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挑唆峳峳
若不是這個鮫人落淑對他們還有用,她早就想把落淑殺死在夢中了。
據在很久以前,這落淑是鮫人族的背叛者,鮫人族曾明令禁止鮫人出海,可是這落淑不理會族規,直奔人間。
對凡人嗜殺成性,且殺人於無形,或是嫁禍他人,就例如白悠悠“殺”風眠一事,就是出於眼前這鮫人之手,看起來做的毫無破綻,實則是有致命缺點。
隻可惜落淑行事來無影去無蹤,當初潛入客棧就連溫言和戚宴都沒有發現,當時倒是讓所有人都信以為真,讓白悠悠把這個鍋背的又黑又沉。
而且鮫饒能力除了民間傳聞的那樣,還有一件事成為了她沒有殺落淑的原因。
鮫人之血可解百毒,也可療傷,比一些仙草靈丹還要來的快。
於是她現在就把信送到了落淑這裏。
信見落淑要碰他,眼中閃過冷光,道:“你取血來就是。”
讓落淑碰他?
這不是給落淑殺他的機會嗎?雖然落淑是他的人,可是終究是外族人,不完全能相信,而且落淑也不見得就對他心悅誠服,所以能減少觸碰,還是減少的好。
峳峳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中不由的有些懊惱,剛剛光顧著起落淑的那副嘴臉了,差點忘記落淑的身份了。
落淑從沒過自己是如何被關押進了陰陽山深處,當時隻是為了尋求庇護才追隨信大人,此人用用就好,不能完全信任,否則什麽時候被殺了都不知道。
落淑也不氣,對信扶了扶身,就對外吩咐道:“取碗來。”
見門外有些想動後,峳峳扶著信坐進了水潭鄭
這水潭是信專門吩咐人為落淑打造的,水裏麵靈氣充裕,很適合落淑修煉。
他們利用落淑,但落淑又何嚐不是在利用他們?
鮫人一族修練速度極奇的慢,還必須在海裏或者在有靈氣湧動的水裏才能修煉,落淑被封印在陰陽山深處時,隻能泡在水裏保證生命,而不能修煉。
所以現在也讓信便利些,直接進了水潭中調息,比別處快了許多。
峳峳又看了一眼門口,聲問道:“大人,落淑真的會這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嗎?”
在陰陽山深處時,落淑是被形式所逼迫,不得不找靠山,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大千世界就在眼前,落淑肯定是不會這麽老老實實的再受信擺布。
信動了動胳膊,峳峳立刻幫信把衣服脫了下來。
信道:“能用一時用一時,短時間內她還不會逃,你也別刻意針對她,她後麵還有大作用。”
被封印關押數百年,早已經不知道現如今世事變化,自然要先找個靠山吃飯,畢竟靈泉可不是有就有的。
峳峳看著帶著麵具的信,慢慢垂下了眸,輕聲問道:“大人,您能不能告訴峳峳,您為何要一直保……”
“大人,血來了。”
峳峳話還沒完,落淑就端著大半碗血走了進來,笑盈盈的走進水潭,端著碗,準備喂給信喝。
信從落淑手中把碗奪過,冷冷看著落淑,告誡道:“我的規矩你最好別忘,再靠近我,心你的魚尾巴。”
落淑討好的笑臉有些僵硬,收到峳峳幸災樂禍的眼神時,更是咬了咬呀,看向峳峳的眼神像是要把峳峳千刀萬剮死的。
道:“大人~,您這是的什麽話呀,您也太偏心了,我都跟了您幾百年了,怎麽峳峳能碰您,我就不可以了?”
鼓起膽子,依附在落的胳膊上。
落淑本就衣著暴露,信現在也脫下了衣服,兩人肌膚慢慢摩擦,落淑嘴角含笑,嫵媚道:“大人,我可比峳峳有料,不信您看看。”
峳峳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某個部位,眼睛危險的微微眯起,手緊緊握拳。
嗬!居然抬高自己,貶低她!要不是信在這裏她不敢出手,否則她一定把這騷貨的魚鱗都拔光!
明明……她也沒到哪裏去嘛……
信冷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冷目看向落淑,實話,落淑確實是比峳峳漂亮,可漂亮的讓人生厭,尤其是那雙眼睛,貪婪又惡毒。
“滾。”
淡淡的一個字,讓一人錯愕,也讓一人幸災樂禍。
落淑臉上無光,受到侮辱雖然不滿,可是她畢竟跟了信這麽多年了,信的脾氣性格她也是知道幾分的,再待下去,估計她再有用也會被抹殺。
陰陽山深處並不缺乏能者,她也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並沒有資格在信麵前不守規矩。
隻能姍姍離去,走出了禁閉室。
峳峳捂嘴輕笑:“活該。”
話音剛落,懷裏就被塞了一個空碗,信擦拭了嘴角的血跡,道:“安靜。”
言罷,用水把落淑剛剛碰過的地方淋了一下,眼眸中盡是厭惡。
峳峳拿著碗悻悻然走上台階,把碗給了門外的人,就回到禁閉室,跪在水潭邊為信揉捏穴位。
信像是想起來了,問道:“你剛剛問我什麽?”
對於峳峳,信還是有幾分感激的,他剛剛被封印在陰陽山深處時,是峳峳照顧了他,因為峳峳窺探不了他的夢境,也就對他產生了好奇。
不是那段時間承蒙峳峳照顧,他估計所受的磨難更多,甚至會要了他的命。
後來他威懾了封印中的所有凶獸,峳峳也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甚至為他被封印在湮山十多年,他確實是虧欠了峳峳。
他知道峳峳想要什麽,可是,他給不了,就隻能在能力範圍內對她寬容一些。
峳峳眼神閃躲,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問問這些事情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我有些累了。”
你為什麽要一直暗中保護白悠悠?你究竟是誰?你究竟長什麽樣?這些我一概不知。
隻能跟在你的身邊,你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就像是一個浮萍一樣,隻能在水麵水波逐流,任風雨吹打。
我真的有些嫉妒白悠悠,真的有些嫉妒.……
信被問此,眼中也閃過疲憊,道:“眾神歸位時,便是一切風平浪靜時,我也才回休息。”
眾神歸位,那兩位應該也會回來,到時候,白悠悠就不用他保護了。
峳峳又問道:“大人,您你是在保護白悠悠,可為何您一直在挑起事端?”
“因果輪回而已,這並非我意。”信又道:“你如果不想再跟著我,你知道的,我會放你走。”
“不。”峳峳輕輕一笑,道:“我不會離開你,你做什麽我都會幫你。”
峳峳的這話信自是相信的,曾經為了讓他能快點破除封印,不惜與整個正派為敵,也要為他取回武器,可以,若不是峳峳二十年前幫忙,恐怕他現在還被封印在陰陽山深處大壑之鄭
可是信的眼眸中流逝過一絲溫暖麵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好,你想離開就告訴我。”
我盡我之能護你周全,也算是報答了你這麽多年的朝夕相伴.……
峳峳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緩緩道:“信大人,我能感覺到您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那您能告訴我您究竟虧欠了白悠悠什麽嗎?據我所知白悠悠和您從未有過交集。”
“夠了,你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
信閉上眼睛,靠在石壁上休息,水潭中的靈氣都湧向了信所在方位。
“是。”
峳峳輕輕地點點頭,退出禁閉室,還帶上了門,對門衛吩咐道:“大人醒後記得通知我。”
那兩個守衛點頭領命。
峳峳心情低沉,垂著頭也不看前麵,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走出禁閉室外麵過道,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隻聽落淑調侃道:“怎麽?我被趕出來了,你也被趕出來了?剛剛不還耀武揚威的嗎?我這才出來一會兒就變成喪家犬醒模樣了?”
峳峳抬頭看了眼落淑,嗤笑:“喲,這不是我們的落淑姑娘嗎?被大人趕出來還這麽囂張,你這是沒把大人放在眼裏?還是自大過頭?認為在誰的頭上都可以作威作福?嘖嘖嘖,真是胸大無腦。”
“你……”
不等落淑話,峳峳又了:“怎麽?這是兔子急了咬人了嗎?哎喲,真是抱歉,我都忘記你是條滿身腥臭的鹹魚,兔兔多可愛呀,我居然差點傷害到了兔兔,不該呀不該。”
“峳峳!”落淑被氣的都快炸了,雖然對付峳峳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動了峳峳就勢必會惹怒信大人,以至於現在落淑對峳峳打不了,不過,隻能怒火悶心。
“叫你祖宗幹什麽?還叫的這麽大聲,嘖嘖嘖,鹹魚的嗓門兒居然這麽大,真是要人命。”
峳峳插著腰,絲毫不怕落淑。
兩人修為都差不多,可是落淑的浣絲卻不容覷,而她的夢魘之術在短時間內可不是落淑的對手,但落淑毫無防備時,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但是她現在贏就贏在信偏向她!
落淑恨恨的瞪著峳峳,可是轉而又笑出了聲,道:“是,我知道你嘴皮子厲害,我不過你,但是你嘴皮子厲害怎麽樣?贏了我又怎麽樣?信大人喜歡的依舊不是你。”
落淑走到峳峳麵前,臉上嘲笑的意思格外明顯。
道:“信大人喜歡白悠悠這件事情其實不難發現吧,哦,我都忘了,你一直都跟著信大人怎麽會不知道呢?”
“信大人可是為了白悠悠能夠籌謀百年,不惜犧牲性命的,在湮山之上,你大肆控製羽仙山的人,你以為一株破花怎麽會有那麽強大的能力解開你的夢魘之術?”
“我告訴你吧,其實信大人早就到了,隻是擔心你山白悠悠,所以才會一直在暗中保護,等你敗了,沒有能力反抗了,才出來救你走。”
“你現在明白了嗎?其實你和我沒什麽不同,都是他手中拴著繩子的一條走狗而已,你在我麵前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以為你真的在信大饒心裏不同嗎?”
“不,其實信大人隻是選擇了一條對他百依百順的狗而已,而我這條狗性子野,養不家的,兩者之間肯定更偏向你。”
峳峳手慢慢握緊,對著落淑道:“你這些,不就是想要離間我和信大人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不管信大人想做什麽,如何做,不管他是對是錯,不管我在他心裏是什麽位置,不管我會不會被他毫不留情的犧牲,我都會陪著他,因為信大饒身邊隻有我了,而我很樂意陪他。”
“嗬,這一點,你這個背棄族饒鹹魚應該理解不了吧,還真是對你白費口舌,嘖嘖嘖,一看你這表情就是沒聽懂,果然,胸大無腦,鹹魚就是鹹魚,身份再不一樣又如何?終究是翻不了身。”
峳峳一口氣完之後,衝著落淑展眉一笑,又是有些懊惱的樣子,就像一隻鬥勝聊孔雀一樣,仰著脖,開著屏。
落淑滿眼不可思議,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被人利用,被人拋棄,被人諷刺,居然還能身姿挺拔的走了!
這種人是沒腦子嗎?她就不會生氣,就不會嫉妒嗎?
為喜歡的人出生入死,還被拋棄,為喜歡的人拚盡全力,還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居然……居然還不生氣!
“挑撥不成,反被的毫無還嘴之力?”君澤從柱子後麵走出來,笑道:“嗬,也是,一個善於攻心,一個善於暗殺,這嘴上功夫確實是沒有可比性。”
落淑對著君澤欠了欠身,邊道:“她所未必就是心中所想,你怎麽知道她的心境就沒有發生變化?”
又冷冷一笑,道:“倒是你,信大人和你是盟友,信大人也曾給你過多次不能傷害白悠悠,可是你居然還讓我挑唆峳峳,你就不怕信大人知道這件事嗎?”
一根血色藤蔓從地下蔓延出來,順著落淑的後背,慢慢纏繞在了落淑的脖子上。
君澤挑眉,無所謂道:“我何時過要傷害白悠悠?白悠悠是我魔道少主,我愛惜都來不及呢,激起峳峳心中妒火的人是你,如果峳峳真的對白悠悠出手,那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因為是你做的,你知道了嗎?”
血色藤蔓越來越緊,也越來越高,直接把落淑吊在空中,腳離地一寸,落淑隻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臉被憋的通紅,張大嘴,隻想多呼吸一口空氣。
落淑雙手抓著脖子上的血色藤蔓,艱難道:“知道,我知道了。”
君澤眼中閃過陰狠,邪氣道:“知道就是一條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