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追夢的人
李曉頓時就愣住了。
特麽的.……我幹了什麽蠢事？
他好像把雪糕……往方邊緬的頭發上杵了。
方邊緬雖然感覺濕漉漉的，又有點沾手，但還沒意識到是什麽東西，直到李曉這蠢貨舉著個沒有了雪糕的甜筒放在她的麵前.……霎時間，她的眼睛瞪的很大，一臉驚恐狀。
這種情況，真的太糟糕、太尷尬了！
特別是方邊緬好久以來第一次精心準備了妝容，連頭發都是剛洗完，感覺自己香噴噴的，無可挑剔了才出的宿舍門。
誰知道，沒有被別人破壞，也沒有被自己破壞，反而被自己的傻缺男友給破壞了。
方邊緬此時真的很想一句，“臭李曉，你不配老娘為你化妝！”
李曉的心情也如同掉落在地上的雪糕，感覺自己可能要被‘融掉’了。
沉默了好半響，就連一旁認出他們的學生都沒有注意到，李曉拿起另一條雪糕道：“這個是我的，就吃了一口.……給你吧。”
“哼！”
方邊緬氣鼓鼓地瞪著他，然後狠狠地咬上了一大口，凍得牙齒直哆嗦，含糊不清道：“被認出來，快，快點上車。”
話間，方邊緬自己從車頭繞到副駕駛，坐了上去。
幸好李曉聽得懂，搶在那群學生走過來的時候，上了車，關了車門。
當然，李曉沒有直接揚長而去，搖下一點車窗，道：“私人時間，請勿打擾！”
留下麵麵相覷的一群學生，法拉利轟鳴而去。
“臥槽，好倒黴，就差一點，就能要到簽名和合照了！”
“這還倒黴？北大的學生都很少能遇到李曉好不，聽他們北大，現在看到一個戴口罩戴帽子的人，都覺得是李曉。”
“哈哈哈，還好我反應迅速，拍了好多照片！”
“草！我踩到了狗屎好像，d，老子新買的鞋啊！”
眾人的注意力紛紛被吸引，齊齊望去，才發現這是一個雪糕。
“這是雪糕，大驚怪幹嘛，我們學校門口怎麽可能有狗屎？”
“咦？你們剛剛有沒有發現，李曉的兩個手好像都拿著雪糕？”
“我不知發現了，我還看到李曉把雪糕往方邊緬的頭發上杵。”
“.……”
……
約會發生了這麽檔子尷尬的事情，李曉和方邊緬自然沒有先去吃飯，而是先去了一個美發館，讓方邊緬又重新洗了一次頭，兩人才去到了餐廳吃飯。
去的是一間櫻花料理館，據是方邊緬的舍友推薦的。
甭管是誰推薦，李曉對於刺身一向是不感冒的，但是，方邊緬一他便點頭答應了。
無它，唯內疚而。
幸好他們不是第一次約會了，也不是剛認識沒多久，不然的話，這不得讓人家女生尷尬死。
走到門口，方邊緬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側頭望向李曉，”要不我們還是去吃別的東西吧？去吃火鍋？你在蘑菇屋有吃到火鍋嗎？”
李曉不算挑食，幾乎什麽都能吃，但他不喜歡吃刺身，火鍋才是他的最愛之一。
“肯定有啊！在蘑菇屋裏，最不愁的就是吃的了！”
李曉口罩下露出了笑容，”沒事，就吃這家吧，我試試能不能打開一個新世界，突破一下自己的食譜。”
著，不待方邊緬話，李曉便拉著她的手往裏走。
在服務員的招待下進到了一家包廂，點菜全交給了方邊緬，李曉對櫻花料理一點都不了解。
點好菜後，方邊緬看了看李曉，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曉發現，笑道：“有什麽想的你就嘛，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方邊緬癟癟嘴，“你什麽時候再回去錄蘑菇屋了？”
“不知道。”
李曉搖搖頭道：“法是等通知，不過應該沒這麽快，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臨走前，有開過會商討，他們有過可能要等稻子成熟了再回去收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能就得等到七月底八月初了。
不過具體的還不清楚，等通知就是了。
一聽李曉還需要一段時間再回去，方邊緬臉上露出了喜意。
很快，李曉又道：“對了，過兩我要去一趟戛納，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最近公司還做了一檔新綜藝，我跟你，這個綜藝可有意思了，是一個吐槽明星的節目，你有趣不？還有.……”
怎麽感覺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
正著，李曉感覺到不太對勁，便看到方邊緬撅起了嘴巴，雙眼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她道：“戛納可不可以別去了，才回來兩就又要見不到你了。”
李曉沉默下來，其實他不是非去不可，去的目的是體驗一下戛納的氛圍，順帶著陪同盧飛章幾人一起過去。
至於《少年的你》劇組的人，倒是不用他來操心。
胖子幾人，畢竟還是大學生，沒多少社會經驗，去到巨星雲集的戛納，心裏自然沒有多少底氣。
這是胖子私下裏跟他的，就連大大咧咧的胖子都感覺到壓力了，其他幾人，更不用多。
過了一會兒，李曉安慰道：“當然可以，不去就不去了，我就待在京城，哪兒也不去。”
“那好了哦！”
方邊緬喜上眉梢，還伸出拇指，意思是要拉鉤。
李曉沒有猶豫，直接和她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蓋章。
他確實多少是有點忽略了方邊緬的感受了。
她以前不，不代表她不在意，隻是一直忍著。
這時候了，肯定是在心了做了很多掙紮。
……
強忍著不適，吃了幾口壽司、刺身之類的東西，總之都是生的，李曉是死活再也吃不下去了，再吃感覺就要吐了。
刺身倒是沒有什麽腥味，沾上醬油和芥末之後，腥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可能是因為心裏作用，李曉吃著就感覺很不對勁。
方邊緬心疼他，見他實在是吃不慣，便把東西都打包帶走，陪著他又去吃了點其他的東西。
兩人填飽了肚子，沒有繼續膩歪，方邊緬下午還有課，李曉把她送回了學校，也沒有急著回學校，回了一趟餘采的房子，進到房間，躺下就睡。
昨晚大概是兩三點才睡，早上又很早起來就趕飛機了，李曉早就已經開始打瞌睡了，躺下床沒幾分鍾就睡著。
一覺睡到六點鬧鍾響起，房間內一片昏暗，李曉頭腦一陣昏沉。
中途他有醒過，可是不想起床，便又睡著了，第二次睡著再起床的午覺，頭總是會感覺有點暈沉沉的。
洗了個澡，回了幾條信息和未接來電，李曉便又出門了。
方邊緬的課上到六點半，七點半又接著上課，所以也就沒有一起吃晚飯。
去到北大不遠的一處飯館，這間飯館可以是大學的老地方了，李曉和胖子他們經常來，和張海東也來過兩次。
進到包廂，盧飛章、楚宵、陳俊傑、丁宇航還有黃佳明，幾人已經到了，正坐在裏麵聊，菜也差不多上齊了。
“別動，查房！”
李曉搞怪地道，幾人都配合地舉起了雙手，盧飛章很騷，不單止對李曉拋了個媚眼，還站起來扭了一下腰。
辣眼睛.……可把李曉惡心到了，給了他一拳。
眾人玩鬧一會兒，終於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可以都是《調音師》的主創人員，為這部短片都出了很大的一份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李曉沒有把嚷嚷著要他請吃飯的張海東喊上。
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他們的心情都是比較好的，聊著聊著，話題很輕易地就帶到了即將到來的戛納電影節。
第一部作品，就入圍歐洲電影三大獎之一。
由不得他們不開心，由不得他們不驕傲！
即使是短片，這個榮譽，也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嚴格意義來講，這也是李曉和盧飛章第一部入圍了大獎的電影。
《少年的你》，李曉是演員，盧飛章則是打下手，電影製作有參與，但他沒提什麽意見，他的意見也不重要。
《調音師》，一個是導演，另一個是副導演，這對他們的意義是很不一樣的。
“一想到我真的收到了戛納電影節的邀請，這幾晚上我幾乎都是興奮地睡不著。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夢裏還經常出現我們拿獎的畫麵。”
楚宵有些感慨，他不是沒想過自己能夠憑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在電影這條路上走的越來越遠。
但是，真沒想過，會走的這麽輕鬆……邁出的第一步，幾乎就達到了他的野心。
當然，因為誰才能夠這麽輕鬆，他心裏很是清楚。
黃佳明調侃道：“難道夢裏就沒有夢到你脫褲子那一段嗎？”
“滾！”
楚宵警告他，黃佳明不當回事，繼續陰陽怪氣道：“哎，真是羨慕你，當時我們都在現場，就你子抓住了機會。你怕是要在全世界觀眾的麵前，一脫成名了。”
“你他娘的，都過去多久了，還抓著這個梗不放！”
楚宵煩死他了，站著身高力壯，把黃佳明按在椅子上摩擦。
脫褲子又不是全脫光，裏麵還有條大褲衩呢，至於到現在嗎？
班裏的同學時不時地還會起這件事，歸功於黃佳明，這搞得楚宵差點就要謝謝黃佳明家裏的十八代祖宗了。
“行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多大點事，還不如商量一下去到戛納還可以去哪裏玩，聽那裏就在海邊，正直夏季，海邊一定有很多姐姐！”
陳俊傑露出了猥瑣的笑容，盧飛章啃著一條烤雞腿，不屑道：“瞅你這點出息！”
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電影節上那麽多女明星你不泡，你跑去海邊？”
“女明星就不去海邊拍照了？”
陳俊傑反問，盧飛章擦了擦嘴邊的油光，淡淡道：“在電影節裏麵，自我介紹一下還能有個入圍電影基石獎的團隊的成員身份，去到海邊，你是啥？別人女明星會給機會你做自我介紹？”
個個的樣子都不是顯得成熟的樣子，一些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大學生。
在電影節上，別人可能會感歎一下年輕人的前途無量，在外麵，就隻是個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大學生罷了。
不得不，盧飛章的很有道理，讓正在打鬧的兩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開始思考了起來。
李曉一邊吃一邊笑著聽他們聊，這個話題他參與不進去，先不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光是憑顏值，他就很難擁有這樣的泡妞經驗。
嗯，他都是被動的一方，拒絕的經驗倒是很豐富。
看他們這麽開心地聊著，已經開始打算去戛納要做什麽了，李曉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前兩才答應了盧飛章來著，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麽開口。
盧飛章抽空問道：“對了，李曉，到時候我們是和《少年的你》的團隊一起去嗎？”
該來的總會來，李曉臉色誠懇道：“胖子，還有大家不好意思了，戛納我去不了了，臨時有些事情。”
這話一出，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李曉就是他們的主心骨，這麽大的場麵，李曉不去，他們心裏難免有點發慌。
況且，李曉才是《調音師》的靈魂人物，要是真得獎了，也應該讓他親手捧起獎杯。
“對不起了大家，好一起去的，我卻變卦了。”
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對於獎項的榮耀感，李曉並沒有他們來的強烈，對於電影，他們也比自己熱愛的更加純粹。
這就相當於，大家約定好去實現一個夢想，而李曉中途退出了。
他們都是在追夢的人。
“沒事，你有事去忙就好了，不過可不要怪我到時候第一個拿到你的獎杯了啊！”
“哈哈哈，我是第二個！”
“屁，論貢獻，我比你大，老子那幾都栽在電腦麵前了，怎麽也得我第二個！”
“滾，我脫褲子了，我貢獻更大，我才是第二個！”
“.……”
看到他們怕自己內疚，開始互懟了起來，李曉一時無言，怔怔出神。
……
人大女生宿舍。
“緬，中午還沒來得及問你呢，怎麽樣？李曉有沒有要去戛納的打算？”
方邊緬輕輕點頭，舍友又問：“那你了沒，讓他別去，我跟你，普通人談戀愛都不能放的太鬆，更別談李曉這種優質的藝人了。你一定要給他一點壓力，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才能更加地在乎你。”
“了。”
他還答應的很快呢。
舍友還在，方邊緬卻無心聽她在些什麽。
她總感覺這樣有點不好。
她知道，李曉是喜歡電影的，不然，也不會耗費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一件事情。
獎項又是對他熱愛的電影的一個很重要的肯定.……想著，方邊緬拿出手機給李曉發了條信息，“你去戛納吧，回來再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