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老邪和黃婆子
熱舞女孩魅藍妖提著陸軍跳出幻景，魅紅妖就揮手收起聚光燈，屋內再次燈光通明。
魅紅妖微微一笑說：“午夜，剛剛你的戲正好，裝的逼夠圓滑。要的就是你這個樣兒，以後好好保持吧！”
陸軍不知道她這話是誇還是貶，隻好裝著深沉樣，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椅上，默默擼貓。
魅藍妖被陸軍剛剛的挺身而出感動，於是主動站出來打圓場：“魅紅姐，還有什麽趕緊告訴午夜，七月半馬上就到，我們時間不多了。”
魅紅妖點點頭，也坐到陸軍旁邊說：“午夜，俱樂部這裏還要做些準備才能開張，你趁著還有幾天的時間，先去莫老邪家。就是金玉堂，學些法術吧。到時候，我和魅藍會去接你回來的。”
陸軍不解問道：“為什麽要去金玉堂學法術？你們不可以教我嗎？”
“道場都要注重儀式感，還要會念咒語。我和魅紅姐都是陰靈身，既使會念咒語也不敢念的。不然會傷了陰身，所以你必須去向莫老邪學。”魅藍怕陸軍惹魅紅不高興，快速搶著回答。
魅紅臉上的確有些不悅，此時正翹起二郎腿，輕輕搖著腳上的高跟涼鞋。
這些動作，這個表情，陸軍也看出來，自己再不知趣又要受教訓。忙站起來攤開雙手說：“好吧，我這就去找莫老邪學法術，可我在那？咋去？人生地不熟的，總要給上指引吧。”
魅紅妖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又換了一個坐姿。交叉雙手在胸前，不理陸軍。
魅藍掩嘴一笑，輕輕把陸軍拉到一邊。
“午夜，你現在是靈官，但是法力還不夠，等以後升級法力後，就能隨意時空轉換了。現在就讓我來幫你吧，你閉上眼，心中暗念南向前街金玉堂，集中精神點。”
陸軍隻著魅藍的軟言細語，心中充滿溫暖，聽話地點點頭，閉眼默念。
……
“小子，可以阿。想不到三言兩語的就當上了午夜靈官，還讓魅紅和魅藍都信服你。”
聽到這把蒼老的聲音，陸軍還沒睜開眼，就知道已經身在金玉堂。
“嘿嘿嘿，還不是托您老的福，我才去當了這靈官，還得到一大堆贈品。”陸軍半是責怪，半是開玩笑的回老翁話。
老翁也不與他計較，示意陸軍坐下說話。
陸軍這才認真觀察起金玉堂來，現自己身處的應該是後堂，屋頂中間用的是一塊玻璃，照明利用的是日月兩光。
後堂內也沒什麽過多的裝飾，隻有一整套的紅木台椅。猶為稱奇的是，沒有香案也沒敬奉的神像之類。
陸軍正想發問，前堂上忙完的黃婆子走了進來：“午夜靈官，你來了。那就先隨我去上柱香，正好給你說些道道。”
黃婆子說完又轉身出去，陸軍隻好也跟上前去。
來到外堂，屋內放滿大大小小的葫蘆，上麵畫上符咒，銘文。看得出來各自用處不同，入問處放著張方桌，旁邊一個香油箱。
桌上放著牌子，上書：豐儉由人，香火自取。誠心香一柱，尤勝金萬兩。
黃婆子帶著陸軍，來到黃大仙人像前，讓其跪下手執三支香，先是香頭向下，雙手交叉合十，說：“誠心敬天師，叩請香一柱。”
雙手一翻，無需明火引燃，三支香已經燃著。陸軍執香叩三個響頭，虔誠地插在大香爐內。
“嫋嫋青煙接天地，人間老少都平安。”黃婆子說：“嗯，此煙白色，嫋嫋往上，看來先師已經答應收你於門下。我們進內堂詳談吧！”
陸軍又聽話地走進內堂，三人坐在茶桌旁，品著清香的鐵觀音敘話。
“敢問兩位前輩高人，該如何稱呼？這些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到現在還是雲裏霧裏，怎麽就當上了靈官中介呢？”陸軍先問出心中困惑。
莫老邪老兩口對視一眼，黃婆子假裝泡茶忙著。
片刻後，莫老邪喝了口茶後，沉吟著開口：“我叫莫老邪，老婆子姓黃，人稱黃老婆子。七月初一，就是你無意冒犯陰靈那晚，老婆子其實是去給枉死的冤魂燒紙。”
“後麵發生的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命數已定，怕是要橫死家中。”黃婆子也接上一句。
莫老邪又接著說：“但老婆子在製服作惡的陰靈時發現，你肩頭上的命火是藍色。而上一任的午夜靈官已經失蹤已久，所以決定把你引來，試試你是否是接班人。”
“莫前輩，既然我注定陽壽盡，那我現在是中陰身還是大活人？”陸軍依然不解。
“以後你就叫我們莫老邪，黃老婆子就行。無需太客氣了，至於你存在的狀態，就讓老婆子給你細說吧！”莫老邪說完，吸著煙鬥從小門走了出後巷。
黃老婆子背著手，在陽光下跺步說：“那天晚上你中陰身已出陽體，幸得你命火夠強，為你爭取時間來到金玉堂。老頭子又給你引入至陰之氣中和你的極陽體。可惜你在靈界被騙，陰靈盜走了你的元氣。”
“你的時辰八字已交給靈界，世間己經沒有你存在。所以你現在是失蹤人口，又不是陰靈。隻可以說是三界之外的一縷殘魂，也是五行之中的修道之魄。”
說完，黃老婆子背對著陸軍，仰頭看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而後，又回過頭來，略帶愧疚地看著陸軍道：“以後你再不叫陸軍，午夜就是你稱號。你不會怨我吧，我已經盡力了。”
當陸軍聽到自己在人世間是一個失蹤人口，心裏並沒當回事。這不正好嗎？無聲無息地消失，不用再以假笑臉迎人，不用活得那麽累。
但一想到家中老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長大成人，一天兒孫福都還沒享受到。還每天不顧身體的琢磨著，再攢些錢給自己娶媳婦。
想到這裏又不禁悲從中來，低頭長歎拿起茶桌上的另一個煙鬥，學著抽起來。
不會抽煙的陸軍笨拙地亂塞一通煙絲，怎麽都燒不著煙吸起來。
黃老婆子上前從他手上拿下煙鬥，從桌下拿出一包中華煙遞給他：“午夜，消消心頭的愁吧，我能明白你。但也要盡快收拾心情，接受不能改變的，盡能力去改變可以改變的。這樣對你，對你家人都有好處。”
陸軍默默地點點頭，燃著香煙，吐出層層煙霧中，似乎隱隱看見父母傷心欲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