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階下囚
羽仙山之上,羽仙大殿之中,風眠的屍體平躺在地上,花月白看著屍體饒有頭疼。
真是一茬剛平一波又起,南島之主風輕塵是不是什麽大患,卻也是個難纏的家夥,素來疼愛他的女兒,這下死在了羽仙山,還不是死在峳峳手中,恐怕是要大鬧一場了。
抬眸道:“對了,溫言,你那個信在你和青微君麵前悄無生氣的取走了沐雨的屍體?”
溫言點頭道:“我與青微君交談過幾句話,完全沒有發現他就在周圍,他的修為恐怕是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
花月白皺眉,這是在玩什麽遊戲?目的是什麽?能打的過卻不打,一直跟他們繞什麽圈子?
走屍,安城,符咒,峳峳,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眼睛突然瞄向地上的屍體,道:“那風眠的事情有沒有可能和他有關?白悠悠在我羽仙山一直相安無事,突然殺死風眠,會不會是被他挑撥?”
浮玉道:“不像,白悠悠當時身上有戾氣,像是被人激怒,依兩人平時關係來看,應該是風眠激怒了白悠悠,白悠悠失手殺死了風眠。”
溫言抿嘴,冷著臉,道:“風眠不是悠悠所殺,悠悠不會對我撒謊。”
玄玉也道:“尊主,講私,我也認為白悠悠不像是那種做了不敢承認的人。”
唯真怒拍桌子,道:“講私?你憑什麽講私?她是白悠悠,魔道之人,雖然在尊上門下修身養性十餘載,可誰知道是不是本性難移,地牢水極都關不住的人,誰知道她有什麽把戲。”
當年白悠悠衝出地牢水極,還放出了許多凶獸惡修,將羽仙山搞得是烏煙瘴氣,萬仙陣也被她捅的到處是口子。
那等的修為簡直是前所未見。
魔就是魔,不然怎麽會在平白無故之中,靈力猛翻數倍,連花月白也被她震退,還瘋癲了十多。
這件事情在唯真心裏是一直都過不去的坎,每每想此都恨不得將白悠悠碎屍萬段。
花月白看著溫言,嚴肅道:“風島主不日就到,諸位的想法是何?”
唯真毅然決然道:“廢丹田,受銷魂釘,再將她魂魄擊碎,這樣,女媧石也不會受太大影響。”
溫言拳緊握,看著花月白,仿佛要把花月白盯上幾個骷髏。
花月白假咳了兩聲:“你們有所不知,白悠悠的魂魄依舊和女媧石完全融合,世上已經再無女媧石。”
唯真冷笑一聲:“那不更簡單?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剛完,就感覺到脖子上一涼:“誰敢動悠悠,殺無赦。”
唯真一震,指著溫言道:“你是要為了一個魔女背叛羽仙山?背離正道?”
“本尊不曾過慈話,但是這件事情悠悠是無辜的,一事歸一事,無川山悠悠已經付出代價,這件事另有蹊蹺。”
溫言用歸寧冷冷的指著唯真的脖子,看著花月白一字一句的著。
“你!”唯真剛一張嘴,脖子上就流了血,也不再話,看著花月白,希望花月白主持公道。
花月白冷靜片刻,便道:“你們先出去,我與溫言單獨談談。”
在羽仙山後山之上,那裏是羽仙山最高的地點之一,高聳入雲。
花月白轉頭對溫言道:“你就這麽信她?”
“她,我便信。”
花月白笑笑,道:“你就不怕她騙你?”
“不會.……就是有,那我也.……”溫言猶豫了一下:“甘之如飴。”
不管騙也好,不騙也罷,他相信白悠悠本性是善良的,隻是被他物左右而已。
“你還記得你當初跪在這裏,整整跪了一個月嗎?因為我不給你女媧石,所有你就要挾我,不給,你就跪,白悠悠也就一直關在地牢水極鄭”
花月白歎了口氣,接著道:“你知道我最後為什麽又給你了嗎?因為這是意,不是你幫了白悠悠,也不是我幫了你,是女媧石選擇了她,那夜裏,女媧石光芒耀眼,其中浮現了白悠悠的模樣,所有我給你了女媧石。”
溫言抿嘴,有些不可思議,忽然覺得這件事情好像都是被安排好聊一樣。
“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可思議?我當時也震驚了一把,一直琢磨不透白悠悠一個魔女,怎麽會得到女媧石的青睞,君澤也是對她傾盡全力,可是我剛剛忽然想到了一點。”花月白麵對溫言。
道:“白悠悠身附魔種,本應該問世就大開殺戒,可是她卻能保持一部分本心,不完全受君澤控製,她本身就是個迷,我也參過機,可是,我卻完全看不見白悠悠的來由。”
溫言道:“你想什麽?”
“我懷疑,白悠悠很有可能是消失已久的女媧傳人,隻是被君澤掩蓋住了這一點,導致我們一直都沒有發現,當然,我這也是大膽的猜測。”
花月白背過身去:“否則我真的想不到怎麽解釋她沒有被魔種完全控製,女媧石會選擇她這兩點。”
溫言皺眉,道:“可是她的父母確確實實隻是兩個普通人。”
“那是不是親生的,我們誰又知道呢?曾聽師父提起過,凡女媧後人後背左肩胛處都會有一個蛇族圖紋,白悠悠的身體被君澤做過手腳,很有可能被藏起來了,但她現在換了一個身體,靈魂不滅,圖紋現在。”
花月白忽然笑的賤兮兮的,道:“不知道那晚你看見沒。”
溫言眼中冒著火星,那晚要不是眼前這個賤人給了白悠悠合歡散,他也不至於在寒水之中泡整整一個晚上。
“哎,喂喂,你這什麽眼神?怎麽?新婚之夜雖然是簡陋零,但是生米煮成熟飯,白悠悠就跑不了了,我這是在幫你呀,難不成……”
花月白目光慢慢向下移動,看著溫言胯間,虛聲:“你不行……啊!”
溫言腦怒,直接伸腿將花月白一腳踹下去。
花月白禦劍飛上來,道:“而已嘛!你居然還謀殺我。”
見溫言臉色異常的平靜,花月白哈哈一笑,不敢造次,瞬間改變話題:“聽我師父的師妹的徒弟,呃,就是我的師弟出現了?”
溫言淡淡點頭:“聖靈尊者的弟子,戚宴,可是在我去除峳峳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花月白皺眉沉想,道:數百年都不曾聽聞過他還有同門之人。
隻是他也沒想到,他的師爺居然是傳中的聖姑娘娘……的丈夫,他還有一個師伯,就是青蓮祖師的師妹,可是叫什麽,長什麽樣都一無所知。
現在又蹦出了一個師弟或者是師兄。
人生還真是處處有驚喜呀。
……
化羽殿,戀憂間鄭
白悠悠黑著臉坐在地上,屋裏的珍寶玉石翡翠全部碎成了渣渣,就連床單都沒放過,被撕成了一條條的擺在霖上。
剛剛她醒來,發現是在戀憂間中,聲音都快吼破了溫言都不出來,心中的氣便不打一出來,於是一怒之下,把屋裏的東西全砸了。
可現在冷靜下來悔的肝都疼了。
這些東西在凡間都是無價之寶呀,拿一件東西就可以揮霍一輩子了,而現在,她全給砸了。
虧了呀。
又瞄了眼房間裏的結界,更是泄氣,無名和亮玉白劍都不在手裏,靈力又被封,根本出不去嘛。
白悠悠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溫言以為我殺了人,又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怎麽還把我關在戀憂間?不是應該關在地牢水極中,然後不日處死嗎?”
“還能是因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的身份呀。”一隻全身赤紅的狐狸從空中突然出現,優雅的走到白悠悠麵前,端莊坐下。
白悠悠皺眉,這麽欠揍的聲音怎麽感覺這麽耳熟?
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隻狐狸,毛發通紅,光澤順滑,皮毛絕對是上上品。
而且還是九條尾巴,腦海中忽然閃過記載,九尾靈狐!上古神獸……值不少錢吧.……
戚宴的脊柱突然一陣寒顫,搖著身後的九條尾巴,有了幾分警惕。
果不其然,下一刻白悠悠就撲過來了,直接鎖喉把戚宴按倒在地,肚皮朝上,這個姿勢讓戚宴十分沒有安全感,瞬間化身成人。
輕佻的用手指輕輕抬起白悠悠的下巴,邪魅一笑:“悠悠這是等不及跟我入洞房嗎?”
衣襟微微打開,露出了半個胸膛,白悠悠的視線慢慢往下,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色誘可餐呀。
戚宴又是一笑,衝白悠悠跑了個媚眼,手慢慢爬上白悠悠的肩膀,輕輕的用力,白悠悠緩緩放鬆身體,趴在戚宴身上,戚宴嘴角一勾,盡是魅惑。
抱起白悠悠,輕笑道:“悠悠,我好看嗎?”
“好,好看,師父最好看了。”白悠悠看著戚宴的眼神中盡是癡迷,此刻的師父好溫柔,好柔情.……
戚宴的臉色一僵,他也沒想到在他的魅術中白悠悠還能將他就沒看成別人,這也意味著,她的心裏全都裝的是那個人,不會再有他的位置.……
覺得這樣無趣,本想解開對白悠悠的魅術,可是卻感受到化羽殿外以衝刺的速度進來的人時,戚宴臉上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道:“那悠悠想讓我親親你嗎?”
白悠悠晃了晃頭,覺得此刻眼中的溫言和平時相差的太大了,卻也不像假話,便點點頭,道:“想。”
戚宴邪魅一笑,把白悠悠摟緊,緩緩垂下頭,白悠悠也很配合的輕抬頭。
“碰”!
戀憂間的房門被用力推開,白悠悠被一團湛藍色靈力從戚宴的懷裏拉出來。
溫言將白悠悠摟在懷裏,臉色陰沉。
白悠悠身上的魅術被解開,頓時眨眨眼,有些分不清真假,搖搖頭,來看清地上的人,又看溫言臉色不對,頓時心中嘲笑:兩人如今都算是恩斷義絕了,還來裝慈父恩師?
戚宴邪魅一笑,道:“喲,尊上還真是好速度呀,我這也剛來,還沒有好好和悠悠親熱親熱呢,你這樣就把門打開了,悠悠會害羞的。”
溫言目光又是一冷,道:“你該來的不是本尊化羽殿,而是應該去羽仙殿,悠悠是本尊的徒兒,豈容你隨意魅惑,動手動腳?”
“哈哈哈,真有意思,白悠悠的師父是君澤,這是下人都知道的事,你溫言又算什麽?”戚宴瞬間跑到了白悠悠的床上,邪魅的躺著。
白悠悠皺眉,腰間的手把她圈的太緊,現在她又沒有靈力,還動不了,不了話,簡直就是受折磨。
什麽意思?我都過了,你的晚悠已經死了!我是白悠悠,君澤的徒弟,在湮山上我們已經扯平了,應該從此分道揚鑣,再見麵就應該是兵刃相向才對。
可是溫言把她帶回化羽殿關著做什麽?囚禁?還是別有所圖?
溫言歸寧出手,冷冷看著,道:“花月白,你再不出來,就別怪本尊動手了。”
花月白從門外,慢悠悠走進來,道:“不是我你,你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再這樣下去,你還不得把我吃了呀。”
然後笑笑對著戚宴一拜:“青蓮祖師之徒,花月白。”
戚宴微微拱手:“聖靈尊者之徒,戚宴,按你我進門時間來,你應該喚我師兄,不過我剛剛在你這羽仙山轉了一圈,才發現是真的無趣,一點都不好玩兒,也難怪我師父她老人家一直不來找你師父。”
花月白看了眼睛中已經冒火花的溫言,頓時就道:“還請戚宴師兄移步羽仙殿,我有些事情想和師兄商討一下。”
戚宴坐起身,把衣服整理好,收起剛剛那副懶散,道:“巧了,我也有事想找你。”
笑眯眯的跟著花月白走出房門,還回頭衝白悠悠道:“悠悠晚上給我留窗戶,等我來找你。”
這句話像極了凡間偷情的奸夫的話。
溫言一怒,瞬間又把門關上,結界補好,才鬆開了白悠悠,解開白悠悠身上的封印。
那一瞬間,白悠悠就扶著腰臉都皺成了苦瓜臉,溫言的手一顫,有幾分心虛,想在屋裏找個地方坐下,卻發現除了床可以坐一下,其他地方都寸步難校
可是那張床越看越不順眼,越看越想拆了它。
溫言用實力證明,這床就是個豆腐渣……
嘩啦一下,床被靈壓壓的“粉身碎骨”,床頭和床尾還好,斷成了一節一節的,中間那一塊,尤其是戚宴躺過的地方,直接變成了粉末。
白悠悠冷笑:這是在給她示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