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有美人,犖犖如仙
覃滄月見他愈發暴躁遲疑,也開始急了,直接捧住他臉頰親上他的唇:“你信我,真的。快走吧。我保證自己不會死的。我等你來救我。”
??韓山羽木然的點點頭,在官兵衝進來的一刹那,跳出窗口。
??然而他並沒有走,他躲在暗處觀察,若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膽敢對神女娘娘圖謀不軌,他就跳出來跟他們拚命。
??“這有個女的。”一石激起千層浪,小小的黑暗屋子裏瞬間擠滿了人。亮晃晃的刀槍齊刷刷的指著覃滄月。
??覃滄月靜靜看了他們一會兒,故作驚慌道:“你們可是慕文王麾下?”
??“你是何人?怎地孤身一人在此?”為首身穿金甲的男子目光如鋼刀一樣掃視著身著軍營男裝裏衣,看起來蒼白狼狽又難掩絕世之姿的覃滄月,冷冰冰的問。
??“我是從禦都成西王處逃出來的,本打算出禹州往東去投奔慕文王陛下,有重要機密相告,沒想到恰巧趕上禹州大戰,因不知道攻城的是何人,所以躲在此處。看將軍們金甲,像慕文王麾下,難道不是?……”覃滄月露出驚恐絕望的神情。
??“你說你認識慕文王陛下?”那金甲將軍並不是好糊弄的主,聲音森然的似冰棱直刺人心。
??窗外韓山羽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金甲將軍立刻警覺:“外麵有人,給我追!”
??“哎呀!”覃滄月故作被驚嚇到摔倒,順勢丟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牌,本來抬腳欲去追韓山羽的金甲將軍停下腳步,隻任由部下其中一隊人馬追了出去。
??他撿起地上的白玉牌,仔細來回摩梭著看了看,又看向覃滄月盯了好一會兒:“你就是尤犖犖?”
??覃滄月假裝驚嚇羞赧,垂眸躲避著他目光,輕輕點點頭。
??世有美人,生於天山,尤擅歌舞,犖犖如仙。
??未見其人,早聞其名。
??這是觕犖組織的手段,刻意營造的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朦朧感,引世人遐思,為以後的行事預先鋪路。
??覃滄月該慶幸她沒有徹底下定和觕犖組織劃清界限的決心,留下了這塊名刺。
??有時候,名比人更重要。
??明明還是那個人,沒有那個名字,就沒人認得你。此刻便是。
??出去追韓山羽的兵卒們回來,匯報說沒看到有人。
??覃滄月放下心來。她真怕韓山羽會沉不住氣,衝出來拚命。他功夫即便再強,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她不想看見他出事。
??不出所料,官兵們知道麵前女子就是名聞天下的歌伎尤犖犖後,對她的戒備之心蕩然無存,馬上殷勤周到的將她護送去了慕文王暫棲的院落,安排內侍宦小心伺候。並同時差人去匯報給正在傷兵營巡查的慕文王文蕭。
??覃滄月坦然的在內侍宦服侍下沐浴更衣,吃飽喝足後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這些天她和韓山羽一起餐風露宿,實在辛苦。雖然韓山羽已經盡可能的照顧她了。
??接下來要怎麽應付文蕭,還得好好想想。
??一夜一天無事。
??文蕭沒有來見她,內侍宦除了給她送吃送喝,衣服,用品,幾乎不跟她講話,她也正好樂得清閑。
??聽聞文蕭是三江諸王裏唯一有遠見,有謀略的,他不好女色也有可能。覃滄月想,若換了陳蒙之流,聽說名聞天下的歌伎尤犖犖就在自己大營裏,估計會插上翅膀飛撲過來的。
??又一夜一天過去了,覃滄月幾乎放鬆了警惕。
??晚飯後,覃滄月正坐在院中花圃邊望著月亮,掐著草莖,看似有些百無聊賴。
??外麵窸窸窣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
??她丟掉草莖慢慢站起身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所呆的這個院落,就連牆頭房頂也都潛伏著侍衛。怪不得,自己在這清淨的住了幾天,韓山羽竟沒有潛進來找她。
??進來的人是文蕭。
??他三十來歲,儒雅貴氣,麵容姣好,身上並沒有帶軍征戰的將領所特有的殺伐之氣,而是有股淡淡的書卷氣,但又不像是個書生,由內而外透著一股子令人敬畏的威嚴。
??他微微一揮手,躲在房梁牆頭上的侍衛便隱匿了蹤跡。
??他遠遠站在覃滄月麵前打量著她:“你就是尤犖犖?”
??覃滄月點頭。
??“你說你有重要機密匯報本王,是什麽機密?”文蕭淡淡問,顯然他並沒有把覃滄月口中所謂的機密當回事,不然也不會好幾天都不來見她。
??覃滄月遲疑一下道:“此刻,怕已經不算是機密了。”
??“哦?”文蕭眸中寒光一閃而過,馬上又換上溫潤清波:“犖犖姑娘何出此言呢?”
??覃滄月淺施一禮,不無歉然惋惜道:“陳蒙的大公子弑父篡權,禦都大亂,我逃出來後就一路奔波,想找慕文王陛下,告知陛下您此刻是出兵攻打陳蒙的最好時機。可是,我不會武功,走的太慢了,一路上也是躲躲藏藏,曆盡艱辛,此刻才見到慕文王陛下您,可是您已經攻破了這禹州,怕是早已經知道內幕了。”
??文蕭是知道內幕,但這是軍事機密,普通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別說百姓,就是低等士兵也沒機會知道。此時這些事從眼前弱不禁風的女子口中說出來,文蕭還是有幾分相信她的。
??“那你為何會想到告訴本王,而不是去告訴襄南王?”文蕭踱步往屋內走去,覃滄月跟在他身後:“三江諸王和襄南王雖然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都跟陳蒙屬地相接,但襄南王主力在夙川,離此地甚遠。三江諸王主力就數您離禹州最近,而且您是三江諸王中最可靠的一個,天下人都知道。”
??覃滄月並沒有選擇一味吹捧,而是冷靜分析局勢,讓自己的選擇看起來有理有據。
??文蕭對她此番說辭顯然很是受用,坐到桌邊倒了一杯茶,卻並沒有喝:“沒想到,犖犖姑娘一介弱女子,對天下軍事布局倒是一清二楚。”
??“我在禦都皇宮聽陳蒙親口所說。”覃滄月坦然道。
??文蕭不語。
??覃滄月上前幾步按在他肩頭,端起文蕭麵前茶盞一飲而盡,愴然道:“想必慕文王陛下知道犖犖出於何處,犖犖進禦都獻舞,恰巧趕上兵變,犖犖怕組織會怪罪到犖犖頭上,所以不敢回去,想就近再找個靠山投奔。不知,陛下您可願意庇護犖犖平安?”
??文蕭順勢舒臂環住她纖腰,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坐了,陰沉沉的盯著她眼睛:“你想做本王的女人?”
??覃滄月故作委屈的推開文蕭,站起身去倒茶:“您是嫌棄犖犖出身?”
??說著端起茶杯轉身,正好遞到已站起身靠近她背後的文蕭唇邊,文蕭哪敢喝她倒的茶,這女子如此主動,必然有詐。
??覃滄月又怎麽會把毒下在茶水裏。她是打算哄著文蕭去床上,再將牙中毒囊咬破毒死他,然後自己換上他的衣服,易容一下,拿著他令牌,趁夜黑風高,溜之大吉。
??文蕭一手摟緊她的腰,將她壓在桌邊,一手接過她手中茶盞,湊到她唇邊灌她飲下,隨手將茶杯丟在地上,啪的一聲,感覺懷裏女子微微顫抖,他滿意的笑了,直接伸手去拉女子腰帶,口鼻湊到女子細嫩纖長的脖頸處深深嗅著,不時用舌尖去舔舐。
??女子顫抖的更厲害了,雙手本能的開始推拒。
??“既然是你要求的,怎麽還這麽害羞?”文蕭譏誚的咕噥著,動作不停,很快扯開她領口,衣衫滑落肩頭,在她鎖骨處留下點點濕濡紅斑。
??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何時,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肚兜帶滑散。
??覃滄月猛然一把推開文蕭,往床榻奔去。
??文蕭以為她終於要裝不下去了,好整以暇的在背後看著她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在榻邊對著他回眸一笑,風情萬種……
??文蕭腦子裏翁的一聲,難道自己判斷錯了,她是真的想找自己當她靠山的?
??文蕭緩步朝榻邊走著,心裏打鼓,莫非床榻上藏著什麽?
??覃滄月已經撩開幔帳躲了進去,還情色十足的丟出了一件外衫……
??文蕭咽著唾沫,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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