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新的盟友

  明天就是陸有枝和江明澈的訂婚典禮了嗎?同時,也是他的五日之期的最後一天。


  ——係統提醒玩家,若無法在婚裏祝詞宣誓前完成任務的話,經演算推測玩家任務失敗率將為88.89%。若任務失敗,則

  “被銷毀的人變成我,我知道的,用不著你們反複提醒。”


  ——請玩家積極推進任務,你的懈怠已經對係統造成了困擾!

  薛淩天把玩著手機,斜倚在窗戶上,用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其實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真正對這個任務感到著急的是你們吧?已經急到需要反複威脅我的地步了啊。那為什麽不幹脆跟我剝離開來,找一個殺人狂替你們做這件事不是更快嗎?讓我想一想啊,是因為其實根本就沒辦法剝離吧!哈哈哈哈——你們這些騙子!”


  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太小看人類可是要吃虧的!


  你們讓我殺了江明澈,我偏要留著她!我要讓她好好地活在我的眼前,看看最後被銷毀的到底是我還是你們!

  這是一場豪賭,但商人的素養告訴他,世界上絕對不會存在沒有交換價值的交易。


  如果誠如係統所言,他從係統這裏獲得“存在”這一事實,那麽他身為一個人類能夠等價交換出去是什麽?當然也是“存在”本身!

  誰的“存在”,無疑就是此刻大放厥詞要銷毀他的係統。隻有“若離開我,它也不能存在於此處”這個條件成立時,這場交易才可以形成。


  這樣理解的話,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他是切實存在的,隻是多半和係統一樣不屬於此地,他失去的是回去的方法或者說曾經的記憶,而係統索取的是依附於他使得自己可以存在於此處,並需要他提供幫助,意即為他完成“任務”。


  “怎麽?不說話了?想讓我積極地為你們做牛做馬也不是不可以,我要對等的交易,不是什麽屬性點、道具這種可笑的把戲。如果你們能做到,那麽我和你們的這場交易自然仍舊有效。”


  這次在房間裏響起的是一個清晰的男人的聲音:“嗯?猴子進化了?唉~這就是人類的麻煩之處,總是在最後關頭提出無禮的請求,粗魯而貪婪。”


  薛淩天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那個人用和上次相同的方法給他施壓,但是這次他不會再犯蠢了。


  “糾正一下,這邊提出的可不是請求,而是條件。”


  男人的聲音降了一個溫度,薛淩天再次被壓趴到地上。


  “你忘記了應該要怎麽跟我說話了嗎?”


  薛淩天從胸腔裏擠出一絲笑意,盡管已經發不出聲音,可他卻還是頑強地做著口型:如果有膽的話,就殺了我試試。


  血從鼻腔裏噴湧而出,滴落在地上,喉管裏也翻湧著惺甜的氣息,薛淩天仍然不為所動。


  驀得壓力一鬆,薛淩天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來,但,是他的勝利無疑!

  男人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如雷鳴呼嘯,割裂著他的耳膜:“可以。說出你的條件。”


  薛淩天哆嗦著手,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條件?這種東西我應該在一開始就告訴過你們了吧!擅自封存掉我關於交易內容的認知,居然還真的把它當成不曾存在過?你們,還真是比人類粗魯貪婪一萬倍呢~”

  另一個時空內,宏不自覺扯掉了雷的一根毛發,氣得雷又賞了他一顆雷球。


  狡猾的人類,明明不記得卻假裝已經知曉的樣子,果然當初不應該聽信他的花言巧語。要是當初直接找個當地的土著加載程式多好啊,現在搞得自己還要受這種雜毛的氣……


  “可以,交易的內容不變。”


  畢竟雙方是簽過契約的,盡管當初為了更容易得把控對方,他篡改了對方的記憶。但是若是對方已經意識到己方在耍詐,並要求銷毀契約的話,那麽按照契約的規定,己方的損失會比履行契約來得更大。


  人類,還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種族呐……


  弱小、卑劣、無能,然而生命力卻頑強地令人恐慌。硬要比喻的話,大概是蟑螂?那種東西吧……


  宏禁不住發出這樣的感慨來,說起來,似乎那家夥的先祖也是人類的後裔吧?

  等聲音完全消失後,薛淩天一步一步挪到浴室裏,他要好好地泡一個澡。明天還有一場硬仗,隻希望在剛才的壓迫中,自己的內髒沒有受損。


  熱水讓薛淩天感覺到身體正在漸漸回暖,同時有了力氣為自己思考。


  “係統,如果我是你的話,從現在開始我會學著閉嘴。然後默默準備好自己所有的能力,為了協助我達成你們的目標。”


  空氣中一陣沉默,薛淩天滿意地笑了笑。


  然後就是布局了,這裏他覺得他應該需要一個盟友。對方已然不守信用,己方若還以為隻要幫他們達成目標便能得償所願,未免太天真了。


  陸有枝嗎?薛淩天咀嚼著這幾個字,心裏第一次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是個商人啊,他恰巧也喜歡跟正經商人做生意呢。


  隨著腦子裏的水瀝出去一點,一些原本應該就屬於他的本性也在一點點複蘇的樣子,這感覺真是令人無比愉悅。


  陸江兩家訂婚典禮的前一天晚上,陸有枝沒有陪著江明澈確認訂婚儀式的流程,也沒有在家裏好生休養生息。而是胳肢窩裏夾著不情不願的顧惜,兩個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外出赴約了。


  江明澈坐在陸家客廳的沙發上,滿臉掩飾不住的難堪和失望,秦仙仙紅著眼眶,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陸承謹第一次發了一通大火,然而並沒有卵用,陸有枝早夾著顧惜跑遠了。


  顧惜坐在車裏,臉朝著窗外,看也沒看陸有枝一眼,連話都不想說一句。


  陸有枝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開著車一路來到了陸氏名下的一家茶坊裏。


  “下車了,小惜。”


  顧惜把自己縮在副駕駛座上,不言不語不動,用行動在抗議。


  陸有枝伸手要解她的安全帶,被顧惜一掌拍開了。


  “薛淩天約我來這裏,小惜難道不願意幫我一起探探他的底細嗎?說不定他對哥哥、對我們陸家有很大的惡意哦。”


  顧惜撅著嘴:“這裏是我們家的茶坊,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如小惜對他警惕,是不是?小惜都能提前察覺到他有計劃動革蘭氏和江明澈呢~”


  顧惜吐出一口氣,明知道這人在胡說八道,但是來都來了還蹲在車裏顯得自己好傻氣啊,而且他也給了台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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