身體極度消瘦,體弱不能行動,是死亡之徵。中部之脈或快或慢,無規律,為氣脈敗亂之兆,亦為死征。如脈代而鉤,為病在絡脈。九候之脈,應相互適應,上下如一,不應該有參差。如九候之中有一候不一致,就是病態;二候不一致,則病重;三候不一致,則病必危險。所謂不一致,就是九候之間,脈動的不相適應。診察病邪所在之臟腑,以知死生的時間。臨症診察,必先知道正常之脈,然後才能知道有病之脈,若見到真脈脈象,勝己的時間,便要死亡。]」
卻說岳含笑話音剛落,卓玉梅這回可是真慌神了:「琪兒看著好好的;怎麼會有病?該不會是誤……」
「誤診?」劉觀主有些腦火這話,一時帶著幾分薄怒,反問了兒媳這麼一句;恰恰這時劉明山走過來,聽了此言,又察言觀色知這位神不神仙不仙的老父親是動了怒,一時忙打圓場說老婆的不是:「難不成爹和大姐還有外甥都這般巧,全都誤診了?」
劉觀主一般是不愛聽這些話里話外廢話的,一時向劉明山擺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這是你們的兒子,誤診也好,不誤診也好,你們愛信不信,我人老了,也遁入了空門,也懶得管這事兒,到時候雲琪這小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孫子,反正我劉家斷子絕孫也是遲早的事!」
卓玉梅一聽這聲息兒,知是自己的言語把公公惹生了氣,知自為理虧,卻撲通一聲跪在劉觀主面前:「爹;兒媳言出無心,您老就別和我這無知無識的人計較,只是兒媳……」劉觀主皺了皺雪也似的白眉,揮手制止了卓玉梅的言語,卻說:「我何曾有怪你的意思?起來吧!」然後示意劉菁攙起卓玉梅,之後又緊接著問劉明山:「銀子可備好?」
劉明山此一時哪裡還敢說一句廢話?一時忙回話說:「一切備好,兒子已讓人送去追雲觀。」
劉觀主點了點頭,轉身便要拂袖面去,劉明山卻叫了一聲「爹!」
劉觀主聞言,回身來,打量了一眼兒子:「什麼事?說吧!」
劉明山便說:「兒子不知琪兒這是何病,請爹爹賜教。」
劉觀主長嘆一口氣,卻道:「新疾;不治之症!」
這話一出,眾人卻都為之大怔,劉雲琪卻笑道:「反正我覺的自己很是健康,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岳淑燕柳眉卻一皺:「哥!若你有病,這可不是兒戲之……」
不等岳淑燕把話說完,劉觀主卻一拍劉雲琪的腦瓜,沒好氣的說:「你爺爺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死了沒關係,可燕兒這丫頭可是你老婆,你小子也太心狠了吧!」語畢;拉住劉雲琪的手,掃視了眾人一眼,嚴肅的說:「此疾非一日之功可治,這小子先隨我入追雲觀;你們若有異議,我便落個清閑。」
卓玉梅一聽這話,卻吱吱唔唔的說:「可……琪兒和燕兒的……」
劉觀主冷笑道:「隨你!」轉身便走,劉菁忙道:「我看琪兒這病非爹爹不能治,有道是『萬事莫誤身上病!』治病要緊,孩子們的婚事緩一緩便是了。」這話一出,這裡可就有一位天下第一美女大逆不道嘍!嘖嘖!一雙美麗的秋波眼兒頓時在暗中將自己的母親瞪了一眼。不過呀;這美女瞪人的眼神我可是超喜歡的!不過按這美女的意思,這一眼瞪的卻也在理,我自是能理解的啦!但話說回來;既然劉觀主已放了話,誰還能說個「不」字?一時這道人攜著一個光頭和尚出了劉庄,這公子三行追雲觀那可就不含糊啰!欲知後文,下回在說吧!
小記:
作者有話說;此章節中的醫理之論為作者之照本宣科,在此章節中所涉及之醫理,只作小說之內容,而非作者之觀點;詳細內容請參見《黃帝內經》上卷素問篇之第六卷·第二十篇:三部九候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