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尋找
於是現在，她必須要扼住方牧曄的喉嚨，讓他成為她的給養站，讓他永遠聽從於她。
所以即使知道那個C先生聯係她是為了利用她，蘭錦瑟還是毅然決然地與他合作。目的就是利用方牧恩來威脅方牧曄，達到她的目的。
蘭錦瑟自認現在的境況，比死也差不了什麽了，所以她絲毫不害怕方牧曄越發加重的力道，帶著一種自信看著他。
確實，方牧曄暫時不願意殺死蘭錦瑟，他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別看她似乎很落魄地來到中國，但是她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最起碼她應該知道真正的合夥人的底細。
想到這裏，方牧曄將蘭錦瑟摔倒了地上，在她的注視下拿手帕擦拭自己的手。
“梅琳，她交給你，三天之內把她的嘴撬開。”
蘭錦瑟沒想到方牧曄竟然會把自己交給梅琳這個來自貧民窟的遞減女人，這比剛剛的死亡威脅對她來說還要嚴重。
“威廉，你不能這樣！”蘭錦瑟驚叫著想要追上方牧曄。
方牧曄的臉隨著門的關閉逐漸消失，隻留下一句冷酷無情的話：“你敢對牧牧下手，我就能做任何事情。”
蘭錦瑟沒有注意到梅琳按動了哪個開關，屋子裏的大燈泡一下子亮了起來，刺眼的讓蘭錦瑟不得不用手擋住臉。
“蘭小姐，冒犯了。”梅琳絲毫沒有因為蘭錦瑟的鄙夷而生氣，勝者為王敗者寇，現在誰是勝者一目了然。
蘭錦瑟不屑地看著梅琳，眼睛在她的身上掃視。看到她手上那塊手表的時候，不由瞳孔緊縮。
這塊表……蘭錦瑟剛剛在新品發布會上看到，卻猶豫再三沒有下手。這個係列的最低端產品也要花費她一個月的分紅，這個往日不被蘭錦瑟看在眼裏的價錢，現在著實讓她心疼。
可梅琳，這個來自貧民窟的女人竟然就那樣隨意地戴在手上！
蘭錦瑟覺得自己的整個人格都受到了侮辱，雖然梅琳並不知道她曾經的猶豫和放棄。
梅琳並不是什麽審訊專家，但她很清楚方牧曄為什麽把蘭錦瑟交給她。
蘭錦瑟從來都是視她為大敵的，一邊看不起、一邊防範著。現在讓她來作為審訊者，比那些手段高明的專業人士來說更具心理衝擊力。
雖然有些不忍，但梅琳還是按照方牧曄的意思，一步一步擊潰了蘭錦瑟的心理防線。
當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蘭錦瑟像一隻失去領地的獅子，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你去告訴威廉，我願意和他談判。”
梅琳憐憫地看著還未看清楚自己位置的蘭錦瑟，現在老板的要的絕對不是她的獅子大開口。
蘭錦瑟這會兒的頭腦格外清楚，她笑著對梅琳說：“梅琳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再做什麽傻事了。麻煩你叫威廉過來吧。”
這種“尊敬”的態度讓梅琳吃了一驚，跟了老板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蘭錦瑟對她這樣客氣。
帶著疑惑，梅琳給方牧曄打了電話，很快，方牧曄又回到了這間逼仄的審訊室。
“你想通了？”方牧曄的眼底是難以掩飾的憔悴，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蘭錦瑟。
“恩，隻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
方牧曄挑挑眉頭，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你說。”
“我要成為你的未婚妻，受到你的庇護。”
方牧曄早就做好出血的準備，誰讓他對牧牧的重視世人皆知。可萬萬沒想到，蘭錦瑟的心竟然這麽大。
“你以為，在你做了那麽多事情後，方家還會接納你？”方牧曄看蘭錦瑟就想看個瘋子。
好在蘭錦瑟也沒有奢望方牧曄會答應，她說出了自己盤算了幾日的主意：“我會在之前簽訂協議，隻要你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我們兩個立馬解除關係。”
方牧曄既然已經和方牧恩表白，怎麽可能容忍他的頭上掛上“別人的未婚夫”這樣的名號，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蘭錦瑟。
蘭錦瑟看向方牧曄的眼神深情滿滿又楚楚動人，“威廉，你還記得當初你最難得時候，是利用我的未婚夫的名義在英國打開局麵的嗎？”
雖然明知道蘭錦瑟是在翻舊賬，方牧曄還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從前。
那段堪稱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方牧曄從來沒有跟方牧恩仔細說過。
在英國的頭一年，方牧曄經曆無數挫折，如果不是成為蘭錦瑟的未婚夫，他的確還有好長一段路才能夠達到當時的成就。
方牧曄過去對蘭錦瑟確實也產生過感情，也的確想過要和蘭錦瑟過一輩子。雖然現在物是人已非，聽到蘭錦瑟提起過去，方牧曄強硬的態度不免有些軟化。
蘭錦瑟對方牧曄的了解是超出常人許多的，看到他手指打的節奏，蘭錦瑟心中一喜立馬再接再厲：“而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鳩占鵲巢，隻要讓我喘口氣，我們立馬橋歸橋路歸路。”
這樣的條件，誠然讓方牧曄心動，然而他還是選擇了拒絕。
“我可以給你提供庇護，但是訂婚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
這是方牧曄最大的讓步了，若不是蘭錦瑟是目前唯一的線索，方牧曄絕對不會讓蘭錦瑟把著他的脈。
“成交！”
蘭錦瑟笑得誌得意滿，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裏閃現著怎樣的念頭。
就在蘭錦瑟被拷問的這三天裏，陸琛晟的調查也有了新的進展。
事情的突破口還是來自蘇小熙。
雖然已經確定蘇小熙就是個棄子，陸琛晟也沒有放鬆對她的監視、監聽。
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24小時輪班的監聽組送來了新的情況報告。
蘇小熙又和那個神秘電話聯係了，這一次，她提起了顧清寒和顧清溪！
陸琛晟把錄音帶放入CD機打開，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音過後，就聽到蘇小熙懇求的聲音：“一個星期後就是兩個孩子的生日了，你已經一年多沒有來看他們了，難道你這個做爸爸的就不想他們嗎？”
“這件事情，等到時候再說吧。”
爸爸？
顧繼臣？
陸琛晟微眯著眼思索了一會兒，否定了這個推斷。
顧繼臣是他親眼看著煙氣並且派溫城送到火葬場的，其中絕對不會有任何掉包的機會。所以C先生絕對不會是顧繼臣。
然而，顧清寒和顧清溪的父親，除了顧繼臣還能有誰？
陸琛晟的初步判斷是：蘇小熙被人蒙騙了。有人利用她的身份，冒充顧繼臣來命令她做事。
饒是陸琛晟平日神機妙算，也想不到當初的顧繼臣會在進火葬爐的前一秒鍾還魂，金蟬脫殼躲過他們的視線。
所以，這樣一個透露至關重要信息的電話，把陸家的調查又引到背道而馳的方向。
緊接著，陸琛晟安插在方牧曄身邊的內線回報：蘭錦瑟已經入住方家。
這讓陸琛晟進一步加深了對方牧曄的懷疑，如果這件事情整個都是方牧曄策劃的，很多事情就都能說得過去了。比如那個電話，比如蘭錦瑟的突然來襲。
陸琛晟心中的暴戾日漸增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控製不住自己。
隨著上位者態度的堅定，陸氏集團的所有員工對方家也產生了巨大的敵意。原本隻是兩家公司的事情，卻逐漸演變成了兩家員工的事情。
事情甚至發展到兩家的員工在大街上遇到就像看仇人一樣的感覺。
這樣的局麵，又一次驚動了官方。
官方向來是不好明目張膽地插手商界事情的，可陸家、方家的每一次爭鬥都會演變到官方出麵的地步。
因為他們之間的商戰，已經嚴重影響到勵城的經濟和發展。
這一次，出麵的依然會穆老。
穆老早就知道方牧恩被綁架的消息，他手下的勢力也一直沒有停歇地在尋找。
在確認方牧恩一定還在勵城之後，穆老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官方已經許久沒有進行人口普查了，現在是時候了。”
被迫坐在一起的陸琛晟和方牧曄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於欣喜。
他們最近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如果方牧恩真的被藏在哪個隱秘的地方早就能被發現了。現在渺無蹤跡的原因，陸琛晟和方牧曄心中都有一杆稱。
兩家的手下再厲害，也不可能挨家挨戶地到住宅區去搜查。所以方牧恩有很大的可能就被藏在某一間普通的房子裏！
現在有了穆老的提議，他們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民宅。
人口普查是一項非常浩大的工作，方、陸兩家的人手可以幫官方解決大部分問題。而借此機會，方、陸兩家的手下們也能登堂入室查找方牧恩的存在。
雖然穆老提出了一係列條件，但方牧曄和陸琛晟都立馬答應。隻要能夠找回牧牧，讓他們做什麽都可以。
也因為兩個人有誌一同的樣子，原本盤桓在兩人心中對彼此的懷疑也略微減輕了一些。
尤其是陸琛晟，他認為以方家和官方的關係，方牧曄是不可能輕易糊弄穆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