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製符
……
“給你兩千晶，然後我還有一千七百晶，分配完成。”
將信封交到少女手中，楚丘牧甩了甩手裏握著的一疊紙幣，笑著摸了摸少女的頭，說道。
“……”
但少女隻是沉默的瞪著楚丘牧，就像是對這樣的分配有所不滿一樣。
“師兄，麻煩你了。”
看都不看正生悶氣的少女一眼，楚丘牧舉起手，向另一邊坐在白色祥雲之上的邋遢青年喊了一聲。
“不麻煩不麻煩，嫻君師妹的事，就是我的事，義不容辭！”
邋遢青年用手拍了拍胸口，頗為熱情的回應道。
“…什麽情況？”
楚丘牧瞪大了眼睛，回望了少女一眼，她這位據說已經化靈的師兄雖然是個善良可親（欺）的老實人，但什麽時候仗義到這種程度了。
“師兄想和二師姐結成道侶，想讓師傅賜婚，但師傅說這件事要二師姐點頭才行。”
少女興致不佳的答道。
“…然後呢？”
聽著少女隻說到了一半的話，楚丘牧還是一臉的茫然。
“然後師兄就開始巴結我們，他最近一個月的門派獎金全用來給我們買禮物了，出行往返都沒讓我們打過車。”
少女將信封收入儲存的手鐲中，麵無表情的補完了剩下的半句話。
“我和二師姐的關係最好，所以他也最巴結我。”
“我沒記錯的話你二師姐好像是個…冷美人？”
回想著那幾乎已所剩無幾的印象，楚丘牧試著問道。
“二師姐確實有說過比起男人更喜歡女人這種話，不過沒關係吧？”
少女偏過頭，意義不明的看了遠處那還是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的師兄一眼，回答道。
“不，有關係，非常有關係，我很擔心你未來的走向啊。”
“變態。”
少女輕輕罵了一聲，轉身向著那團老實說其實有點寒酸的祥雲走去。
“我下個月來看你哦！”
朝著少女和那老實人師兄揮了揮手，楚丘牧站在醫院門口大聲的喊道。
“嗯。”
直到坐進祥雲的後座位置裏，少女才轉過頭來，小小的揮了揮手，應了一聲。
“請問可親可敬可愛可**的好哥哥同誌，我們可以去買東西了麽？”
終於忍不住竄了出來的天妖大聲的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打斷了楚丘牧目送妹妹離去的心情。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符紙麽，附近的商場裏應該都有吧。”
楚丘牧沿著螺旋上升的台階一直走到四層樓高的飛行平台，揮手攔下了一輛正準備去別的平台接客的飛行紙鶴。
“請問去最近的商場多少錢？”
“…對麵。”
一臉錯愕的飛行紙鶴司機呆呆的看了楚丘牧一眼，伸手指道。
“天妖兄，這是你瞎還是我瞎啊？”
頗為尷尬的楚丘牧向後退了一步，讓飛行紙鶴繼續離開，同時在腦海中問了一句。
“必然是你瞎，我的感知最多隻能離開你的身體一寸遠，怎麽可能看得到。”
“隻能看一寸遠其實那也算瞎了…等一下！那你豈不是把我給看光了！！”
楚丘牧的話才說到一半，他就突然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可怕的事實。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再說，就你這尊容和尺寸，我就是喜歡男人也不會喜歡你。”
天妖翻了個白眼，對於楚丘牧如此鄙視自己審美的發言頗為不滿。
“什麽叫我這尺寸，我比標準尺寸長了快一寸好麽！”
“那是人類的標準，按我們妖魔的平均水平，你還差遠了。”
天妖繼續不屑。
“…等一下，神識什麽東西都可以感應到是不是？”
正準備繼續和天妖吵嘴的楚丘牧忽然又意識到另一個更為嚴重的事實。
“差不多，修為高的人想看是一定能看光的，當事人甚至都不會有所察覺。”
像是明白楚丘牧的擔心，天妖接著說道。
“但如果有靈衣就不一樣了，如果神識想強行探知，那靈衣就會有所反應，就算最後還是被突破了，也會留下相應痕跡。”
“那修為要高到什麽程度才能這樣看？”
一邊思索著天妖所說的靈衣，楚丘牧一邊問道。
“通神吧，不到通神神識無法成像，看到的也隻是一些雜亂的數字信息而已。”
對於楚丘牧的心思十分明了，天妖答道。
“靈衣多少錢？”
楚丘牧下了飛行平台，開始沿著地下通道向著對麵的商貿大廈走去。
“好東西沒有便宜的，有防禦神識窺探功能的靈衣最次也是三品起步，而製衣的單樣成本甚至還在煉丹之上，僅次於煉器和陣法，你說要多少錢？”
天妖反問道。
“那我們買了符紙就趕快回去畫符吧！”
楚丘牧忽然充滿了幹勁。
“嗬，男人。”
依舊保持著倒掛姿勢的天妖在神海中說道。
……
沿著裝滿了琉璃燈的小道進入最底層的商場，千萬點各色光芒在沒防備的楚丘牧眼前炸開，無數道或嬌媚、或清冷、或稚氣動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像極了天魔音。
讓楚丘牧楞在原地，半響不能自己。
“喂，別像個窮呆子一樣啊。”
對楚丘牧的丟人表現十分不滿，天妖立即出聲道。
“沒事沒事。”
回過神來的楚丘牧繼續向前，不再看那些華麗到讓人不禁想投訴光汙染的店鋪門麵。
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這裏是內城區，商場比外邊那些的陣勢要更高一個檔次。
“你修為太低了。”
天妖點出其中關鍵。
“正是因為我現在修為低，以後才有上升的空間啊。”
楚丘牧毫不氣餒的答道。
“話說哪個是賣符的？”
在一眾商鋪中來來回回轉了幾圈，楚丘牧還是沒找到看上去像是和符有關的店門。
“一般商鋪都會備著符紙，不過那些質量不保證，最好還是去專門的店買。那邊有食姑鳥，你帶了晶石吧？”
天妖抽了抽鼻子，圍繞在楚丘牧身體四周的神識感應到了流火的味道。
“有帶。”
從百寶囊中取出幾塊晶石握在手裏，楚丘牧向著天妖所說的那個方向走去。
所謂食姑鳥，也被稱作引路鳥。這種一品最下級的靈禽一般被安置在商場內，專門為那些不太識路的客人服務。
一般的食姑鳥隻有麻雀大小，記憶力極好，可以記住上萬家店鋪的名字和位置所在，從尾羽中湧出的赤紅色流火，也是最為鮮明的引路痕跡。
“三…三塊晶石。”
看著立在成排的鳥架旁的說明板，楚丘牧忽然有些理解不了有錢人的奢侈。外城區的商場有的地方也有食姑鳥，但那些地方引一次路隻用一塊晶石就夠了，哪裏會像內城區，竟然要三塊！
“一塊喂給鳥，兩塊扔箱子裏。”
坐在鳥架另一邊的老人無精打采的抬起頭，撇了楚丘牧一眼，像是重複了許多次一樣的說道。
“…內城區果然都是有錢人。”
扔了兩塊晶石到老人身前的箱子裏，楚丘牧舉起最後一塊晶石，在鳥架前輕輕一揮，立即便有一隻灰色的食姑鳥飛出，銜住晶石，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劃出一圈圈的赤紅流火。
“帶我去最近的符店，專門賣製符材料的那種。”
楚丘牧再次揮了揮手，說道。另一邊，原本已閉上眼的老人聽到楚丘牧的話，忽然又抬起頭，多看了他一眼。
“製符？窮鬼也想學製符？”
在楚丘牧離開後，老人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