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威廉的自白
因為王一一像個口香糖一樣黏著蘭錦瑟，像個癡漢一樣連上洗手間都蹲守在門口，蘭錦瑟變得束手束腳的什麽也做不了。
同時，威廉也難免要經常麵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王一一對威廉也是相當好奇的，在她有限的生命中還沒有見過墨綠眼睛的人呢。而且，這個人還是個高高在上的總裁。
和一個總裁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幸福感簡直是爆棚！
不過，好像這個總裁的心情總是不太好。有一天，王一一無意中聽到威廉打電話的時候說起了“mumu”，早就得到陸琛皓威脅的她立馬屏住呼吸仔細偷聽起來。
等到威廉掛了電話離開，王一一才躡手躡腳地跑出別墅顫抖著手給陸琛皓打電話，“喂，大魔頭，我剛剛聽到那個叫威廉的給一個mumu打電話，說要約她見麵，在陽光咖啡廳。”
得到通風報信的陸琛皓思忖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電話打給了陸琛晟。
“大哥，我剛剛得到消息，威廉約了大嫂？”陸琛皓是見過陸琛晟和暮卿悅的親密的，他不認為暮卿悅會瞞著大哥和威廉見麵。
陸琛晟接到的話的時候正在處理陸氏集團堆積的公文，因為陸老爺子的病倒以及陸琛鈺撒手不幹，現在陸家嫡係隻有他一個人在主事，身上的擔子也就重了很多。
“嗯，你大嫂跟我說過了。”在和陸琛皓提起方牧恩的時候，陸琛晟一直都是用的“你大嫂”，以提醒陸琛皓他的身份。
“需要我派人在後麵跟著麽？”陸琛皓知道威廉恐怕對陸琛晟手下的麵孔都很熟悉，所以特意提出幫助。
陸琛晟知道陸琛皓是真心想要做些什麽，但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專注地盯著身邊的同樣在專心工作的方牧恩，“不用了，我會直接派兩個保鏢跟著你大嫂。”
聽到陸琛晟似乎提到了自己，方牧恩處理完手上的公文坐到了陸琛晟的大腿上。房間裏除了這一對小夫妻一個人也沒有，所以方牧恩才能如此隨意。
看陸琛晟掛了電話，方牧恩好奇地問：“是二叔？我好久沒有見他了，改天讓他來家裏吃飯吧。”
陸琛晟對方牧恩的話避而不談，隻是和她解釋了陸琛皓打電話的原因，“琛皓也知道了威廉要單獨見你的事情了。”
方牧恩愣了愣，不禁笑眯了眼，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是好的。
“阿晟，對不起。”方牧恩忽然摟住了陸琛晟的脖子。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陸琛晟向來是來者不拒的，他霸道地一使勁兒，讓方牧恩整個人都投入他的懷中才認真的說：“我知道你把威廉當朋友，所以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下不為例。”
方牧恩很領陸琛晟的情，她知道這個男人為她做了多少讓步。如果可以，方牧恩絕對不會為了別的男人而讓陸琛晟不悅。但是威廉不同，深夜輾轉反側時，方牧恩總是會想起威廉的背影。
這段時間來，方牧恩已經把對哥哥所有的親情、愧疚和遺憾都轉移到了威廉身上，否則也不會那麽快就接受這個朋友。
這次背叛，方牧恩很受傷，但她卻依然抱著一絲期望。所以當威廉打電話過來誠懇地請求最後一次機會的時候，她忍不住征求了陸琛晟的意見。
陸琛晟知道方牧恩對威廉那種感情，所以滿足了方牧恩的要求，隻是強行地給她安排了兩個保鏢。
反正他們與威廉已經近乎撕破臉了，兩個保鏢的作用並不是真的害怕威廉會對方牧恩動手，而是向威廉表達已經不信任地態度。
很快就到了約定好的日子，方牧恩帶著兩個保鏢如約赴宴。
威廉沒有再搞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隻是點了幾個方牧恩愛吃的菜，也沒有對兩個保鏢的存在發表任何意見。
在飯桌上，威廉不停地給方牧恩夾她愛吃的菜，自己卻沒有吃幾口。
看方牧恩吃得差不多，他才說：“暮暮，你知道為什麽我最後關頭後悔了麽，我不希望你死。”
正戲來了，方牧恩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威廉看著暮卿悅，感覺好像透著她能看到自己已經失去的那個人。“我曾經有個非常非常愛的人，我願意為她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她和你很像，無論是性格還是言行，都是驚人的相似。”
方牧恩對威廉也有同樣的感覺，所以她慢慢地聽入了神，也開始放下對威廉的敵意。
“那她人呢，為什麽蘭錦瑟會成為你的未婚妻？”方牧恩可不覺得自己與蘭錦瑟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威廉眼中是無盡地痛楚，“她死了。”
他看著方牧恩，像是著了魔一樣撫上了她的臉頰，“暮暮，你知道麽，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很像她。明明是完全不同的麵容，天壤之別的家世，你和她卻是那樣的相像，有時候我甚至忍不住想，你會不會就是她的投胎轉世。”
威廉眼中的深情讓方牧恩動容，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竟然有這樣美好而悲痛的過去。
但是，“那你為什麽想要我死呢。”這是方牧恩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自認如果她死了，對威廉沒有任何好處。
見方牧恩的思緒並沒有被自己帶偏，威廉苦笑了一下，“因為你和她太像了。”
看到方牧恩不解地眼神，威廉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有時候，我總是克製不住自己負麵的想法。她死了，死得那樣淒慘。而你，為什麽活得這麽幸福呢。明明你們那麽相像，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我好嫉妒！”
威廉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將咖啡一口喝幹繼續說，“可是我又總是被你吸引，看著你那樣快樂地依偎在陸總身邊，對果果那麽溫柔。我又覺得，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一定像你一樣幸福。所以我又忍不住靠近你，可是每次靠近你一分，我就越發的被你吸引，慢慢地我都要克製不住自己了。隻要和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會心神大亂。”
方牧恩覺得自己有點理解威廉糾結地想法了，她聽得也越來越認真。
“錦瑟她，很敏感。”威廉提起蘭錦瑟的時候，神態十分冷酷，一點都不像是在說他未來的妻子。“她覺得你對我很重要，所以就用一件我非常看重的東西做賭注，和我打了賭。”
威廉苦笑著有一次和暮卿悅道歉，“暮暮，對不起，我選擇那件東西。”
接下來的事情方牧恩就知道了，“然後你又後悔了，不希望我死了。”
“對，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看她的照片。忽然想到照片總有一天會褪色，我的記憶也終究會模糊。如果這個世界上連你都不在了，還有誰能提醒我她曾經存在過呢。”
直到最後，方牧恩也沒有告訴威廉是否原諒他，在離開的時候，威廉突然又說了一句：“暮暮，對不起。”
方牧恩莞爾一笑，“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
威廉搖搖頭，站起來擁抱了一下方牧恩，“這句話，是為我將你當做她的替身而抱歉。我以威廉之名發誓，以後你就是你，我的朋友，我的暮暮。”
這句話成功擊潰了方牧恩最後的心防，她用力回抱了一下威廉，“那麽威廉先生，我們從新開始吧。”你也不要把我當做她，我也不會把你看做哥哥，我們兩個人重新做朋友。
“好。”威廉含笑著與暮卿悅立下了君子之約，並且親自送她到門口，為她打開車門。
看著方牧恩的車子漸漸遠去，威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又變回了那個冷酷無情的威廉。
“老板，你的演技真好。”又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梅琳忍不住調侃自己的老板，剛剛那差點聲淚俱下的樣子，連她的鼻子都有些發酸呢，難為暮卿悅能夠堅持那麽久了。
威廉此時哪裏還有半點柔情，他帶上手套走向自己的座駕，冷冷地扔下一句：“誰說我在演戲。”
可能剛剛的話裏有些許修飾的成分，但是威廉向來是個坦誠的人，剛剛跟方牧恩說的裏麵最起碼有七分是真的。
方牧恩也知道威廉話中多少摻雜了一些水分，但是她不介意這個。他們現在是朋友，又是戀人，即使關係再親密也沒有必要完全坦誠相待。
至少她回家後，還很有警惕心地將所有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和陸琛晟說了，請他幫忙分析威廉話中的真假。
雖然說好了重新做朋友，但他們都知道，就像破鏡不能重圓，那種信任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阿晟，你覺得威廉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以前方牧恩覺得威廉是個紳士，後來認為他冷酷，可今天她又看到了他的深情。
這樣的威廉讓她的神思更加紊亂，控製不住自己把他當做哥哥的替身。
如果哥哥現在還活著，一定也是像威廉這樣愛憎分明，對親人像火一樣溫暖，對敵人如冰一樣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