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不得好死
這也正是方牧曄覺得疑惑的地方，現在外麵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方家大小姐嫁給了陸家家主。阿龍知道果果的身世，又怎麽可能因此而對林彩下手呢？
可方牧曄可以肯定，阿龍與林彩之間的接觸僅此而已。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那個C先生？你們說的阿龍我知道，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人，想要糊弄住他很簡單。”
就算阿光最開始的目的的確是林彩，如果有人刻意誤導的話，陸琛鈺也同樣在他的仇恨列表裏吧？
方牧恩心中一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那位神秘的C先生針對他們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似乎有一個謀劃了至少三年的局，將他們所有人都籠罩起來。
不僅是陸琛鈺的死，還有陸夫人身邊的那個男人，還有之前陸琛鈺與林彩之間鬧起來的一次次矛盾。
方牧恩還想起上次她在夏青青的幫助下從陸琛晟那裏逃走險些被綁架的情況，所有的一切矛頭都直指那位C先生。
可是他到底是誰？為什麽對他們的情況這樣了解？
看到方牧恩打了個寒戰，陸琛晟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動作慢了一步的方牧曄解扣子的手有些僵硬，身上的氣息也冷冽了許多。
陸琛晟完全不把方牧曄放在眼裏，他把方牧恩攬在懷中替她擋去外麵的風，然後柔聲說：“現在有了線索，我們總能順藤摸瓜的，牧牧別擔心。”
這次之所以陸琛晟手下的速度沒有梅琳快，主要是因為陸琛鈺手中的力量已經完全被林彩所繼承。
陸琛鈺一直以來都經營著陸家一半的情報網，另外一半則是掌握在陸琛皓的手上。
往日兄弟同心，這樣是能最大限度發揮個人能力的安排。
可現在林彩選擇靜默的時候，那一半的偵查力量就按兵不動。隻要陸琛晟不拿家主的身份命令，也是不好輕易動用的。
這就導致了陸琛晟在情報方麵有些捉襟見肘。
可現在既然已經有了一定的線索，陸琛晟相信林彩不會介意同他再次聯手。
最關鍵的是，掌握著龐大情報網的林彩，應該已經知道他們來這裏的消息了，她的電話立馬打到了方牧恩這裏來。
“牧牧，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打算瞞著我？”林彩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像是很久沒有睡好的樣子。
方牧恩的心一絲絲的疼，曾經那樣陽光的林彩，現在就好像自我懲罰一樣，把自己關在那幢承載了過去幸福的屋子裏，不再出來。
“小彩，我們發現了那輛桑塔納，你過來看一下吧。”原本打算瞞著林彩的方牧恩忽然改變了主意，如果為陸琛鈺報仇能讓林彩重新振作起來的話，她願意幫助好姐妹。
當然，在這之前她要證明哥哥不是殺害陸琛鈺的凶手。
林彩幾乎是一掛斷電話就往這邊來了，來的時候還帶著果果。
看到果果的第一眼，方牧恩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前不久還是圓圓蘋果臉的果果，現在已經露出了尖尖的小下巴，看起來可憐極了。
“牧牧媽媽，陸爸爸，大叔叔。”果果笑得還是那樣燦爛，但卻讓方牧恩鼻頭一酸。
她之前把果果送到林彩身邊，隻想著有果果在林彩應該能振作一點，卻沒想到林彩現在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麽能將果果照顧好呢。
方牧恩彎腰把果果抱起來，感覺比從前輕了不少，但卻沒有辦法指責林彩。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失魂落魄。如果她回過神來，看到果果這個樣子，一定比她更心疼吧。
方牧曄也看到了果果現在的情況，方牧恩與陸琛晟給林彩麵子他可不給。就算之前對林彩看法不錯也被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給磨沒了，更何況在他心中果果比林彩要重要許多。
“林彩你就是這樣照顧果果的？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把果果接回方家吧。”
林彩本來精神狀態就不好，又看到方牧曄這樣氣焰囂張的樣子，頓時怒氣勃發。
“方牧曄，你不得好死！”林彩張牙舞爪地向方牧曄撲過去，自從想起來殺人凶手就是阿龍，林彩在心裏已經給方牧曄判了死刑。
從前的敬仰在那一刻瞬間化為仇恨，林彩日思夜想地琢磨怎麽喝了方牧曄的血吃了方牧曄的肉才能夠平複心中的痛楚。
如果不是顧及到方牧恩，林彩可能直接往懷裏揣一把匕首就刺過去了。偏偏方牧曄又是這種盛氣淩人的態度，怎能不讓林彩失去理智。
“哥，你能不能不要添亂了！”方牧恩狠狠地瞪了一眼方牧曄，連忙去安慰林彩。
被妹妹訓斥的方牧曄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幾分笑意。說起來，這還是這幾天方牧恩第一次正眼看他呢。
陸琛晟冷眼看著方牧曄暗中的得意，不予置評。牧牧做出的決定，輕易是不會改變的。既然方牧曄是牧牧認定的哥哥，那他一輩子也跳不出這個圈來。
在方牧恩的安慰下，林彩漸漸平靜下來，她不再看方牧曄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這輛桑塔納上。
雖然當時那輛車很快離去，但林彩無數次的回想早已把它烙在腦子裏，這會兒看到這輛車腦子嗡得一下，一片空白。
就是這輛車，這輛車帶走了她的丈夫。
自從陸琛鈺走後，林彩一直把悲痛憋在心裏，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恨啊！
“方牧曄，你怎麽這麽狠。我是真心拿你當親哥哥的啊，可你卻殺了我的丈夫！你好狠啊！”
林彩的痛斥讓方牧恩動容，她哀求地看著方牧曄，希望他能夠做一些解釋讓林彩不再這麽誤會下去。
方牧曄原本沒打算理會林彩，可經不住方牧恩的請求隻好過來對林彩冷冷地說：“看在牧牧的份上，我會在之前說好的半個月內把真正的凶手交給你。在此之前，你不要做什麽小動作再激怒我。”
方牧恩的本意是讓方牧曄解釋，可方牧曄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卻讓林彩更加怒火中燒。其實方牧曄在林彩麵前一向都是這個態度，但人的心情變了，很多看法也就跟著改變。
就如此時的林彩，往常覺得方牧曄的高冷是男神，現在卻覺得他是小人得誌。
“方牧曄，如果半個月後你不能拿出所謂的證據，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林彩咬牙切齒地說完，抹去臉上的淚就和陸琛晟一起去看這輛桑塔納有沒有什麽異常之處了。
莫名的，現在的場麵變成林彩和陸琛晟一起在車的那頭看駕駛座，而車尾處，方牧恩和方牧曄獨處了。
方牧恩意識到這個問題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往陸琛晟那邊走去，卻被方牧曄一把抓住了手腕。
“牧牧，你還要躲我到什麽時候？”
方牧曄的眉宇間有幾分焦躁，這段時間來方牧恩的冷淡讓他心煩不已。就算費盡心機把方牧恩約出來，她的身邊也一定跟著陸琛晟。
這種冷冰冰的態度，讓方牧曄幾欲發狂。
方牧恩不去看方牧曄的眼睛，望著遠處飛風景輕輕地說：“哥，我說過，你永遠是我哥。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們現在的關係，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這樣堅定冷靜的方牧恩，正是方牧曄所愛的那個樣子。可當她的堅定與冷靜用在自己身上，方牧曄覺得真是要折磨死人的感覺。
“牧牧……”
方牧曄還要說什麽，卻被林彩柔弱的聲音打斷了：“牧牧，來扶我一下吧，我頭有點暈。”
全身緊繃的方牧恩如臨大赦，她鬆了一口氣往林彩那裏跑去。
方牧曄站在這裏看著方牧恩跑去的方向，陸琛晟與林彩望著他的眼神，如出一轍。
這輛桑塔納被處理的很幹淨，即使陸琛晟調來了專業人士也沒有從中提取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但是從它停放的位置，就可以判定阿龍的作案動機或許和果果脫不了關係。林彩看向果果的眼神，不斷變幻、糾結，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寵愛上。
就算阿龍是為了果果而對他們動手，又和果果有什麽關係呢？她自始至終，都是對她、對琛鈺充滿崇敬的小公主啊。
果果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心愛的媽媽差點發生什麽樣的變化，大人們也沒有告訴她陸叔叔去哪裏了。
她太小了，又太聰明了，大人們根本不忍心讓她知道生死之間距離有多遠。
“牧牧，把果果帶回家去吧。她在我這裏，我真的怕自己照顧不好她。”林彩經過糾結與掙紮，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雖然她現在真的需要果果，甚至晚上如果沒有果果像小暖爐一樣的身體，她根本無法陷入睡眠。
但是果果瘦下來的小臉提醒著林彩自己的失職，果果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受不了的。
方牧恩的嘴張了張，她想要讓林彩搬到陸家來和她一起住，可又知道林彩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她在守著他們的家，還在期待陸琛鈺有一天能夠推開門，嬉皮笑臉地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