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癸水突襲
改頭換麵的韓山羽站在岑寂樓門口，抬眸看著那副對聯:“岑岑天地山海闊，寂寂人間饕餮延，”想著一路走來遍地開花的岑寂樓分號，心情有些複雜。
??他跨入店內，馬上有人熱情的迎上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我想見見這岑寂樓的主人，有要事相詢。”韓山羽道。
??“好，那客官樓上請。”那夥計將韓山羽引入二樓雅間，回頭去稟報蘇明輝了。
??不一會兒蘇明輝進來笑道:“聽聞客官要見我，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你是這岑寂樓的主人?”韓山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滿麵笑容的蘇明輝。
??“正是不才。”蘇明輝笑容不改:“不知客官找不才，有何吩咐啊？”
??“那，賣給你酒樓的人呢？”韓山羽跳起來拎住他衣領道。
??“這，這我哪知道。”蘇明輝一臉無辜:“當初那個姑娘好像急著用錢，就低價賣給我了，之後她去哪了，我就不清楚了。”
??韓山羽想了想，鬆開蘇明輝:“抱歉，打擾了。”
??他出了岑寂樓，又往大帥府去。
??他本來想直接通過岑寂樓找到覃滄月的，現在看樣子還是得先找聶如海了。
??“你離開後不久，我出征，她就躲去觕犖了。”聶如海倒是知道覃滄月去哪了，可她一個多月沒聯係他了，他也聯係不上她，更找不到她。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聶如海凱旋都一個多月了，四海天下早就傳遍了，覃滄月沒理由不知道的。韓山羽擔憂的問。
??“應該不會出事。我打仗期間她多次給我來信，送來情報，觕犖要為難她實在沒必要等到現在。”聶如海失落垂眸:“無非是，她還不想見我。”
??“不會的大帥，您別多想。”韓山羽安慰他道:“可能，她有事絆住了呢。”
??“這麽久，你去哪了？”聶如海問韓山羽道。
??“我，我離開中原，回了趟故鄉。”韓山羽道。
??“那你現在留在枬陽城嗎？”聶如海問。
??韓山羽點頭:“我回冷月園。”
??“那等她回來，我告訴她。”聶如海點頭。
??“好，有勞大帥。”韓山羽告辭離開。
??幾天後。
??覃滄月穿了一襲男裝來到岑寂樓。
??蘇明輝將她帶到三樓專屬房間，將最近探查的事情一一匯報給她聽。
??“幾天前，有個男子來說要找岑寂樓原來的主人，我想應該是找姑娘您的。”蘇明輝道。
??“是什麽樣的人?”覃滄月問。
??“一個男子，高高瘦瘦，很俊美，看穿著像江湖中人。”蘇明輝回憶道。
??“嗯，你怎麽說?”
??“我看不出他是敵是友，所以騙他離開了。”蘇明輝老實回答。
??“後來他又來過嗎？”
??“沒有。”
??“江湖中人，難道是找這酒樓被查抄之前的主人的?”覃滄月心想，然後又問:“大帥府那邊什麽情況？”
??“大帥班師回朝後，前半個月忙於各種慶功宴，應酬，後來聶老夫人來了大帥府住下，從那以後，大帥府每日都是賓客盈門，府門前的大街上車水馬龍，各種達官貴人家的車馬排出好遠，都是擠著推薦自家小姐給大帥的，可是大帥依舊早出晚歸，完全不理會，這幾天好像才消停點。”蘇明輝道。
??覃滄月點頭:“聶老夫人還在大帥府中?”
??“在的。”蘇明輝道:“好像沒有要走的跡象。”
??“好吧，那我就先在這住幾天吧。”覃滄月歎氣。
??“是，我這就去安排。”蘇明輝彎腰退出。
??兩天後。
??“哎呀！少爺，我看就住這岑寂樓。岑寂樓分號遍天下，價格統一，童叟無欺，住著也安全放心，反正我們遊學的費用書院給報銷，怕什麽”晚風拉住岑績衣袖道。
??“現在天下一統，四海太平，有啥不安全的，隨便找家靠近貢生院的小客棧就行了，不用住這麽豪華的。書院給錢也不能浪費嘛！走了走了。”一身尚陵書院統一製服的岑績道。
??覃滄月正坐在二樓一個偏僻的臨街的小雅間用餐，近日岑寂樓生意好到爆，她起晚了，又不想在房中用餐，隻能在這個偏僻小雅間裏湊合湊合了。等菜間隙，推開窗就聽到這主仆倆在樓下角落裏嘀嘀咕咕的爭辯。
??“岑績，岑公子?是你嗎？”覃滄月探出頭問。
??岑績聽到有人叫他，仰頭四顧，終於看到側麵窗邊的覃滄月:“覃姑娘，怎麽是你，好巧啊！”
??“岑公子，請進來敘話。”覃滄月邀請道，隨即遣蘇明輝出來將他們主仆帶進去。
??“奧！你們是尚陵書院派來貢院交流學習的啊！那就住這吧，這個店是我表弟開的，不要錢的，我也在這住。”覃滄月聽岑績和晚風說明來枬陽城的目的，笑道。
??“那怎麽行。姑娘表弟開的店也是要成本的，我不能，不能住。”岑績趕忙推辭。
??“那你幫忙幹活，可以嗎？”覃滄月問。
??“我?我什麽都不會，我能幫上什麽忙？”岑績一臉苦相，好像忽然反應過來，又道:“不對，姑娘，您不是那位很凶的將軍的妾室嗎？怎麽會住在這裏?不會是被我連累，無家可歸了吧？”
??覃滄月歪頭想了想:“嚴格來說，還真是無家可歸了。”
??“啊！”岑績大驚:“這，這可……”
??覃滄月笑起來:“沒有啦！逗你的。是那位將軍的母親現在住在將軍府中，張羅著要給將軍娶個夫人，我住在那怕礙她眼，所以躲出來幾天。”
??“奧，原來是這樣啊，您嚇死我了。”岑績拍著胸口道。
??“你這麽害怕幹什麽？怕我訛上你啊？”覃滄月笑著逗他道。
??“不，不，不，姑娘，我沒那個意思……”岑績緊張的連連擺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吃飯吧！”覃滄月笑的肚子疼，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岑績老實巴交的樣子就想逗逗他。
??吃到一半，覃滄月忽然覺得肚子一陣絞痛，接著一股熱流湧出體外。
??糟糕。
??覃滄月心頭暗罵一聲，又被癸水突襲了。
??“覃姑娘，你怎麽了，你沒事吧？”岑績看著覃滄月瞬間蒼白失血的臉色，緊擰的眉頭，擔心的問。
??“沒，沒事。”覃滄月搖頭。
??岑績趕忙坐過來去把她脈:“姑娘，你寒症很嚴重啊！”
??“姑娘……”一個夥計推門進來，欲言又止。
??“快去幫我拿件外套。”覃滄月打斷他。
??“外，外套?這，這麽熱的天……”那夥計一臉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快去。”覃滄月急了。
??“是，是。”那夥計趕忙轉身跑出去了。
??岑績從隨身包裹裏拿出紙筆刷刷寫了一張藥方:“晚風，你去抓藥，看著他們熬好帶回來。”
??“奧，好。”晚風趕忙拿著藥方跑出去了。
??覃滄月疼的按著肚子抽著冷氣，冷汗直冒。
??“姑娘，先找個客房，我幫你紮針止疼吧？”岑績看她疼得厲害，建議道。
??“也好。”覃滄月點頭。
??那夥計也慌慌張張找來了一個外套奔進來。
??岑績接過外套幫覃滄月披上，跟夥計道:“要一間客房。”
??那夥計點頭:“那，那個……姑娘……”
??覃滄月揮手遣退夥計，對岑績道:“上麵我有房間。”
??岑績扶著覃滄月出了雅間，慢慢在廊上走著。
??迎麵遇到鄢柳。
??覃滄月直拍腦門，這人要倒黴起來真是禍不單行啊！
??“姑娘。”鄢柳看到覃滄月，眸中透出欣喜，趕忙靠過來:“姑娘，您什麽時候回來的？你這是?又……那個了嗎？”
??覃滄月示意她小點聲，壓低聲音問她:“你怎麽在這？”
??“老夫人喜歡岑寂樓的點心，大帥便陪老夫人過來了，就在那邊雅間。”鄢柳指著一個雅間壓低聲音道。
??“他們不知道這酒樓是我的吧？”覃滄月肚子疼的直不起腰，半個身體都靠在岑績的臂彎裏，擔憂的問。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也沒說，孫首領他也什麽都沒說。”鄢柳趕忙搖頭低聲道。
??“那就好。”覃滄月讚賞的衝鄢柳點了點頭:“別跟他們提起我，我過幾天再回去。”
??“好……”鄢柳有些分神，覃滄月顧不上留意，被岑績扶著向樓梯走去。
??一襲素白華服的聶如海站在雅間門口，示意鄢柳不要做聲，靜靜目送著她們離去，臉上寫滿了震驚，酸楚與失落。
??覃滄月和岑績走進三樓客房，關上門，聶如海悄悄跟到門外，猶如被九天悶雷劈到般靜靜站了許久。直到鄢柳奉老夫人之命過來尋他，他才垂頭喪氣的回去。
??“阿海，你這是怎麽了？”聶老夫人看著席間不住默默灌酒丟了魂似的聶如海，忍不住問道:“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這會兒看起來怎麽這麽頹喪呢？失魂落魄的，誰惹你了？菜不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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