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易容大法?
魯迅先生在《病中雜談》中說過,「生一點病,的確也是一種福氣。不過這裡有兩個必要條件:一要病是小病,並非什麼霍亂吐瀉,黑死病,或腦膜炎之類;二要至少手頭有一點現款,不至於躺一天,就餓一天。」
我現在就是如此幸福地病著,病不太重,也不算輕,手頭是寬綽的,不用擔心沒有飯吃。
夏萱來陪過我幾次,可是沒呆多一會兒就讓我給哄回去了,難得靜靜地躺下來,什麼事情都扔在腦後,不管不問,正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閑,心情半佛半神仙。
說是這麼說,我自己卻知道,這樣病著,一是為了養精氣神,用府國方的話說叫戒色半月以上才可。
用老府的話說,這次進京得瑟大了,陽氣泄露太多,沒等恢復過來,又連續熬夜受寒,寒氣趁虛而入,所以要養浩然正氣,把邪氣驅趕出去。
要不然的話,別看現在那玩藝兒蹦躂的挺歡實,用不到五十歲就要掛免戰牌了,那時就真的成瞭望逼空流淚了。
成天有夏萱陪著,王八蛋才能戒得住,只有躺在醫院裡,每天掛上三兩個吊瓶,躺得渾身軟軟的,才能不去想那事兒。
另外一點就是慢慢療我的心傷,孟婧瑤突然走了,我的心空了一塊,需要安靜地養一養。
其實還有一點兒,我在等,等著宋大成把那個膽敢舉報我的人揪出來。是的,他不讓我過好日子,我沒打算讓他好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於小萌剛回來的時候,還時不時地過來看看,在我躺了小半個月以後,基本上也沒有時間來了。
進了臘月門以後,時間過得飛快,我的身體也一天天恢復過來。
幾乎沒有什麼好消息,孟婧瑤一去無影蹤,當知道她去了魔都以後,我就放棄了繼續打聽她的消息。
我們所有人的聯繫方式她都有,哪怕電話不能說,QQ、郵箱什麼的都可以,但是她卻一丁點兒消息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拜金女,終究是拜金女,哪怕是腦殘了,仍然是個拜金女。
我不恨她,卻有些不甘心,好像自己養的一隻小寵物跑丟了一樣,想想就覺著有些擔心。
宋大成那邊仍然一無所獲,方軍不同意他擅自上手段,而不上手段,光憑跟蹤和調查,根本沒有辦法掌握核心內容。
最讓我頭疼的是秦嶺仍然不接我的電話,於小茜倒是來過電話,說是她們幾個單獨在美國訓練,秦嶺早就回國了。
可是不管怎麼打電話,秦嶺的電話就是沒人接。
年關將近,老爺子可是發過話讓他回家的,可是對於這個話題,我只有一個字,害怕。
是真害怕,我怕不小心既害了我,又害了秦東林,順帶把老媽也給害了。
我只是一個小縣城裡長大的吊絲而已,當了半年的副縣長,做的事情也都是出自我的本能,算不上有什麼領導藝術的。
至於取得的那一點成績,也都是陰差陽錯的結果。
這樣的我,往秦老爺子面前一站,不用他問,只要咳嗽一聲,也許我就會把什麼都說出來的。
我需要一個真心支持我的人,整個老秦家,我只能想到秦嶺,其他人沒有什麼接觸。
秦凱林只是一套舊書的交情,撐死二三百萬而已,沒人會為這點錢賣命的。
至於其他人,好吧,我或許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德性。
要不要病好以後去視察工作,其後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再受點傷躺倒一個月?
好吧,要是滾不好的話,腦袋撞到石頭上會死人的。
再說了,我病的已經夠多了,再病的話,屁股上都要生褥瘡了。
雖然沒有出院,但是我現在除了輸液和睡覺以外,其他的時間很少躺在病床上。
反正我住的是幹部病房,外面有一個小小的會客間,輸完液以後我就呆在那裡。
最近羅城幾乎每天都來,前段時間我出事的時候,他正好在南方處理其他地方的事務。
知道我住院,老小子第一時間飛了回來,差點兒抱著我哭起來。
這小半年,我們之間有利益的交換,但是在接觸里,倒也結下了不小的交情。
我相信他的眼淚里,至少有六成是朋友的眼淚,剩下的四成,顯然就是資本的眼淚了。
甚至連董升都抽空來看了我,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他能來,這本身就代表著一種認可。
除了他們,羅紅的幹部幾乎走馬燈似地來。
所有來看我的人,我一律笑臉相迎,但是拿東西或是錢的,堅決不收。
剛開始的時候,有那麼幾個不信邪,想要扔下東西就走,程浩出手毫不留情,連著收拾了五六個人以後,再敢沒有人拿東西或錢來了。
走得近的人提一點水果過來,我一般會收下,反正家裡的幾個女人都喜歡吃,再不濟,留著給小護士也能得個笑臉。
小牧小童和小丫都已經考完了,這幾天一直膩在病房裡,真正的樂不思蜀,小丫連晚上都不想回家。
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小丫的成績很好,在班上排第三名,小學的成績作不得數,起伏太大,只要能保持在前幾名就好。
小牧和小童兩個人的成績不是很理想,都在班上中上的水平,二十左右名。
以羅紅一中前幾年高考情況看,這個名次的學生,上大學沒問題,但是不會上好學校。
我是個吊絲,但是我不想小牧和小童兩個跟我一樣,做個窮吊絲,不對,她們兩個都算是有錢人了,應該是不能做個富吊絲。
兩個人知道這次考砸了,所以坐在沙發上很老實,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明確告訴她們,我對這個成績很不滿意。
雖然我知道這次成績不好,孟婧瑤的事情起了不好的作用,但是我不能給她們借口,這個後果必須由她們自己承擔。
如果她們在年後第一次月考中成績上不去的話,我將會把她們兩個送去住校。
好吧,這句話對她們兩個相當有效,現在還一付生無可戀的樣子,連活潑的小丫都安靜下來。
秦德林進來的時候,病房裡一片沉默,沒有人搭理他。
「東林,剛知道你病了,看樣子氣色還不錯嘛。」站在門口,兩杠四的肩章閃閃發亮,「原以為你這個年回不去了呢,現在看沒有什麼問題。」
一看到一身戎裝,我第一反應就是駐紮在省城的秦德林,秦嶺跟我說過的。
跟記憶里的容貌一對應,果然是他,急忙站了起來,「大哥,你怎麼有空來了?真是的,一點小病還驚動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好吧,我只是憑著本能做的這一切,沒想到卻把秦德林給驚到了。
仔細看了我兩眼,秦德林的話一出口,我被嚇了一身冷汗,
「東林,這半年你變的挺大啊?該不會是別人易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