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傾訴
“本來我對他隻有感激之情，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份感激就變成了愛情。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那個男人。
幸運的是，他似乎也喜歡我，這多不容易？
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前半生，我過的頗不如意，後半生，就讓我遇見了他。
所以，人們常說，一個人的一生中，苦和甜都是有一定數量的。
當你嚐遍了苦的時候，剩下的就隻有甜了。
我愛他，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你說，這樣是不是很草率？”
她看著對麵的慕子軒，微笑著問道，像是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一般，臉上笑意不減。
慕子軒的喉嚨梗了梗，看著她的眸子認真的說道。
“我不知道，但是以前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可是在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我對你隻是抱著有趣的態度，但是，後來逐漸發現，心裏竟然對你再也放不下了。”
若是往常，夏暖聽到這樣的話一定能避則避，但是今天她卻微微睜眸，眼裏有些疑惑。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你確定你喜歡的我是真的我嗎？”
慕子軒被她一堵，竟一時沒有再說。
倒是夏暖勾了勾唇，繼續說道：“剛才說到哪了？對了，用很短的時間就確定自己愛上這個人了，是不是很草率？
但是我想說，我愛他，從來都不是什麽草率的決定。
那個男人，值得我愛，我自己心裏知道。
其實你也看到了，即便是沒有破產前的夏家，也和陸家無法相提並論，何況是現在一無所有的我？
在我知道自己愛上他的時候，我就明白自己將來會麵對多少困難險阻。
其實他很忙，一個人支撐那麽大的家業，有時候甚至忙得回不了家。
可是那又如何呢，從我愛上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這意味著什麽。“
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神色，慕子軒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就算你愛他，難道就甘願做一隻被豢養的金絲雀嗎？
明明你有那麽高的設計天賦，為什麽要埋沒在柴米油鹽裏？
這樣的日子，難道就是你想要的嗎？”
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些，夏暖有些微怔，良久，才重新說道。
“你錯了，並不是他要求我呆在家裏的，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我的母親早逝，但是在記憶裏，我的父母卻很相愛，以至於那麽多年，我父親都沒能接受我母親已經走了的事實。
後來，等我長大了些，我父親就再也等不下去了，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
他臨走的時候，沒有一句話是對我說的，隻是不斷地用力握著我的手，眼裏是我當年看不懂的傷痛和後悔。
他說，已經這麽多年了，阿秋早就過了奈何橋了，他怕他再不去，下輩子就遇不上她了。
這是悲劇嗎？
不，也許這對當時還年輕的我來說是悲劇，但是對父親而言，卻是他最期待的一刻。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愛情真的能超越生死，甚至能將一個人對死亡的恐懼抹除。
也許是遺傳吧，我的骨子裏對愛情也有一種奮不顧身的瘋狂。
佛曰：有舍就有得。
我僅僅是放棄一些東西，就能得到我的愛，難道這不值得嗎？”
她微微笑著看著慕子軒，隻是眸子裏卻有著怎麽也散不去的淒涼之感。
“你可以說我愛一個人失去了自我，可是直到愛上他的時候，我才深刻明白，為什麽有一句話說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為了他，就算是失去所有，我也甘之如飴。”
聽著這樣的話，慕子軒隻覺得心如刀割，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啞著嗓子問了一句。
“難道你不回後悔嗎？”
“後悔嗎？”
夏暖喃喃了一句，眼神有些茫然。
“我也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抓住這個男人，我現在就會後悔。”
慕子軒忍著心裏的苦意，看著她艱難的問道。
“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想做的事嗎？”
這一次，夏暖沒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目光怔怔的看著手邊這杯逐漸冷下去的奶茶，眼神有些恍惚，嘴角泛起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嘲諷。
“我……早就不知道該做什麽了，隻知道，我要他。”
慕子軒看著這樣的夏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覺的心裏又酸又疼。
頓了一會兒，夏暖忽然抬眸衝他笑了笑，但是神情卻有些淡。
“對不起，和你說這麽多，打擾到你了吧？”
隻是，她似乎再也找不到人，能說出這些話了，這才不知不覺的在慕子軒麵前吐露了。
慕子軒搖搖頭，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她。
“沒事，其實我很高興，真的，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這麽久的話。
夏暖，我可以叫你‘暖暖’嗎，如果你以後還想找人傾訴的話，我願意當你那個傾訴的人。”
夏暖看了她幾秒，然後突然笑了，繼而臉上那茫然無措的神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疏遠。
她的聲音冷淡，絲毫聽不出剛才的一點溫軟。
“對不起，不可以，‘暖暖’這個稱呼隻要他可以叫。
還有，今天謝謝你，但是我覺得為了避嫌，以後你我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這樣，無論是對你，還是我，都好。”
說完，也不管慕子軒臉上的神色，拿出一張鈔票放在了桌上，低聲說道。
“對不起，我先走了。”
看著她離去時毫不留戀的身影，慕子軒苦澀的笑笑，喝了一口手裏已經涼了的咖啡。
夏暖，有的時候，我真的覺的，其實你和陸明修很像。
都是一樣的絕情和冷漠！
好像除了對方，你們的心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不過，我有一種預感。
你和他，這輩子，注定不會走到一起……
……
陸明修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坐在車上就有些神智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