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再進懲戒堂
白悠悠眼底突然閃過掙紮,卻又緊接著釋然。
白悠悠已經死在了無川山上,君澤的二弟子白悠悠已經沒有了,現在她是新的開始,她的命是溫言救回來的,她現在是羽仙山溫言尊上的弟子,可以有新的人生。
至於君澤的恩情。。。
白悠悠仰望高聳入雲的羽仙山,釋然一笑:君澤師父的恩情,來日有機會再報吧。
其實白氏夫婦為救君澤而死,而君澤也是還恩情才收白悠悠為弟子,這已經扯平,可白悠悠卻對君澤依舊有愧,總覺得君澤是一個她不能辜負的人。
白悠悠想通後,鬆開溫言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在溫言的麵前,倒退著走,麵對溫言笑靨如花:“嘻嘻,師父,悠悠晚上不想在食堂吃飯,悠悠想吃草,呸,想吃師父做的粥。”
然後又蹦回溫言的身邊,纏著溫言的胳膊,補充道:“就是昨日清晨師父做的那個粥,悠悠還想吃。”
溫言淺笑,眼神中寵溺滿滿,道:“好,依你。”
隻要你想要,隻要我有,一切都是你的。。。
白悠悠聽見溫言輕輕鬆鬆答應了,不由得靠在溫言胳膊上笑眯了眼。
原來這就是輕鬆的感覺嗎?
不用想著報仇,不用背負世間罵名,不用顧及魔道威嚴尺度,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前世修為精進也隻是讓她感到離報仇更進一步,今生修為精進隻是看見溫言眼中閃滿意就會覺得很滿足。
前世得到神兵利器絕世功法她也會激動,為報仇如虎添翼而激動,今生隻為溫言答應給她做粥她就會很開心。
溫言呀溫言,前世你是我的劫,今生亦是,但我願意沉溺其中,你不動凡心,那我就以你想象中的身份陪在你身邊,隻要你給予我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就好,隻要你不趕我離開,不拋棄我,此生我白悠悠纏定了你。
兩人在羽仙山裏閑逛,溫言柔聲給白悠悠介紹,白悠悠現在也樂意聽。
這逛了半圈才發現。這羽仙山是真的不小,有四座分殿分別坐立在四個方位,主殿坐立正中,此外還分布了大大小小的殿宇樓閣,作為弟子寢室,修煉,練武的地方。
此外還有藏書閣和藏兵閣,藏兵閣裏麵更是容納了最好的兵器,聽說其中有一半都是玄玉長老鍛造。
溫言帶著白悠悠在一處樓閣外欄處眺望,放眼望去雲海翻騰,美不勝收,白悠悠對溫言回眸一笑,道:“師父,真好看,雲海好美。”
溫言淺淺一笑:“這個時間雲海就要開始湧退了,如果你真的喜歡,後日清晨為師再帶你來看。”
白悠悠嘴角一抽,後日?這麽說明日的晨會是逃不掉了?癟癟嘴,那要起好早呀。
連忙跑過去拉著溫言的胳膊晃一晃:“嘻嘻,師父,晨會的事情咱們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悠悠起不來的,到時候在眾弟子麵前睡著了,那多丟師父的顏麵呀。”
“無妨,為師不怕,此事事關悠悠修為,悠悠到時堅持一下,若是真睡著了,為師叫醒你就好。”
溫言臉上柔和,心中卻邪笑了一下,別以為他不知道白悠悠的心裏在想些什麽,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恐怕到時別說修煉了,恐怕是人影都找不到了,若是出去玩還好,可若是她像上次那樣,想要離開。。。
一直關著她這對她很不公平,她也不會喜歡,倒不如一直帶在身邊,放在眼皮子底下,這樣也安心些,也不用擔心白悠悠會被外麵那些心懷不軌的壞人勾引過去。
“師父,其實我可以在房間裏晨會的,師父大可放心去監查弟子,我不會有一絲懈怠的。”
白悠悠揮舞著小拳頭,一副“我能行,我可以”的模樣。
晨會這麽早是想困死弟子嗎?還要餓著肚子去,這不是找罪受嗎?還不如留在殿裏,睡個好覺,醒了再找點東西吃,吃飽喝足休息好,再認認真真的修煉。
溫言不管白悠悠說什麽,隻是淡淡道:“嗯,明日同為師一起去。”
大可放心?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你讓我怎麽放心?恐怕是回來之後,殿中的珍貴玩物全都被你一掃而空了吧。
“啊?”
這白費口舌嘛,原本以為溫言看著挺縱容她的,還以為還能有一絲絲機會,沒想到這個人還是那樣,不近人情,虐待弟子!壞人!
這時唯一急匆匆路過,見到溫言就立馬過來參拜:“登雲殿唯真長老弟子唯一見過尊上。”
溫言側目,見唯一身上有一股邪氣,不像是他自己的,是被粘上的,應該是和什麽邪物交過手,或者是不小心被遺留上的。
道:“你身上怎麽會有邪氣?”
羽仙山門規:凡身上有邪魔之氣者,不可在山內遊走。
需要在後山淨池中淨洗,直至邪魔之氣消散。
白悠悠忽然瞄到唯一手腕處到衣服上有一小塊綠油油的黏液,像極了那日走屍的屍毒。
唯一回道:“回尊上,弟子下山去查走屍事件,現在已經抓到了幕後主使,現在正要去浮玉殿請浮玉長老和玄玉長老到懲戒堂去審查,弟子隨後就會去淨池。”
溫言點點頭,唯一也急匆匆的離開。
倒是白悠悠看著溫言笑嘻嘻的:“嘻嘻,師父,我可不可以去懲戒堂看看呀?”
這次審問幕後主使,白悠悠到想知道為什麽那些走屍會針對她,而且到底針對的是她,還是“晚悠”?
溫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倒也順從了白悠悠的意,這件事確實有些不同尋常,幕後主使真的那麽容易抓到嗎?他得親自去看看才行。
。。。。。。。。。。
白悠悠看著碩大“懲戒堂”三個字,身體微微一顫,前世的記憶讓她現在看著這三個字就犯怵,上次是被壓著進去的,身上靈力被封,四肢被捆綁,掙紮也無果,嘴裏還一直喊著:“溫言,你騙了我。”
可以說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
而現在呢?
今時不同往日,她是和溫言並肩同行,這一次不是要把她關進那個黑漆漆的地牢水極,而是帶著她查明事件真相。
溫言其實一直都在注意著白悠悠的神情,見白悠悠身體一顫,也想起來了那日白悠悠的喊叫,抿嘴,不著痕跡的握著白悠悠的手。
白悠悠盯著那隻大手,又見溫言一直看著路,路上細小的碎石子,心中忍不住吐槽:不是吧,不就是有些碎石子嗎?我還不至於弱到被這些石子絆倒吧。
沒錯,白悠悠確實是在這裏摔倒過,還摔得特別慘,當時這條路上的石子特別鋒利尖銳,她又被封了靈力,在掙紮的過程中,狠狠的摔倒在地,激動當時身上被紮出了好多血口子,衣服在一瞬間變得血跡斑斑。
白悠悠尬笑:“師父,我不會摔倒的。”
溫言側目看了眼白悠悠,又收回目光:“懲戒堂裏有點冷,為師牽著你可以給你點靈力抵抗冷氣。”
白悠悠也不說什麽了,溫言說的沒錯,懲戒堂確實很冷,而這冷意的來源就是那個地牢水極。
上次進懲戒堂白悠悠隻看見唯真長老在對一個弟子行刑,並沒有注意到這懲戒堂裏的陳設,好像和凡人的牢房很像,卻又多了很多瓶瓶罐罐。
溫言一進懲戒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懲戒堂的幾名弟子齊齊拜道:“弟子見過尊上。”
溫言也隻是點頭示意,牽著白悠悠直徑路過,而那些弟子卻多看了白悠悠兩眼,眼中閃過驚訝,這被藏了一個多月的小師妹終於是被放出來了。
上次小師妹和朝南、洛子沐在禱過山遇險,可都是傳的沸沸揚揚,隻可惜沒有親眼看過這個小師妹,今天中午又和尊上在食堂用餐,有不少弟子都是為了看白悠悠一眼才敢踏進食堂的,但是他們去得晚,小師妹和尊上又已經走了。
唯真長老臉上帶著個麵具,走到溫言麵前:“尊上,你怎麽來了?”
溫言有些錯愕,但也是一瞬而已:“路過,聽唯一說抓到了幕後主使,就順道來看看。”
白悠悠從溫言身後探出小腦袋,看了眼唯真長老,又縮回去了,有些困惑。
在懲戒堂帶著的就隻有唯真長老了,可是這個帶著這麽醜的麵具的怪老頭又是誰呀?看上去還挺有威嚴的。
唯真長老當然沒有錯過白悠悠探頭出來的那一幕,雖然隻是一眼,可是卻又分為覺得有些眼熟,仿佛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這是溫言從未麵帶回來的弟子,以前從未在羽仙山內出現過,他近幾年也沒有出過羽仙山,整日裏不是在他的登雲殿就是在懲戒堂裏,肯定是裝不上麵的。
唯真長老看見溫言緊握的小手,又有些皺眉,師徒之間這麽手牽手,好似有些說不過去吧。。。
溫言把白悠悠從身後牽出來,道:“唯真長老,這是本尊的弟子晚悠。”
手就那麽光明正大的牽著,溫言絲毫不怯於唯真長老的目光。
白悠悠看著唯真長老,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這個戴著醜麵具的人真的就是那個惡心唯真長老,這真的是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呀。
“弟子悠悠見過唯真長老。”
說完後,又躲回了溫言的身後,悄悄問道:“師父,唯真長老這麽戴著這麽個醜麵具?”
溫言也搖搖頭,他並不想多管閑事,唯真長老帶不帶麵具和他並沒有什麽關係。
白悠悠聲音雖小,可卻還是被唯真長老聽到了,摸摸臉上的麵具,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