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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小風波

  蕭然始終都沒有告訴林誌自己被取消旅遊資格這件事情,因為她知道以林誌的性格,隻要她不去,他便肯定不會去的。雲南一直是林誌想去的地方,她不想林誌因為自己而放棄這個機會。


  蕭爸爸蕭媽媽他們比蕭然早一天去了海南,臨走前,蕭爸爸來到蕭然的房間,塞給了蕭然一個信封。


  “然然,這裏是兩千,你拿著。在外麵要與月月相互照顧,別虧待自己了,想吃什麽就買,別考慮錢。不夠花就給爸爸打電話,知道嗎?”


  “恩,謝謝爸爸。”


  “還有什麽沒收拾好的嗎?”蕭媽媽也走進來,問道。


  “都整理好了,明天下午的飛機。爸媽你們什麽時候走?”


  “一會吃完晚飯就走了。在外麵把錢放放好,湖南壞人多,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吃東西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衛生。要住連鎖酒店或者星級酒店。還有……”


  還沒等蕭爸爸把話說完,蕭媽媽就插嘴了:“一會我們走了,你把碗筷洗了,知道嗎?”


  “恩,媽,你們放心去吧。”


  “我說,這女兒是不是你的呀,明天就要一個人出去旅遊了,你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蕭爸爸說道。


  “她不把別人賣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蕭媽媽笑著說道。


  蕭然調皮的笑了出來,“是呀是呀,爸爸,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從小就很獨立的,所以媽媽放心。想當年,我第一次坐公交車,還是自己一個人坐的呢。我沒帶錢,就對賣票的阿姨說,阿姨我沒帶錢,可以不可以坐車呀。結果那賣票的阿姨真的就沒收我錢,還直誇我聰明呢。”


  “不錯不錯,怪不得你媽媽不擔心你了,嗬嗬。”蕭爸爸笑了,蕭媽媽也笑了,蕭然提前以前的事情自豪的不得了。隻是待這些歡笑聲過後,迎來的是一個人孤單的夜,一百五十個平方的屋子裏,就剩下蕭然一個人,她的憂傷不必掩飾,也沒有人在她的耳邊嘮叨了。


  等周圍安靜的時候,蕭然開始了一個人的夜晚,她打開音樂,不再帶著耳機,而是任由憂傷的聲音占據了屋子每個角落,她肆無忌憚的想念著那些人,有駱米,有BEN,有林誌,還有月月和秦凡,她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夜裏,她竟然也會想起黎姐,不知道她現在在拘留所裏怎麽樣了。


  忘記了自己是幾點睡覺的,好像很晚,應該過了午夜兩點。她聽著歌,寫著關於駱米的,然後百般無聊的在網上找那些陌生人聊天,再然後就是一個人哭泣,在回憶起那些有駱米的歲月時,獨自淚流滿麵。一首一首悲傷的歌曲,承托著她那悲傷的哭聲……


  隻是夜總是走的太快,快的連憂傷還來不及宣泄完,便又是一個晴天了。


  第二天,是個晴朗的天氣,沒有風的冬天陽光照著身上,暖洋洋的。使得蕭然不知不覺在前往浦東機場的路上睡著了。月月隻管與充當著司機的秦凡漫無邊際的聊著天,直到到達了機場,才把蕭然喚醒。


  “到了?你們嘰嘰喳喳的聊了一路,害得我都沒睡好。”蕭然一邊把外套穿起來一邊說道。


  “你還沒睡著?都打呼嚕了。昨晚幹什麽了去了?做賊了?”月月一臉壞笑的說。


  “什麽呀,昨晚,不對,應該是今天淩晨兩點才睡覺的。大早就起來收拾東西了。”


  “可憐的娃,走吧,咱們進去吧。”月月拍了拍蕭然的肩,說道。“秦凡,你回去吧,我們自己進去。”


  “恩,一路順風,下了飛機給我電話。”


  浦東機場很大,蕭然她們按照著指示牌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才到了檢票處附近。怪不得坐飛機的人都要提前那麽久到達機場。


  原本的機票是下午四點的,但是由於湖南那邊大霧天氣,所以飛機晚點了。時間還在待定中。期間秦凡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詢問她們的情況,隻有蕭然的手機一直安靜的待在包包中,她時不時的拿出來看看,期待有誰能在這個時候打給電話關心一下自己,但是除了父母沒有人知道她這次的出行計劃。


  也在同一天的傍晚,林誌趕到了這次旅遊的集合地點。一輛大巴停在接單辦所處的大廈門口,等林誌達到的時候,車子裏幾乎都坐滿了人。他上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蕭然。林誌本來想去接蕭然,但是被蕭然拒絕了,理由是不想太引人注目,特別是在紫苑麵前。林誌答應了。


  從林誌上車後,一直在打蕭然電話,卻總是處於占線狀態。直到導遊清點人數準備開車,都沒有打通她電話。


  “大家都到齊了吧?到齊了我那就要開車了。”導遊站在前麵拿著話筒說著。


  “等等,還有蕭然沒來。”林誌破口而出。


  “蕭然?”導遊疑惑的看了看名單,“這次旅遊名單上沒有蕭然呀。”


  就在這個時候,紫苑坐了過來。“蕭然不去了,她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為什麽不去?”


  “誰知道她呀。”紫苑不削一顧的說道。“這樣正好,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林誌瞟了一眼紫苑,然後拿起了自己的行李,丟下了一句“我不去了。”便頭也不回的下了車。堅定而又冷酷的樣子,把整車人都震住了。


  紫苑呆坐在位子上,眼淚充斥著眼眶,兩眼紅紅的,卻不能掉下眼淚。所有的人都在看她,此時她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讓自己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


  機場的廣播裏終於傳出了航班可以起飛的通知,候機室裏早已等的有些躁動的人群開始安靜下來,逐個通過了前往停機場的通道,停機場很大,一眼望不到邊際。大大小小的飛機停在這兒,有的準備起飛,有的剛下降完畢還在慢慢滑行著。


  一輛類似大巴的車子載著她們到了本次乘坐的航班下麵,這是蕭然第二次坐飛機,上一次是從虹橋機場飛往首都北京,隻為寫一篇畢業論文。


  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子,蕭然慶幸坐在窗邊,月月坐在了中間那個位子,而最靠近走道的是一位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女子。


  飛機起飛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五十分。天已經黑透徹了,飛機通過滑行道滑行到了跑道上,然後慢慢加速上升,整個上升的過程,由於慣性的原因使得蕭然的身體不得不緊靠在位子的靠背上,耳朵開始有了耳鳴的征兆,但是沒有上次去北京時嚴重。身邊的月月在坐上飛機的那一刻就已經睡著了,她說她不喜歡坐飛機會害怕,所以要用睡眠來度過這個時間段。


  上海的夜空沒有霧,隨著飛機的上升,大都市的繁華被踩在了腳下,蕭然透過窗戶望著外麵的夜景,高架像是盤在城市中的巨蟒,一條條亮著路燈的馬路在城市中蜿蜒著,遠處的東方明珠像是鏈接天與地的銀針,美麗而又孤獨著。


  城市越來越渺小,那些道路那些高架也逐漸消失在視線裏,隻剩下一點點零稀的燈火,越來越高的距離,讓蕭然有些後怕,她翻出隨身攜帶的本子與筆,寫著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還有那所見所聞。


  終於什麽也看不到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美麗的空姐推著餐車走進了機艙內,逐個為旅客送上茶水或者飲料。月月在這個時候醒來,這丫的,有好吃的好喝的時候總是醒的最快。月月要了杯咖啡,喝了一半便清醒了許多。蕭然喝著從空姐手中遞來的果汁,看著放在位子後麵的雜誌,安靜的機艙,舒適的溫度,行駛在天空中,愜意而又孤寂。


  “蕭然,在想什麽呢?”月月推了推發呆的蕭然。


  “我在想,等我手機再次開機的時候,會不會有人找我?”


  “肯定有,別的不說,林誌發現你沒有去旅遊,肯定會打你電話的。”


  “也許吧,隻是他打不通的,因為我把他的號碼設置成了拒接。”


  “啊?為什麽呀?”


  “不知道,也許不想讓自己失望吧。”


  “你怎麽會有這個想法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這個想法,也許是害怕了吧。”


  “你呀,可憐的娃,總是遇不到真的對你好的人。其實我覺得林誌對你挺好的。”


  “那你覺得駱米對我不好嗎?那又怎麽樣呢。終究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人,對你再好,又有什麽用呢。不還是會離開分手嗎?其實做朋友挺好的,比戀人要長久。這個道理你也懂,不然你為什麽一直不接受秦凡,卻還是要與他做朋友呢?”


  蕭然的這一語直接觸碰到了月月的軟肋,她變的無語起來,隨手拿起了咖啡杯一飲而盡,隻是那咖啡冷了也就苦了,苦的讓人糾結著眉頭,亂了心智。


  安靜,再一次襲卷在兩個人之間,各懷心事的翻著手邊的書籍,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原來愛情真的是一種傷害,傷了心疼了肺,卻還得去麵對。


  林誌在離開大巴車後,給月月打去了電話,電話處於關機中。他感到非常奇怪,怎麽兩個人都聯係不到呢?莫非出什麽事情了?他帶著行李直奔‘老地方’,慶幸秦凡那個時候在店裏。


  這兩個感情路上極為相似的男人,第一次單獨坐在一起喝茶。秦凡泡了款台灣的大禹陵。


  “這款茶如何?”秦凡喝了一口,問道。


  “感覺不錯。”


  “這茶,質甘味美,喉韻絕佳,留香四溢,柔滑無比。是蕭然最喜歡的一款茶,以往每次來都問我討要這款茶。自從上次查出胃有問題後,就不能喝了。”秦凡慢悠悠的品著茶,說道。


  “哎,秦凡,我沒心情陪你品茶。我來是想問你,月月去哪裏了?打她電話打不通。”


  “你找月月?”秦凡非常驚訝的望著林誌。“你找她做什麽?她現在應該在飛機上所有關機了。”


  “我打了蕭然一天的電話,都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去哪裏了,非常擔心。”


  “她跟月月去湖南玩了,怎麽,沒告訴你?”


  “原來如此。那我先走了。”說著林誌拿起了背包準備離開。


  “等等,你去哪裏?”秦凡叫住了林誌。


  “湖南,找蕭然去。”


  “既然她不接你電話,你認為你能找到她嗎?”秦凡把林誌重新按回到椅子上,斟上了一杯茶,繼續說道:“這樣,我現在訂明天早上的機票,我跟你一起去,然後我找月月,這樣就能找到她們了。但是這個事情不能讓蕭然知道。”


  “恩,我知道。”


  “好了,哥們,放開些,走,陪我去喝一杯,明天為了我們的女孩,一起去湖南。”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飛機開始緩緩下降,下降的過程很煎熬,耳鳴比之前嚴重了好多,耳膜在疼,一種刺痛的感覺。漸漸低過了雲層,眼前一片亮光,隻是與上海比起來,張家界的燈火暗淡了許多。‘張家界’三個字也隻亮了‘張家’兩字,若是在大都市,這樣的情況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相比上海的機場,張家界是迷你型的。在蕭然眼裏,蘇城的火車站都要比這個湖南小城的機場大。


  取到自己的行李之後,在人群中找到了前來接機的酒店的工作人員。坐上車子的第一時間,蕭然打開了手機,月月也打開了手機,她第一個電話打給了秦凡。


  張家界的夜晚很是安靜,蕭然和月月選擇了如家酒店。蕭然喜歡如家,有家的感覺,入住之後在附近找了路邊攤的麻辣燙,隻是那味道著實讓蕭然受不了。


  入睡已是午夜,在異鄉的床上,即便有家的感覺,也還是缺少了些什麽。月月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蕭然翻來覆去,終還是睡著了。夜很深,月色很明亮,照亮了大地,卻照不到心底最陰暗的地方。


  那夜蕭然夢裏全是駱米與BEN,隻是怎麽抓也抓不住。


  第二天清晨,蕭然早早就醒來了,她們今天的第一站是森林公園,好不容易從床上把月月拉起來,一番忙碌之後已是上午八點多了。月月在蕭然的催促下急急匆匆離開了房間。


  “我們吃什麽早飯呢?”蕭然在電梯裏問月月。


  “昨兒看到前麵路口有個肯德基,要不吃肯德基早餐吧?”


  “行。但是你要快些,不然今天就沒得玩了。”


  “知道啦,你怎麽比我媽媽還囉嗦。”月月一副無奈的回應著蕭然,順便走出了電梯,豈料不留意間撞上了一人。


  “哎呀,疼。”月月連聲喊道。


  “你沒事吧,月月。”一男聲傳來,蕭然與月月趕忙抬頭看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會是誰,能叫出她們的名字。


  不看還好,一看嚇了月月一跳。“你們不是下午才到嗎?怎麽現在就出現在這兒了?”


  “這不某人實在忍不到今天,就坐了昨晚深夜的飛機來了。”秦凡斜眼看了看大門外麵。蕭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疑惑的順著秦凡看的地方看去。


  “別急,馬上就出現了,去給你們買早飯了。”秦凡繼續說道。“對了,我這兒有朋友,一會安排了車子和向導帶我們去森林公園。”


  “你了不起呀,在這兒還有朋友?”月月調侃道。


  “那是,看看,還是我來了方便吧,回頭有免費的車子和導遊。”


  “來了來了,秦凡你怎麽跑那麽快,也不來幫我拿早飯。”聲音從大門外傳來,蕭然一下就聽出來是林誌。


  “你怎麽沒去雲南?”蕭然問道。


  “你還敢說?放我鴿子,來湖南也不跟我說下,還拒接我電話。要不是秦凡,我壓根就不知道你與月月自個兒跑出來玩了,這時我肯定是在蘇城挖地三尺的找你來著。”林誌一見到蕭然,昨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們單位臨時說接到通知要裁剪旅行的人員,我就被刪了下來。但是淵姐給了我假期。怎麽,你們沒有接到裁人的通知?”


  “沒有呀,我昨天在車子上等你的時候,發現還有很多空位子呢,怎麽好端端的會裁人呢?”林誌一邊拿早點給蕭然一邊說道。


  “原來如此,那麽我知道原因了。”


  “啊?”秦凡、林誌、月月異口同聲道:“什麽原因?”


  “不說了,吃早飯吧,一會還要遊玩呢。”蕭然岔開了話題。


  “一定是紫苑,看你們一起去,她心裏不舒服了,所以不想讓你去,免得林誌對你好,她看了礙眼,對吧?”月月說道。


  “無所謂了。反正張家界鳳凰也是我一直想來的地方。”


  “是的,這不,我們還是在一起旅遊了。”林誌嚼著嘴裏的燒餅,心裏美美的說道。


  “就是,月月看吧,我還是來了,不過是某人求著我來了。所以你別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但是這次所有的費用你包了。”月月開玩笑的說道,其實她的心是暖的,甜的。如同外麵燦爛的太陽,還有手中那杯加了糖的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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