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風雲再起
“是真的。”聶如海老實回答:“妙鏡先生是月兒義父。當初就是妙鏡先生從大帥府將月兒帶走的。”妙鏡先生來了漠洲的事情早傳回中原了，可是根本沒有人相信這個妙鏡先生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妙鏡先生。妙鏡先生一生遁世隱居，很難想象他會再涉紅塵。
??“阿木很黏妙鏡先生，妙鏡先生也很喜歡阿木。”覃滄月笑道:“有妙鏡先生教導阿木，相信二老是可以放心的，對嗎？”
??聶老爺和聶老夫人麵麵相覷。
??覃滄月知道他們定然不會選擇留下的，上前去從聶老夫人手中接阿木。
??聶老夫人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放手了。
??覃滄月退到聶如海身邊，和他並排跪下:“二老放心，你們就算不留在這裏，我也有把握保你們家族平安，所以，二老去留隨意。等我們這邊安排妥當，阿海也可以帶阿木回去探望你們。”
??從襄南軍營告辭出來，聶如海坐在馬背上抱著覃滄月，好奇的問:“你到底跟雲棧說什麽了？他怎麽就肯放我走了？昨天我好說歹說他死都不同意讓我走，還攛掇母親跟我鬧。你這才進去多大會兒，他就同意了？莫非你給他下毒了?”
??“下什麽毒？”覃滄月逗著懷中阿木笑道:“雲棧這樣的讀書人，別看羸弱，最有骨氣，來硬的肯定不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更不行，他讀過的書說不定比我吃過的米還多，跟他辯論，三天三夜也別指望有結果。”
??“嘿’那你用的什麽辦法？”聶如海更好奇了。
??“當然是直擊要害了。”覃滄月解釋道:“他最擔心的是什麽，無非是家族平安，門閥穩固。給他就是了。”
??“這個誰都知道，可怎麽給?我的身份肯定已經有人傳回義兄那去了，他會不會對我們家族不利，我也毫無把握。”聶如海歎氣。
??“是啊，伴君如伴虎。”覃滄月靠在他肩頭:“你想不想做襄南的皇帝?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做。”
??“我不想。”聶如海幹脆的回答。
??“真不想?如果你做了皇帝，阿木可就是皇太子了。”覃滄月故意誘哄他。
??“你以為皇帝誰都能做的?”聶如海認真道:“反正這些年我親眼所見，深深覺得，皇帝真不是什麽人都適合幹的。你批折子應該深有體會。我真幹不了。”
??“那好吧。”覃滄月泄氣。
??“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當皇帝?”聶如海好奇。
??“反正我有辦法，但說出來就不靈了。”覃滄月故作高深賣關子道。
??“有辦法就先解決眼前困難吧！”聶如海刮了她鼻尖一下:“部落裏謠言四起，軍心不穩，周邊部落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得盡快趕去慕伊穩定下來才行。”
??“不急，等嘩變鬧起來再說。”覃滄月逗著懷中阿木，漫不經心道。
??“嘩變?”聶如海又是一驚:“月兒，嘩變一起，我們可就被動了。戰鬥力直線下降。周邊小部落就會趁亂來攻的。”
??“我說的不是真的千軍嘩變，是等等看誰會帶頭搞嘩變。”覃滄月看著他擔憂的眼神道:“軍中肯定有內鬼，不然你布防過的地方，就那麽悄無聲息被人占領了？還伏擊了小羽，怎麽可能?”
??“我也覺得有內鬼。”聶如海點頭誠實道:“但我還沒想好怎麽引內鬼出來。”
??“帶頭鬧嘩變的八成跟內鬼有關，我們拭目以待吧。”覃滄月胸有成竹道。
??“那你要怎麽壓製嘩變?萬一鬧大了，怎麽收場？”聶如海問。
??“要壓製嘩變，有幾個條件。”覃滄月深吸一口氣:“比如，讓他們知道，我沒有誘殺襄南戰神，再比如，讓他們知道，我並不想和北嶽聯手收複夙嶽故國，再比如，讓他們知道我是真的神女娘娘，並沒有假冒。”
??“前兩個還好說，最後一個怎麽證明?”聶如海凝眉:“誰又能證明?”
??“放心，相信鬧嘩變的人會告訴咱們怎麽證明的。”覃滄月笑道。
??“他們告訴的，咱們做不到怎麽辦？”聶如海更擔心了:“那不徹底砸鍋了?”
??“這件事必須得證明一下，不然以後就會留存芥蒂。”覃滄月轉眸想了一下:“或者，讓楚天雄幫忙證明。”
??“義兄?”聶如海不可思議道:“他知道我沒死，你還抱著阿木去了舅舅軍營和我父母認親，不知道得多生氣呢，你還指望他幫你?”
??“嗯，隻能指望他了。”覃滄月故意可憐巴巴的看著聶如海。
??聶如海搖頭，不再理她。
??默默走了一段路，聶如海又問:“你怎麽知道阿木是我的兒子?”
??“小羽說的。”覃滄月實話實說。
??“小羽?他知道?”聶如海驚詫的看著覃滄月:“那他……”
??覃滄月靠在聶如海懷裏沒說話，聶如海知道她是心疼小羽，三個人的孩子，最好誰都不知道是誰的才是最好的狀態。
??回到營地，傷口還在沁著血，剛巡查回來的韓山羽趕過來迎接。
??“月兒，伊若，你們回來了？”韓山羽遠遠看到他們就綻出一抹純真的笑容，大踏步迎過來。
??覃滄月忽然覺得心頭堵得慌，險些落下淚來，趕忙轉身上了神攆，關了門。
??“伊若，月兒怎麽了？你們遇到麻煩了?”韓山羽不明所以走到聶如海身邊，看向覃滄月的神攆問。
??剛接過阿木的趙小戎也一臉茫然的看看神攆，又看向聶如海。
??“沒有。”聶如海扯出一抹笑容:“月兒她可能累了。走，我跟你換防，去找趙神醫幫你換藥吧！”說著將一條手臂搭在韓山羽肩頭，一起走去了趙神醫和雞冠道人攆中。
??趙小戎也帶著阿木回了自己攆中。
??覃滄月一個人坐在神攆中，對著一堆戰報發呆。
??襄南南境。
??楚天雄親率大軍在此等候雲棧消息。
??曾經的成西降將李崇義回來稟報。
??楚天雄驚怒:“什麽，阿海沒死？還認親了？你說得月尊者得天下?這不是坊間訛傳嗎？”
??“自然不是訛傳。”李崇義憤慨道:“臣次次皆親眼所見，月尊所到之處，摧枯拉朽，驚變頻生。月尊，就是摩嚴神女覃滄月，這次臣亦是親眼所見。她獨自一人抱個嬰兒去了我軍營內，聶老爺和老夫人見了那嬰兒，瞬間態度就變了。現在，恐怕……他們一家人……”
??楚天雄咬碎了牙，握碎了拳，氣得渾身發抖。
??半晌，楚天雄恨聲道:“漠洲出兵二十萬去抄貝戎，呼蠻，欒月這三個部落的老巢，那朕就去抄了她漠洲老巢。她後方不保，朕不信那阿曼還坐得住，不參與瓜分她這個不起眼的小部落。”
??“陛下。”隨軍的兵部尚書孔方令道:“若我襄南與摩嚴部落全線開戰，怕會稱了北嶽的心啊！”
??“可是朕咽不下這口氣。”楚天雄閉眼:“無論如何，朕忍不下這口氣。”
??阿曼部落皇宮。
??阿曼女皇看著戰報，無比後怕道:“幸虧我們沒有頭腦發熱去參與夾擊摩嚴部落。他們倒是準備充分，連貝戎，呼蠻，欒月這三個部落的老巢也抄了，現在這三個部落精兵在外，進無可進，退無可退，看樣子覆滅隻是時間問題了。不行，他們接到了襄南國書，我們也接到了，不能讓摩嚴部落以為我們也心懷不軌。我們跟襄南離得遠，將來還是得跟身邊部落打交道的機會多，國師，傳我命令秘密出兵，去攻襄南西南重鎮凡蒂。”
??北嶽南境。
??覃梓熙拿著戰報得意的笑:“好啊，好啊，這阿曼女皇有意思，居然繞道去攻打襄南。楚天雄再坐得住，這次恐怕都得氣瘋了吧！傳我軍令，北嶽全力攻入襄南。”
??天下形勢瞬息風雲再起。
??“月兒，你找我？”十幾天後，韓山羽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覃滄月這幾日一直心情不佳，軍中對她身世議論紛紛，她也懶得出來說兩句，就整日窩在神攆中埋頭看戰報，連阿木也少叫來親近，又一直不下令前行，問了幾次就隻說再等等，韓山羽擔心的不行，好不容易見她主動著人去叫他來，他趕忙放下手頭事務跑過來。
??“我一直在等義父的回信。”神攆中隻有覃滄月和韓山羽兩個人，覃滄月走到韓山羽身邊拉住他的手:“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麽事啊？”韓山羽反握住她的手。
??“你秘密送我去跟義父匯合吧。”覃滄月看著韓山羽眼睛:“讓小戎冒充我坐在神攆中，我們離開幾天。”
??“你這是……”韓山羽眼中顯出迷茫。
??“義父說，楚天雄親自率軍出了襄南邊境，朝漠洲方向去了。”覃滄月歎氣:“他應該是要去抄我們後方，我想去見見他。”
??“你……”韓山羽慢慢鬆開覃滄月的手，看著覃滄月好一會兒:“伊若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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