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電話聯係
“那個……”夏橙狼狽地說：“媽媽，您大概還得叫幾天外賣了。”
“為什麽？”夏母十分不解。
“就是，這個吧……”夏橙一連幾個拖延時間的詞語後，腦子裏終於想好了能圓回來的理由：“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周末需要在家吃飯，保姆隻有周末才來做兩天飯的，而且，這周她有事，找我請了假。”
“就這點需求，還請什麽保姆，你不如在外麵吃算了。”夏母露出失望的眼神。
眼見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夏橙諂笑著拿起母親的碗和筷子：“碗我來洗。”
夏母沒同女兒客氣，起身到陽台上看夜景。
夏橙洗完出來，夏母便進來了：“你這位置還不錯，安靜卻又不失繁華，就是太貴了，你這首付的錢回我們都比家，買套這樣大的全款都綽綽有餘，真不知道大城市裏打拚有什麽好的，女孩子，哪裏有得著這麽拚，我真是白教你了。”
“您可是也說了，自己有能力才是有底氣。”
夏母一噎：“我還說了讓你早點嫁人呢，才是最好的選擇呢，你怎麽不記得？”
“我記得好的嘛，走，我帶您去洗澡。”夏橙推著母親往主臥走。
夏母隨女兒推的力道，笑著邁步，一邊看了看房間的布局：“你這裏是三房兩廳？我住客房就行了。”
“有間是健身房，有間小的做了雜物間，就一間臥室，您和我一起睡就好了，隻是我上班，睡得晚，大概會影響你的睡眠。”
“女人不能睡太晚的，你都快三十歲了，可不能熬夜的啦，我監督你，以後必須十點前睡。”夏母頓時覺得自己來這一躺有意義。
夏橙打開衛生間的門，將母親推進去：“櫃子裏新的毛巾和牙刷，您自己拿。”
“聽到沒有，十點前必須睡的。”
“媽媽，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您確定還要聊下去嗎？”
夏母驚了一下：“都快十二點了嗎？天，明天我肯定有黑眼圈了。”
夏橙看著迅速關上的衛生間門，愉悅地笑著搖了搖頭，她的視線落到床上，頓時一個激靈，母親的嗅覺可是相當靈敏，床單上有不屬於她的氣息，怕是分分鍾被發現。
她速度從翻了床上四件套出來換了，將用過的丟進洗衣機洗了，才噓出一口氣來。
夏橙依在轉動的洗衣機上，視線不經意地掃到鞋櫃，想起蘇湛的鞋在裏麵，方才想起蘇湛他人還在房間裏。
她這輩子沒有哪天有今天這般慌張過。
夏橙跑去拿出鞋子，提著去敲門，想叫蘇湛趁這機會走。
但蘇湛剛將門打開，母親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橙子……”
夏橙嚇得一哆嗦，對探個腦袋出來的蘇湛道：“先回去，有我敲門的暗號你再開，知道吧？”
蘇湛猛地點點頭。
母親又在叫了，夏橙對他揮揮手，讓關好門便跑向臥室。
原來母親還在洗澡裏，夏橙鬆了口氣：“怎麽啦？”
“給我把衣服拿進來，你這浴巾怎麽味道不對，你是不是好久沒洗了？”夏母從開了點的門縫裏對夏橙道。
那浴巾是蘇湛在用！剛忘了收了！
“對！我都好久沒用了，一直扔那裏的！”夏橙提高分貝解釋，而後跑向客廳：“我給您拿箱子。”
她拖了箱子進臥室，在母親的眼皮子底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真蠢啊！剛才她完全可以趁這個機會讓蘇湛偷偷跑出去的嘛，她夏橙一世英明，全敗在了今天！
“幹嘛了，睡衣快給我。”夏母催促。
好吧，沒關係，母親睡得早，她可以等她睡著了再起來。
夏橙打定主意後不再焦慮。
但是，她沒想到母親居然會認床……
夏母翻來覆去難以安眠後，索性放棄入睡，與女兒聊起天來：“橙子，你給媽媽說實話，你在國外這麽些年，就一個男朋友都沒談過？”
“你覺得可能麽？”夏橙吐了吐舌頭。
夏母放心地笑著揉了揉女兒腦袋：“談過就好，不然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了，我還想我和你爸的婚姻生活雖不算最幸福的，但也不至於讓你產生害怕走入婚姻的陰影吧，幸好，你是正常的。”
……她居然被母親懷疑有問題了。
不過，好多年沒有和母親躺在一個被窩了，夏橙的心裏不知覺地產生了依戀，她往母親那邊挪了點，抱住母親嘻嘻笑：“你的女兒怎麽可能不正常，我肯定是在等著最適合我的嘛。”
“是要找適合的才行，現在這個離婚率啊，太高了，你也不用為了應付我們，就隨便找個結婚，到時候沒結幾個月，又來離，好好了的閨女就成了離了婚的女人。”
“那您別催我嘛。”
“催還是要催的，你這年齡還能等多久啊，有我給你把關，那種不解不夠的，我肯定不同意你們結婚的。”
她還以為母親想通了隨便她了呢，結果這是要催還要挑啊。
夏橙認為自己一定能撐到母親睡了以後才睡的，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竟然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夏橙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房間裏沒有母親的身影。
“媽媽？”夏橙喚道。
沒人回。
她起身出去客廳，客廳也沒見著人。
難道出去了？
夏橙拉開鞋櫃查看，沒有母親的鞋子。
約莫出去小區裏走一走看一看，熟悉環境去了。
夏橙趕緊去敲蘇湛的門，約定的暗號剛響完，頂著兩個黑眼圈的蘇湛就打開了門：“你們不會聊一晚上吧？我一直在等你。”
“對不起啊，我睡沒能熬過我媽，睡過去了。”夏橙心疼地撫了撫他的眼睛，語氣頓時一變：“快！我媽媽出去了，你拿東西快走！”
蘇湛歎了口氣，轉聲回去拿了他理順又打包好的行李。
“電話聯係。”夏橙側過身讓開門口。
“什麽電話聯係？”夏母的聲音響在夏橙身後。
母親不是出去了嗎？
夏橙渾身一僵，看著拖著行李的蘇湛，衝她身後甜又乖地笑著打招呼：“阿姨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