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吐槽大會》的準備工作
客廳裏，眾人又是沉默無言，隻是，一個個的表情，都非常的精彩。
厲害，太厲害了！
李旦望向李曉，目光中稍微帶上了一點崇拜。
這事沒有誰對誰錯，歐蘭用自己覺得好聽的聲音唱歌，這沒錯，李曉覺得她唱的不好，自然也沒錯。
可是，任由李旦是很擅長反轉抖包袱的脫口秀演員，也沒料想到局麵會如此發展。
更沒想到……李曉會問：“你現在知道了嗎？你覺得，你這樣唱，好還是不好？”
李曉無愧他的名頭，真是名不虛傳！
在歐蘭望向李曉，李曉也走向歐蘭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就連監控房裏監視器前的王正宇，都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作為哥哥的李曉，兩句抱歉的話，然後歐蘭也兩句自己確實也唱的不好.……任誰都沒料到，事情的發展，又回了起點。
歐蘭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楚楚可憐地望著李曉，眼眶裏隱約又可以看到水霧在醞釀。
李曉眉頭直皺，心中很是不解。
哭了這麽久，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麽？
他以為歐蘭看向自己，是想檢討自己唱歌的問題來著。
“嗯？”
李曉發出輕輕的疑問，表情盡量多了點寬容，可不能再把她弄哭了。
煩！
“我……我知道了。”
歐蘭顫抖著嘴唇，帶著哭腔回答。
李曉眉頭擰的越來越近，臉上多了點不耐煩。
她這回答，明顯就是還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裏，現在的回答隻是礙於形勢。
“那算了吧。”
李曉失望地搖搖頭，剛想轉身，歐蘭著急道：“你……你可以跟我嗎？我……不太清楚。”
她注意到偶像失望的眼神，差點又急哭了。
這就對了嘛！
不知道就不知道，這才是正確的學習態度。
李曉滿意地點點頭，想了想道：“你的聲音，是你的優點，但這個優點，不能濫用。好比如，《易燃易爆炸》這首歌，可以唱的深沉，可以唱的激烈，唱的頹喪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刻意地用這首歌曲來表達你的嗓音，你要學習的，而是用你的嗓音去表達一首歌曲。”
在他看來，就算是歐蘭唱的前兩首歌，略帶著清新風格的《晴》和《簡單愛》，她同樣的也不是在唱歌，仿佛就是在刻意地展示自己的聲音一般。
符合的歌倒是會讓人新生美好，聽的很舒服，不符合的歌，她的聲音反而會讓人覺得很刻意，很做作。
原本是一個優點，刻意了之後，就會變成了缺點。
李曉的話，歐蘭聽的不太懂，但是她聽得出來，李曉是在批評自己，自己的聲音太刻意。
歐蘭一邊抽噎著，一邊道：“可是，我的經紀人，還有我的粉絲，都覺得我這樣唱歌好聽，所以.……”
不止是經紀人和粉絲，周邊的所有人對於她的歌聲，都給予很大的誇獎，還她的聲音很好聽，很美好，就如同夏日裏的一股清泉，沁人心扉。
有的網友，也過她的聲音做作，不管唱什麽歌都是一個調子。
但是，粉絲、經紀人，乃至於家人朋友都會告訴她，那些都是黑粉，她們就是嫉妒你，無須為了少部分人的看法，而改變自己。
在環境的影響下，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自己唱歌的方式。
當周圍的人都告訴你，你做的是對的，你自然會認為是對的。
聽完歐蘭的話，包括心思單純的楓妹在內，所有人都心中了然。
歐蘭的家境很好，算是童星出道，一路上順風順水，周圍的人自然都是捧著她的。
而楓妹也是童星出道，但是，她的家境隻算是一般，是吃過苦的，所以能看到自身的不足。
在場的，成長環境和歐蘭比較相似的，也就隻有李曉了。
不過李曉有一點很不一樣，他太順了，比歐蘭還順。
在還是一個新人的時候，就以首發歌手的身份，登上了《歌手》的舞台，以至於當時全網唱衰，讓他心裏憋了一股勁。
再加上，圈內一直有黃雷和何炯引導，時候的成長環境，父母也不是溺愛教養，他自己更是很有嗶數，夢裏，他當過太多牛嗶的人物了，自然知道自己有太多不足。
比如……長得帥就是一個煩惱，常常會讓人忽略了他的內在。
李曉有些無言，歐蘭的成長環境就是如此，他的話，好像確實是重了些？
他有些不忍再下去，歐蘭卻追著問：“我這樣唱真的不好嗎？”
沒等李曉回答，她又轉頭看向其他人，身體因為哽咽微微地顫抖，雙腿盤坐在地上，顯得弱無助。
何炯連忙安慰她，一隻手拍著她的肩膀，“你唱的很好，隻是聲音可能不太適合這首歌，寶貝，真的，我們不用這麽傷心的。”
你又不是歌手，這麽傷心幹嘛？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歐蘭意識到，自己剛剛唱的……應該真是如李曉所的那樣，刻意、做作。
好一會兒沒話的李曉，在歐蘭對麵坐下來，“不要哭了，你知道這個問題就好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以後記住，聲音是用來表達歌曲的，不是歌曲用來表達聲音。”
黃雷和何炯對他怒目相視，因為他還是一副教的表情和語氣。
李曉無奈，盡量讓自己顯得和藹，繼續解釋道：“比如，唱兒歌的聲音需要讓人聽出來純真，但是，唱情歌，你還能用純真的聲音來唱嗎？一個人的聲音是生的，但是，唱一首可能自己聲音並不是很適合的歌，那就要把聲音的一些特點收起了，更不能刻意地去展示。”
歐蘭忙不迭地點點頭，李曉還想繼續，被黃雷一把拉住，“行了行了。”
轉頭對楓妹道：“妹妹，你帶著蘭回去洗把臉。”
楓妹點點頭，扶著歐蘭起身上樓。
黃雷有些頭疼，看著李曉，表情很是無奈，半響，才歎了口氣，聲道：“人家又不是歌手，你這麽認真幹嘛？”
“她看向我，不是想要我評價嗎？”
李曉不解，“而且，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認真嗎？”
不認真點，還給她誇獎，讓她繼續產生錯覺？
現在的人，是越來越討厭刻意的東西了，李曉不覺得，讓歐蘭繼續這樣下去會是好事。
這個問題早點提出來，她到時候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少。
黃雷無言，其他人也同樣無言。
正如李曉所的那樣，這事需要認真。
即使歐蘭不是歌手，她也是一個藝人，她唱歌，一樣會被觀眾看到聽到，然後評價。
其實大家一直都知道，但做不到像李曉那樣‘下狠心’，畢竟是個還未成年的女生，也沒有做什麽錯事。
李曉可沒管這麽多，他不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但也絕不是壞事就對了。
他現在想的是，剛剛的應對有沒有哪裏‘失禮’.……可不要讓觀眾把P又給磕了起來。
畢竟自己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自然要多注意一下。
……
樓上。
房間裏。
歐蘭坐在床上，她洗了把臉，紅腫的雙眼還沒消散，沒哭了，但眼裏仍然隱約可以看到水光。
楓妹坐在她身旁，關心地望著她，隻是不知道些什麽。
兩人無言，狀似發呆。
良久後，楓妹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了想，道：“蘭……其實，曉曉哥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這樣，對於音樂是很認真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曉曉哥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可不要怪他，不然，我可能就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楓妹在心中想道。
其實剛開始，她也覺得歐蘭唱的很好來著，聲音甜美，是很多女生都想擁有的聲音。
可是，聽了李曉完之後……她覺得很有道理，回想一下好像確實有點刻意了。
歐蘭收回呆滯的目光，其實她剛剛就一直在想李曉的話，轉過身來對楓妹笑了笑，“我知道的.……隻是，我傷心的是，我一直炫耀的歌聲原來是……還有，也不知道曉曉哥會不會對我留下不好的印象。”
楓妹笑了，笑得很甜，心裏很滿意歐蘭的回答，她也不想失去這麽一個姐妹。
“不會的，曉曉哥其實脾氣很好的，一般的事情，都不會被他記在心裏。”
楓妹忙道：“你的歌聲確實很好啊，曉曉哥都誇獎你的歌聲甜美了。而且，黃老師過，藝人就應該多表現自己，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優點，這樣才能讓自己有選擇的權利。所以，你這不是炫耀。”
想了想，又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包括我，也很想有你這樣甜美的歌聲。”
“謝謝你。”
歐蘭感動地抱住楓妹。
被黃雷趕上樓來看看的李曉，從敞開的門前看到此情此景，心翼翼地轉身下樓。
……
破曉文化傳媒。
幾後，錄製完第一階段《向往的日子》。
李曉從杭城回到了京城，沒有先回家，反而興衝衝地直接趕往公司。
回到公司，一路打著招呼，徑直來到餘采的辦公室。
“曉曉，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綜藝部門的主任，吳前。”
李曉進門，餘采笑著給李曉介紹一個看起來有三十來歲的男人，頭發稀疏，身材瘦削，眼神看起來卻很有精神，“吳前主任從事綜藝製作已有多年，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對市場也有一定的了解。”
“吳主任你好。”
李曉笑著伸出手，看這稀疏的頭發和瘦削的身材，想必工作經驗真如采姐所的那麽專業。
“李總你好。”
吳前連忙伸出手，身子稍稍彎曲和李曉握手，隨後一臉榮幸道：“李總，很高興可以給你工作。”
等兩人認識完，餘采知道李曉不習慣這樣的談話，便道：“吳主任，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等會把綜藝部門的人再喊到會議室，一起開個會。”
吳前點點頭，向李曉眼神示意一下，輕手輕腳地離開，連關門都幾乎聽不到聲音。
李曉望著吳主任離去的背影，這種人，真的如同采姐的那樣，很有工作經驗和能力嗎？
“坐下來吧，怎麽才去十來，你都曬黑了這麽多。”
餘采看著李曉，有些心疼。
第一季也沒有曬黑這麽多啊！
蘑菇屋歸來的李曉，是曬黑了一點，但也沒有餘采的那麽誇張。
李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沒感覺到有太大的變化。
餘采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似乎是看出來了李曉剛剛的想法，“是不是覺得吳前主任好像有點不靠譜？”
“嗯。”
李曉耿直地點頭，第一印象，吳前還挺可靠，但了幾句話之後，他職場舔狗的表現，就讓人有點摸不準了。
“這個你放心，吳前主人確實是從事這一行很久時間了，有不少綜藝的製作經驗，雖然一直否是不溫不火的，但也沒有虧過錢，能力算是中規中矩吧。”
餘采笑道：“我這也是按你的要求找的，那些做出爆火節目的綜藝人，可不會來我們公司，就算來了，也不一定適合，他們很有想法。吳主任……”
到這，她搖搖頭，“吳主任今年三十六歲，孩子剛出生，正是需要穩定的時候，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啊。”
吳前，在六年前餘采就認識了，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助理，而吳前就已經是某檔綜藝製作人了。
那時候的吳前，很有氣勢，誓要做出一檔爆火的綜藝，如同他的名字，一往無前。
再見到，他頭發掉了不少，除了眼神仍然有力量，很多東西變了。
餘采知道，那是屈服於現實生活的變化。
李曉點了點頭，沒餘采想的這麽多，但確實很有道理。
他需要的隻是一個有經驗，能夠把節目的各項工作統籌起來的綜藝人，並不需要他們多麽有想法。
當然，有想法也可以，隻要能夠配合他就行。
吳前……現在看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多年從事綜藝的工作經驗，就足夠讓李曉選他了。
《吐槽大會》的各項準備工作，除了導演還沒定，其他的幾乎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敲定各項工作的部署安排。
休息了一會兒，李曉和餘采起身，前往會議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