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半張人皮麵具

  “咱們這麽偷偷跟在人家後麵，會不會不太好，現在誰都不能確定……”周維烈把艾娜往後拉了一步，剛好鬼臉走進了那個爛尾樓，重重地關上了門。


  “都是你幹的好事，我們跟半天，她這一關門連裏麵是什麽都看不見。”艾娜埋怨周維烈道。


  “我不拉你，也照樣是被人家關在外麵，”周維烈沒好氣地說，“現在至少知道她是去了哪裏，也算沒白來這一回。”他歎了口氣，轉身溫柔地撫摸著艾娜的頭，好像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小動物。


  門外這兩個人沒辦法，隻能大眼瞪小眼地躲在屋後幹等著，看這屋子裏進進出出的都是什麽人。


  而此時此刻爛尾樓的小屋裏麵早就吵翻了天，鬼臉站在離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不遠的地方向下看了一眼，回頭對兄弟們發號施令說：“現在不能保證貝家的人沒懷疑我，替下來貝如央已經沒以前想的那麽容易，我們要占領貝氏集團就隻能趕快把貝如央身邊的人一個個先替掉。”


  胖子不以為然地啃著手裏的大雞腿，上麵的油都蹭到了臉上：“鬼臉大姐，打住啊，我得插一句，”他用袖子抹掉嘴上的油腥，“你讓蘑菇那叛徒去好歹他Y碰見誰都能打得過，你讓斑鳩那丫頭去算幾個意思？你一人沒她不亂。”


  “你什麽意思，鬼臉我表姐抬舉我，關你一個外人P事。”斑鳩任性地扭過頭，“姐，你說是不是？我要是被抓了，各位放心我誰都不往外供。”


  卷毛把手繞過鬼臉的後背，拍著她的肩頭，但鬼臉一個側身掙開，他一點便宜都沒占到。卷毛悻悻地說：“你表妹也得看她替誰，而且就她這演技，給她一個質量再好的人皮麵具她都能給演砸了。”惹不起鬼臉，隻好拿她表妹斑鳩出出氣。


  “等我要真是替了貝如央，你們誰能替林安琪那姑娘，”鬼臉試圖點著手裏的煙，拿打火機點了幾次沒點著，她一氣之下把煙戳在桌子上，接著問，“等那時候我是把她本人放出來還是讓林安琪來個神秘失蹤？”


  “姐，你看你這幫手下都什麽人呢，都是黑幫裏的老弱病殘嗎，我看沒一個靠譜的，”斑鳩在旁邊煽風點火，順便小聲嘀咕了一句，“連你們老大的決定都敢質疑，還想不想活命。”


  鬼臉聽著斑鳩的話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就又提高了一個聲調：“斑鳩是姑娘，肯定比你們這幫糙老爺們心思細，而且人家還會開鎖，我這決定有錯嗎？”


  胖子諷刺地一樂，拿雞腿的骨頭部分猛敲兩下桌子：“我可不是質疑您實力啊，斑鳩，讓你去扮那20多的黃毛丫頭林安琪你都懸，你還想……”他一直覺得斑鳩這個姑娘別的毛病都好說，主要就是太二。


  “住口！你不就是不想看我立功麽？”斑鳩打斷了他，“有我姐罩著我，我偏要做出成績來，亮瞎你們的狗眼！”


  屋後的艾娜和周維烈沒敢直接在門後躲著，隻在離門遠一點的地方貼著牆聽，除了幾聲亂吼，叮叮咣咣的一陣桌椅亂敲聲，什麽也聽不見。要是他們貼著門縫待上兩分鍾，興許還真能聽到點有價值的東西，至少不會在林安琪換沒換這件事情上糾結。


  擠在屋後不敢讓人家發現，跟站在一堆垃圾零碎中間，艾娜的手甚至不得不一直放在一塊軟軟彈彈的肉墊上。肉墊上落的灰塵、樹油形成薄薄的一層，正好蹭在艾娜身上，她嫌棄地往後躲了一下。


  無奈之下，兩人隻好回去，周維烈牽起艾娜的手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你姐也不會有事的。”他不住地安慰艾娜。


  艾娜的長發正散落在周維烈肩上，自從以貝如央的身份混跡這些富豪之間，她就是和姐姐一樣，上麵一綹頭發斜著編下去到另一邊，剩下的頭發自然下垂。她不知道自己和周維烈牽在一起的時候還能有多久，隻知道這樣的日子——手挽著富二代，住在別墅區，兜裏數不清的錢，可以假裝小資地去NL咖啡坐上一下午……這是另一個人的生活，艾娜，野慣了。


  剛剛碰到那個髒肉墊的惡心感還沒完全消除，艾娜總覺得心裏堵得慌，一個閃念，她放開周維烈的手，叫他在原地等著，然後飛速跑回爛尾樓屋後的角落。


  肉墊中間有個裂縫，艾娜打著膽子沿著裂縫撕開那個肉墊，薄了很多，柔軟的質地上麵略


  微顯示出點眉眼：半張人皮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