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章 難為
當王爺從小武子那裡審問出來最為關鍵性的證詞之後,由於天色大亮需要按原計劃與一位官員會面而不得不暫且中止了書院其它奴才的審訊,而且蘇培盛原本也是被他放在最後一個,因此第三天的時候,隨著他結束了對蘇總管的例行審問之後,自然而然地說起了最近一段時期府內的各項差事安排,其中一件就是怡然居大管家人選問題。誰想到或許是因為剛剛進行了一場審訊,仍然沉浸在巨大的驚恐之中,被嚇破了膽的蘇培盛竟然也與雅思琦一樣給他來了一個唯恐避之不及。
「爺啊,您可千萬不要跟奴才這般說笑呢,奴才就是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啊!奴才說的全是實情,現在哪個院子都沒有富餘的人手,而且怡然居又是需要一個大管家,臨時調教那個院子的奴才之後再升任大管家肯定是來不及,可是從別的院子抽調奴才實在是捉肘見襟,您實在是難為奴才了,這沒有米怎麼做得出來……」
關於怡然居大管家人選問題,先是在雅四琦那裡碰了一鼻子的灰,現在又被蘇培盛這個奴才推三阻四,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的王爺當即就被惹翻了,自然是當即大發雷霆!
「爺這是給你吩咐差事,怎麼就變成了爺在難為、刁難你這個巧婦了?這些事情若是這麼好辦,那還要你這個總管幹什麼吃的!當擺設?」
「不是,不是,奴才一文不值、賤命一條,就是當擺設都擺不到檯面上呢!爺說的對!說的對!奴才辦差不力,理該責罰。只是,只是,這怡然居的大管家,還是得請您親自來定奪才行。」
「你是王府大總管,現在反倒當起了甩手掌柜了!你都不管的事情,還有臉讓爺來定奪?要爺來做你這個大總管的差事,爺這不是逾越了嗎?」
王爺是這府里的一家之主,是說一不二、一言九鼎的最大的主子,竟然對蘇培盛言其逾越,嚇得蘇培盛當即舌頭都打起轉來。
「您這可真是打奴才的臉吶。爺怎麼可能逾越呢,奴才實在是惶恐之至。」
「你還知道惶恐?真沒看出來,你還能知道什麼叫惶恐!你若早知道惶恐怎麼還能有今天?」
「是,是,是,爺教訓得是,爺教訓得是。奴才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你這句話倒是說對了,你確實是罪該萬死!而且是死有餘辜!你以為過得了初一就得躲得過十五?」
「躲不了,躲不了!奴才知道早早晚晚得有這一天。求爺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奴才感恩戴德,永世不忘您的恩情,來生當牛做馬報答您……」
蘇總管滿頭滿臉的汗開始不停地嘩嘩嘩往下淌,在王爺的步步緊逼之下,最初他還能勉強應付,而現在已然開始語無倫次起來。若是不了解實情的人自然是會非常奇怪,不就是選個怡然居的大管家嗎,怎麼就會罪該萬死,甚至是死有餘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