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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換一種方式愛你 2

  歡呼聲,祝福聲不斷,安靜了很多年的別墅第一次有這樣歡騰熱鬧的景象。


  他習慣性地尋找那個身影。離人群遠遠的角落裏,兩個相傭的身影刺痛著他的眼睛。


  原來,她並不在乎!


  他就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她卻伏在別的男人懷裏,而這個男人還是他自己唯一的好友!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兩個身影,血直往上湧,耳朵裏像有千萬隻小蜜蜂嗡嗡嗡地亂竄。


  “正浩,要切蛋糕了!”張美珍輕聲呼喚。她的手握著刀柄,他的手握在她的手上。


  “好!”他收回視線,也許是用力過猛,一刀下去,三層高的蛋糕直沒入底,一直貼到泡沫底盤,張美珍感到握在她手上的那隻手仍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拚命地把她的手往下壓,覆在她手上的那隻手僵硬地不肯鬆開。


  “正浩?”張美珍半帶委屈半帶詼諧地在他耳邊小聲抱怨,“你當是殺豬啊,底盤都要被你切斷了!”


  “哦!”他驚覺,鬆開張美珍的手,自己三兩下快速地把蛋糕切成小塊,從中挑選了兩塊蛋糕向那兩個人走去。那兩人已分開一些距離,仿佛剛才的一幕隻是他一時的錯覺。


  “謝謝!”小雅輕聲道謝,神情已變得平靜,隻是臉色略顯蒼白。


  陳然剛要說些客套話,已看到江正浩走了過來。因為表情一向冷漠,倒也看不出什麽情緒變化,隻是臉上多了幾道看似開心的笑容。


  這一晚,他笑得很多,卻很勉強!


  “陳然,重要場合,你都不祝福我?”隱隱地,透著抱怨,把蛋糕遞給他。


  “你缺少祝福嗎?”陳然輕笑。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祝福,他還不滿足?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笑容依舊,目光卻已斂住,劍眉星目,張揚著不容忽視的壓迫。


  “好吧,祝你幸福!”隻是,有了祝福,就會幸福嗎?


  這句話沒有問出口,而是接過蛋糕,咬一口,明明蛋糕是甜的,卻感到有一點苦澀。


  和張美珍一起,真的能夠得到幸福嗎?直覺地,張美珍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沒有誰比他更了解江正浩的喜好!


  小雅已經打算溜走,卻被江正浩抓住。


  “現在,沒有什麽需要你忙的!不想分享我的訂婚蛋糕嗎?你今天做得很好,沒有讓我失望!”他把另一塊蛋糕遞到她的麵前。


  “蛋糕做得很漂亮,真是難為你了!小雅,你不會因此而怨恨我吧?也要像他們一樣祝福我哦!”他凝睇著她蒼白的麵容,霸道地淺笑。


  “正浩,你還有完沒完?”陳然有點看不下去了。


  “得到舊情人的祝福才能讓自己以後的日子過得更幸福不是嗎?而且以後還會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不希望我和她之間還有任何介蒂!”


  “祝你幸福!”小雅捧著蛋糕,凝視著他深隧的眼睛。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麽,我會祝福你,誠心誠意的!


  她回答得太快,反而讓他的表情有瞬間的僵滯。


  “好,那麽,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因為你的關係,而讓我的未婚妻傷心!你會做到吧?”他背轉身去,大步離開這裏奔向她的未婚妻。他的背影依然是倨傲高貴的,殘酷而淡漠。


  “不要吃了!”陳然拿掉她手中的蛋糕,隨手丟棄在桌子一角。


  “砰——!”一聲清脆的響聲伴著驚叫,驚擾了很多客人。


  “呀,流血了!”有人驚呼。


  陳然匆匆地奔過去,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張美珍,緊緊地捂著流血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小雅想扶起她,卻被她甩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發生什麽事?”陳然不明就裏。


  “我是不小的!”


  “不小心?是故意的吧?”張美珍已經被幾個女賓客扶起來,臉上有著難掩的怒容,“如果隻是撞到,我的手會流這麽多血嗎?你這是蓄謀的,故意把碎玻璃扔在這裏,然後再撞我,好讓我摔倒在碎玻璃上受傷!”


  “對呀對呀!如果不是之前把碎玻璃放在這裏,又怎麽會割傷她的手?”女賓客回應。


  “可是,不是我撞的她!”小雅想要試著解釋。明明她隻是站在這裏沒有動,是張美珍自己突然向她這邊倒了過來。


  “你剛才不也撞到人了?我們都有看到,真是笨死了!”


  “酒杯是你摔在這裏的吧?”


  “不是!真的不是我!”


  “那你身為女傭,為什麽不及時地清掃幹淨?”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小雅無語。


  “發生了什麽事?”剛剛呆在外麵鬱悶地抽煙的江正浩聽到這陣騷亂走了過來。


  “正浩!我的手好痛哦!”張美珍哭噎著撲到他的懷裏,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


  “怎麽會傷成這樣?真的很疼嗎?”貌似緊張的神情。


  “嗯!痛還是其次,我怕要是以後留下疤痕,還怎麽拍片啊!都怪這個女人!”淩厲的眼神,幾乎想把小雅生吞活撥才解恨。


  江正浩惱怒的目光停留在小雅慌亂的臉上。


  “你是怎麽做事的?”


  “我……我……”他冰冷嚴厲的目光讓她不自覺地後退,一隻手突然扶住她的腰際,讓她穩穩地站定。


  “現在最要緊的事應該是處理傷口而不是追究責任吧?張美珍小姐的手如果再不處理的話,恐怕不到留下疤痕就會失血而亡了!”陳然好整以暇的表情。


  江正浩的目光從小雅的臉上移到陳然的臉上,冰冷的眼中燃著怒火。


  很好,想要跟我對著幹是嗎?想要維護這個女人是嗎?

  “我一會再來找你算帳,李-默-雅!”冰冷地扔下這句話,打橫抱起張美珍向樓上的休息室走去。


  “現在,大家請繼續,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因為主人暫時有事離開,作為入室之賓的我就在這裏代勞,照顧不周請見諒!”陳然落落大方地招呼道。


  女主人刁難笨手笨腳的小女傭是有錢人家鮮有發生的事,大家也就見怪不怪,客廳的氣氛很快就如常了。倒是李默雅,一直都悶悶不樂的在調製雞尾酒。


  “很在意啊?”陳然端起她剛調好放在桌子上的酒放在唇邊輕啜。


  “嗯?”小雅發呆的神誌被拉回。


  “做戲而已,你就配合一下嘛!”


  “你……”很驚訝的神情。


  “手上隻是劃了很淺的一個小口而已,又沒有傷到動脈,竟然三分鍾不到的時間能夠流出好幾碗的血,看來她的血流速度實在是快得嚇人呢!”陳然玩味的笑容。


  “你是說……”小雅不解。


  “笨蛋,看不出來那血是假的嗎?就是演戲的時候,為了製造受傷的效果,把紅藥水潑在傷口和衣服上!”看到小雅越來越驚訝的表情,補充道:“我學過兩年醫,後來迫於家庭的壓力才改學企業管理!”


  小雅無語。


  “幹嘛那副表情啊?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有趣嗎?你猜,她會趁機對正浩說些什麽?”


  會說什麽呢?


  不管張美珍會說什麽,江正浩一定會變本加厲地對待她。想到這些,本來就慌亂的心更加不安了。


  “嗨,酒調得不錯,哪裏學的?”意識到沒有改變她的心情反而讓她的情緒更低落,陳然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以前,在酒巴打過工!”為了賺錢,她幾乎什麽工作都做過。


  “哇!原來你還是一個充滿秘密和傳奇的人!”習慣了和人調侃的口吻。


  “很爛,對不對?”她苦澀的笑,開始擦拭玻璃杯,“重遇他之前,我一直都過著那樣的生活,所以他會在酒巴的KTV包廂裏遇到我,並不奇怪!總有一次,我們會以那樣的方式相遇,這是一種必然!”就算她一直在小心地躲避,還是遇到那樣尷尬的處境。


  “所以,他一直都在懷疑你嗎?”很難想像,像江正浩那樣對感情有著嚴重潔癖的人如何去釋懷這段特殊經曆。


  “如果是你,你會相信嗎?同時打幾份不同的工,每晚在酒巴工作到淩晨,有一群關係匪淺的男性朋友,還有一個父不祥的孩子!怎麽看起來都是那種很隨便的人!”


  “我相信!”陳然突然說道,很堅定的眼神。


  “為什麽?”小雅困惑。


  “因為,你有一雙清澈的眼睛!”他讓人信服的笑,“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你的眼睛可以看到你心裏的純淨!”


  “清澈的眼睛也會說謊!”江正浩冷冷的聲音,小雅心裏一驚,手中的空酒杯莫名地滑落,摔碎在地上。


  “又做了什麽虧心事被嚇成這樣?”震懾的眼神,冷冷地掃過她驚嚇的臉。


  “沒、沒有!”小雅避開他的眼神慌亂地蹲下身來撿拾玻璃碎片。看他的表情,果然情緒很不好。依照以往的經驗,他應該已經在籌劃著怎麽整她吧!

  正失神間——


  一陣有節奏感的高跟鞋匆匆地向這裏移動,突然,一隻腳不偏不倚地踩在小雅的手上。


  “啊——”小雅痛得慘呼。無數細碎片紮進她的手掌心裏,鑽心的疼。


  “唉喲,我沒有看到!”張美珍得意洋洋地俯視著她慘白的臉,“可是怎麽辦呢?我不想跟你道歉!因為是你自己太笨,才會把杯子摔破。有一句話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嗬嗬!”陳然突然風趣的笑,“試問這位小姐,你的尊腳是石頭嗎?”


  “好你個陳然,幹嘛老圍在她的身邊轉啊?要不要問問我們家正浩要不要把她的小女傭發配給你啊?”張美珍譏諷。


  “好啊,隻怕你們家正浩不舍得呢?”陳然一向戲謔的表情看不出是真是假。


  “正浩,幹脆我們把這個笨女人給他好了,欠我們的兩百萬,就讓他來還好了,反正他的錢多得沒處花!”


  “你真的想辭退她?”江正浩若有所思地看著張美珍。


  “陳然不是想要她嗎?給他就好了!做個順水人情嘛!”張美珍賣力地說服著。這麽難得的機會,她當然不想輕易放過。


  小雅手足無措地站起來,背脊僵硬地看著江正浩的反應。


  “而且,就算你不給他,也難保他不會每天跑到我們這裏來蹭飯啊,順便和這個笨笨的小女傭偷偷摸摸地眉來眼去,那我們不是要煩死了?”


  “親愛的,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江正浩臉上燦然的笑,眼中的暗湧卻越來越多。


  “什麽想象力?難道陳然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喂?什麽我是什麽樣的人?”陳然叫屈。


  “你是什麽樣的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啊!正浩,對吧?”


  “嗬嗬,不知道這個聞名世界的花花公子有沒有浪子回頭?你把咱們笨笨的小女傭交到這個家夥的手中會放心嗎?”江正浩今天好像一直都在故意貶他。


  “天生一對嘛!又不是純男純女!誰吃虧還不一定呢!”張美珍奚落。


  “這樣做你會高興嗎?”江正浩的表情透著捉弄。


  “當然!你會為我這麽做的吧?”


  “那好吧,隻要你喜歡!”


  小雅的表情瞬間僵滯。


  什麽叫隻要你喜歡?

  隻要張美珍喜歡他就可以將她拱手相讓嗎?


  正浩哥,如果,讓我投入別人的懷抱,你真的就那麽無所謂嗎?


  眼睛沉黯地看著江正浩冰冷的眼神。心在那一刻因為他無情的話,因為他冰冷的表情,被刺得很深很痛!

  “那好吧?我就不客氣了!”陳然的手突然示威性地扶在小雅的腰上,意圖明顯的笑,“放心吧,我會好好疼愛‘我的’小雅的!”


  小雅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的大手握住。


  “親愛的,等一會晏會結束,就和我一起回家吧!”轉身對上江正浩突然又驚又怒的眼,“四百萬我會直接打入你的帳戶的,給你錢不是向你買小雅,而是替她還債!請記住,在我的心裏,她是無價的!”既然要玩是嗎?好,那麽看看到底誰才能忍耐到最後。


  這個混球竟然敢當著他的麵勾引他的女人?找死是嗎?


  接觸到陳然公然的挑恤,江正浩氣極反笑。


  “好啊,為了讓你心甘情願,我應該對她所有的情況如實相告吧?”


  “抱歉,我先去忙了!”柔和的燈光,照不清小雅已然蒼白失血的臉色。


  “怎麽,不敢聽嗎?怕你的心上人對你失望吧?”張美珍嘲諷。


  “你就聽聽嘛!我很好奇呢!”陳然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加大力度,她被迫依偎過來。


  “怎麽說呢?我們這個看起來笨笨的小女傭很不簡單哦!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能幹的人了!”


  “正浩,你說什麽呀?”張美珍噘嘴。聽在她的耳裏,這句話怎麽聽都像是讚美。


  “親愛的,要把我們笨笨的小女傭推銷出去,就不能表現得耐心一點嗎?”他玩笑的目光一直都凝注在小雅的身上。


  “她在畫廊賣過仿真畫,在工廠做過女工,在外資企業當過公關,在不入流的小飯店代理過主廚,在夜店兼職過啤酒女……”他鄙夷嫌棄的口吻。


  “正浩,你幹嘛連這些都說啊!”張美珍打斷他的話。


  “不然,你要等到他哪一天知道她的這些光輝事跡之後再來反悔退貨嗎?”


  明顯地感覺到握在自己手中的那隻手在發抖,陳然的眼中有了一絲無法抑製的怒火。


  如果不能夠原諒她以前的經曆,為什麽還要執意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


  陳然在心中痛罵。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的江正浩讓他很想痛扁一頓。


  雙眼冒火地瞪著他。


  既然已經不在乎了,為什麽還要說這麽難聽的話?為什麽要把可憐的小雅當作劣質的貨物一樣取笑奚落?算你再高貴再有錢,難道就可以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隨意踐踏別人的自尊麽?

  “你不會,因為這樣就罷手吧?看來,你所謂的真情還維持不了三分鍾的熱度!”江正浩含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要反悔還來得及,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我不會因為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女傭就生你氣的!怎麽說,我們也算是最好的朋友!”


  琥珀色的眼眸緊緊地盯住他玩笑的臉,忍住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她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他嫌棄她如此至深!


  在他的眼中,她真的有那麽不堪嗎?

  “嗬嗬,怎麽會?我隻是太震驚了!”陳然把呆愣的小雅揉進自己的懷裏輕笑,“沒有想到,我們家小雅有這麽能幹呢?上得廚房出得廳堂,娶回家,什麽都可以幫我幹了,省了我多少心啊!”


  “即使和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也接受嗎?”看著他們緊擁的身影,他的目光閃著逼人的光芒。


  “那更好啊,會生孩子的女人更具母性的光輝!”


  “好!好!”江正浩一連說了幾個好,冰冷的目光幾乎可以殺死人。


  “那就成交吧!”張美珍滿意地端了兩杯酒,一杯遞給陳然,一杯遞給江正浩,自己又拿一杯舉在手中,碰了碰陳然的杯子,又碰了碰江正浩的杯子。


  “為我們的交易成功,幹杯!”


  江正浩和陳然都僵立對峙著,誰都沒有喝那杯酒。


  小雅推開陳然,想逃開,卻踉蹌著腳步被江正浩鉗住了手腕。


  “幹嘛?我準你走了嗎?現在應該還沒正式脫離女傭的身份吧?”


  “她有點不舒服,你就不能讓她休息一下,非要把她剝屑得一點不剩才滿意嗎?”真他媽再也無法忍受了!陳然差點就脫口而出!


  “哪有,我隻是想要介紹她最大的一個優點!她還會彈延正勳的《即使幾度分離》,以假亂真的程度絕對不是蓋的,大家要不要見識一下?”他不由分說,已經拽著小雅向客廳裏的那架大鋼琴走去。


  “我,不要……”小雅掙紮著,卻被他用力地按在椅子上。


  客廳裏靜下來,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僅此一曲,大家要聽好了!”江正浩嘲諷奚落地笑,“因為,她隻會這一曲!”


  “為什麽?”有人不解的目光。


  “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音樂,學這首曲子隻不過是為了假裝優雅騙人!”


  “江正浩,你有必要這樣針對她嗎?”第一次,陳然連名帶姓地直呼其名。


  “坐下來聽聽吧,你一定會很驚奇。是什麽樣的力量能夠讓完全不通音律的人把這麽高難度的曲子彈得惟妙惟肖?”江正浩不容分說,執意的目光冰冷地撞上小雅哀怨的眼神。


  正浩哥,是什麽樣的力量難道你真的不懂嗎?還是因為懂,所以才要更加肆無忌憚地加以踐踏?


  “大家都在翹首以待呢!快彈!”霸道的命令。


  “我已經忘了怎麽彈!”小雅撐起身子,不想在這裏和他一起發瘋。


  “你好像從來都不把我說的話當一回事!”他的唇角勾起冷笑,無論在商場還是女人堆裏,他從來都說一不二,可是這個蠢女人卻似乎始終都搞不清楚狀況。


  “你……放過我吧?”她琥珀色的瞳仁輕輕地顫抖著,凝聚的水霧越聚越多,似乎下一秒就會承受不住泛濫成災。


  “後果很嚴重!”他黑色的瞳仁縮緊,對上她哀怨的眼。


  對峙,如同狼和羊的較量。


  終於——


  她頹敗地坐下,兩手放在黑白琴鍵上。沒有試音,直接就進入了旋律的主題。


  熟悉的旋律,讓他倉惶地後退,坐回沙發上,端起酒就是一陣猛喝。


  ……


  “正浩哥哥,為什麽要教我彈鋼琴啊?”她小小的臉皺得緊緊地,彈鋼琴真的一點都不好玩。


  “因為,彈鋼琴的女孩子看起來很優雅啊!”他寵膩的笑。


  “那正浩哥哥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她歪著頭,琥珀色的明眸充滿了好奇。


  “我啊……”他的手肘擱在琴蓋上托著腮,很認真很認真地想了想後說道,“我喜歡的女孩子要很勤奮,很優雅,很堅韌,她還要有著長長的頭發,笑起來要像天使一樣純淨可愛!”


  “那我幫你找一個這樣的姐姐好不好?”她晶亮的眼中閃著淘氣。


  “為什麽?”他拉回跑遠的思緒,目光落在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上。


  “因為,正浩哥哥有了姐姐就沒有時間再來管我了對不對?”


  ……


  所以,她為他留長了頭發;她為他學會彈他最喜歡的曲子;她為他變得勤奮、堅韌;她為他,一改最初的淘氣和天真……


  所以,當她把自己變成他喜歡的樣子時,會讓他一步一步毫不設防地掉進她設計的圈套裏。


  她坐在琴凳上彈鋼琴的樣子一如四年前。同樣的曲子,卻再也不是同樣的心境。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想要澆滅心中的怒火。再次去拿酒,卻被陳然的手按住。


  “你幹嘛?”江正浩不悅地瞪他。


  “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很好玩啊!你不覺得她此刻的樣子最溫柔最吸引人嗎?隻要她坐在那裏,手指往琴鍵上一放,就像公主一樣優雅!”


  “所以說,把她帶回家,你也不吃虧哦,白天當傭人,晚上當床伴……”張美珍打趣地說道。


  “喂,你不用連這種事都拿出來說吧?”陳然皺眉,怎麽都想不通江正浩那個家夥是怎麽容忍得了她這樣的女人。


  “不會吧?難道我們的陳大浪子這是在害羞嗎?”張美珍嘲笑。


  “嗬嗬!”陳然幹笑,這女人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呀!


  “嗬嗬!”張美珍笑得花枝亂顫,哼,你裝什麽裝啊,男人不都那樣嗎?

  床伴?


  江正浩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指關節咯咯作響,仿佛在下一秒就會將手中的空玻璃杯輾碎。


  “你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張美珍笑著轉頭向江正浩,“正浩,你說是不是?”


  江正浩突然把她拉進自己懷裏狂吻。


  陳然怔然地看著他們。


  激情的擁吻,火熱,纏綿。一聲聲嚶嚀的呻吟輕輕溢出,讓人臉紅心跳的銷魂。


  一瞬間,屏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這對擁吻的俊男美女身上。而跌宕起伏的鋼琴聲就像正在為他們的激情畫麵伴奏。


  最火熱的女人!

  最激情的場景!


  最喜歡的旋律,如同他們的呼吸一般粗重。


  淚,一滴一滴地滑落,滾落到琴鍵上,在琴鍵上發出輕微的顫音。


  ……


  琴聲嘎然而止,她倉惶地回頭,發現他一臉驚訝地站在身後。


  “你、回來了?”她的臉上有一抹羞紅。隻是因為心裏難過就偷偷地彈了,沒料到他會突然回來。


  “為什麽不繼續?”他挨近她坐下,手扶在鋼琴上,修長的手指靈動地彈著,琴音叮咚,一樣的旋律。


  “這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


  言猶在耳,而人卻已麵目全非。


  世事無常,有誰想到會有今天?有誰會想到她曾經練到兩手起繭才學會的曲子,會成為他們訂婚晏上的伴奏曲?

  淚越滾越多,模糊的眼睛最後連琴鍵都快認不清了,曲子彈得越來越亂,亂到讓人的心莫名的悸動。


  “啪——!”


  陳然用力地把酒杯甩到桌上,大步向小雅走去。


  “不要彈了!”不由分說拽起她的手向外走。


  “你幹嘛?”


  小雅驚覺自己已經跟著他到了庭院,茫然無措地站定。


  “很難過嗎?”微弱的光線,仍然能辯清她眼中的晶瑩。


  “沒有!”她伸出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我隻是手很痛,因為手痛所以就哭了!”


  “真的嗎?我看看!”陳然拉著她的手,湊近路燈光。驚心地看到她的掌心被紮進了許多玻璃碎片,已經開始出現了紅腫。


  “傻瓜!剛才為什麽不說?”陳然的眼圈紅紅的,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為她拈出來。


  “痛嗎?忍一下,不管有多痛,也要忍耐著把這些刺拔出來,不然以後會一直痛!”


  “好!”雖然臉色已然慘白,卻仍然倔強的伸著手。如果心中有刺,也能拔出來就好了!


  “好了,現在是不是要好一些了!”陳然終於鬆了一口氣,十指連心,不知道剛才她是怎樣忍痛用這隻手彈鋼琴的!

  “謝謝!”小雅準備回到屋子裏。不知道她突然這樣的跑出來,江正浩有沒有注意到。


  “你還進去幹嘛?”陳然拽住她,“他們兩個都在故意整你,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


  “我說過,我會幫你還!不就是四百萬嗎?”陳然給她一記安心的笑容,“放心,不會為難你的!”


  “可是……”小雅想要再說什麽,卻被陳然打斷。


  “別再可是了,就當我的錢多得沒處花好了!”


  突然——


  水泥路麵上傳來一陣很重很重的腳步聲,越接近越讓人感到心慌的沉重。


  兩人站定,看著從陰影中走過來的人。


  “你要跟他走嗎?”江正浩鐵青的臉色。


  “我……”小雅瑟縮地後退。


  “幹嘛?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十二點鍾之後,她就是我的女人!”陳然護著她單薄的身子。


  “我沒有在問你!”他的目光依然冷冷地瞪著陳然身後的小雅。


  “既然已經不在乎她了,為什麽還要死死地抓住她不放?難道放過她真的有這麽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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