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除夕
時間一晃到了春節前夕。
??沈夕嵐是知道莫家對這個傳統節日看得如何重要的，她還是神秘莫太太的那兩年，雖然沒有去莫家一起過春節，但莫景森是年年都會回老宅住的。
??那時候的莫景森，哪怕前一刻還在與她翻雲覆雨，罵著她妖精，說著讓他恨不得將她融入身體裏整天帶著的話，下一刻卻能矜貴又冷漠地穿戴整齊，丟下一句，回家過年，就走人。
??除夕，沈夕嵐回郊區的途中，接到莫景森的來電。
??她用的車載藍牙，一邊熟稔地打著方向盤，一邊道：“還沒回去？”
??“回來了，你不在，去哪了？”莫景森問。
??沈夕嵐愣了一下：“你去我那裏了？我現在正回家呢，你今天不是該回老宅團年麽？”
??前些天辦了晚會，昨天集團給各個公司部門都撥了福利款，讓自由聚餐，她這邊結束得晚，直接回家休息了，沒聯係莫景森，想著他要回老宅的事，不想他為難，幹脆不聯係了。
??沒想到他一大早的去了她那裏。
??“嗯，有幾天不能見你了，所以準備過來看看，你到是跑得快。”莫景森不滿地說。
??好像隻有他會想她似的，外界要聽說他莫景森如此念著一個女人，而這女人還不當回事，都要笑掉大牙了。
??男人最後一句說得特委屈，沈夕嵐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她柔聲哄道：“我會想你啦，乖，快回老宅去吧。”
??女人的笑聲愉悅，讓人聽著不自覺地跟著勾起唇來。
??但她這哄小孩的語氣是認真的？
??“乖……”莫景森忍笑低喃了聲，而後幹咳一聲，佯裝凶狠地說道：“不想我試試。”
??沈夕嵐特別給麵子，十分配合地回答：“不敢不敢，一定每時每分每秒，都想著我的莫總大人。”
??“算你識相。”莫景森哼一聲，又道：“掛了，你好好開車。”
??“嗯。”沈夕嵐嗯了一聲，摁斷了通話。
??沈夕嵐回到家裏，母親正在客廳裏打掃衛生。
??“今天才打掃？”沈夕嵐說著進了屋裏。
??在凳子上擦燈的秦淑英瞧見女兒回來了，嗬嗬一聲，就下來了，將抹布遞向她：“這不就等著你的，就會回來混吃混喝，想不做事？”
??沈夕嵐張了張嘴，好像沒有辯解的理由，伸手將抹布接了：“我來就我來。”
??“外婆，那這裏該教給你了吧？”沈思恬立馬將水桶往外婆麵前一推。
??秦淑英自然而然地接過來：“行，這裏外婆來，思恬辛苦了，去玩吧。”
??“外婆才辛苦。”沈思恬嘴特乖，一邊說一邊衝沈夕嵐扮鬼臉。
??這家夥同她顯擺來著，就是說‘看，你媽媽要你做事，卻能幫我做事。’
??沈夕嵐好笑地瞪了女兒一眼：“去將你自己房間打掃了。”
??“我房間早就打掃了。”沈思恬蹦蹦跳跳地跑了。
??沈夕嵐和母親配合，一個擦拭，一個在下麵洗毛巾，忙活了一上午，終於打房子裏前前後後都打掃幹淨了。
??沈夕嵐累癱在沙發上，肚子月得咕咕叫。
??“我們家，需要個男人。”她由衷地認為。
??剛才房頂上她打掃得也太困難了，身高不太夠，最後還是將抹布綁在棍子上打掃的。
??秦淑英將抹布往桶裏一扔，點頭：“是需要了。”說著看著沈夕嵐，又道：“所以，你什麽時候帶回來？”
??她就是隨便說一句，哪裏想到能燒到自己頭上。
??沈夕嵐嗬嗬一笑：“其實我覺得，您也可以。”
??她是很想問問自個老媽，與李醫生可有來往，不會那次真將人趕走就斷絕關係了吧？可是麵對母親那要吃人的表情，她慫。
??“我就說一說，您說得我，我就說不得您啊。”沈夕嵐弱弱地說。
??“我是你媽，等你什麽時候是我媽了，再說吧。”秦淑英冷笑著提著桶就去廚房。
??“開玩笑，女兒哪時候能成得了媽。”沈夕嵐癟嘴，輕聲嘟嚷了句，哪知道母親耳朵好得很，就聽到了，轉回頭嗤笑道：“所以你就老實聽我的。”
??這是絕對的權威呀。
??沈夕嵐一拱手：“得，我聽您的，今天中午吃什麽？”
??雖是除夕，可是現在正累著呢。
??“鍋裏燉著酸蘿卜鴨，喝不喝？”
??“喝，當然喝，您哪時候燉的，我怎麽沒聞到味？”沈夕嵐起身竄到母親前麵，去廚房裏找。
??“猜到你今天會回來，早晨就燉好了，保溫鍋裏放著的呢。”秦淑英說完朝樓上叫道：“思恬，下來吃飯。”
??秦淑英又炒了兩菜，三人剛準備吃飯的時候，車子的聲音響在院子裏。
??“誰來了？”秦淑英往院子裏看了眼。
??沈夕嵐喝了口湯，將碗放下，站身：“我去瞧瞧。”
??大年三十的，都要過年呢，誰來她家呀。
??沈夕嵐剛到門口，便見慕子雲從車上下來，慕子雲見她出來，笑著熟絡地招了抬手：“過來幫忙搬東西。”
??“你怎麽來了？”沈夕嵐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很快恢複正常。
??“我怎麽也是思恬的幹爹，這裏也就一個有點親戚關係的人，好像也隻能來這裏過年？怎麽，不歡迎嗎？”
??這麽說好像是有道理的，她也不是不歡迎，隻是怎麽說呢，去前年的，他也沒來這裏過年呀。
??這個特殊的日子，還知道他心思的情況下，一起春節，怎麽想都有幾分不合適。
??沈夕嵐還沒說話，便被自己母親扒拉開來。
??秦淑英熱情地笑著上前：“子雲來啦！哪有什麽不歡迎的，說好常來，你都多久沒來了，又買這麽多東西，我都說了，你人來就行，不要老是這麽客氣！”
??“沒買補品。”慕子雲打開行李倉蓋，指著東西道：“買了幾箱煙花，思恬喜歡，郊區也能燃放，還有都是些春節用得上的，阿姨您看？”
??秦淑英一看，都是燈籠啊，對聯啊之類的，特喜慶的東西。
??她直樂：“好好，你還知道春節用這些東西呢，你們國外不是都不過春節的，這些好啊，還是你懂事，夕嵐都不知道買的。”
??沈夕嵐特無語，她不懂事？
??前年她才買過，結果到打掃的時候，被她狠批了一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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