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謝文東
站在門口,我不由地點了點頭,媽的,這樣才算是豪華包間呢,剛才的房間跟這裡一比,簡直就像是個公共廁所。
公爵廳果然夠牛必,面積足有兩百多平方,一張碩大的餐桌,旁邊有小型的吧台和會客間。
整個房間金碧輝煌,流光溢彩,所有的器具都閃著光帶著彩,在燈光下顯得氣派非凡。
地礦廳的這幫傢伙,平時也是常常出入各種酒店餐廳,按說也都是見過世面的,可是現在倒好,一個個跟土包子進城一樣,張著嘴直發獃。
羅城拉著一臉苦相的譚明宇來到了主客位置上,把他按在座位上。這是真按,手上根本沒有留情,看譚明宇的苦瓜臉就知道了。
等把譚明宇安頓好,羅城沖著其他人一招手,「來吧,各位,我也不知道各位的職務,咱乾脆按年紀排吧,你們自己安排好。」
把排座位的事情交給地礦廳的傢伙們,羅城看向了我,「秦縣長,今天還桌不是請你來主陪吧?」
我擺擺手,「我們都是為你們企業家搞服務的,我更是如此,外面的副陪交給我,你就安心地陪好譚處長就行了。」
說完讓志明和安安坐在一處,程浩坐在另邊,正好在地礦廳的那些年輕人中間穿插開。
羅城看了看一臉苦相的譚明宇,再看看依然平靜如水的我,心裡不由地一陣感嘆,媽逼的都是副處,一個快六十了,一個才二十五,姓譚的這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這時地礦廳的那幫傢伙你推我讓地把座位給排好了,最後還是按照職務大小排的,坐在羅城旁邊的那位也是管礦的,是個主任科員,叫謝文東。
聽到這個名字,我仔細看了看他,嗯,雖然也是叫了這麼個牛必的名字,人卻是極文靜,戴一幅窄黑框眼鏡,沉靜地坐在那裡,抬著頭微笑著聽人說話,自己卻很少插言。
呃,這個傢伙有意思,我心裡默默地留下了記號,這個謝文東,呆會兒可以單獨敬他一杯。
羅城看大家都坐下了,他揮手讓服務員上菜,同時站了起來,「各位,今天多虧了譚處長邀請,咱們才能共處一席話友情,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羅,經營一個小小的羅城集團,現在在明城市羅紅縣投資。」
聽到他這樣介紹自己,所有人都是禮貌性地微笑示意,只有那位謝文東抬了抬眼鏡,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接著,羅城又指向了我,我急忙站了起來,「不敢讓羅總介紹,我姓秦,叫秦東林,在羅紅縣任副縣長,這次陪羅總來,就是搞服務跑腿的。」
其實這裡所有人剛才都看到我的表現,現在我這樣說,很有點裝逼的意思,不過所有人都沒有露出鄙視來,畢竟想這樣裝逼也不是件簡單事情。
羅城哈哈一笑,「我到羅紅投資,多虧了秦縣長的引薦,是真正實現了企業、地方、群眾共同收益。
可是工作中遇到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本來想今天晚上商量一下,但是好朋友們都來了,我高興,今天咱們不談工作,只談感情,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到了單位再說。」
聽他這麼一說,這些人都挺高興,畢竟吃人嘴短,要是羅城當場讓他們表態,事情可能就會比較尷尬。
現在好了,等到明天上單位再談,那裡是他們的主場,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羅城能把他們怎麼樣呢?
只有謝文東淡淡一笑,「羅總過謙了,我記得一個多月前,省里的一位領導,曾經在羅紅見證過一個簽字儀式,就是羅城集團與羅紅縣政府合作簽字儀式,我記著新聞上講的是羅總在羅紅的總投資將達到十億元,不知我記得可有錯?」
我一聽愣了,沒想到這小子還記著這件事情,當時簽字時是於奇老爸過去的,當時只有少數新聞媒體捎帶著報了幾句,由此可見,他還真的是個有心人。
羅城更沒有想到會有人知道這事兒,頓時高興起來,「謝科長記性真好,當時是於省長參加的儀式。」
這話一說,就等於是證實了謝文東的話,也就是說這位胖乎乎的老總,竟然在羅紅投資了十個億。
十個億是多少錢?可能很多人知道是筆巨款,卻從來沒有人會奢望著自己能擁有這麼多錢。
但是眼前這個胖子,他有,或者說他能號召起十億的資金來進行投資,這個就很有說服力,很容易讓羅胖子渾身罩上主角光環的。
其他人看向羅城的眼神立即充滿了五彩光芒,這是真正的土豪啊。
只有謝文東卻將玩味研究的目光投向了我,這麼大的投資完全是因為我,由此是不是也可以推斷出「我」的身份呢?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舉起裝著雪山水的高腳杯向他遙敬了一下,謝文東急忙端起杯子遙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各色美味仁餚流水一樣送了上來,我看了看這些菜品,要是所有的東西都是野生的,估計已經足夠把我們全都送進去了。
對這些野味,我一向是敬而遠之的,既是因為那一點點環保意識,更是因為我總覺著他們沒有打疫苗,身上會有很多寄生蟲,一個不好就會傷害身體。
所以我很少吃這些東西,但是架不其他人愛吃,有的甚至你爭我搶地鬧騰起來。
在酒和美食的作用下,所有人都放開了手腳,言語和歡笑也多了起來。
我是沒有喝多少酒的,因為他們不知道,這裡的水才是最貴的,同樣體積的水,竟然比茅台要貴上一倍多。
據說這水是從雪山上採集的,據說是全天然的,而且神奇地含有人體所需的必在元素。
原來沒有人進行包裝的時候,只是阿爾卑斯山裡的一眼水井,現在注入了資金,水井就徹底拋掉了自己原來羞澀無狀的表相,價格貴的能嚇死人。
這水我曾經跟著秦東林喝過,雖然喝著有些清冷,卻喝不出什麼好壞來,但是想來一瓶水要兩三千塊錢,這個標準確實足夠讓我對它充滿了莫名的好感。
冷眼看去,滿桌除我只有安安在喝水,呃,不對,那個謝文東也在喝,這個就很好玩了。
這個傢伙什麼來頭?他怎麼會知道這水的奧秘?想了一下,我伸手讓服務員為我倒了兩杯白酒,都是一兩的。
我拿著兩杯酒來到了謝文東面前,「謝科長,咱哥倆走一個?」
論起來,我是副處級,他才是科級,但是他的年紀比我大,而且是在省里,我來給他敬酒,完全說得過去。
謝文東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過來給他敬酒,急忙站了起來,「秦縣長您太客氣了,不過這酒我不能喝!」
「唉,都叫謝文東了,這點酒算得什麼?」我故意拿他的名字取笑。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很清楚,也跟著笑起來,「我就是一個小公務員,既不是土匪,也不是流氓,這酒我是真的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