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岑績心事
覃滄月失望的歎氣。
??“你幹嘛呢?”聶如海沉沉看著她明知故問。
??“沒事,沒事。”覃滄月擺擺手:“走吧。”
??又一連逛了幾家花樓,自然是一無所獲。
??隻是聽著一首首故弄風情,出自自己之手的傑作,覃滄月尷尬的越來越不敢抬頭,坐在桌邊拿折扇遮著半張臉,一會兒想得趕緊找蘇明輝問問這是怎麽回事,一會兒慶幸蘇明輝姐弟倆把她身份瞞的結實,真不敢想象,如果天下女子知道自己迷戀的如意郎君大才子的詞賦,隻是個女子隨口胡扯吟風弄月用來換錢的傑作,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會不會氣得要活撕了她。一會兒又想,本來覺得岑績哪哪都好,想介紹給小戎的,但看他跟阿水姑娘情形,一時又拿不準還能不能介紹給小戎,這滿懷愁緒,千頭萬緒,都想理個清楚,不知不覺已是深夜。
??“走了。”聶如海拍了一下坐在桌邊拿折扇遮著半張臉魂遊天外的覃滄月。
??“奧!”覃滄月答應一聲,剛起身就左腳踩右腳,把自己絆了一跤,得虧聶如海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攬住。
??上官煜將他們送回大帥府,告辭離去。
??聶如海看著心事重重,低頭走路的覃滄月,眼神複雜。
??第二日,覃滄月在聶如海起身去上朝後就趕忙起身,讓孫聞安排馬車徑直去了岑寂樓。
??她馬車剛剛離開,聶如海就從轉角處走出來,定定目送她的馬車走遠。
??她到了岑寂樓,讓孫聞他們等在外麵,自己進去找蘇明輝問清楚。
??“都是我用左手謄抄的。”蘇明輝道:“姑娘,一開始,姐姐隻是想用這些曲子來撐起歡喜樓,畢竟柳巷那地方,純靠歌舞營業的場子是沒有的,多多少少都捎帶著其他生意。後來唱了幾場,很多人去打聽詞賦的來處,姐姐找我商議,怕遲早有一天會瞞不住,而姑娘的身份,又不適合跟風月場所扯上關係,我們就想了另外一種銷路,就是暗中交易,安排人放出一些謄抄版,漸漸的,市場就做亂了,再也難尋源頭。後來大家就習慣了這種方式,就連演唱,也很少有人公開演唱,都是一對一室,各個都稱自己的是最新的。”
??“原來是這樣。”覃滄月總算放下心來:“你們想的真是周到,這樣好。”
??蘇明輝在覃滄月房內牆上打開一個暗格:“姑娘請看。為了安全起見,姐姐把姑娘以往的手稿也都給了我,我謄抄後都收在了這裏。這樣,市麵上全是謄抄版,更沒辦法查到源頭了。”
??“做的好,太好了。”覃滄月感動道:“真是有勞你們姐弟了。”
??“姑娘是我們姐弟的恩人,福星,我們為姑娘多考慮,也是應該的,姑娘千萬別跟我們客氣。”蘇明輝低首道:“對了,姑娘,那位岑績岑公子問起您好幾次了,您來了,要不要見見他?”
??“他?找我有事?”覃滄月凝眉。
??“他沒說,看樣子是有事。”蘇明輝道。
??“他今天沒去聽學嗎?”覃滄月問。
??“這幾天他都沒去。”蘇明輝道:“看起來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嗯,那我去看看他。”覃滄月在蘇明輝引路下來到岑績房門外,蘇明輝敲了敲門:“岑公子,在嗎?我們姑娘來了。”
??岑績打開門,定定看著覃滄月。
??“岑公子,你沒事吧?聽說你幾天都沒去聽學了,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發生什麽事了?”覃滄月問。
??“姑娘,”岑績看起來有些痛苦:“岑某有幾句話想問你,若有唐突,還望見諒。”
??“岑公子有話請說。”覃滄月笑道。
??岑績低頭思忖了良久,走出門來:“姑娘,我們去樓下雅間說吧!”
??覃滄月點頭,這樣站在門口,確實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們來到二樓一個雅間坐下,蘇明輝幫他們倒了茶水退出去。
??“岑公子,有什麽話就說吧!”覃滄月看著一臉糾結痛苦的岑績道。
??“姑娘。”岑績端著一杯茶摩挲來摩挲去,終於吞吞吐吐開口:“大帥是你夫君?”
??覃滄月點頭:“是啊!”
??“那韓山羽也是你夫君?”岑績怯生生看了覃滄月一眼,又趕忙低下眸不看她。
??覃滄月又點頭:“是啊!”
??“那,姑娘,是外族人?”岑績越來吐字越艱難,仿佛每說一句話都要用很大的勇氣,下很大的決心。
??“是啊!我是犛蘇人。”覃滄月茫然看著此刻已經麵紅耳赤的岑績,不解他問自己這些是什麽用意。
??“岑寂樓是姑娘名下產業?”岑績繼續道。
??“是啊!”反正他已經知道了,覃滄月也沒有繼續瞞下去的必要。
??“岑寂樓是姑娘親自取的名字?”岑績又問,他此刻頭低的腦門已經快貼到了桌沿上。
??“是啊!有什麽不妥嗎?”覃滄月問。
??“沒,沒什麽不妥。”岑績耳根都紅透了,支支吾吾搖頭。
??“岑公子,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發燒了,你臉很紅。”覃滄月上前想去幫他把脈看看。
??岑績趕忙躲開道:“不,不,姑娘,岑某很感激姑娘的厚愛,可是,可是……”
??“岑公子客氣了。”覃滄月繼續上前想抓他脈搏。
??岑績又趕忙躲開,結結巴巴道:“岑某出身寒微,又從小受中原禮教教導,接受不了與他人共妻,姑娘,對不起……”
??“嗯?”覃滄月以為自己聽錯了,隻是想幫他把個脈而已,怎麽談到厚愛,禮教,共妻?
??“岑某之前,不懂風情。”岑績繼續結結巴巴道:“這幾日,去找人取經,才明白姑娘您一番苦心。”
??“取經?苦心?”覃滄月有些懵:“岑公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覃滄月心想莫不是高燒燒糊塗了,說胡話了?
??覃滄月伸出一隻手去探他額頭,手舉到一半,忽然醒悟過來,趕忙收回手,這岑公子原來是以為自己思慕他了吧!岑寂樓,岑績,他特意提到,不會是以為自己心裏因為思慕他思慕的厲害,所以故意諧音紀念他的吧?那取經……
??“你說的取經,是找歡喜樓的阿水姑娘吧?”覃滄月好笑的問。
??“你怎麽知道?”岑績一臉吃驚的看向她。
??覃滄月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思慕你,你又不能接受共妻,所以覺得很愧對我?”
??岑績聞言又低下頭,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當欠我個人情好了,將來幫我做一件事。”覃滄月笑道。他是死心眼,若要跟他解釋,自己並沒有思慕他的意思,恐怕隻會越描越黑,根本說不清楚。
??“什,什麽事情?”岑績怯生生的問。
??“放心,不違背道義,不虧欠良心的前提下。”覃滄月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笑著看他羞得麵紅耳赤的樣子,本想好好嚇嚇他,補償自己這莫名其妙被失戀一下的損失,想了想還是放過他,他是實心眼的人,玩笑過頭了萬一當真了就不好辦了。
??覃滄月站起身走到門邊,又回過頭:“我知道你意思了,不會胡攪蠻纏的,你也別胡思亂想了,好好去聽學吧,將來說不定我需要借用一下你才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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