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過去的事兒
“王小姐，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來譴責我的？我與我哥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嘴吧？”
方牧恩平時挺喜歡王一一這股不做作的勁兒的，可她要是仗著這幾分喜歡就來指手畫腳，就讓她不高興了。
就算方牧恩自己知道她與方牧曄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也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情，和王一一沒有半點關係。
王一一剛剛鼓足的勇氣說了一句話就用的差不多了，現在被方牧恩這麽一冷言冷語，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聲也吭吱不出來了。
方牧曄好不容易才抽出身來看方牧恩，就見到方牧恩冷著臉靠在床頭，而王一一手足無措地堵在門口。
“王一一，你來這裏做什麽？”
方牧曄一張口，就讓王一一有些受傷。她以為跟了方牧曄這麽長時間，甚至還住進方家，在方牧曄心中她最起碼是有些地位的。
沒想到方牧曄見到她的第一句不是最近好不好，甚至不是打招呼，而是帶著譴責與不耐的這樣一句話。
一下子，王一一的眼眶就紅了，要哭不哭地看著方牧恩和方牧曄。
方牧恩剛剛讓“教育”了一通，自然沒心情來解圍，方牧曄更是覺得膩歪的不行。之前他看中的是王一一從小在三教九流中混大，另一個就是她性子爽朗，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可現在這個樣子，讓方牧曄再次考慮把王一一送到外麵去做事。
王一一不知道自己的作態起了反效果，看方牧曄麵生不耐，她隻好悻悻地離開，臨走前哀求地看了方牧恩一眼，希望她不要把自己剛剛的話告訴方牧曄。
等王一一離開，方牧恩才皺著眉頭說：“哥，這個王一一心大了，你得注意點兒。”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下屬這麽明目張膽地“勸誡”老板的妹妹的，感覺頗為新奇。
雖然方牧恩沒有說明王一一到底做了什麽，但在方牧曄心中已經直接給她判了死刑。
在牧牧還生病的時候過來給她添堵，對於方牧曄來說這就是王一一最大的過錯。
病房裏破天荒的就剩了方牧曄與方牧恩兩個人，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兄妹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寂靜。
過了好半晌，還是方牧恩主動開口了。
“哥，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人陪在你身邊。平時你那麽累，光是管家照顧你我也不放心。”
方牧恩說話的時候直直地盯著方牧曄，自然也沒有錯過他臉上的無奈與苦澀。雖然心疼，但方牧恩還是堅定地把話說完了。
“不管發生了什麽，不管以後怎麽樣，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無論什麽時候都疼我、寵我、陪著我的哥哥。”
所以站在客觀的角度，王一一似乎說的有道理，但方牧恩也絕對不會那樣做。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放棄他們二十多年的感情？抱歉，方牧恩覺得自己做不到。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到方牧恩明確的拒絕了，所以方牧曄倒也沒有悲痛過狠，他拿起桌子上的蘋果與水果刀，嫻熟地幫方牧恩削皮。
長長的果皮斷開，回旋著掉落在垃圾桶裏，發出“砰”的聲音讓方牧恩抿了抿嘴。
“牧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也從不舍得讓你為難。”方牧曄看向方牧恩的目光充滿深情，求而不得，輾轉反側。
然而這種輾轉反側，現在牧牧也不想讓他體會了。
方牧曄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難看，他隻是盡量不讓自己失態。
“哥……”方牧恩想要說什麽，卻被方牧曄打斷，“好了，牧牧。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的心放在陸琛晟身上我知道。但是我的心，放在那裏同樣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是至少我能保證，就算做不成愛人，我也是最愛你的哥哥。”
方牧曄的請求堪稱卑微了，讓方牧恩再也狠不下心來說硬話。雖然她知道，當機立斷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但她……做不到啊。
方牧恩撇過頭去，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像從前那樣接過方牧曄遞過來的蘋果，大大地咬了一口。
“真甜。”
“你喜歡就好。”方牧曄的手下意識就想摸方牧恩的頭，卻在最後關頭收了回來。轉而幫她拉了拉蓋在肩膀上的毛毯。
方牧恩也感覺到哥哥的不自在，斂下的眼簾中是無盡的苦澀。
方牧曄不希望方牧恩不開心的，同樣也知道她不開心的源頭在於自己。於是，貪婪地看了方牧恩好幾眼之後，方牧曄站起來說：“公司那邊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想來陸琛晟一會兒就來了，我讓梅琳守在這裏陪著你，等他來了再離開。”
這是在防範顧繼臣以及其他的危險，所以方牧恩也沒有反對，目送陸琛晟離開。
“梅琳，我們好像還從來沒有好好聊一聊。”方牧恩發了一會兒呆，忽然開口說。
梅琳從來也都是實話實說，“是的，小姐。除了上次您要撮合我和老板之外。”
方牧恩一下子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說：“不說那個了，咱們聊聊我哥吧。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呢？”
對於梅琳，方牧恩其實一直都是挺好奇的。不說別的，單看梅琳好像弱不禁風，但那身手不弱於從小訓練的方牧曄。還有方牧曄對梅琳的信任，也是前所未有的。
提起方牧曄，梅琳的眼中滿是炙熱。
“我是貧民窟裏出來的孩子，在英國這樣的出身似乎就注定了一輩子都要住在貧民窟。”
這個方牧恩倒是知道，她不止一次聽蘭錦瑟輕蔑地斥責梅琳是貧民窟裏出來的女人。她沒有打斷梅琳，聽這個頗有些神秘的女子繼續傾訴。
“我當然不肯死心，就算我一輩子擺脫不了貧民窟出來的這個稱號，至少也要讓我將來的孩子們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我就遇上了老板。”
梅琳和方牧曄相遇的過程其實也頗為狗血，稍加修飾就是一出精彩的肥皂劇。
那會兒方牧曄還沒有開辦Me集團，依然受製於蘭錦瑟。在一次街頭，無意中看到梅琳正和七八個小混混打架。
如果是從前，方牧曄對這種事情是最看不上眼的，根本不會分神。可那天，也許是夜太美，也許是人太閑，反正方牧曄上去湊熱鬧了。
一場酣暢淋漓的架打完，一對素不相識的男女認識了彼此。
“然後你就對我哥死心塌地了？”方牧恩覺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抽，這明明是戀人的相識節奏，就算她不看小說，也知道套路。
梅琳的眼睛比平時生動了許多，“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小姐，你想多了。後來老板在我最窘迫的時候出錢幫我贖身，否則我現在恐怕就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了。”當然，也有可能早已不在這個人世。
聽到了正常的套路，方牧恩莫名的鬆了口氣。
雪中送炭，這確實是她的哥哥做的事情。因為舉手之勞，就得到了梅琳這個寶貝，“你一定是我哥做過最劃算的投資。”
“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士為知己者死’，我覺得也就是如此了。”
自此，方牧恩徹底絕了撮合方牧曄與梅琳的念頭。畢竟士為知己者死，比女為悅己者容要靠譜一些吧。
至少對於方牧曄來說是這樣。
梅琳沒有和方牧恩聊太久，因為陸琛晟來了。
他得知方牧恩的病房有一段時間是沒有人的時候，身上霎時冷冽了許多。
方牧恩知道這其中十有八九是王一一搞出來的，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把今天王一一做的事兒和陸琛晟大致說了一下。
陸琛晟將方牧恩抱住懷中，又用毯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才說：“這幾天我都在查那個幫助顧繼臣的組織下落，現在有了點眉目。這種關鍵時刻，顧繼臣很可能再次興風作浪。”
對於顧繼臣，方牧恩同樣是深惡痛絕的，她知道這兩次是把陸琛晟給嚇到了，於是乖巧地枕著他的胸膛點頭說：“阿晟，你放心吧。吃一塹長一智，如果再被顧繼臣算計到，那我也太無能了。”
話雖這麽說，但陸琛晟的心中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顧繼臣一個人並不可怕，可令人擔憂的是他蟄伏的太久了，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他手中是不是還有別的底牌。
這些事情，陸琛晟不會和方牧恩說，但卻加強了方牧恩周邊的保護。
在方牧恩的病房，24小時有人保護，裏裏外外三層，保證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與此同時，方家與陸家這次全部傾巢而出，開始全力調查情報組織的事情。
一個強大的組織，能夠在陸家麵前保持神秘，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然而他就算隱藏的再深，以陸家的能力隻要仔細查還是能夠看出蛛絲馬跡。
順著這些線索，陸家人一路追蹤，這幾日終於有了些實質性的內容。
但是這也導致了打草驚蛇，所以陸琛晟對方牧恩的安全才格外重視。
除此以外，林彩、果果還有陸老夫人身邊也安排了嚴密的保護。當然，因為有前科在，所以陸老夫人身邊的人既是保護又是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