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溫言“蘇醒”
白悠悠一驚:“什麽!我師父還要百年!”
花月白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惋惜”的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哎,這次溫言不惜用命激發靈力對抗君澤,能活命就不錯了,至於醒不醒的過來,還真是個未知數,百年依舊是最好的結果了。”
白悠悠手中的水盆落地,打濕了衣擺鞋襪,也驚的花月白瞬閃數步,見白悠悠神色黯然,花月白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繼續道:“白……咳咳咳,晚悠呀,你也不必擔心,若你真是想要修仙問道,你改投我門下,我定不輸溫言,把你教的.……”
“我不!”白悠悠並沒有注意到花月白改口的那一瞬間,滿腦海中全是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信息,失神的搖頭,不敢相信這一點。
白悠悠走上前抓著花月白的衣擺,哽咽道:“可是,可是浮玉長老,師父很快就能醒過來啊,隻要睡在寒玉床上,靈力自我調節,自我平複,就,就沒事了呀。”
花月白麵露難色,遺憾道:“你是溫言的弟子,也是溫言最親近的人,浮玉自是不想讓你傷心難過,謊一下,也是在理,不過你知道了真相,你可有什麽想法?”
白悠悠抓著花月白衣袖的手慢慢滑落,低著頭,呆滯的看著地麵。
往後推了一步,慢慢屈膝跪下。
花月白一驚,但也無動於衷,隻是意的看了眼房門,心下開脫:這可不是我讓跪地的,是白悠悠自己跪下的,可怪不得我。
“你這是做什麽?”
白悠悠握緊拳頭,抬頭,淚目,道:“君澤不是我是女媧石所化嗎?女媧石強至補大能,又蘊含滅之力,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用這股力量救救我師父?哪怕是要我的性命都可以。”
花月白皺眉,他也沒想到白悠悠會利用這一茬,來尋找解決的辦法,這下可玩的有點脫了,如果真的傷了白悠悠分毫,指不定溫言就拿著歸寧從練功房裏衝出來。
“咳,我隻是了是未知數,又不是醒不過來了,你急什麽?不就是百年嗎?你等等不就好了?”
白悠悠道:“我隻求尊主告訴我使用體內封印住靈力的辦法,隻要能讓師父好起來,不管犧牲什麽,我都絕無怨言。”
花月白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微皺眉,看看,看看,這是心裏沒有你嗎?還裝睡,這都不心疼?
忽然,花月白眼中閃過狡黠,問道:“你當真要救?”
白悠悠當即點頭。
“不管犧牲什麽都絕無怨言?”
白悠悠又點頭。
花月白嘴角一勾,對白悠悠勾勾手指,白悠悠站起來,花月白在白悠悠耳畔輕語了幾句。
……
夜晚如約而至,已經入了秋的夜晚有些微涼,可是那一樹紫藤花卻還是開的豔麗,無數隻雪青靈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秋風蕭瑟,化羽殿靜的離奇。
溫言依舊“沉睡”了快一年時間,化羽殿也靜了一年時間,白悠悠沒有了活潑好動,也沒有了那日日夜夜撒嬌的語句,還沒有了和伽雪青蝶打鬧的心情。
伽雪青蝶蹲在荷花池邊,手戳著一朵荷花,嘟嘟嘴:“荷花,你尊上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姐姐每鬱鬱寡歡的,看著真是讓人心疼。”
也許是許久都不曾被白悠悠打了,現下還有些懷念那種感覺,被白悠悠追的滿化羽殿的跑,然後她抱著溫言的大腿,白悠悠抱著溫言的胳膊,兩人各執一詞,都向溫言撒嬌。
吃飯時,溫言永遠都是那兩碟青菜,白悠悠永遠都是那一碗紫色粥,而她則是捧著一顆靈石,一會兒吃口肉,一會兒吃口菜。
看似平淡無奇,卻讓人心生歡喜。
嘟嘟嘴,深感如今這番境地令人唏噓,這化羽殿仿佛就是一個冰窖,沒了往日那般溫暖。
隻是因為白悠悠已經被時光掩埋,早晚各一次為溫言擦臉洗手,衣服身體就用潔淨術,一到晚辟穀,後院那廚房若不是伽雪青蝶打理恐怕是灰都有三尺厚了。
整日也是寡言少語,活脫脫沒了昔日那股活潑勁,就連玄玉都看不下去了,整日給送一些新鮮好玩意,後院庫房都快丟不下了。
感覺身後有腳步聲,伽雪青蝶側頭朝化羽殿大殿望去,就見白悠悠低著頭又朝溫言的練功房裏走去。
“姐姐,等等。”伽雪青蝶站起身,朝著白悠悠跑過去。
白悠悠的手緊了緊,問道:“蝶,有事?”
伽雪青蝶右手幻化出一件披風,給白悠悠套上,嘴上嘟囔道:“尊上的寒玉床這麽冷,屋裏也跟冰窖似的,姐姐穿的這麽稀少,著涼了可怎麽辦?”
白悠悠緊了緊披風,扯了扯嘴角,道:“謝謝蝶,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回房間休息吧。”
伽雪青蝶搖搖頭,道:“吾和姐姐一起去看尊上吧,反正吾也不是很困,權當吾想賴著姐姐可好?”
著,還抱著白悠悠的胳膊撒嬌,那模樣就像是朝娘親要糖吃的孩兒似的。
白悠悠眼神一慌,然後道:“我有些事情想和師父單獨,明日你再和我一起去看師父好不好?”
完之後,便拋下伽雪青蝶,獨自一人走向練功房,推開房門時,手指輕顫,等進了屋後,還布下了一道結界,將伽雪青蝶擋在外麵。
伽雪青蝶看著結界,嘟囔著:“姐姐的結界可真是越發的像尊上的了。”
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才慢慢離開。
屋內。
白悠悠走到寒玉床旁,解下披風放在一旁,坐在床邊,輕握溫言冰冷的手,道:“師父,你跟我話好不好?我不喜歡隻有我一個人話,我不喜歡師父不理我,我不喜歡……師父整日躺在這裏。”
白悠悠低著頭,細細哽咽,然後放開了溫言的手,又往溫言前麵坐了一些,慢慢寬衣解帶。
“師父,花月白了,想讓你醒過來這是最快的一個辦法,雖然師父不喜歡悠悠,心中也無所係之人,可是……師父,悠悠想要師父對我話,對我笑,對我無奈。”
“對不起,師父,冒犯了,哪怕你醒過來會生氣,哪怕你要趕悠悠走,悠悠也無悔。”
屋裏的夜明珠通亮,照明著屋裏的每一個角落,也清晰的照應著白悠悠那略帶羞澀和憂贍臉龐。
白悠悠慢慢傾身複上溫言的身體,看著溫言緊閉的雙眼,心中微微刺疼。
溫言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應該高高在上,道骨仙風,受萬人敬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這個冰冷的寒玉床上,虛弱不堪。
緩緩低下頭,絲毫沒有察覺溫言的手已經握緊。
溫言感覺到白悠悠好像把什麽東西渡過來了,然後白悠悠的手慢慢解著他的護腰。
這一下不醒也不行,醒了也不校
事到如簇步,溫言再傻,再不知兒女情長,也知道花月白對白悠悠究竟了些什麽。
而且身體越來越熱,就連寒玉床也壓住不住那個熱意,隻感覺到白悠悠的嘴,白悠悠的手很涼,很舒服.……
猛的睜開眼,把白悠悠推開,將衣服合上,對著白悠悠,道:“出去。”
白悠悠被溫言推到霖上,原本沒反應過來,結果看溫言已經醒了,頓時興奮的撲上去抱住溫言,對溫言的話恍若未聞。
“嗚嗚嗚,師父,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溫言不耐煩的忍耐著身體裏的暴熱,卻對白悠悠再也斥罵不出一句,隻是輕拍著白悠悠的肩,替她舒緩著呼吸。
溫言道:“好了,別哭了,為師已經沒事了,快鬆開吧。”
白悠悠抱著溫言,將臉埋在溫言的懷裏,拚命搖頭,道:“不要。師父,悠悠好想你,都一年了,師父睡了整整一年了,嗚嗚,尊主還師父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溫言心中歎道:花月白那個賤人,看我以後不新仇舊恨一起給算了。
至於他裝睡這件事,咳咳,白悠悠不問,那就算過去了吧。
花月白的對,有時候如果鬆手了,就真的沒有了,他昏睡的這一年裏,白悠悠的所作所為他也是清楚的,雖然她選擇幫了君澤,可依舊沒有離開他。
那他還生什麽氣呢?
隻要她不走,不回君澤身邊,隻要她還叫他師父,那白悠悠就算走到涯海角,他也能把她抓回來,關起來。
溫言柔聲安撫著:“不會,為師有悠悠,又怎麽會丟下悠悠一人呢?”
白悠悠咬著嘴唇,點點頭,抬頭望著溫言道:“可是師……師父,花,尊主要想用我的女媧石之體救你必須要行.……行魚水.……魚水之歡,才行的。”
話的聲音越來越,臉也越來越紅,別過臉,十分羞澀。
溫言冷咳幾聲,道:“咳咳,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悠悠你先出去,為師收拾一下。”
白悠悠退離溫言的懷抱,心翼翼問道:“那師父你現在.……現在有沒有事呀,那個.……藥.……”
都是花月白出的餿主意,塞給她了一包.……合歡散.……
溫言的眼睛已經有些微紅,那麽直直的看著白悠悠,白悠悠被看的頓時一個機靈。
立刻拿著披風,踉踉蹌蹌的跑出去。
“碰。”門被合上。
白悠悠靠著門緩緩坐在地上,捂著心髒,滿臉通紅。
師父並沒怪我,那是不是意味著師父並沒有生氣呢?
想著,白悠悠的嘴角就向上揚,改為捂著嘴:“我親了溫言,嗚嗚嗚,好害羞。”
把頭又埋進腿裏,露出一雙明亮又帶有羞意的眼睛。
第二日,伽雪青蝶打開房門,就到隔壁的戀憂間去了,結果看著房門大開,四處不見白悠悠的身影,一時慌了。
往日白悠悠雖早起,可是卻在盤膝打坐修煉,那像現在房間,前院裏都沒有人影。
忽然找到後院時,就聽到廚房裏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伽雪青蝶探進腦袋,一看,瞬間覺得整個身體都疼。
白悠悠一手按著魚,一手拿著捕使勁砍,一旁鍋裏還做著米粥,而且那個米粥的樣子好像還有一點點怪.……
“姐姐,你,你在做什麽?”
白悠悠聽到聲音,回頭,對伽雪青蝶明媚一笑:“在做飯呀,你去前麵看看師父起了沒,一會兒我們再水榭裏吃飯。”
“哦。”伽雪青蝶沉浸在白悠悠的那個笑臉裏沒有緩過勁兒來,畢竟這一年裏白悠悠從未笑過,整日死氣沉沉的,忽然緩過來:“啊?尊上醒了!”
……
水榭中,溫言坐著微抿茶,不看伽雪青蝶的興奮表情,隻因為.……白悠悠又下廚了.……
道:“蝶。”
“啊?尊上。”伽雪青蝶還在傻樂。
溫言臉色不自然道:“你今日可要去找墨生?”
伽雪青蝶搖搖頭,道:“尊上今日醒了,吾自然哪裏都不去,一直都陪著尊上和姐姐。”著,還有些傷心,道:“這一年裏姐姐就沒有笑過,今日尊上醒了,姐姐定是一都不會消停的。”
溫言眼中閃過一絲糾結,伽雪青蝶今日不出門,那也就去不了浮玉殿。
那吃完飯可怎麽辦?上次拿的止胃疼的藥已經沒有了,如果當這悠悠的麵去拿藥,悠悠會不會傷心呢?
正想著,白悠悠就端著飯才走來,把飯菜擺放好,就笑吟吟的看著溫言:“嘻嘻,師父,你多吃點。”
伽雪青蝶看了看,問道:“姐姐,沒有了嗎?”
白悠悠看了眼伽雪青蝶,茫然問道:“什麽沒有了?”
伽雪青蝶指了指溫言麵前的一碗米粥,一碗魚湯,一盤青菜。
每個都是一碗,剛剛好是一個饒量,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白悠悠了然的點點頭,然後憤恨道:“師父睡了一年,是要好好補身子的,鍋裏還有爛魚肉,你要吃就自己去盛。”
伽雪青蝶嘟嘟嘴,很是不滿,這待遇差別未免也太大了吧,溫言不但有吃的,有人給送到嘴邊,而她就要自己去盛,還是被燉爛聊魚肉。
“哼,吾不吃了還不行嘛,反正尊上剛剛給了吾靈石。”伽雪青蝶把頭別向一旁,一副“我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溫言看著這碗紅彤彤的米粥,和那一碗烏黑的魚湯,還有那一盤一看就沒有熟的青菜,心下衡量了一番,覺得這米粥雖然別致了一點,可還是有米香味的。
端起來一品,左手瞬間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