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續命大法 2
午夜正看得起勁入迷，中年婦女的到來，打斷了他的觀看。
打扮入時的中年婦女看起來也就三十左右，午夜自覺地坐好，禮貌地說：“你好，歡迎光臨。請問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中年婦女木然地笑笑：“來這裏還有好事嗎？不用這麽官方客套，我是來求命數的。”
午夜沒想到外表柔弱，身材纖瘦的女子說話如此的豪爽直接，於是也爽朗笑道：“好，直接爽快。我喜歡，那沒直說吧，來此所為何事？”
“我叫肖欣，來自城東最大連鎖超市肖氏集團肖軍的獨生女兒便是我。”
肖欣又再目無焦點，不知看向何處，有點失魂落魄的說：“我兒子肖偉，今年二十三歲，正是青春少年時。在米國留學期間，被人引誘玩樂無度。酒駕後出意外，已被宣布腦死亡。我父親肖軍不願意接受現實，包了私人飛機，把人運回國內。”
“我父親一生很少參拜神鬼，可這一次趁著鬼月在十字路口給野仙遊魂祭奠的時候，無意見到野仙（即無主孤魂）。受其指點，特來求命。”
肖欣說完，從LV包包裏掏出一本支票本，在右下角簽上大名，推到午夜麵前：“銀碼你隨意，隻要你能讓我兒死而複生，多少錢都是數字而已。”
午夜接過肖欣遞過來的金筆，再拿起支票本用筆敲著，冷笑兩聲後，把筆別在支票本上，用力“啪”的一下摔回肖欣麵前。
“肖女士，請回吧！既然見到野仙的是你父親，那就請他來吧！”
午夜的話讓肖欣十分不滿，她負氣地拿起支票本摔回包包裏，轉身就走。
剛走出幾步，想想又無奈地回頭，再次坐在午夜對麵，語氣恭順了不少：“這位先生，我是誠心來求願的，你想要什麽，大可以開個價。”
午夜又回複原來模樣，雙腳架上桌麵，枕著雙手看天花板，冷冷的說：“肖女士，請回吧！如若有心，讓你父親自己親自來，而且要快，不然我也回天無力了。”
肖欣還想說什麽，午夜抖著雙腳，閉上眼不再理睬她。
自討個沒趣後，肖欣進退兩難。
魅紅妖自是知道地下室的一切，此刻正是她該出現的時候，站在肖欣麵前笑笑說：“肖女士，看著我眼睛，集中精神點，看著我眼睛。”
肖欣聽著魅紅妖像是來自遠方的聲音，本就煥散的精神更迷糊起來，耳邊聽到“叮”的一聲，已經回到肖家位於H市有著富豪區之稱的半山別墅。
肖家保姆桃姐發現肖欣坐在家中花園草地上狂吐不止，而且嘔吐物竟然鮮紅如血，驚得大叫著：“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大小姐吐血啦，快來人啦！”
這會已經是半夜，如果不是桃姐年紀大，睡得少起來在花園逛逛當晨運，怕是到天亮才有人發現昏昏沉沉的肖欣。
聽到驚叫聲的司機老吳，雜工老五，紛紛路來花園，幫著把肖欣架回她的臥室。
夜不能寐的肖軍，正等著寶貝女兒前去求願的回音，這會聽到連女兒也吐血了，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
幸好司機老吳鎮定，已經給肖家的家庭醫生打過電話，讓他趕快來一趟。
李晨是肖家用了十幾年的醫生，本就住得不遠，沒費什麽時間，就趕到肖家。
在給肖軍服過保心安神藥後，李晨來到肖欣臥室，細細給她檢查診斷過後，又來到花園想找些嘔吐物帶回去化驗。
沒想到桃姐及司機、雜工三人信口旦旦的說看見的嘔吐物，在花園草地上遍尋不見。
李晨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肖欣臥室內，想在她口中有所發現，可惜也是什麽都沒看到。
肖軍愁眉緊鎖的問李晨：“李醫生，欣欣是怎麽回事？”
李晨拿著手電筒反複照著肖欣眼睛，低頭沉思了一下說：“肖女士像是被催眠了，眼球對光沒意識，而且神情木然。眼睛時而亂轉，又代表她腦子在不停思索著。”
“你有辦法讓欣欣恢複意識嗎？”
“催眠比較複雜，肖女士去過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嗎？明天住院吧，我們醫院有最好的監護設備，還有最專業的心理醫生，肯定能讓她恢複過來的。”李晨邊收拾醫藥箱，邊下結論說。
肖軍坐在肖欣床邊，想自己在商場白手起家，混戰了幾十年，方才穩座零售市場一哥之位，從沒叫過苦喊過累，此刻卻一夜白了頭，眼中含淚的看著從小寶貝大的女兒，一聲長歎。
“唉～，也隻能這樣吧！辛苦你了，李醫生。”
“那裏的話，這些年來多得肖老先生你關照，明天早上我通知醫院的車來接肖女士，我先回去準備準備。”李晨挎上醫藥箱，交待完就走了。
肖軍在李晨走後，細心地替女兒蓋好被子，吩咐桃姐好生伺候著肖欣。
他走出臥室後，來到書房給自己倒上一杯洋酒，老態盡顯的坐在椅子上，手扶額頭垂淚沉思。
忽然，左手上拿著的洋酒被人輕輕放下，肩頭上也有雙手給自己用力按著。
“爸，你身體不好，大半夜還喝什麽酒呢？”
“欣欣？你不是…？怎麽…？”
肖欣沒有說話，順手遞給肖軍紙巾，轉身坐在肖軍對麵。
肖軍趁著女兒轉身的時機，趕緊用紙巾偷偷把淚水擦幹淨。
肖欣坐下後，看著書房落地玻璃窗外的城中夜景說：“爸，我沒事，隻是進了午夜俱樂部的事已經記不清，腦子隻是反複循環著一句話，讓你自己親自去一趟。”
“噢？原來是這樣，那裏的人隻說讓我去？那偉兒的事是不是就有把握了？”
“爸，我隻記得他們說，讓你親自去，而且要快，不然怕是要錯過時機。”
肖軍拿起洋酒一飲而盡，心頭十分鼓舞又興奮地說：“這麽說來，我派你去打探一番還是有好處的，就是讓你吃苦了。天馬上就亮了，我現在就過去吧。”
肖欣沒接話，靜靜的看著整個城市，黎明前的黑暗把燈火通明的夜空掩蓋得黯然失色。
“爸，你真的非要那麽固執嗎？或者我們遵從自然法則，讓偉兒自然離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肖軍拍了下書桌，悶聲說：“說什麽混帳話，那是你兒子，我的唯一孫兒。即使把我的命搭上，我也要讓他活下去。”
“唉～，逆天而行，隻怕會招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