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任性、熱鬧、孤獨
後麵的問題越來越離譜，甚至還有粉絲問他有沒有什麽逃課心得。
開玩笑，我李曉堂堂北大學子，熱衷上課，喜愛鑽研學業，需要逃課？
根本就沒有經驗好不好？
而且為什麽要逃課？
請假不就好了……
回答了十來個問題，李曉盤腿坐在舞台上，自己用手機和後麵的粉絲自拍了幾張，待攝影師也幫著拍了幾張大合照後，粉絲見麵會就到此結束了。
粉絲見麵會整場三個時零五分鍾，粉絲們苦苦哀求希望能延長點時間，但準備好的節目都表演完了，遊戲也全玩了，問題也回答了，再繼續下去就是水了，還不如給大家留下個美好的回憶。
因此，李曉又多了一個新外號，被網友戲稱為明星裏麵絕不加班的公務員。
這次的粉絲見麵會的直播，幾乎打破了在微博上直播的各項記錄。
譬如什麽觀看人數、直播點讚次數、彈幕數量等等，全都開創了一個新的記錄。
微博直播部門的工作人員一個下午都是痛並快樂著，這次的獨家直播，毫無疑問給平台帶來很多的新流量，也正因為如此，讓直播部門的員工體驗了一次從未有過的工作量。
對於微博平台來，還有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們沒有服李曉在見麵上麵植入廣告。
這是最痛苦的。
觀看直播的真實人數最高峰時幾近破億，這要是植入一些廣告，廣告的費用起碼都是以百萬來計算，甚至千萬來計算。
粉絲見麵會結束之後，李曉的各種話題自然而然地又霸占了各大媒體平台的熱搜榜單。
直播的時候，幾乎是李曉每唱一首歌，每玩一個遊戲，就占據一條熱搜。
快音很傷心，他們平台也有直播啊，而且快音和李曉這邊還有合作的關係，並且快音的流量比微博還要大，可就是被微博給捷足先登。
傷心歸傷心，可這也不能怪李曉這邊，隻能怪自己不夠機靈，在聽到李曉粉絲見麵會會全程直播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李曉就沒想過拿這次的粉絲見麵會賺錢，就連直播也是如此。
之所以會選擇直播全程，隻是因為想讓沒有門票的粉絲也能知道會場裏麵發生了什麽。
所以，微博方先聯係了工作室，並且給了很齊全的方案，李曉便沒有選擇再換其他平台直播了。
……
某飯店。
粉絲見麵會結束後，李曉是從正門出去的，畢竟有的粉絲等了一個下午就為了見他一麵。
沒有耗費太多時間，和粉絲們揮了幾下手讓他們拍了幾張照後就在工作人員的護送下上了車，來到一間飯店。
包廂內沒有其他外人，舞團的人、工作室的人，還有方邊緬和孫雨欣。
餘采一臉愁容，茶不思飯不想，坐在椅子上一直安靜地不話，也不伸筷子，隻是一個勁地喝水，還故意歎氣歎的很大聲。
我沒聽到，我沒看到.……李曉裝沒發現已經裝了很久了，隻是每當一抬頭就看到餘采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他心翼翼問道：“采姐，是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大概能猜到餘采這個樣子是什麽原因，李曉沒有直接問出來，因為一旦挑明了來的話，麵對她這種很有想法的女人，不僅拿不到主動權，反而還會被她借題發揮，讓她自己掌握主動權，沒有了被冒犯的感受，然後自己再適當地示弱，這件事就可以完美的揭過。
“哼。”餘采雙手抱胸，頭疼道：“不了，一我就更糟心。”
連續忙了三個時的工作，還是有點累的，你要是有什麽糟心的事情，何不妨出來讓大家放鬆一下開心一下？李曉哦了一聲，“既然出來會更糟心，那就不了罷。”
他一臉‘我是為你好’的表情，餘采就是氣打一處來，眼神示意坐在她旁邊的方靈和餘清。
兩位知道原因，並且一直低頭吃飯不敢抬頭話，此時也不好再當鴕鳥了，暗自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撇了下嘴，兩位老板的鬥爭，總是會把她們拉下水。
“哥，那個.……”餘清在手機上劃了幾下，看著手機道：“這次粉絲見麵會直播平均觀看真實人數五千八百萬，要是現場可以植入廣告的話，一個廣告的費用大概是在兩百萬左右，再根據哥你的影響力和商業價值，這個價格還會上升不少，再有……”
待餘清完，方靈接著：“不過這因為我們沒有植入任何廣告，並且所有環節都很用心，全程沒有劃水混時長，所以網友對這場見麵會全是好評，哥的形象無形中也在提升。”
隨後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同時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雖然這次粉絲見麵會我們沒有賺到錢，但也在無形之中收獲了很多。”
嗯，她們隻是客觀的數據分析者，不做任何表態。
“聽到了嗎？”餘采咕咚咕咚地又喝了一口水，心好痛，溜走了好多錢錢。
“聽到了。”李曉誠懇道：“這次見麵會的反響不錯，能夠得到大家的肯定，我們以後要再接再厲。”
要不是看你長得帥還真的能賺錢，老娘就不伺候你了.……餘采深呼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曉曉，先聲明，我不是在責怪你不植入廣告，但是一些不影響不突兀的廣告，我們可以接的是不是？
譬如一些飲料，還有，多貼兩個商標也一樣不會影響到直播的效果和現場觀眾的觀看體驗。
但是你為什麽全都拒絕了呢？”
你要知道，你是一個藝人，而不是一個清高的藝術家，你靠這個賺錢經地義、合情合理.……人太多，餘采沒有把這些話出來，她氣的不是沒有賺到錢，而是氣李曉本來就是靠這個賺錢，卻放棄了這些機會。
李曉沉默了幾秒，道：“采姐，這是我第一次和粉絲的見麵會，我不想摻雜太多東西，而且，我從別的地方也一樣能賺錢呀。”
藝人賺廣告費、通告費、片酬，這些他從不抗拒，也覺得是經地義的事情，但是粉絲見麵會他不想摻雜太多商業的東西。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不缺錢。
聽到這，餘采鬆了口氣，李曉不是對商業抗拒而往藝術家的方向發展就好，搖頭感歎道：“年輕真好。”
正是因為年輕，他還有許多自己要堅持的東西。
采姐有一點特別好，她做事有想法，也比較強勢，但是她願意聽，有同理心。
嗯，是那種服不了你，會選擇被你服的女人。
算一下時間，李曉和她合作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兩人的默契是越來越好了，處事方法和態度也是漸漸變得契合。
見他們完話，孫雨欣才拉著方邊緬嘀咕道：“你男朋友現在是真任性，隨隨便便幾百萬就不要了。”
“不管他。”方邊緬笑道：“等吃完飯我和你去逛街。”
“好呀好呀。”孫雨欣眼睛發亮，欣喜地忙點頭，和富婆逛街什麽的，她最喜歡了。
……
周冉坐在勞斯萊斯內，拿著手機猶豫了許久，把編輯好的信息發送了出去。
【大家還在京城嗎？】
【在呢在呢。】
【大姐，粉絲見麵會結束了嗎？有沒有拿到簽名？】
【結束了，我和幾個朋友在咖啡廳裏麵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直播呢。】
【大姐：嗯，結束了，大家要一起吃飯嗎？我訂好了酒店。】
隨後，周冉讓保鏢定了一家酒店，把酒店的名字和位置發上群裏後，她就沒敢再看手機，並讓司機往酒店的方向駛去。
她們會不會拒絕我呢？應該會吧？我沒帶她們進去還自己進去了.……來到酒店後，周冉直接上到了包下的那一層，明明是隻要打開手機看信息就能知道的事情，卻要自己胡思亂想。
周冉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已經不疼了，那陣痛感卻一直記得，又想到第一個跑過來關心自己的是那個自己一直很討厭的大姐頭。
“我好像真的好差勁呢。”她自言自語道。
酒店經理樣子有些狼狽地跑過來，“大姐，你定好菜單了嗎？”
“不著急，還有……”周冉道：“你不用喊我大姐。”
“啊？”酒店經理心裏忐忑起來，不知道哪裏做錯了，以前大姐強調過自己一定要喊她大姐。
“沒什麽，等人來了我再點菜吧。”周冉揮了揮手，看著酒店經理離去是有些惶恐的腳步，再環視了一圈幾百平的酒店。
突然，有些孤獨了呢。
不自覺地又想起了大姐頭，在網上是個很冷漠的人，現實裏卻有自己要好的閨蜜，一路上聊沒停過。
而自己呢？
在網上張牙舞爪、揮斥方籌，每水群水到五個群的龍王都是自己，可在現實裏，除了有一個新地董事長的爺爺，總經理的父親，百八十平的大房間，哦，再加上停在酒店門口的勞斯萊斯和家裏車庫的幾輛等待成年考駕照後才能開的跑車，還有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周冉心裏苦澀，再等了幾分鍾還沒有人來，終於鼓起了勇氣打開了手機。
【大姐，我這邊離酒店的位置有點遠，就不去了。】
看到的第一條就是拒絕的信息，周冉撇了撇嘴，繼續往上看。
【好啊好啊，我們離酒店的不遠呢，半個時就可以去到了。】
【有人請客，一定要去！】
【是不是粉絲都可以去？我在門口的時候遇上了幾個人，很聊得來。】
【大姐：當然，是米都能來。】
越往上看，周冉就越開心，有一種自己也有朋友的感覺，忽然，笑容滯住，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金錢買來的朋友。
約莫半個時後，來了大概有五六十個人。
人不少了，周冉卻沒感覺到哪裏熱鬧。
“大姐謝謝你請我們吃飯啊，我還是第一次來五星級酒店呢。”
“吃一頓飯算什麽，大姐可是坐勞斯萊斯出門的。”
“突然覺得參加粉絲見麵會也沒什麽好的，能夠和大姐麵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道道聲音，讓周冉覺得愈發無聊，她強顏歡笑道：“我向大家道歉，沒有帶你們參加粉絲見麵會。”
“嘿，沒事。”一個女生略顯諂媚道：“至少大姐你敢做了，那個大姐頭虧還是李曉的女朋友呢，就想著自己。”
“嗬嗬，沒什麽，正因為大姐頭是李曉的女朋友，所以她才不能像我這麽任性。”周冉笑容收斂了一點。
那個女生還不自知，添油加醋道：“我就不信作為李曉的女朋友帶點人進去都不行，而且，她以前裝作和李曉工作室那邊聯係的樣子，我看從來就沒有聯係過，不定，今這個是劇本，工作室早就謀劃好的了。
“夠了。”周冉音調稍稍拔高，深呼吸了一口氣，強笑道：“吃飯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
“哎呀，我睡不著，好久沒有和女人一起睡覺了，你再陪我聊聊吧。”
“你的意思是你最近一直在和別的男人睡覺？”
“哼，那怎麽可能，現在的男人看起來還沒我男人，倒是你家李曉不錯，要不.……”
“滾！”
深夜，關了燈黑暗的臥室裏麵，兩個豆蔻年華的女生，在已經互道晚安之後，仍然有不完的話。
“話，你和李曉到底是怎麽好上的，是你先開口還是他先開口？”漆黑裏，仿佛能夠看到孫雨欣閃爍著八卦光芒的眼睛。
方邊緬：“我不是和你過了嘛？”
“線上的和現在不一樣。”孫雨欣抬起一邊腿壓住方邊緬，壞笑道：“你不，不話的話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既然你要對我不客氣，那我就不了。”方邊緬著，雙手護在胸前。
“好啊，看來確實是長大不一樣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長大。”
兩人糾纏了起來，被子枕頭都掉落在了地上，鬧了好一會才氣喘籲籲地呈大字狀躺在床上。
孫雨欣睜著眼睛，望向看不清的花板，：“真好。”
“是啊。”方邊緬美目流轉，臉上帶著淺笑，好久沒有這樣瘋過了。
兩分鍾後，方邊緬無奈地聽著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有些失眠，便在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看了一條備注叫學生的人給她發來了信息。
【大姐頭，今謝謝你。】
謝謝？方邊緬想起那個對自己很狠的裝成熟的妹妹，沒有回信息，笑著改了個備注：葫蘆瓢妹妹。
葫蘆瓢妹妹又發來信息：【我是今和你一起玩遊戲的那個女生，謝謝你關心我，還給我遞紙巾，還有……我是三群的群主，我覺得我今除了見麵會之外，過的好差勁……】
【李曉的方便麵：那我先一聲不用客氣，你想帶粉絲們進去或許有別的原因，但我相信你更多的是希望可以讓那些沒門票的粉絲也能參加見麵會，不得不，你這樣的追星行為很酷，不過下次要注意一點，過多的聚集人群影響不好哦，還有，理智追星，姐姐偷偷告訴你，李曉也就那樣！】
現在已經是淩晨，沒想到這麽快就收到了回信，忽然的一聲‘叮咚’的聲音，周冉的心裏都跟著咯噔了一下。
看到回信，周冉感覺很舒服，大姐頭指出了自己的不對，卻沒有讓自己有不喜的感覺，特別是後麵那句：李曉也就那樣。
【大姐：大姐頭，我截圖了，我要舉報給李曉知道！】
等了半響大姐頭那邊還沒有回信息，周冉有些慌，以為是自己錯話了，又連忙道：【大姐頭……我是開玩笑的……】
又是等了兩分鍾，依然沒有回信息。
【大姐：大姐頭，我有點迷茫，我覺得我好像活得太任性了。】
夜已深，方邊緬連忙起身去擦拭了一下眼霜，她現在還沒有睡意，需要用金錢對待浪費了的睡覺的時間。
一臉看到了幾條信息，方邊緬想起今晚吃飯的時候，餘采李曉年輕真好，又想起李曉幾百萬不要就不要的任性。
【大姐頭：李曉也是一個很任性的人呢，今晚他就被經紀人教訓了，為了讓見麵會更加純粹，他拒絕了好多廣告的植入，他還了，這些錢他能從別的地方賺回來。嗯……我想，任性沒什麽大不了，隻要我們能夠承受住任性的代價，你覺得自己太任性了，這是好事，你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大姐：我覺得我好孤獨，從到大，仿佛所有熱鬧都與我格格不入。】
【大姐頭：所有個體都是孤獨的，我的朋友不多，李曉的朋友也不多，而且，我記得李曉以前還告訴過我一句話，心中懷有熾熱的人，不會孤獨也不怕孤獨。我有時候也會感到孤獨，但是想到有好多想做卻沒來得及做的事情，我就會覺得我好忙.……一點也不孤獨.……】
方·知心·邊緬姐姐，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