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鍋從天上來

  鬼臉生無可戀地盯著貝如央，這個她觀察了好久的人，最後竟觀察出了兩個不同的人。現在出現在她麵前的貝如央，又是哪個？

  “我不認識艾娜，”鬼臉斜著眼睛瞟了她一眼，“貝大小姐，我已經被抓了，你還想怎麽著？”


  貝如央正色道：“你說呢？關我那麽長時間，在外麵用我的身份都做了些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她盯著鬼臉，想看著一個滑稽的小醜。


  眼前這個已經落魄到蹲監獄的女孩，貝如央恨她恨得要死，光是被關在小黑屋的時候就足夠噩夢了。但是想到她在外麵替自己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情，貝如央無論如何也絕不相信她是個心思縝密的變態。


  “我是在觀察你，包括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鬼臉近乎崩潰地說，“我替掉了林安琪，但是我從來沒有機會替掉你，頂多是從你家順點東西走。”


  順東西？那就對了，信上不是說艾娜是來偷東西的嗎？

  貝如央的手指搭在探監的桌子上，左手中指、左手小指、左手中指、右手拇指、右手食指依次按下，揚起下巴瞥了一眼鬼臉：“你跟李靈均分手了，跟周維烈在一起，還把我的抽屜弄得亂七八糟，還有我那支紀梵希的姨媽色你放哪去了……”


  鬼臉看見貝如央的手指動作，她確定真正的貝如央就在自己眼前，而她吐槽的這些，也恰好是貝如央出走回來發生的事情。


  “貝大小姐，我真不知道，誰替的你就問誰去，”鬼臉想起那個和貝如央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這麽長時間，鬼臉連雙重人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那個女孩也是替身，“她是過來幹嘛的，我哪知道？”


  “別再裝了，”貝如央冷冷地敲了兩下桌子，“我身邊的家人朋友被你拙劣的演技騙了這麽久，也是夠廢物。”


  “拙劣的演技”這種話刺激到了鬼臉。她被抓起來已經是很失敗了，但認真觀察這麽久，花費了盡乎全部心血，“拙劣”她實在是聽不得。


  艾娜這個名字鬼臉是記得的，某天“貝如央”就是光明正大的說“艾娜被綁架了”，害的她心驚膽顫了好幾天。誰會想到真正的貝如央根本就不認識艾娜？桌子上擺著的信紙，歪歪扭扭的字跡，應該就是艾娜留下的。替身能做到這麽明顯的自報身份，表妹斑鳩也沒傻到這份上。


  “我見過艾娜，”鬼臉想清楚要把艾娜所有的事告訴她，既然自己整個團夥都入獄了，還不如再多拉一個下水，“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也都是她做的，本來我應該替掉你，但是我看見一個完全不同的貝如央回來了……”


  貝如央越往後聽越是怕得不行，鬼臉撒謊倒不是沒有可能，但她說的大多數事情都和蕭紫沐吐槽的一樣。


  “你怎麽證明她不是你們的人？”貝如央質問鬼臉道。


  “靠！我TM都進監獄了證明什麽啊？”鬼臉忍不住爆粗口，“我被抓進來的時候，那警察手裏的筆錄正好露出來，報案人那欄就寫的艾娜這名字，她要是我的人我早整死Y的了。”


  “她真的會想救我？”貝如央接著問。


  “你是不是腦子有泡，”鬼臉趴在桌子上，“沒事我就回去蹲監獄了，她想不想救你管我P事！”她想到艾娜那個蠢貨可以騙過所有人，完全不按套路地在人前晃來晃去，還敢報案加害同行，就又加了幾分怒火，補充道，“不過貝大小姐，我是真心希望艾娜能早日歸案。”


  貝如央從探監的那個狹小房間走出去，她不知該悲傷還是該憤怒，也許隻是害怕。


  走過監獄的走廊時，一個穿著印有“Fuck”字樣白色T恤，帶著鴨舌帽的女孩和貝如央擦肩而過。距離女孩一米左右的時候，貝如央剛好看清了女孩的長相：就像是自拍的時候加了搞怪貼紙的貝如央。


  貝如央覺得奇怪，就到前麵登記人員進出的地方刻意裝著等人多停了一會兒。進出登記的那張單子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名字和電話，她順著掃下來，果然看見了那個耍得她無可奈何的名字：艾娜。


  她掃了一眼電話號碼，迅速敲在手機上，然後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地走出了監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