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隱情
吳律師額角流下了汗:“這個……可能需要時間辦些手續。”
陸明修沉眸想了一下,然後微微頷首。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吳律師走後,他才撥了內線。
“讓梁青到我辦公室來。”
“總裁,梁特助……請假了。”
“安唯君呢?”
“這……也請假了。”
劉秘書在那頭擦了擦冷汗 ,夭壽啊,這兩人都跑了,讓她一個人怎麽扛大Boss啊?
陸明修微微凝眸,然後拿出手機打了一個號碼。
“你現在在哪?恩,我現在過去。”
掛完電話,他隻是坐在那裏恍惚了一下,就拎著外套出去了。
……
“嗡嗡……”
夏暖擦擦手,拿起了電話。
“喂?”
“夏暖,是我。”
“慕子衿?”
“嗬,看來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這麽久沒見,你已經把我忘了呢?”
夏暖皺著眉,並不願意和她再有過多接觸:“你找我什麽事?”
那頭的慕子衿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今天天氣不錯,你出來,我們見一麵。”
她的聲音裏還是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夏暖皺了皺眉,冷淡的拒絕道。
“我們之間似乎沒什麽好說的,如果你隻是要和我說在這些的話,那我掛了。”
慕子衿一聽這話,聲音有些急。
“等等,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媽是怎麽死的嗎?”
乍然聽她提起這個,夏暖的手情不自禁的微微握緊手機,聲音盡量平穩。
“我媽是因為生病才去世的,你想說什麽?”
夏暖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小時候的記憶她隻零星的記得幾個片段,但是記憶裏,醫院那令人絕望的慘白卻一直深深地留在了她的腦海裏。
母親去世後,父親就開始酗酒,不過對她卻是極好的。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十分愛著自己的母親,但是為什麽每次父親喝醉酒後就會一直說自己錯了,她到現在也沒明白。
夏暖至今仍然記得父親去世的那天晚上。
在得知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要離自己而去了,夏暖當時的眼淚就像不要錢的一樣拚命往外流。
她緊緊的握著父親的手,求他不要拋下她。
但是夏父的眼睛卻直瞪瞪的看著上方,眼裏是濃重的悲傷和悔意。
“阿秋……”
“阿秋”是她母親的閨名,夏父臨死前根本沒有看夏暖一眼,隻是嘴裏不斷念叨著母親的閨名,然後睜著眼睛斷了氣。
她當時隻以為父親是思念母親過重,但是細細想來,卻有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人已經死了,當時她也剛畢業,夏氏正麵臨倒閉的事,所以對於這些,夏暖自然無暇顧及。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竟然從慕子衿嘴裏聽到了有關自己母親的事,夏暖的心微微動了 一下。
那頭的慕子衿聽到了這些,隻是冷嗤了一聲,然後譏諷道。
“如果我說,這裏麵另有實情呢?”
“你什麽意思?”
眼見夏暖似乎上鉤了,慕子衿勾著紅唇冷冷的笑了,嘴裏說道。
“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在臨雨軒等你,過時不候,我保證,你聽了這些……絕對會大吃一驚。”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夏暖聽著那頭“嘟嘟——”的盲音,手指緊了緊。
她對於母親的記憶一直很少,隻記得她對自己溫柔微笑的樣子和躺在冷冰冰的醫院,瀕臨垂死的模樣。
前者讓她心懷想念,後者讓她傷痛滿懷。
夏父清醒的時候從來不在她麵前提起母親,隻有喝醉的時候才會念叨幾句。
但是,那些對於當年年幼的夏暖來說,都不夠,不夠……
去去也無妨,夏暖心想,大不了到那再回來。
想到這裏,夏暖起身上樓將家居服換下,換上一身便於外出的服裝。
做飯的阿姨看到夏暖這副打扮,愣了一下然後問道。
“夫人要出去啊?”
夏暖點點頭,然後阿姨又說道。
“這飯快要做好了,那您還回來吃嗎?”
夏暖想了一下,笑道。
“我盡量吧,您幫我留著就行。”
阿姨“哎”了一聲,又進了廚房。
夏暖剛到臨雨軒,就看見慕子衿一臉妝容姣好的坐在那。
她走過去,坐下。
慕子衿抬了抬眸子,朝她揚了揚下巴。
“喏,給你剛點的卡布其諾。”
夏暖看了一眼,並沒有喝,慕子衿的嘴角勾了勾,冷笑一聲。
“大庭廣眾的,我能把你怎麽著?哼。”
說完,她才端起自己麵前的飲料喝了一口。
夏暖斂了斂眸子,低頭小飲了一口,才看著她說道。
“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麽?”
慕子衿撩了撩頭發,眯著眸子看了她一眼 ,嬌笑道。
“別急啊,我就怕我說了以後,你會後悔。”
夏暖凝了臉色,正要起身離開,慕子衿開口了。
“你媽媽為什麽會生病,你知道嗎?”
這個夏暖還真不知道,當時隻記得母親是生病住院,但是生的什麽病卻一點也不記得了。
慕子衿也沒想的等她的回答,自顧自說道。
“我估計是愧疚吧,畢竟,知道自己殺了人,心裏怎麽會沒有鬼呢?”
“你說什麽?”
夏暖的臉色突變,手指緊緊扣在桌角上,眼神犀利的看著她。
“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後悔’?”
慕子衿因為她的眼神,心裏有些怵,但是還是挺直了胸膛,麵上沒有露出半分怯意。
“怎麽,做了還怕別惹說嗎?你爸難道就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這些嗎?就算沒有,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說沒有就沒了?”
夏暖的臉色像是寒霜一樣冰冷。
自從母親去世後,她和父親呆在一起的時間也很少。
小的時候 有保姆,大的時候她就住在了學校。
基本上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他們才會見上一麵。
她也問過,母親是怎麽去世的?
但是父親那時候聽到了,不是大聲斥責她,不許她再問,就是喝更多的酒,讓自己麻痹。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問了。
難道,這其中,真的像慕子衿所說,有什麽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