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8章 教訓青蓮
果然,青蓮來到柳色青青小心翼翼當差的同時,霍沫也是瞪大了一雙眼睛,無時不刻地尋找這個奴才的紕漏。然而青蓮防她防得太緊,令以精明著稱的霍沫一直都沒有尋到半點破綻。尋不到破綻就沒辦法給青蓮一個下馬威,拿不住這個奴才的短處最終她還是得落進雅思琦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為此霍沫簡直是傷透了腦筋。
這兩天對霍沫而言真是福氣到家了!先是被皇上宣召入園,以「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深情表白一番,現在又牢牢地抓住了青蓮的把柄,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可她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福氣雙至!簡直是沒有比現在更美好的時刻了。
現在抓住了青蓮的把柄之後,如何處置這個奴才呢?霍沫可是沒有想要將她收為已有的心思,半路主僕,還是來歷不明,她怎麼可能輕易地相信這種奴才?因此現在抓住青蓮的把柄,只是狠狠地敲打敲打一下罷了,讓她不要太過囂張,別明目張胆地做皇後娘娘的眼線,至於將來?明天開春就要大選秀女了,皇上選上三旗的秀女充實後宮,她可是要借著內務府選下三旗秀女充作宮女的機會,要一個身世清白的小丫頭做自己的貼身奴才,到時候青蓮嘛,就看這個奴才表現如何了,若是表現好了,就直接將她打發給蘇培盛,送到膳房還是火房做粗使丫頭全憑大總管一句話,若是表現不好,那就讓她跟清風一塊去做伴吧!
「青蓮,你哭哭啼啼做甚?外人聽見了,以為我這個當主子的待你刻薄,動輒打罵,不拿你當人看,我這個主子的惡名可就被你這哭哭啼啼給坐實了。」
青蓮一心想要解釋清楚,撇清眼線嫌疑,然而她雖然不是傻子,但是在精於算計的霍沫面前,也跟傻子差不多了,因此她真心實意的解釋最終卻是越解釋越亂,越描越黑,冒犯皇上這檔子事情還沒有解決呢,現在又給皇上的新寵惹上惡名,她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回主子,回主子,奴婢不哭了,不哭了……」
「不哭了就能止住我的惡名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剛剛是個人都聽見你在哭哭啼啼,你能挨著個兒地一個不落地找到他們,給你家主子正名嗎?」
「奴婢,奴婢……,求主子為奴婢指一條明路,奴婢怎麼做才能為您洗刷冤屈……」
「這還有我教你?剛剛你不是哭來著?現在你就給我笑,哈哈哈地大笑,別人聽到了,自然會以為這是咱們主僕在鬧著玩兒呢,這麼簡單的法子都想不出來,你的腦子笨成什麼樣子了!」
這個法子確實算得上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法子,然而青蓮剛剛痛哭流涕,這轉眼之間又要哈哈哈地大笑,若她是個兩面三刀之人也就算了,這麼點兒小事算不得什麼,而青蓮除了口無遮攔、愛傳閑話之外,還真不是那心面兩張皮之人,讓她立即哈哈哈大笑,如何做得出來?然而她若是做不出來,不但不能向自家主子表達忠心,更是無法澄清自己身為皇后眼線的嫌疑,兩相權衡之下,唯有舍下臉面,將掛滿淚痕的這張臉使勁兒地擠出笑容,再將剛剛還帶著哭腔的嗓子換上「哈哈」大笑的語氣,結果自然是可以想像,這哪裡是笑,分明是比哭還要難看!
望著青蓮在哭臉上強扭出來的笑容,簡直是丑得不能再丑了,即便這樣,霍沫仍是不能心慈手軟,必須一鼓作氣,將這個奴才收拾得服服貼貼的。
「怎麼?給我擺這麼一張丑到讓我看不下去的『笑臉』就行了?我看得到,旁人誰看得到?你哭的時候聲音都要掀房頂了,怎麼現在笑的時候,連氣都不出一口?光我知道你笑了有什麼用?」
青蓮不是不想笑出聲來,而是她根本就笑不出聲來,嗓子彷彿被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給粘住了,使了半天的勁兒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就像一個啞巴似的。面對霍沫不停的斥責,青蓮急得恨不能把自己的心肝肺都掏出來讓她家主子看看,她不是什麼皇後娘娘的眼線,她就是想好好當差的一個奴才,可是她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還怎麼向主子表忠心呢?
眼見著青蓮急切的表情中臉漲得通紅,似乎是要憋得背過氣去,也是擔心一口氣喘不上來再惹出人命,霍沫終於停止了對這個奴才的步步緊逼,不過該敲打的地方仍是不能輕易放過。
「記得,現在我是你的主子,不管你從前服侍過萬歲爺還是服侍過皇後娘娘,那都是從前了,現在我才是你的主子,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心思。如果你認為我不是娘娘,你服侍我太過屈才了,大可以跟蘇總管去提……」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奴婢從來沒有這些想法,奴婢知道您命中注定是大富大貴之人,從不曾看輕過半點,除了主子您這裡,奴婢哪裡也不想去,求主子您千萬不要把奴婢打發走,奴婢這輩子都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呸呸呸,說這些晦氣話做甚!你真真地是想氣死我不成?」
「沒有,沒有,奴婢沒有……」
青蓮簡直是要被霍沫給逼瘋了,左說也不是右說也不是,開口也不是閉口也不是,表忠心也不是不表忠心也不是,總而言之,她做什麼都不是,做什麼都是錯!青蓮已經完全地絕望了。
見青蓮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樣子,霍沫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該敲打的已經敲打完了,現在也該是給兩顆甜的時候,畢竟她還沒有打算現在就一腳將青蓮踢走,畢竟這是皇上親自送來的奴才,皇上再是寵她,也不能拂了雅思琦的面子,她再是得寵得勢,也還沒有達到能夠左右皇上壞了規矩的地步。既然現在動不得青蓮,霍沫當然也不可能直接與這個奴才為敵,沒有左膀,再沒了右臂,她在這宮中豈不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