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調兵封城
聶如海將覃滄月送到韓山羽所租住的院落外:“我就不出現了，你自己進去吧！”
??覃滄月點頭:“好。”
??覃滄月過去叩響門環。
??開門的正是韓山羽。
??“小羽……”覃滄月看到這張熟悉的臉，瞬間淚哽住喉:“小羽，你去哪了，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月兒……你怎麽……你一個人來的嗎？”韓山羽眼神有些躲閃:“外麵冷，進來說話吧。”
??覃滄月點頭跟他進去，韓山羽關上院門，對著屋裏喊:“小戎，有客人，沏茶來。”
??“好嘞。”屋內趙小戎答應一聲奔出來，看到是覃滄月，熱情的拉住覃滄月的手道:“月兒姐姐，您怎麽來了。我們一來到此地就聽說了美人一滴淚，英雄十觴血的典故，知道姐姐也住在皇城，正想尋機會去探望姐姐呢，沒想到姐姐竟然先一步找來了。姐姐，您現在可是全天下仰慕聶大帥女子們的頭號公敵呢！”
??韓山羽拍拍連珠炮似得趙小戎:“胡說八道些什麽呢？叫你沏茶，沏茶。”
??“哎！好嘞，姐姐稍等啊！”趙小戎笑著又一溜煙奔回了屋裏。
??覃滄月呆呆的看了會兒趙小戎歡快的背影，耳邊忽然傳來聶如海曾經不經意的那句你看不出那個趙小戎喜歡你的小羽嗎？覃滄月隻覺心口猶如被萬千冰涼的鋼針同時刺入，又涼又疼。她又艱難轉眸看向韓山羽，喃喃道:“小羽……”
??“我當時離開走的急，正好路上遇到聶大帥，就把你的方位告訴他了。抱歉哈月兒，沒顧上跟你說一聲，害你擔心了。”韓山羽撓著頭，一臉忠厚道。
??“那你為什麽走的那麽急?”覃滄月指甲掐著手心，努力讓自己語調平靜。
??“就是急著去找一個人。”韓山羽低頭。
??“找到了嗎？”覃滄月不知所以的問。
??“找到了。”韓山羽往屋內瞟了一眼。
??“嗯，那就好。”覃滄月頹然後退了兩步，恨不得自己馬上消失，但還是強撐著不想被韓山羽看出自己的失落與無措:“那，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這麽快就走啊！不坐會兒了嗎？”韓山羽含笑問。
??覃滄月搖頭，努力扯出一抹笑:“不了。”
??趙小戎端著熱茶跑出來，看到覃滄月往門邊走，趕忙熱情的喊:“月兒姐姐，這就走了？喝杯茶再走吧！”
??覃滄月努力綻出微笑衝她點點頭:“不喝了，我先走了，再會。”
??趙小戎一臉誠摯的笑，追過來和韓山羽一起送她出門，目送她離開。
??她故作輕鬆的朝他們揮手，另一隻手心已被指甲刺破，流出血來。
??在他們注目下，她脊背挺直慢慢走過長街，走到拐角，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一堆幹柴木棒阻住了她的去路，她暴躁的朝它們踢了幾腳，脫力的靠著牆邊慢慢蹲下，抱緊雙膝，小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她該為小羽高興的，她該真心祝福的，她為什麽要難受，為什麽要哭？不應該，不應該的，她一遍遍抹去眼淚，一遍遍告誡自己，不應該的，不能這樣，不能……
??覃滄月走後，韓山羽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中，趙小戎在他旁邊歎氣:“你這不自找的嗎？把她氣走，自己又在這難受。”
??“你也知道聶大帥對她多好了。我希望她能忘了我，安心待在聶大帥身邊。萬一，幫她祛虺過程中出現什麽不測，我死了，也好跟她解釋，讓她以為我跟你遠遊他方了，這樣她就不會找我了。”韓山羽喃喃。
??“哎！要我說你們什麽好。”趙小戎搖頭:“你沒看見月兒姐姐離開時那笑容，比哭還慘，臉色煞白的嚇人。她若知道你為她受了那麽多折磨……”
??“千萬不能讓她知道。”韓山羽打斷趙小戎:“一個字都別對她說。”
??“我不管，你若敢死，我就一五一十全告訴她。”趙小戎情緒也瞬間上來，眼裏湧滿了淚:“你就隻知道考慮她，就不知道考慮考慮自己?”
??“小戎……你答應過我的。”韓山羽祈求的目光看向趙小戎。
??“我是答應過你，可你死了，我連個念想兒都沒有了，憑什麽要你的心上人逍遙快活?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趙小戎一跺腳奔回屋裏去了。
??三天後，月兒還沒回來，聶如海有些坐不住了，他叩響韓山羽的門。
??“聶大帥?”韓山羽打開門見是一臉陰沉的聶如海，往他身後瞟了瞟:“您這是……?”
??“我來接月兒回去，現在天氣冷，我怕她在你這住不慣。”聶如海也往韓山羽背後屋內瞟著。
??“你說什麽？月兒沒回去？”韓山羽猶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僵住了。
??“月兒走了？”聶如海也急了:“走多久了？”
??“她，她”韓山羽眼淚瞬間掉下來:“在這呆了不到半盞茶，就走了。”
??“什麽？”聶如海一把抓住他衣領將他拎過來怒視著他:“你跟她說什麽了，她怎麽會走的，她去哪了？”
??他怎麽能不急，三天了，已經三天了。月兒這三天能去哪了？
??以她的性格，定然不會是一個人去吃喝玩樂了。
??她一定是出事了。
??“你快帶人去找，我進宮請陛下調兵，封城。”聶如海強迫自己冷靜，快速安排韓山羽先帶著自己屬下去找，他則快馬加鞭趕去枬陽宮。求皇兄開恩，撥禦林軍，封城，找人。三天了，已經三天了，人還在不在皇城都不好說了。
??聶如海跪在禦書房，楚天雄聽說他是來要兵去找覃滄月，氣的直接跳起來:“那個害你不孝之名遠播的女子你還要找她幹什麽，丟了豈不是正好，永遠消失才最好。”
??“皇兄當真不肯幫我?”聶如海含淚倔強的看著一身黑帛金絲龍袍的楚天雄。
??“改日，皇兄替你賜一門好婚事，這個不識大體的女子，不找了吧！”楚天雄安慰聶如海道，禦林軍封鎖皇城，挨家挨戶盤查，搞得人心惶惶，就為一個女子，楚天雄斷然是不會答應的。
??“如此。”聶如海深吸一口氣，強忍眼淚道:“若月兒有個好歹，還請皇兄顧念你我兄弟一場，替我看顧家中二老，還有，替我收屍。臣弟謝恩，告退。”
??聶如海說完起身就往外走，楚天雄暴跳如雷:“你說什麽？你給我站住，你給我回來！你竟敢威脅朕?你回來，兵符給你。……”
??枬陽皇城，禦林軍封城。
??從覃滄月走過的韓山羽門前街道開始查起，連雞窩狗舍都不放過，一寸寸查去。
??霎時間枬陽皇城裏一片惶惶。
??韓山羽帶著聶如海近衛們一路挨家挨戶問過去。
??入夜，終於從街口一個乞兒口中問出一點消息，他領著眾人走到覃滄月曾蹲過的那個巷口:“幾天前，我看到一個姐姐蹲在這哭，好像很傷心的樣子，手上還滴著血。你們看，這地上還有血跡。”那乞兒指著地上一塊暗黑汙漬道:“後來，後來，她不知道是哭暈了，還是睡著了，反正倒在地上不動了，再後來有兩個壞人過來瞪我，我就跑開了……”
??“你記不記得那兩個瞪你的人長什麽樣?”韓山羽強壓心頭焦躁，耐著性子問。
??乞兒搖搖頭:“樣子不記得了，可看穿著，像常在柳巷花樓那邊出入的腳夫。”
??“能確定嗎？”韓山羽急忙追問:“若你再看到那兩個人，或他們衣服，你還能認出來嗎？”
??乞兒茫然搖頭:“應該能吧！我也不敢肯定。”
??“好，我們現在就去。”韓山羽拎起乞兒就跑，跑了幾步又停下來:“通知你們大帥，包圍柳巷所有花樓。”
??有近衛領命趕緊去了。
??在乞兒指路下，韓山羽很快帶著其他聶如海的近衛趕到柳巷。
??這裏是一條寬闊悠長的大道，兩側花樓林立，燈火如晝，脂粉浮香，笙歌妙韻，巧笑嬌聲不絕於耳。
??寬闊的街道上更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韓山羽躍上高處，一眼望去，這長街至少十裏不止，要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如今禦林軍出動，全城戒嚴，肯定也已經打草驚蛇了，若對方察覺覃滄月身份，害怕暴露，殺人滅口……
??韓山羽不敢想下去。
??他後悔的想吐血。
??他為什麽要聯合小戎一起欺騙月兒。
??月兒強裝鎮定離開，卻在轉角後獨自一人哭到肝腸寸斷，她是希望他幸福啊！她是覺得他變心了，可又不想影響他幸福啊！
??“月兒，月兒，你在哪……”韓山羽一遍遍在心裏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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