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 魔種來源
進入大殿的三人,一路無聲,靜默無言。
待站立在了大殿中時,溫言和戚宴默契的瞳孔一震,滿目震驚。
數位長老在大殿之中盤膝打坐,身上都施加上了咒印,可以是動彈不得。
像是感覺到令中來人,這些長老們在施施然睜開眼,大長老位於上方,看著來人,心中滿是瘡痍,又像是釋然了一般。
道:“韓卿仙君,我等被上神囚禁了百年,任何人不可隨意探望,您這樣進來,恐怕會受到殃及,還是快出去吧。”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韓卿,還是對韓卿身後的戚宴的,可睜眼話間,就像是沒有看見戚宴似的,可偏偏戚宴卻站在韓卿的身邊,不可能看不見。
那唯一的解釋恐怕也是不願意看見。
戚宴沉默不語,慢慢的垂下了頭,嘴角露出了一抹失落的笑容。
曾經他回到青丘,繼任青丘族長,是這位大長老一直用心扶持,從不懈怠,對他也是關愛有加,若順父親的輩分叫,他應該還要喚大長老一聲“爺爺”。
可是他卻因為一時私欲而再次離開青丘,是去尋找魔種,可是卻也因為心中怨恨而拋之腦後。
縱而釀下滔大禍,直至今日都尚未彌補……
韓卿對著大長老微微施禮,道:“我身後之人乃是羽仙山溫言尊上,是我家上神讓我在外等候之人,所以還請大長老全力相助。”
溫言從韓卿身後走出,對著上麵的人扶了扶身,道:“在下溫言,久仰青丘大長老威名,今日冒昧叨擾實乃不可避免,還請大長老莫怪。”
依溫言的身份,雖然在人間高高在上,可是在這青丘仙境中,卻是不值一提的。
青丘狐族為女媧坐下,雖然是妖族,卻也算得上是仙,更何況這上麵的大長老恐怕早已脫胎換骨,位列仙班。
在一旁的沉默不語的戚宴在這一刻也主動站出來了,道:“大長老,我此次回來,是想和溫言問一問有關魔種的事情,還請大長老如實相告。”
一旁的二長老冷哼一聲,道:“一直在旁邊站著,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昔日的族長大人回來了,怎麽?在外麵禍闖夠了?玩夠了?這才想起我們這一群老東西還在青丘被關著?”
戚宴手慢慢握緊,眉頭深深的皺起,掀起衣擺,重重的跪在霖上。
對著上麵的所有人磕了三個頭,道:“一謝罪,我玩忽職守,拋下青丘在外多年不歸,讓眾位長老替我擔責。”
“二謝罪,未盡族長之責,不曾與青丘共患難,更沒有再及時的時間中,將魔種帶回,讓眾位長老受苦多年。”
“三謝罪,自己無能,多年以來未尋得魔種,而如今尋得卻無法取出,請眾位長老怪罪。”
戚宴這樣一,上麵的長老們大部分都咬了咬,知錯還不改!的倒是好聽。
大長老疑惑:“無法取出?”
溫言走上前,幫襯道:“我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商討如何從人體中取出魔種,而且我希望被種魔種之人,需毫發無傷。”
二長老猛的道:“魔種被種入人體!”
溫言點頭,將關於白悠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這些長老。
其中包括了他利用女媧石都無法根滅,到現在魔種都還安然無恙的存在於白悠悠的心中,現在魔種倒是沒有什麽異舉。
可是他卻覺得有些疑惑,最近護心結總是有些鬆動,讓他無法隨時隨刻的感覺到白悠悠心境的變化。
就好像剛才在大殿前,白悠悠明明自從進入青丘臉色就不對,可是也隻是在最後他才通過護心結感覺到白悠悠心中的異常。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可是卻唯一擔心的這是君澤使用的把戲。
那些長老聽完後,竊竊私語,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震驚的語無倫次,好似根本就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大長老也是沉默了。
所種魔種之人,居然能夠堅持本心,十多年不被魔種控製,在屠殺生靈時,也不受影響,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溫言卻,魔種確確實實的存在於白悠悠的心中,若溫言認錯,那戚宴肯定是不會認錯。
便問道:“被種魔種之人現在何處?”
溫言衣袖一揮,在空中就浮現出一麵雲鏡,鏡中清晰的折顯出白悠悠的身影,隻是.……
這吃烤鴨的姿勢怎麽這麽……嗯.……霸氣?
白悠悠一腳踩在台階上,一手啃著烤鴨腿,故意吃給這些士兵看。
誰讓她問了半也不來個人回答她,裝聾作啞的,當她傻嗎?剛剛可是才和韓卿講過話的。
隻是礙於這裏是青丘,她不能任性所為,所以嘛……隻要你的味覺還在,那就饞死你,溫言做的烤鴨可好吃了。
可是伽雪青蝶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姐姐你這到底是誘惑別人,還是你自己嘴饞?吃的這麽香,吾看的都要流口水了。
溫言皺眉,這烤鴨放了多久了?他最近可是都很少做烤鴨的,不行,等回去之後一定要給白悠悠,雖然護腕中能保溫,但是終究是放置過的,還是少吃一些的好。
大長老輕咳了一聲,這才讓身邊流口水的二長老擦了擦嘴角。
“.……”
二長老看了眼大長老,然後不再看雲鏡。
從白悠悠現在的心態和模樣中來看,確實不太像是被魔種所控製,甚至是活的瀟灑,作風自由。
雙眸清澈通透,純淨自然,若這樣的人憑借自己一人之力屠殺了一排,恐怕不會有任何人相信。
溫言揮袖,雲鏡消散,才對著大長老道:“大長老可有眉目了?”
大長老沉默片刻,眉頭緊鎖,解釋道:“這女孩的身份是什麽?”
溫言道:“前世身份隻是一戶普通人家的女兒,後來被君澤收養,才種入魔種,現在僅僅是女媧石之體。”
“那就奇怪了。”大長老困惑著道:“女媧石雖然蘊含的靈力強大,也是至純至淨之寶,可是讓她不受魔種傷害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前世就已經被種下,還能保持本心,這女孩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倒有沒有可能是女媧後人?”
溫言搖了搖頭,道:“她的身後並沒有圖騰,更沒有蛇身,大長老的猜測,我和我家尊主也曾想過,可是都無法通。”
二長老道:“那就奇怪了,魔種除了在女媧一族身上可能不同以外,在別的人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像這個女孩一樣,要不是我們現在被困住了,就可以看看這女孩的身份了。”
一行人對此束手無策,這是女媧娘娘所留下的,又豈是他們能夠打開的?
戚宴困惑了,為何會在女媧後人身上有所不同?
大長老歎了一聲,道:“這魔種乃是女媧娘娘昔日創世時所遺留下來的。”
女媧娘娘用自己不凡的修為,創造了人間,有了上人間之分,給世間添加了不少的生氣,也讓眾神曆劫有了去處。
可是凡人越多,地間的邪念就越多,所謂陰陽平衡,有了生氣,那自然也會有邪氣。
女媧娘娘為了讓凡間秩序井然,便將地之初的邪氣全部收進自己的體內,又命人在凡間收徒,傳授修煉之術,也才讓後來的人慢慢能自己壓製邪念。
可那些不甘的,最終都入了魔。
但是人間已經有了正派仙門,對於妖魔兩道已經不足為懼。
一切進行到了女媧娘娘料想的一樣後,女媧娘娘就將人間交給了人皇,自己跳出六界之外。
可是這件事情並沒有完。
那些邪氣慢慢在女媧娘娘的身體裏形成了一顆種子,總是讓她心念不能合一,便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那顆種子取出。
可是那是從她身體裏融合,又和她的修為相當,同根同源,並非她能消滅的,於是又創建了青丘仙境,命青丘狐族世代看守。
溫言問道:“若是青丘看守,又怎麽會流落在了魔道的手中?”
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惋惜的搖了搖頭,看了眼戚宴,道:“這一切的開始,還都要從戚宴開始起。”
戚宴一愣,跟他有關?道:“我自從坐上族長之位時才知道世間存在魔種,以前更是不知曉,怎會與我有關?”
二長老恨鐵不成鋼道:“是!跟你沒關,但是卻因你而起!你出生時青丘色暗沉,雷聲滾滾,雷將至,要將你打死在你母親腹鄭”
“是全族人拚盡全力才保住你,等你出生後,才發現你居然是赤紅狐狸,生七尾。”
狐族出生的嬰兒,尾巴隻有一條,卻有一個例外,傳他生九尾,出生便是大滿,成年之日,更是他湊滿十尾之日,一日得道成仙。
成仙得道之後,更是在短短百年成了神,要知道,百歲的狐族弟子,都還隻有兩倒三尾,這樣的都算得上是才了。
而那個人,也並沒有止步於此,又過了數年,成為上神,那一日遠在人間都能感覺到雷劫的浩瀚。
可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不到五百年,那個人居然又登位神君,修為能力在神君一級基本無人可擋,才往往都是寂寞的。
聽他因為太強大,而四處胡鬧,上入地,惹了不少禍事,雖然都被一一擺平,但是也讓那些神君心有餘悸。
直到後來,那人像是玩膩了,就消失在地間,無人再看過他的身影。
所以道知道戚宴在腹中是七尾時,被那位狐族先人支配的恐懼再次出現,就想著,要把這樣的人扼殺在搖籃,呃,不,是肚子裏。
溫言聽完後嘴角抽了抽,世人皆他賦變態,原來真正變態的在這裏,不到千年,就位列神君之位,還因為玩膩了幹脆隱居。
這怕不是個怪物,他和白悠悠與其這麽一對比,顯得渺多了。
問道:“這兩者之間有何關聯?”
大長老解釋道:“這件事情本應該過去,可是魔道之人聽之後,就心生歹念,蠱惑了戚宴的父親,達成了交易,魔道想要魔種,而他隻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
“魔種雖然是我族看守,可是知道的人卻隻有寥寥幾人,而戚宴的父親,正是魔種結界的看守者,奪走魔種不過吹飛之力,等我們發現之後,一切已經完了。”
戚宴此刻隻覺得口中幹渴,心中酸澀不已。
原來他時候每月都會如期而至的累劫忽然消失,竟然是這個原因。
他當時還高興了好一陣呢。
可是緊而跟上的就是他們一家被逐出青丘,無青丘庇護。
現在才知道,原來並不是族長心狠,而是他的父親為了他犯下滔罪行,並不是他誤以為多年的他父親想要奪取青丘族長之位。
踉蹌的往後推了一步,問道:“那現在如何取出?”
大長老搖搖頭,道:“取出之法並非沒有,可是這代價也並非尋常,而且……這個方法能直接消除魔種。”
溫言上前一步,問道:“什麽辦法?”
“心碎,情滅。”大長老也是很無奈,畢竟這很殘忍,道:“魔種依靠著人心中的欲望,執著,惡念等等存活,隻要這些沒有了,那魔種也自然會消滅。”
“當然,沒有這些了,還有雜念,那身後之人肯定更好控製,可是這就要看這個女孩的本心如何了,若是能堅守本心,分清善惡對錯,就可以真正的將魔種拔除。”
戚宴瞬間看向溫言,又看向大長老,急切的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大長老搖搖頭,道:“就算是女媧娘娘現在身負魔種,也隻能犧牲自己心中執念才能拔出根除,實在是別無他法。”
溫言沉默許久,終是對大長老一拜,道:“我定會全力以赴,鏟除魔種。”
戚宴大驚:“溫言!你千萬別亂來!我可告訴你,如果你出了事,我就讓白悠悠忘記你,然後強娶了她,再生一大堆孩子,去你墳頭!”
沒錯,他就是害怕溫言選擇犧牲自己,而救回白悠悠。
白悠悠前世的執念是為父母報仇,後來是對溫言愛而不得,才選擇去死,今生更加簡單,就隻是想和溫言在一起,若是沒了溫言,那白悠悠活著也會生不如死。
誰知,溫言嘲諷道:“你在她心中,還不夠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