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或許吧。」
容景深彼時也不確定了。
因為。
連奴一直聲稱母妃沒死,一直為母妃續命的神醫也被他的人給找了出來,冰室里也發現了雜亂的腳印,證明—母妃的身體是被人給偷走了。
即便母妃死了,他也想將母妃的屍體葬入皇陵。
一向謹慎的他認為,是容淵的耳目偷偷將母妃的屍體給運走的,因為。
容淵從一早就知道,他唯一的軟肋,是母妃。
因為,母妃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所以,現在並非是殺容淵的好時機。
但,讓他奇怪的是,容淵明明知道自己已經失勢了,為何—沒有用母妃威脅他?
—
「姐姐,你現在到底想做什麼?「
蘇珍顏回到了寢宮,沐浴過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她看向南無月,道,「阿月,我要楚惜死。」
又是楚惜。
南無月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道,「姐姐,雖然我也很想毒死楚惜,但—楚惜那賤人很謹慎,且,景王對她很是上心,平日里的飲食都有專人查驗,即便是下毒也會被發現。」
「我有辦法。」
蘇珍顏朝著南無月勾了勾手指,因為剛沐浴結束,身上還帶著清香味,異常的好聞,乍一看,蘇珍顏和南無月眉目還有兩分相像,只不過一個妖嬈,一個冷峻。
「姐姐,你的意思是利用容淵么?他.……不是已經沒什麼理智了么?「
那迷幻散,會讓人漸漸失去常性,最後會變得瘋癲。
「我只是。
不想讓他更恨我。」
蘇珍顏雙手環著自己的膝蓋,未乾的長發順著腰間滑落,眉眼間儘是愁緒與悲傷。
南無月也被那情緒感染的心底有些窒息了,他扶住蘇珍顏的肩膀,道,「姐姐。是我的錯,我沒有及早的找到你,若是我能……「
她也不用受這麼多苦,這麼多罪了。
「不關你的事,這一切都是我的命。」
任南無月為自己披上了外衣,蘇珍顏皎白的雙足穿上了鞋子,而後悄然的推開了門,與南無月一同行走在夜幕之中,很快到了天牢,但,出乎蘇珍顏意料的卻是。
獄卒竟然不讓她進去。
「貴妃娘娘,如今這牢里關押著重刑犯,沒有王爺的命令,奴才們也不好讓你進去。」
極大的落差感,讓蘇珍顏擰起了眉頭,以往容淵做皇帝的時候,普天之下,任她遨遊,她想去哪裡,都不會有人攔著她,更不會有人這樣對她說話。
她苦笑了半刻,道,「我有東西在陛下那裡,想要取走,可以么?」
「娘娘—要不,您還是去問問王爺吧,咱們也做不了主!」
「什麼事?」
清朗的嗓音傳入蘇珍顏耳中,是顧凌塵。
蘇珍顏努力的讓眼睛充滿著水霧,凄凄憐憐的看向顧凌塵,道,「阿塵—
我想進去。」
顧凌塵抿唇,看見蘇珍顏這副模樣,腦袋很疼,疼的快要炸裂開來,他的眼神漸漸有了溫度,像是被蠱惑了似的,走過去,道,「讓她進去。」
「世子爺,可是王爺說了.……「
「本世子會看著她,若是有什麼後果,本世子一力承擔,這樣夠了?「
「那……那好吧。「
獄卒將門給開了下來,顧凌塵瞥了一眼蘇珍顏身旁站著的南無月,道,」這位是?「
蘇珍顏胡亂搪塞了幾句,將顧凌塵給糊弄過去了。
他們到達容淵的單間之時,容淵正獃獃的坐在地上,他的手不停的抖動著,響起鎖鏈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聽見腳步聲的時候,他轉過腦袋,看向蘇珍顏,道,「你還是來了。」
轉移宋太妃的人,應該就是他愛慘了的蘇珍顏。
「阿塵,你可以在外面等我么?」
對於蘇珍顏的話,好像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懂得如何拒絕。
「嗯。」
獄卒打開了牢門,蘇珍顏同南無月走了進去,而顧凌塵則是很有耐心的等在外頭。
「是你。
賤人,是你將宋太妃給弄走的!」
蘇珍顏聳了聳肩,無奈道,「陛下—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就不瞞你了,宋太妃確實在我這裡。「
容淵渾身都在發抖,眸底近乎龜裂般布滿森然寒意,「賤人!朕待你這麼好,為何你要這樣對朕!」他這會倒是看見了女人身旁的南無月,道,「這個野男人,是你剛找的靠山?「
蘇珍顏靠過去,手指撣去容淵衣服上的灰塵,道,「陛下。
我跟了你這麼久,自然是有感情的。「
她一雙映著瀲灧水光的眸子恰到好處的將他瞧著,道,「我知道你會輸,所以,提早將您唯一的人質給帶走,為的,就是關鍵時候保住你的命啊。
畢竟,你做的那些齷齪事,那些個老宮女可是心知肚明呢。
再說了,宋太妃會變成這樣,不也是拜你所賜么?「
「她現在在哪裡!」
對於宋太妃,說真的,容淵還是有幾分感情在的,年少時候的他痴戀宋太妃不得,只能看著宋太妃嫁給他又老又色的父皇,俗話說,得不到的—才是讓人最心動的。
他暗中讓父皇誤會宋太妃,離間宋太妃和其他妃子之間的感情,最終,讓他們母子倆跌落深淵。
日子其實不會那麼慘淡。
但他為了逼宋太妃來找自己,將宮殿周圍的宮娥太監都給換了,還唆使其他皇子欺負容景深,幸而,事態朝著他預想的發展了,他得到了那個女人。
每個月他都會抽幾日,來和宋太妃苟合。
他很喜歡。
宋太妃在床第間猶如小獸般低低哭叫的聲音,那聲音讓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振奮。
只是。
有一次,卻被一個稚童給撞見了。
宋太妃急忙用被子擋住他們的身體,然而,在被中,他們仍舊糾纏在一塊,並且,他還特別用力的律動著,他看見宋太妃的額角儘是冷汗,似是忍著疼痛。
卻還是強撐著,道,「深兒,怎麼了?」
容景深揉了揉眼睛,正巧,此時閃電從窗口劃過,照亮了殿內的一切,而殿內糜爛的味道始終揮之不去,容景深看見了床上的容淵,道,「太子哥哥。
母妃,您為何和太子哥哥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