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七 命運弄人
青蓮祖師一身青衣飄飄,站立在山崖之旁,此時的青蓮祖師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可和往昔相比,卻少了許多神采。
而花月白跪在青蓮祖師身後,年幼的溫言則是乖巧的站在一旁,像是置身事外,卻又像是無力反抗。
一切都是靜謐無聲,可能是漓裳來的晚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已經結束,花月白認命的低下了頭,道:“師父,弟子緊記師父教誨,此生絕不貪戀紅塵,一心向道。”
花月白的目光中充斥著不甘,可是卻又不得不放棄不甘。
隻是那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手上的青筋是那麽凸出,也是那麽的用力,仿若青蓮祖師在他的身上割下了一塊鮮血淋漓的肉一樣。
而漓裳聽到著句話之後,也是震驚,慢慢的揪住心口前的衣裳,臉上浮現著滿滿的不知所措。
花月白翩翩少年郎,修為賦異稟,在羽仙山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和正處於懵懂期的漓裳整日朝夕相處,打打鬧鬧。
這早就讓漓裳心中充滿了好感,可是她卻因為花月白從未提及過,而選擇隱瞞,將自己的秘密深深的隱藏在內心深處。
一直都在潛意識的告訴自己。
他們的未來還很長,羽仙山和雲寒宮又是門當戶對,青蓮祖師又總是將她和花月白放在一起,並不加以阻攔,師父更是把她十分放心的交給青蓮祖師。
這一切的一切不都無一是在告訴她,他們兩個人已經內定了嗎?
為什麽會在她準備表露心跡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
沒錯,她今晚本是想著出來散步,可是臨時起意,想要明心意。
因為她回到雲寒宮,很有可能就會繼承宮主之位,到時兩人相見的時間會越來越短,她害怕,害怕在這期間花月白的身邊會出現別的人。
畢竟,花月白是那麽的高高在上,宛若神一般的存在,若是花月白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又怎麽會不心動?
可是現在她卻發現自己所擔心的一切都可能不會發生,同樣的,她曾經所期盼,所幻想的一切也都是浮雲,此刻的她想笑,可是更想逃避。
她不明白為什麽師父和青蓮祖師會在她和花月白的感情之間推波助瀾,而青蓮祖師又會講花月白的感情扼殺在搖籃裏。
待漓裳離開之後,青蓮祖師看了眼漓裳剛剛所站過的地方,歎息了一下,看著花月白,又看向溫言,道:“今日所,除了漓裳,你們二人絕不可告訴他人,切記,切記。”
……
晚些時候,花月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可是看了看旁邊緊緊關閉的房門,就走了過去,手抬起想要敲門,可是僵持在空中許久,卻又落下。
眼中流露著濃濃的不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道:“花月白,你是沒有資格的,你喜歡她,就應該離她遠遠的,否則你會害了她呀。”
既然沒有可能,那就盡量地遠離吧,漓裳對他的感情他最近已經能很明顯的察覺到了。
自從大戰之後,青蓮祖師回來,雲寒宮宮主傳來受贍消息,他就發現了,漓裳對他的感情越來越不懂得隱藏。
若是今夜之前,或許他會歡喜地,可是.……
嗬,不可能了。
為了漓裳,一切都不能發生。
心情低落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是剛進房間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屋子裏太黑了,黑到什麽都看不見。
他是修仙之人,外麵依稀有些亮光,按理那些亮光足以讓他看清屋裏一切擺設才對。
漓裳在黑暗中挪動了一下腳步,花月白隻是皺了一下眉頭,便跟著感覺走到了床邊,滿不在乎道:“你這個瘋丫頭又想搞什麽鬼?我今可沒心情跟你胡鬧。”
是呀,沒心情,以後也會沒心情。
還好在他對漓裳用情尚淺,長痛不如短痛,從這一刻就斷絕他對漓裳的情,漓裳對他的愛,這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他也別無選擇。
漓裳裝作沒有聽到花月白對青蓮祖師的保證一樣,盡管眼眶還微紅,但語氣卻十分正常。
道:“喂,叫花子,本姐鄭重的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否則本姐就把你扒了真扔叫花子堆裏,再把你揍的青蓮師父都認不出來。”
床上的人語氣哽咽了一下,也盡量保持正常,道:“問,問完就趕緊回去,我明日還要去給師父送丹藥呢。”
在黑暗之中,兩人誰也看不清誰,隻能憑借著氣息感覺著對方的位置,而花月白就感覺到了漓裳離他的床是越來越近。
而且還能越明顯的感覺到漓裳氣息不穩,正要擔憂的問出口,可是漓裳卻提前道:“叫花子,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有一個女孩子喜歡你,一直和你朝夕相伴,她此刻告訴你,她心悅你,你可會同意?”
花月白隻是抿了抿嘴,就看似隨意的道:“那你告訴我是誰吧,如果是一個絕世大美人,不定我會稍稍心動一下下。”
“可是一直和我朝夕相伴?我怎麽不記得我和雌性朝夕伴過?總不會你口中的人就是你這個男人婆吧,嗬嗬,怎麽可能?”
其實他知道,他知道漓裳此刻就是的她自己,但是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卻又不能不推開你。
對不起,以後可能都回不去了.……
花月白完,房間頓時就亮了,可是亮光一閃而過,房間就恢複到了正常的光亮,暗光從窗戶跳到了房間裏,讓房間變得幽暗不明,卻又不是什麽都看不清。
就像現在花月白被漓裳按倒在床板上,以他的視力能清晰的看見漓裳的臉,也包括漓裳微紅的眼眶,和明顯淚水流過的臉頰。
漓裳眼中流露出期盼,問的也是心翼翼:“如果就是我呢?你心裏有沒有我一點點的位置?哪怕是一點點,不會因為親人幾句話就可以隨意丟棄的那種。”
這副模樣,花月白也不傻,自然是猜到了漓裳偷聽到了他和青蓮祖師的談話。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裝傻了。
嘴角一勾,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呢?你既然聽到了我和師父的談話,那你就應該明白,我不會再喜歡任何.……”
不等花月白完,漓裳就低頭吻了上去,花月白滿目駭然,明明不是要保持距離的嗎?怎麽有點事與願違了?
隻是呆愣了片刻,就反應過來,伸手開始推搡著漓裳。
花月白下手可沒有留情,因為他知道,漓裳的實力並不弱,更何況就隻是蠻力而已,漓裳比不過他,但也不會真的傷了漓裳。
可是讓花月白錯愕的是,他居然推不動漓裳!
緊接著,就感覺漓裳從嘴裏渡過來了一絲什麽東西,本想抵回去,可是那東西進口入喉,根本就來不及。
漸漸的,他發現他的力氣是越來越弱,靈力也像是被什麽阻隔了一樣。
猛的想到剛剛進屋的那一震黑暗,那可能不單單是漓裳用來掩飾自己的東西!
隻可惜花月白對漓裳不設防,現在反應過來也是完了,力氣逐漸變弱,緊接著替之而上的是一股又一股的燥熱,口幹舌燥,身下更是“躍躍欲試”。
在漓裳的進攻下,花月白艱難的出:“瘋丫頭住嘴,啊,不是,是住手.……”
隻可惜現在的花月白隻是案板上的魚肉,毫無還擊之力……
一切風雨雲湧,露水清涼後,花月白陷入一震迷離之中,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身邊人在做什麽,可是他卻沒有力氣張開眼。
漓裳穿好衣服,伸手捏了捏酸痛的腰,坐在床邊,背對著花月白,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對嗎?
再?那是不是明你曾經喜歡過某一個人?隻是那個人不是我,對嗎?
否則又怎麽會輕易的答應青蓮師父呢?
看著白皙的手臂,守宮砂沒有在她身上殘留下一點痕跡,其實她一點都不後悔,這也算曾經擁有過不是嗎?
雖然不會知道青蓮師父會讓花月白出那句保證,可是她漓裳不是難纏的人,更不是那些拿不起放不下的女子。
她不甘心自己的心意還沒出口,就聽到花月白的親口拒絕,既然花月白心裏沒有她,那她就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嘲諷的笑了笑,道:“喂,我,我昨晚所的女子可真的不是我,而是前些日子離開的那個女弟子問的。”
前些日子確實有一個女弟子離開了,她也確實在花月白和她的麵前呆過一陣日子,隻是三人搭話的次數實在不多而已。
緊接著道:“昨晚上的事情你就當作沒發生過吧,我也是聽見你和青蓮師父的話,心中有些不相信,所以就想試試,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和你對著幹,你不讓女人進你的心,那我就偏偏要在你心裏留下一道印記。”
著,背對著花月白的臉龐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可是臉上還是牽強的笑著。
“我今就要回雲寒宮了,我想問你一句,以後……我還能回來看……看看溫言嗎?”
處於迷糊狀態的花月白,真真切切的聽見了漓裳所的所有話,心中宛若刀割一般的特痛。
明明漓裳是心悅他的,而他也喜歡漓裳,為什麽要這樣?好不甘……
用迷糊低沉的嗓音緩緩道:“瘋丫頭,忘了我吧.……”
完這話的花月白又陷入迷離之鄭
漓裳卻顯示一直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瞬間炸了起來,慌亂的道:“嗬嗬,誰,誰喜歡你了?我就算是喜歡溫言也不會喜歡你!我最討厭,最討厭的人就是你花月白了!”
罷,奪門而出。
躺在床上的花月白,還迷迷糊糊的想著,可不可以把被子往上給他蓋蓋?他沒穿衣服呀……
回到雲寒宮的漓裳,在不久之後就繼承了雲寒宮宮主之位。
而她也是那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麽每一代宮主都是孤身一人,為什麽每一代宮主都會被心愛之人所棄。
原來竟是因為,通靈鏡!!!
每一代宮主都必須保證清白之身,通靈鏡每次開啟都需要清白之身的精血,可是,她已經.……
本以為她出這件事情,師父會責罵她,討厭她,宮主之位也會另選她人,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
師父隻是笑了笑,道:“其實我大戰時開啟通靈鏡已經看到了你的未來,你會是一個好宮主,更會是……”師父看向了漓裳的肚子,緩緩道:“更會是一位好母親。”
那一刻,漓裳也是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眼中閃過不可思議,搖著頭,可是卻被師父一一駁回。
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已經沒時間耽擱了,你的來曆不凡,宮主之位注定會是你的,你的孩子將來也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存活於世.……”
沒錯,當初師父所的一切都應驗了。
因為雲寒宮之主不可成親,所以漓裳有孕的事情也就隻有師父和她知道,師父去世後,她登上宮主之位,便閉關了。
這一閉關就是整整一年。
一個人呆在寢室內的密室中,忍受著為人母的痛苦,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懷著孩子修為竟然一步步後退,身體差點就支撐不住。
是這個孩子給了她力量,讓她能在寒冷中扛過去,直至生下孩子。
可是,孩子生下來就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當時的她已經無力挽救孩子,是擺放在密室中的通靈鏡,用一道光束包裹著了孩子。
也才救下了孩子一命,名喚漓慈。
是地悲憫,通靈鏡慈,這才留下了她一命,可是卻也讓她寒氣入體,身體又怎麽會承受的住這等威力?
於是這都三百年了,孩子還是時時陷入沉睡,身體也才宛若五歲孩童的大,張口不能言,迄今為止,也隻是喚過她一聲娘。
看著眼前的幻境一遍遍一刻刻的閃過,漓裳的心就像是被人揪著一樣喘不上來氣。
大喊一聲:“夠了!”
周圍的景象瞬間消失,替之而上的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放著一塊寒玉床,寒玉床很冷,漓裳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依舊能感覺到那徹骨的寒意。
看著寒玉床上的身影,漓裳在這一刻沒有控製住自己,連忙奔了過去。
全然忘記自己還處於峳峳的夢魘之術鄭
這就是母親吧,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不是會傷害到自己,腦海中總是將自己的孩子放在首位,哪怕是假的,也會忍不住上前去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