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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無形大力

  “即便她想,也不是那麽容易辦到的。”妙鏡先生胸有成竹的安慰覃滄月道:“我跟雞冠道長和趙神醫探討過,也實驗過了,血脈裏有冷火之精的,是寄生不了赤虺的,不止赤虺,其他類似蠱蟲也寄生不了。你和小羽體內都有冷火之精,阿木和小婻自然也有。雖然冷火之精是劇毒,且無法完全排除,也會通過母體遺傳給胎兒,但你跟小羽體內的冷火之精已經被雞冠道長和趙神醫用了相生相克之法控製住,唯一危害就是不能修煉精深內功,否則容易筋脈爆裂,走火入魔。阿木和小婻則是先天從母體遺傳而來,隻要不修煉精深內功,幾乎沒有什麽不良影響。”


  ??“啊!”覃滄月有些無語,這,還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因禍得福。


  ??“既然他們不肯說想讓你幫他們做什麽,咱們更不急。”妙鏡先生安慰覃滄月道:“她們是幫了你不少,但害你也害得不淺。她們想要的,咱能給則給,不能給也無需內疚。幫,是你對她有情有義,不幫,咱也不欠她什麽。阿曼女皇送來的美人,我早就著人暗中盯緊了他,他不作妖就相安無事,他興風作浪,咱就快刀亂麻,誰怕誰啊!”


  ??覃滄月低眸想了想,又問:“當年她讓我去接近阿海,也沒說想幹什麽,她為什麽不直接去控製阿海呢?還要繞個彎子?”


  ??“她若能做到想控製誰就控製誰,那這個天下豈不早就是她的了?”妙鏡先生冷笑道:“也就是當年看你是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沒有自保能力。若她對阿海下手,她怎麽知道阿海會不會不管不顧直接滅了她?天下能人異士那麽多,但凡有點實力的,想破解她的伎倆,也不是完全不能。所以,說到底,她這種陰毒手段,隻能躲在見不得人的暗處,欺負欺負弱者罷了。由此我更可以肯定,她是不敢再對你的身邊人下手的。甚至,我覺得,隻要你不對她起殺心,就夠她偷著樂了。”


  ??確實也是這麽個道理,覃滄月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風吹雲動,光陰荏苒。


  ??轉眼半年多過去了。


  ??這日休庭日,清風怡人,陽光不燥。


  ??覃滄月在花園裏端著小玉碗,用小銀勺喂坐在不倒椅上的小婻喝奶糊。


  ??趙小戎帶著阿木也過來玩。韓山羽和阿木在花園裏追逐嬉戲。


  ??小婻看到阿木手中流光溢彩的水晶球,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伸著手咿咿呀呀。


  ??“你想要哥哥的水晶球啊?”覃滄月笑著問小婻,又把小銀勺湊到小婻嘴邊,哄道:“你喝完了糊糊,娘親就讓哥哥把水晶球讓給你玩一會兒好不好?”


  ??小婻不為所動,注意力完全在奔跑玩耍的阿木身上,仍伸著手,咧著隻長了一顆上門牙的小嘴兒不滿的咿咿呀呀,示意覃滄月抱她,去追阿木。


  ??覃滄月堅持要她先喝奶糊。


  ??她見覃滄月不聽她的,直接怒了,揮手打翻了覃滄月手中玉碗和銀勺,然後用肉乎乎的小手用力拍打著不倒椅前麵木質托盤,一跳一跳的嗚嗚哇哇的怒吼。


  ??“小婻。”覃滄月板起臉來,伸脖子湊過去想跟她講講道理:“不能這樣亂發脾氣。”


  ??誰知小婻眼疾手快,探手揪住了覃滄月一隻耳環,用力頓扯起來。


  ??“哎呦,小婻,你放手……”覃滄月被扯的歪著頭痛呼。


  ??一旁鄢柳和奶娘趕忙上前幫忙,去一根根掰開小婻手指,小婻更是惱怒,嗚嗚哇哇一跳一跳的大叫著。


  ??覃滄月無奈,隻得趕忙擼下一枚戒指塞在她手中,哄道:“好了好了,給你這個,你先玩這個。”又轉身叫遠處奔跑著的阿木道:“阿木,乖兒子,來,到妹妹這來,妹妹想借你的水晶球玩一會兒。”


  ??小婻攥住覃滄月塞給她的戒指,拿到眼前看了看,顯然並不喜歡,繼續惱怒的雙手在不倒椅上用力拍打,跳著叫著。


  ??猛然一道黑暈閃過,以小婻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覃滄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覺一股大力將自己高高拋起,飄開數丈,然後重重摔下,眼前一片金星,哇的噴出一口血來。接著是轟隆隆如悶雷之聲不絕於耳。


  ??“阿木,阿木……月兒,月兒……”韓山羽急切的聲音傳來,覃滄月反應過來,掙紮著想爬起來:“小婻,小婻……”


  ??伴著小婻嗚嗚哇哇的叫聲,又是一圈黑暈擦著覃滄月頭頂閃過,接著是哢嚓,轟隆的樹木折斷聲,圍牆倒塌聲伴著聞聲奔來的侍衛們的慘叫聲。


  ??韓山羽反應過來,拈了一片葉子彈向小婻,直接點了小婻睡穴。


  ??韓山羽大喊著來人,抱著昏迷的阿木奔到覃滄月麵前,擔憂急切道:“月兒,月兒,你怎麽樣?”


  ??覃滄月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變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這裏的巨響吸引了寢殿外的侍衛們。


  ??看到這裏百花摧折,圍牆倒塌,多人倒地的一片狼藉,有人飛奔著去通知妙鏡先生和聶如海了。


  ??韓山羽在覃滄月身邊就地打坐,將手掌貼在昏迷的阿木後背開始閉目運功探查他傷勢。


  ??侍衛們迅速檢查後,沒敢妄動花園裏橫七豎八躺倒的傷者,隻把昏迷的小婻抱到仍癱坐在地上的覃滄月麵前,低聲請示。


  ??覃滄月接過小婻,摳出她攥在小手裏的戒指,看了又看。又轉眸看向專心替阿木運功的韓山羽。阿木緊閉雙眼,唇角還掛著血跡。


  ??妙鏡先生,雞冠道長,趙神醫以及一群神女宮禦醫全部趕到。


  ??好在花園裏被擊倒的眾人都沒有性命之憂。


  ??趙小戎當時離的遠,受傷較輕,已經醒來。


  ??鄢柳和兩個奶娘離得近,傷的比較嚴重,還在昏迷中。


  ??阿木則是因為個子低,被餘威掃到,然後摔倒磕在了水晶球上磕暈的,內傷不重。


  ??然後就是外圍站崗的侍衛和聞聲奔來的侍衛,都不同程度受了輕傷。


  ??妙鏡先生檢查了阿木和小婻,將阿木交給了留在趙小戎和鄢柳身邊的趙神醫和雞冠道長,解開了小婻被韓山羽點住的睡穴,交給奶娘抱走照顧,他自己則神情複雜的坐在覃滄月床邊,凝神握著覃滄月脈搏。


  ??韓山羽靜靜立在一旁。


  ??妙鏡先生什麽也沒問,覃滄月也什麽都沒說。


  ??下午,收到消息的聶如海匆匆趕回來,去看了受傷的阿木和覃滄月後出來,走到靜立在廊簷下的韓山羽身邊,麵對滿院狼藉,躊躇了一會兒,再次輕聲問出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已經問過多次,妙鏡先生和覃滄月都含糊其辭,好像並不願提起,韓山羽則一言不發。他很是納悶,再看韓山羽神情,他更是覺得很不對勁。他也問了去傳話和當時受傷的侍衛,侍衛們是真的不知道具體情況,隻說聽到聲音過來查看,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大力襲擊,趙小戎亦是。


  ??果然,韓山羽還隻是微微搖頭。


  ??聶如海看著花園裏百花摧折,殘垣斷壁,又看看身旁心事重重的韓山羽,似乎猜到些什麽,便不再追問。


  ??幾日後,覃滄月和阿木康複,花園也重新修整妥當,韓山羽便去了軍營。


  ??“月兒,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聶如海再一次忍不住追問:“是外敵還是內奸總可以告訴我吧?”


  ??覃滄月立在廊簷下望著重新修整一新的花園微微搖頭,神情沮喪:“阿海,你別問了,沒有外敵,也沒有內奸,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聶如海隻得作罷。


  ??又幾日後,聶如海去到軍營,想換韓山羽回來。


  ??“最近也沒什麽事,你沒必要非得等我來了才回去。”聶如海走進署衙,對坐在案邊低頭整理卷宗的韓山羽道:“月兒這些天看起來心情很不好,你多回去陪陪她嘛。”


  ??“嗯。”韓山羽輕輕應了一聲,抬眸道:“我是想把這邊事務整理出來跟你交接一下,你過來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


  ??“交接什麽?”聶如海好奇的走過去,在韓山羽身邊坐下,大致翻了翻韓山羽整理的卷宗,吃驚的抬眸看著韓山羽:“你這,把所有事務都交給我了?那你幹啥?”


  ??“南沙那邊,岑績牽頭的地下調水工程已經開始兩個月了,我想去看看進度。你知道,南沙多水患,而我們大漠又缺水嚴重,這個地下調水工程若能成功,可是功在千秋的大業,馬虎不得。”


  ??“那你也無需把自己手中掌管的所有事務都交接給我啊!”聶如海納悶的看著神情凝重的韓山羽:“你這樣,豈不是手中一點點實權都沒有了?”


  ??“怎麽沒有。”韓山羽莞爾一笑:“神君殿下的名頭,不就是最大的實權。”


  ??“那怎麽能一樣?”聶如海不解的看著韓山羽,他見過被強行架空剝奪實權的,真沒見過這樣自己把自己徹底架空的:“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跟前幾天宮中的突變有關係?那天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三緘其口不肯實說?”


  ??“對不起啊伊若,我沒保護好阿木,讓他受傷了。”韓山羽低頭低低愧疚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聶如海對他強行岔開話題有些不滿。


  ??韓山羽微微點頭,繼續垂眸道:“那天,我其實沒感覺到他們所說的一股無形大力,我是在阿木摔倒後才意識到不對的,隻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場麵就已經是那樣了。”


  ??“那,你也沒必要把所有實權都讓出來給我啊?”聶如海依舊納悶:“一會兒你回去嗎?”


  ??韓山羽微微搖頭,起身道:“我還有事,就先不回去了。”


  ??“哎!你,你還有什麽事?”聶如海話沒說完,韓山羽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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