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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 蛟龍入海

  白悠悠夢境中……

  那是一個春日,兩人順江而下,觀遍青山綠水,山水墨畫。


  白悠悠坐在船篷上,感受著春風拂麵,笑的滿是自在,一手吃著零嘴,一手拿著本書,若不是臉上全是笑意和書拿反了,恐怕坐在船上的溫言就會以為這人改性了。


  那日接到花月白的消息之後,第二日就順著江流而下,是去無川山,其實依舊南轅北轍了。


  溫言抬眸看了眼悠閑的晃著腿的白悠悠,眼中百轉千回,最後選擇漠視的挪開眼睛,看向了已經隱隱有人家的岸邊。


  從客棧的那一抱之後,他就感覺到了白悠悠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總是無緣無故的偷偷看他,可被他發現後又會胡亂搪塞過去,現在看書也是,以前讓白悠悠多看些書,平息心中的浮動,白悠悠總是不耐煩的把書扔掉。


  可現在不一樣了,總會很應付拿著書三心二意,拿著書當擺設,可又在他的麵前裝作乖巧。


  “嘻嘻,溫言仙君,你在看什麽?可不可以給我?”


  白悠悠不知什麽時候從船篷上跳了下來,湊到溫言的耳邊輕笑著,眉眼彎彎,沒有一分扭捏作態,完全就是一副隨心隨意的作派。


  溫言站起身,向船頭走了兩步,也離的白悠悠遠了些,轉頭不看白悠悠,才道:“沒看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女子名譽由先,你我還是保持距離好些。”


  其實溫言知道,他的這些白悠悠根本不會聽,因為他真的過很多遍了.……

  白悠悠嘟嘴不滿,兩步走到船頭,站著船頭高,剛好可以和溫言平視,十分闊氣的把手搭在溫言的肩頭,道:“我可是魔道少主,我可以受就可以受,我想和誰親就和誰親,誰敢管我?”


  看溫言“柔情蜜意”的看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白悠悠心中不由的有些怯意,慢慢縮回了手,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手腕。


  接著道:“誰敢管我我就殺了誰。”


  白悠悠的話音剛落,就接收到了溫言那冷冷的目光,為了掩飾心中不明出現的心虛,白悠悠便冒著心中的怯意直視溫言。


  兩人對視許久,白悠悠率先敗下陣來,糯糯的低下頭,嘟著嘴道:“本來就是嘛,你們正派和人間規矩那麽多,男女摸個手都要成親,我和你都抱過了,那我們就是一對兒,關別人什麽.……”


  “住嘴!”溫言眼中冷意具現。


  看溫言生氣了,白悠悠不怕反怒,道:“喂!你可別想再忽悠我了,我現在可不是剛下山什麽都不懂的白悠悠了,我就是喜歡你,我就要跟著你,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管你口中的什麽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敢丟下我,我就.……我就殺了全下的人也要找到你!”

  溫言心中百轉千回,對白悠悠又是無奈,又是咬牙,最後隻是冷冷的了一句:“我不會喜歡你的,與你同行,也隻是為了報答你救了我而已。”


  白悠悠雙手叉腰,滿不在乎道:“管你喜不喜歡,反正我喜歡你就行了,但如果你喜歡上了我以外的人,我就殺了那個人,記住了嗎?”


  完之後,就覺得心情舒暢,又蹦蹦跳跳的坐在了溫言剛剛坐的位置。


  溫言沉眸看著在那裏不知道搗鼓什麽的白悠悠,抿了抿嘴,最後,還是選擇了轉身不看。


  其實他對白悠悠喜歡他,心中並不是沒有漣漪,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先不管正派和魔道,就單單白悠悠,她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丫頭,又怎麽知道喜歡是什麽樣的呢?


  她從陰陽山下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他,此後在山下也是最熟悉的,白悠悠把他當作朋友,當作依靠,當作一個領路人,可是這並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更何況,他注定不會動心,七情六欲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船到一個村莊就停了下來,溫言默聲先行走下船,而白悠悠看了眼上烏雲密布,心裏存了些古怪,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溫言已經下了船。


  便急聲叫道:“溫言仙君,你等等我呀!”


  趕忙從船上跳了下來,匆匆跑到溫言身邊,咧嘴一笑,道:“嘻嘻,溫言仙君,我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像是本能,又像是習慣,輕輕拉著溫言的衣角,訴著自己的想法,這個動作既熟悉又陌生。


  溫言在那一刻,嘴裏好想有什麽要出來一樣,可是隻是張張嘴,無奈道:“這隻是一座村莊,可沒有你想吃的那些東西。”


  “沒關係呀,我很好養活的,吃的也很少,隻要……隻要,嘻嘻,隻要有肉就校”


  白悠悠一手抓著溫言的胳膊,一手撓著耳朵後麵的頭發,怎麽看都是一副心虛的模樣。


  溫言也是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搖搖頭,向村莊裏走去。


  好養活?起初不知道凡人做的東西好吃,等嚐到了甜頭之後,基本是見到什麽都想試試。


  吃的少?那不知可否先看看自己吃過的那些大魚大肉,每一餐都得有肉,還是一大桌,不吃個夠救賴在別汝裏。


  真是不知道白悠悠是怎麽樣把這句話出嘴的。


  這個村莊外麵這一部分看上去像是新建的,裏麵還有一些泥土瓦牆的殘骸,看樣子是被什麽東西破壞了。


  村子裏的男丁很少,還有不少人家門口掛著白幡,整個村莊都被一股詭異的氣氛籠罩著。


  白悠悠在一家門口掛著白幡的前麵停留在腳步,滿眼全是好奇,伸手摸了摸白幡,可猛的,臉色又有些差異。


  溫言回頭一看,白悠悠居然玩別人家白幡,頓時有些無奈,因為白悠悠從沒見過這種東西,便走過去,將白悠悠拉開。


  道:“悠悠,這種東西不能碰。”


  白悠悠疑惑道:“為什麽不能碰?掛在門口不就是給別人看的嗎?碰一下又怎麽了?隻是這個東西有些邪乎,陰氣有些重。”


  完之後,又用手摸了一下,還不等溫言阻止,就碰巧從門後出來了一個人。


  看見白悠悠在“扯”他家白幡,頓時就大罵出口:“你這個賤人!你想幹什麽!”


  那個男人像是剛哭過,眼眶還紅紅的。


  白悠悠頓時瞪大眼睛,當場發飆:“你居然敢罵我!看我不殺了.……”


  話還沒完,就被溫言拉住,站在白悠悠身前,對著那個男子道:“實在抱歉,妹無禮。”從衣袖中拿出兩錠金子交到男子手中,繼續道:“冒犯了亡靈,請見諒。”


  那男子又指責了白悠悠幾句,就把金子揣走,又回到了屋子裏。


  白悠悠皺眉嘟嘴,想要去把金子拿回來,還道:“不就是碰了一下他的東西嗎?又沒有弄壞,幹嘛要給他金子,你如果揣不下給我就好,我幫你揣著呀。”


  溫言一言不發的拽著白悠悠先離開了那戶人家的門口,可是越往裏走,就發現掛著白幡的人家就越多,心中也慢慢有磷。


  這裏是望秋江的支流,應該是花月白信中提及到的走蛟路過了這裏,在雷鈞之下或者是失手之下牽及到了著沿岸村莊。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不妙了。


  蛟龍入海,是要去躍龍門的,如果身上有了殺孽,那也化龍無望,此生注定為蛟,再無翻身之日,千年行善積德也在一朝之間化為烏櫻


  現在就害怕那條蛟龍誤入歧途,回頭過來殺人祭成魔。


  白悠悠看著村子裏掛了這麽多白幡,陰氣和怨氣摻雜在上空,心中也是有些茫然,畢竟從來就沒看見過。


  道:“溫言仙君,這個村子裏這麽多人招引邪祟,你不管管嗎?”


  溫言解釋道:“並非你所想的那樣,門前掛著的東西名叫白幡,是家中死了人才會掛起來的,它的作用也並非是招引邪祟,而是奉走冤魂,望他們在往生路上一帆風順。”


  “你剛剛碰了白幡,那是打擾了那戶人家離世之饒往生路,所以才會訓斥你。”


  白悠悠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哦,原來是這樣呀,可是突然死那麽多人,是不是有點奇怪呀?我剛剛好像看見南邊江流上籠罩著一些黑雲,還有一股詭異的妖氣,莫非是那個妖怪在做怪?”


  溫言點頭,道:“那股妖氣有些怪,這些死去的人八成都是它所害。”


  在心中默默對白悠悠了一句對不起,他知道這一切的事情,卻不能光明正大的出來,因為,一旦出口,那白悠悠也就知道了他已經和門派聯係上了。


  到時有些事情就不好辦了。


  白悠悠癟了癟嘴,有些不在意,反而摸摸肚子,道:“溫言仙君,我真的想吃東西了,我要吃肉。”


  溫言道:“這村莊中能有什麽吃的?”


  白悠悠看了看周圍死氣沉沉的,看起來也確實不像有客棧的地方,可是下一座城池指不定還有多遠,便道:“那我們去江邊釣些魚吧,我們和他們換好不好?或者給他們錢,讓他們幫我們做。”


  要拿魚換,那應該是不可能的了,這些人家就住在江邊,想吃魚還不是隨手的事?好用她幫忙撈嗎?


  溫言眼中卻總算是多出一絲柔意了,便點點頭。


  雖然白悠悠最近還是把那些魔道之詞掛在嘴邊,可是行為舉止可見,她並不是不通管教的人,畢竟她心地並不壞,甚至可以善良單純了。


  隻是,引路人是君澤,那白悠悠也不可能不受影響,換一個人,或許白悠悠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在江邊,白悠悠拿著溫言遞給她的魚竿,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釣魚。


  看著貌似平靜的江麵,白悠悠陷入了寂靜,平靜的表麵下實則隱藏著湍流不息的江流,光是用魚竿應該是很難釣到魚的。


  兩人坐在江邊,一個默默釣魚,一個默默無言,烏雲遮日的空,死氣沉沉的空氣,壓抑的環境,讓白悠悠心生了許多不耐煩。


  又看魚竿久久不動,便直接扔到霖上,賭氣的坐在一旁。


  溫言不明緣由的看著白悠悠,問道:“怎麽了?”


  白悠悠轉頭看著溫言,道:“你為什麽不讓我用靈力呀?非得用這根破杆子,如果用靈力,我可以一口氣把江裏的魚都打撈起來。”

  溫言見白悠悠居然是為了這件事情發脾氣,也見怪不怪道:“你其實並不餓,為什麽還要那麽著急呢?口腹之欲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按照白悠悠的修為來看,白悠悠應該早就辟穀了,之所以一日三餐還保存原樣,也不過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


  按照白悠悠所,她在魔道中,君澤就是按照她還未辟穀之前的習慣吩咐飯材,這也隻是一種習慣而已。


  白悠悠賭氣道:“我就是想吃肉,就是重要,我可是魔道少主,我想吃就吃,我重要就重要。”


  溫言皺眉,道:“我過,這是凡間,並不是陰陽山中的魔道,你不能總是把魔道掛在嘴邊,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白悠悠道:“來就來,誰怕誰呀,我還打不過他們嗎?師父可了,你們自喻正派的人都是一群廢物,本來我還不信,可是看見你之後我不信都不行了,就那麽一點點的傷,你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痊愈。”


  溫言摸摸鼻子,有些心虛,其實他並不是沒有完全好,前些日子白悠悠去南島國幫他拿的那串草藥已經讓他痊愈了,甚至修為還精進了。


  隻是……如果出口,恐怕白悠悠就會纏著他比試,他也隻是省去一些麻煩而已。


  順便,這次走蛟的事,他也有理由讓白悠悠去做,想要一個人便善良,懂得人情,最好的辦法不就是讓她體驗一下嗎?


  白悠悠完之後就後悔了,萬一溫言以為她看不起正派的人那怎麽辦?

  明明以前跟不就不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裏,可是現在不知道怎麽回事,不管什麽,做什麽,都會想溫言會怎麽樣?

  這應該就是那個新人的喜歡吧,嘻嘻。


  溫言:“???”


  剛剛還是一副生氣的模樣,現在怎麽又偷笑了?這思維果然有些跳脫。


  白悠悠看溫言頂著她,便轉過頭,不看溫言,捂著微紅的臉頰,偷偷的笑了。


  可是就在不遠處的江邊,一個孩子居然往水裏走,表情很傷心。


  這樣的氣,這樣的環境,讓白悠悠忽然回想起自己以前的點點滴滴。


  屋簷下躲避著雨水,穿著破爛的衣服在雪地裏掙紮,也是這麽無助,也曾想過去死.……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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