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變化
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手中的踏實讓李曉有些淩亂的思緒，得到了安撫。
“管他那麽多幹嘛呢？路演不路演，這是等電影過審了，檔期確定了，才需要考慮的事情。”
“路演沒有影響力又不是什麽大事，大不了，電影少點票房，就算這次撲街了，我也不是承受不起？”
“我就這麽害怕失敗嗎？”
想著，在心裏問自己，李曉看著方邊緬笑了起來。
是啊，一路順風順水的人，是真的挺害怕失敗的，也不知道是在害怕別人的目光，還是在害怕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產生自我懷疑的念頭。
但是，失敗又怎樣呢？
“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既然如此，為何不對自己好點呢？”
這句話李曉沒過，但是，他多次拒絕采姐安排工作的時候，表達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
電影撲街，對他的生活影響真的有那麽大嗎？
忘了手上還牽著的手嗎？
李曉笑容愈發燦爛，不想了，想個錘子，自己就是一個隻適合心大的人，有什麽法，有什麽問題，等真到了再再想吧。
方邊緬也笑了笑，卻是主動把手從他手裏掙脫出來。
因為老板在場，看的還是老板的電影，大家就算是要評價誇獎啥的，第一時間自然都是看向自己老板。
此時，放映室裏的目光，就全部聚焦在他們兩人身上，對於方邊緬來，害羞倒是隻有一點點，但是，她覺得老板該有老板的樣。
軟若無骨的纖纖玉手在手裏逃脫，李曉有些遺憾地抓了抓手，隨後看向眾人。
這種時候，眾人自然是沒有調侃的，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
“李總，咱們的電影算得上是一部很成熟的工業片，劇情不拖遝，鏡頭風格淩厲，票房我覺得不會低！”
這是盧飛章的，在公司他也會喊李總，有時候情急之下沒來得及就會直呼名字，不是什麽大問題。
“對啊，我覺得，這是我近兩年來看過最好的商業片了，不比一些國外大片差。”
“真沒想到啊，張子楓演這種角色居然一點都不違和，有些鏡頭，看的我毛骨悚然！”
“話，電影後麵是啥意思？那個博士到底死沒死？感覺李總好像有計劃第二部的意思？”
“電影劇情其實很多都能猜到，不過看起來是真的爽，是一部很好的商業片，一點問題都沒有！”
“李總的鏡頭藝術玩的很溜啊，很多鏡頭看的我心頭震撼不已！”
“咱們這部電影，一定能夠大賣！”
“”
很明顯，員工們是發自真心的，不是單純地在恭維，他們是真的比李曉這個老板兼導演還要自信！
看著一張張笑臉，李曉有些無語，一個個的心咋都這麽大呢？不過，更多的還是高興，發自心裏的高興，很慶幸自己有這麽一群夥伴，信任自己的夥伴。
看完成片後，確認了是最終想要的效果，餘采立馬安排信得過的專員，將電影送審。
電影送審流程，李曉大概了解過一些，大致記得，先是在官網上填寫影片審核資料，填寫完了，還需要下載各類文件打印下下來，然後填好，提交當地省級廣電部門或者電影審查委員會審查，這是初省。
初省通過了，持各種資料至總局電影局辦理領取《電影片公映許可證》片頭（即龍標）手續。
領取了龍標之後，那就是終審了，又是持各種材料提交****，進行影片終審。審查合格的，發放《電影片公映許可證》。
完成以上步驟，才是考慮電影定檔和宣傳的時候。
當然，隻要自己不亂搞，電影一般都是能夠過審的，不一定非要把流程手續都走下來才開始考拉電影定檔和宣傳。
稍微想起這些流程，即便李曉有近乎過目不忘的能，卻也是頭皮發麻，這要是讓他自己來搞，那必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生平最怕就是填各種表單了，又沒有一個標準，填錯了還特麽要你重新填過，填表是能夠讓人足足煩上一段時間的事情。
放映室的人走後，餘采喊住了李曉，方邊緬看了看他，笑著示意自己在外麵等他。
“剛剛見你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是在擔心？”
餘采聲音清冷，明明是在關心的話，卻是很容易讓人感覺她是在嘲諷
不過李曉早已習慣了她的話方式，自己人，也不瞞著，直道：“是有點。”
頓了頓，繼續道：“一開始，我認為隻要電影的質量足夠出色，即使演員不是大明星也沒什麽關係，可是到了這關頭，我卻是覺得有點慌了。”
不能否認的是，圈內的那些傳言其實並沒有錯，因為有很多例子在前，有的電影真的很好，但是因為演員的票房號召力不足，電影的宣傳做的也不到位，票房很慘淡。
這些電影，往往會在下映後被某些電影博主惋惜評論，
——這是一部運氣不好的電影。
其實也不是運氣不好，電影，演員陣容和宣傳本就是一件很重要的是，與其是運氣不好，不如是準備不夠。
當然，對一些劇組的電影來，不能是準備不夠，因為他們沒辦法請到那些大咖，也沒有多餘的錢做宣傳。
而李曉，好像也不可以是準備不夠，顯然他是知道的，但不放在心上，事情臨了，他才開始擔憂。
完全就是自己作！
話回來，其實李曉是對自己沒信心，他不知道《魔女》這部電影到底好不好，這是自己的電影，他很難客觀地看待。
覺得不錯的時候，他就會覺得，是不是因為這是自己的電影，自戀的情緒在作祟？
覺得不好的時候，他就真的覺得不好了，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都覺得不好了，別人還能覺得好嗎？
還別，挺有邏輯的
第一次見到李曉這麽不自信的樣子，餘采柳眉微蹙，很快又舒緩了下來，盡量不用清冷的聲音，和顏悅色道：“那你後悔嗎？後悔沒有選有票房號召力的演員？”
“當然不後悔！”
李曉直接搖頭，然後笑著道：“采姐，我知道你想什麽，謝謝你安慰我。其實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大不了電影撲街嘛，公司還是經得起折騰的！”
什麽公司還是經得起折騰的，你聽聽，這是老板該的話嗎？
一副敗家子的嘴臉！！！
餘采額頭凸凸地跳起，怒火仿佛在眼裏燃燒，她來安慰李曉，想要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而是想告訴李曉，咱們的電影不需要太過於擔心，誰我們的演員陣容不行？
從票房號召力來，效果可能是不太好，但是，該有的人氣都有啊！
楓妹和任信源兩者的粉絲是不同群體的，相加起來粉絲基數可不少，甭管能不能把觀眾吸引到電影院，宣傳浩蕩的效果是肯定可以做到的。
還有，這可是你李曉拍的第一部上院線的電影，對你期待已久的網友和粉絲會不支持你？
餘采恨鐵不成鋼，幾次深呼吸、吐氣，才把怒火給壓製下來。
見到她這個樣子，李曉也知道是自己錯話了，訕訕地笑了一下。
餘采再次深呼吸，道：“我是告訴你，不用太過於擔心，電影的宣傳，我們一定會做到位的，以我的目光來看，電影質量還是不錯的，還是你執導的電影，對你期待的粉絲和網友，即使不會全部都走進電影院，票房的成績也不會太過於慘淡，撲街撲街自然是不可能的！”
李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餘采也沒再，兩人一前一後往放映室走出。
其實李曉知道，電影撲街的可能性確實如此采姐所，不太可能。
因為他有一群信任和支持他的粉絲和網友，大家對他的期待都很高，他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自己拍出來的作品，並不能讓他們滿意，甚至會讓他們失望，這對他來，就是失敗了，撲街了。
不過，李曉現在已經允許自己失敗了，特別是看到門外翹首以盼等候的女孩。
各種手續辦的齊全，《魔女》的審核速度很快，隻花了七時間，而且，一刀不剪！不過改了一些地方的台詞，問題不大，不影響。
當然，其中鍾老先生和萬院長兩位大佬的名字，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順帶提一嘴，不是隻能有關係，審核速度才能這麽快。其實審核部門的工作效率不低，有的電影，幾一樣能夠過審，有的審查幾年。
這與電影的內容以及時事有關，而李曉這部電影，背景是半架空的，與時事更是扯不到什麽關係，審核能夠這麽快也不奇怪。
此時，午飯後，李曉正在校園的園林道裏，同萬院長一起邊走邊聊。
萬院長道：“其實國家近幾年審核環境真的寬鬆了不少，現在正開始做一些新嚐試，隻要電影裏麵不要帶上什麽不正確的東西，過審的問題都不大，當然了，有些地方要修改是免不了的。這事，其實我也沒幫上多大忙。”
“怎麽會呢，這次多虧了您和鍾老先生，不然電影不會一刀不切的。”
別人自己功勞不大，李曉可不會理所應當地覺得，稍微思索一下道：“不過，聽萬院長的意思是，審核環境會越來越寬鬆。
“我可沒。”
萬院長瞪了他一眼，“什麽越來越寬鬆，不管是誰，病犯了，自己非要作死，多寬鬆都沒用，還是老老實實拍電影吧。”
“嘿嘿。”
李曉毛頭子般地撓頭笑了笑，他聽得出來，萬院長是在給他透露一些消息，電影放心拍，這樣才能拍出好電影，畏手畏腳的拍完了，也一樣要過審核那一關，隻要自己知道一些底線，不作死，一般問題都不大。
電影送去了審核，李曉便回到學校上課，一邊等著審核的消息，一個星期來，三兩頭都會和萬院長在飯後散步，期間聊聊，他覺得自己揣摩的心思越來越厲害了
與萬院長道別，回到房子，李曉給鍾老先生撥去電話，一下電影已經過審的事情，不過剛按下了撥打，便又快速掛掉，倒是差點忘了老人還有午睡的習慣。
兩個多月的電影拍攝經曆，以及一個多月的電影後期工作，讓李曉養成了不睡午覺也可以的習慣。家裏也沒人，方邊緬功課很忙，上課期間中午一般不會回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李曉便又出門，直奔公司。
火紅色法拉利，一路低速咆哮
“在大城市裏開跑車真是傻逼加受累。”
李曉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之前車牌已經漏了出去，即便及時處理，粉絲們也幫忙蓋了下去，在京城卻也有知道的人，而這個人剛好就是自己的粉絲，沒有跟著李曉，卻是在等紅燈的時候對著他傻笑，是個男的，那笑容分明在“偶像，你太蠢了，居然在京城開跑車。”
進入了公司，李曉去了錄音室。
不是錄新歌，隻是感覺好久沒唱歌了，也沒有錄歌了，唱一下，避免業務生疏。
開嗓、練歌，唱一首休息個兩分鍾，唱了五六首，李曉才一臉輕鬆地走出棚，在錄音室裏的沙發上坐下。
不一會兒，方靈捧著一杯熱茶進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自己開始休息的，抿了一口，喉嚨舒潤，全身舒坦，李曉愜意地發出了聲音。
方靈也順勢在對麵坐下來，左右扭頭打量室內的設備。
錄音室，公司裏使用的人不多，就任信源和李曉，所以，方靈雖然也進來過，但還是感覺有點陌生的。
看著方靈，看了一會兒，第一次見麵，有些自卑有些心的形象已經不見了，可能是跟著采姐多了，她和餘清多少學到了一點采姐的幹脆利索，愈發往女強人的氣質靠攏了。
在公司同事麵前，她已經被喊靈姐了，也就在李曉麵前，會露出少女的好奇心。
臉上的嬰兒肥消退，好看了不少呢。
發現李曉在盯著自己看，方靈忙拿手機出來看，以為自己臉上沾到了什麽東西。
李曉笑了笑，每個人都在變化，都在變成更好的自己，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