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青微君
第二日一早,溫言等人就趕到了湮山封印處。
白悠悠原本想著這湮山也是滿山青樹,高山瀑布,還覺得沒什麽新鮮樣。
可是到了才發現,這裏遍山楓葉因為正好趕上時間,楓葉已經紅透,沒有瀑布流水,隻有溪潺潺。
一眼望去滿山緋紅,草地鮮綠,百花齊放。
白悠悠在前麵跑著,笑著,合不攏嘴,伽雪青蝶早已經變回原形在花叢中飛舞,引來了不少其他的蝴蝶與之共舞。
“哈哈哈,師父,這裏好好看。”
白悠悠正要彎腰摘花時,那朵花突然發出了聲音:“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白悠悠收回了手,蹲在那朵花兒的旁邊,問道:“你已經修煉成精呀,嘻嘻,剛剛對不起。”
“沒,沒關係。”那花兒聲音瑟瑟,有些害怕,在白悠悠麵前變成人形:“妖花兒,拜見仙君。”
花兒的人形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還真真的是人比花嬌,模樣讓人想要憐惜的緊。
浮玉突然跑過來,仔細打量著花兒,眼中閃著驚訝,笑道:“為妖者數百年修成人形,你這不過侃侃百年,就已經修成人形,看來還真是前途無量呀。”
花兒見浮玉笑的溫柔,也羞澀的一笑:“謝謝仙君誇獎,花兒隻是依賴湮山靈氣才得以早日化為人。”
洛子沐也竄過來,道:“哇,這妖生的可真美豔,你你仗著湮山靈氣,那可還有別的妖?”
玄玉猛拍洛子沐的腦袋:“你個渾子,整日裏就想著那些有的沒的,你要時時刻刻記住你是一個修仙人好不好?你能不能學學你大師兄!”
玄玉揪著洛子沐的耳朵,看向墨生:“.……”
墨生正拿著一顆極品靈石,正溫柔的誘哄著伽雪青蝶:“乖,等辦完事情再玩好嗎?否則遇見危險怎麽辦?”
玄玉嘴角一抽,他的大徒弟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師父,你看呀,大師兄都知道要騙姑娘了,我就隻是問了一句,你就打我頭,揪我耳朵。”洛子沐揉著耳朵,嘴上還嘟囔著不滿。
花兒聽到洛子沐的問題,忽然有些悲傷:“沒有了。”
白悠悠驚愕,瞬間看向四周。
其他人也是一驚。
這碩大的一個湮山,竟然隻有這一個妖精,還是靈力低微的一朵花骨朵!
花兒源源道來:“就在十五年前,這裏封印了一隻凶獸蓧蓧,那時我還是一朵剛好生出神識的花,隻記得周圍有好多好多夥伴,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這裏多了一道封印,其他的妖怪都逐漸消失,能成精的都已經十分稀少了。”
白悠悠皺眉道:“所以,這裏就真的隻有你這一隻妖精了?”
花兒點點頭,又道:“還有兩位仙君,就在山上。”
白悠悠摸著花兒的頭,心中疑惑越來越大,不由得看向了溫言。
封印蓧蓧這件事情她知道,這就是溫言和虔來山青微君一同所封印,難道是那道封印的緣故?導致這湮山的精怪都死亡了?
可是這裏一點陰氣都沒有,並不像是死過打量精怪的樣子。
溫言道:“這件事情還得去請教青微君。”
青微君常年看守封印,如今這湮山的情景青微君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然而他卻放任不管,也不通知派中人,實屬有些奇怪。
可以是曹操,曹操到,就在溫言話語一落時,青微君就從山中飛下:“恭迎溫言尊上。”
玄玉,浮玉,洛子沐等人:“見過青微君。”
白悠悠走到溫言身邊,對著青微君點頭:“見過青微君。”
玄玉自來熟的走上去:“喲,你子現在隱居在此看守封印,過的可真是神仙日子呀,哈哈哈。”
“玄玉你還真是與往日不同呀。”青微君微笑道。
玄玉笑道:“有哪裏不同?快。”
青微君道:“看起來又老了。”
玄玉被癟,不話了,溫言才走過去問道:“本尊剛剛所疑想必青微君也是聽到了,不知這件事情究竟為何事?”
青微君看起來有些為難,道:“這件事情,恐怕還是需要尊上親子去看看才行,我也一時是不清,道不明。”
溫言道:“好。”
白悠悠跟在溫言的身邊,仔細打量著青微君。
他就是那個為了和徒弟在一起,不惜犧牲性命的人?
青微君和沐雨的傳聞她在這些年間也是略有所聞,貌似就是在她出陰陽山的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看看溫言。
心中忍不住揚起絲絲失落,這種事情定是一輩子都在她的身上發生不了,因為溫言根本就沒有情根,此生注定是不會愛上任何人。
更別提她現在根本就不是人身,而是女媧石呀,地至寶,人人都想得到,人人都想占為己櫻
溫言現在對自己的寵愛可能一般都是來自於這一點,她是女媧石所化,就算犯了什麽錯,在羽仙山也不會受太大的懲罰。
所以對於上次她親了溫言的這件事,溫言也是假裝沒有發生過的,對嗎?
青微君走在前麵帶路,忽然轉頭看了眼白悠悠,道:“想必這就是溫言尊上的弟子,晚悠吧。”
白悠悠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晚悠就是在叫她,畢竟溫言平時叫的都是悠悠,和她名字一樣,而其他人不是叫丫頭就是叫師妹,再不濟也是晚悠。
被別人叫晚悠,還是有些不熟悉,再加之走神,就是根本沒有注意到。
溫言看白悠悠低著頭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無奈道:“悠悠,青微君喚你,你怎麽還在胡思亂想?”
“啊?什麽?師父你叫我嗎?”白悠悠從走神中晃過神。
青微君笑道:“溫言尊上,看起來您和令徒感情不錯。”
白悠悠咧嘴一笑:“嘻嘻,我就隻有師父一個親人,師父也隻有我一個徒弟,相處時間長了就像是父女一樣,感情自然會好。”
溫言的腳步一頓,看著白悠悠抿嘴皺眉,一言不發的往前走著,隻是臉色又是一片陰翳。
父女?
他對她的感情竟然被她當作父女情?
難道,白悠悠對他當真是不會再有男女之情了嗎?
走在後麵的玄玉忽然捂嘴偷笑,湊到浮玉身邊,道:“大哥,你看,我就不是唯真想的那樣吧,丫頭心中拿尊上當父親,尊上心中也疼愛丫頭,這不就像尋常父女那般嗎?”
浮玉溫潤笑道:“究竟實事如何,又與我們無關,看著就好,你呀,最好是管住你的嘴。”
玄玉聳聳肩,一胳膊直接勾過洛子沐,問道:“為師有錯話了?”
洛子沐扯著玄玉的胳膊道:“師父呀,你沒錯,沒錯,鬆開呀,我脖子快斷了。”
嗚嗚嗚,我做錯了什麽呀?大師兄在後麵和伽雪青蝶“調情”,前麵又是一眾師輩,前後都容不進去,唯一能話的師妹還站在尊上身邊。
難呀,活著真難。
溫言聽到後麵玄玉的話,臉色更加陰翳,風雨欲來之勢也不過如此。
青微君笑道:“晚悠還真是開朗活潑,難怪會被溫言尊上收為弟子,不過依我看,晚悠的賦也是真奇佳呀,年紀就能成為一方大能,屬實厲害。”
“嘻嘻,多謝青微君誇獎,可是弟子卻不敢當,都是師父交的好才是,更何況我這副身體本來就是賦異稟,上優勢,就算想平庸也難。”
白悠悠撓撓頭,眼中閃過落寞。
“這副身體?晚悠可是在開玩笑?”青微君笑眯了眼,看著白悠悠的眼神越發明亮。
嗬,還真是活潑呀。
玄玉搖頭道:“嘖嘖,青微君,你是長時間與世間隔絕才有所不知,這丫頭可是世上唯一一塊女媧石所化,我們尊主和尊上可是寶貝的很呢。”
“哦?還有這等奇事?”青微君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道:“難怪我看晚悠身上的仙氣如此充盈,竟然還有慈緣故,女媧石化成了人,還真是有意思。”
白悠悠尷尬的笑笑,一行人也安靜了下來。
等走到了山頂之上,向南麵望去竟是一條大壑,壑中流水便是湮河,幽深神秘,被煙霧覆蓋。
白悠悠走到邊緣上向下看去,眼中閃過一絲新奇。
因為用靈力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麵湮和之上,煙霧之下,被鎖住了一隻獸,這應該就是傳中的峳峳了。
身子如馬,眼睛如羊,頭上四隻角,頭頂兩側的兩隻角較長,其下兩寸又是一對角,隻有上麵一半長,尾巴就如同牛尾一般。
長相不似其他凶獸那麽凶神惡煞的,反而有幾分好看。
身形也隻是如同牛一般大,白悠悠不由得懷疑,這個家夥真的是溫言和青微君費盡千辛萬苦封印起來的凶獸?
洛子沐也在一邊驚歎道:“哇,這真的就是傳中的凶獸峳峳?長大三不像,還挺好看的。”
伽雪青蝶道:“姐姐,它是睡著了嗎?”
墨生道:“封印神識心智,自入沉睡。”
“洛子沐師兄,你它好看?那你要不要試試它的威力呀?師妹我送你下去好不好?”白悠悠眨眨眼,她還真的有幾分想看看這凶獸的能力呢?
玄玉道:“哎哎哎,你們四個娃娃可別胡來,這可不是能讓你們試的。”
白悠悠吐了吐舌頭,道:“玄玉長老,我也隻是而已嘛。”
洛子沐道:“嘿嘿,看看而已,師父別當真。”
煙霧之中有一道結界,這就是溫言和青微君所布置的結界吧,結界上還有許多的符咒,看樣子是費了兩人不少心血和靈力。
隻是堅固如此,又怎麽會被人撬開結界一角?
青微君還不曾發現,底下凶獸還不曾有動靜,若不是漓裳發現,恐怕這件事情指不定還要過多久才會發現。
浮玉長老笑問道:“青微君,方才你來了簇就可知道,可是這結界除了被修複的那一處別無異樣呀。”
青微君一揮袖,下麵的那層煙霧盡數散去,結界看的更加明顯。
道:“這一切都是源自那一處修複處,請再看。”
順著青微君的話,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那處,起初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可久而久之,才發現,一些幾乎微弱到看不見的靈力正從修複的縫隙中進入到封印結界內。
青微君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才道:“來愧疚,這十幾年裏湮山精怪日漸稀少,靈氣也越漸稀薄,我本以為是什麽不知名的鬼怪妖物,就一直在周圍徹查。”
“卻從未發現是這封印來的怪,若不是漓裳宮主前來,恐怕我是至此都不會發現,來也怪,我每三日探查封印結界一番,卻從未發現慈紕漏,更不知此事是何人所為。”
浮玉和溫言對視一眼,剛剛他們二人也放了靈力探查,的確是發現不了,隻怪那處修補太過隱匿,每次所吸納的靈氣也太過稀少。
若不是提前知道,恐怕就連他二人也是被蒙蔽過去了,這樣看來,青微君沒發現也是正常,比較認為結界是完好無損的,任誰都不會懷疑到這上頭來。
溫言道:“此事怪不得你,隻怪做此事的人手法太過隱匿。”
“多謝溫言尊上諒解。”青微君對溫言揖手一拜,道:“那可否請尊上修複結界?我擔心這是有人想用此讓峳峳蘇醒,從內部破開結界。”
溫言用靈力順著那細的縫隙進去查看峳峳狀況,感覺峳峳身上靈力周轉均和,比當年封印它時強大了不少時,臉色瞬間嚴肅,收回了手。
沉重道:“青微君所猜測不假,那人可能的確是如此所想,這峳峳要醒了,此時就算再加強封印也於事無補,它現在想要破除結界也隻是時間問題。”
白悠悠道:“那還不好辦?再加一道更強的封印不就好了?”
浮玉搖頭道:“不可。”
伽雪青蝶道:“為什麽不可以?吾覺得姐姐的對呀。”
青微君道:“峳峳本來就要醒了,此時再加封印不定會驚動它,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在我們布施結界時破封而出,到時我們身受重傷,便無人能阻止它的離開。”
仔細打量了一下溫言,道:“而且我看溫言尊上靈力虛浮,應該是受過重傷,此時施術,無疑是給溫言尊上雪上加霜吧。”
青微君看著溫言淺笑著,眉目中還帶著許些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