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和諧
像是在宣泄著某種不滿,那個女人似乎很是滿意陸琛皓這如野獸一般侵占,開始伸出手撫摸著他熱氣四溢的身體。
陸琛皓猛地反應過來,推開她,表情陰騭:“滾。”
他剛才睜開眼竟然把她想象成了暮卿悅?咬緊牙根,捏著酒杯的手背上布滿了青筋。怎麽可能?他陸琛皓要多少女人沒有,會看上那個清湯水掛麵的女人?那是大哥的女人!
可是她那時的哽咽的聲音,即將留下來的眼淚,眼神中的哀愁,都讓陸琛皓心疼。從剛開始暮卿悅到陸家,他就一直觀察她,每次見她的身影都會努力地尋找著,這算什麽?
不不,除了那個女人,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一個女人呢?可笑,可笑至極!捏著酒杯的力度似乎加大了幾分。
大手一揮,酒杯順利地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聲響,但這絲毫不影響那邊群魔亂舞的人,隻有周圍的人的視線紛紛投了過來。
“怎麽了嗎”那個女人似乎還有些懵逼,但陸琛皓的表情,讓她不敢再上前去,隻好低著頭,作委屈狀。
陸琛皓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再次拿起酒杯一飲而下,許是因為太快了,喉嚨裏灌下的高濃度威士忌有些辣嗓子眼,他咳嗽了幾聲,瞥到她還沒走,抬眼看了她,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力度大道她吃痛地叫了一聲,隨即聽到他冷聲道:“別出現在我麵前。”
那個女人咬著唇跺腳離開,罵了一句:“陸琛皓你不是東西。”
其實她就是看到陸琛皓,才上去勾搭的,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裏,一下子脾氣那麽火爆,真是奇怪。但是心中不免懊悔,那麽大個財主就這麽飛了。
紅暈漸漸上臉,陸琛皓的眼神更加迷蒙,映襯著著燈紅酒綠的酒吧,他跟著音樂搖晃著頭。腦中越來越不清楚,隻有暮卿悅的那張臉清楚得可怕。
他重重地放下酒杯,直衝衝地就往外走。
突然陸琛皓停住了腳步,目光定格在一個角落裏,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那是安易欣,兩頰上兩朵粉紅色的雲朵飄著,她旁邊坐的是一個男人鼻子很挺,下巴有一些細碎的胡渣,他摟著安易欣,貼在她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麽,惹得安易欣嬌笑連連。
安易欣也是從婚禮裏出來,看著陸琛晟和暮卿悅兩人如此恩愛和諧,再想想她自己,婚姻早已不複存在,連小三都能對著自己那般態度。
惡心。
而顧繼城那個混蛋遲遲不簽離婚協議,這才讓她對於這個靠近自己的男人有抵觸。沒離婚,那就還是顧繼城的妻子,至少名義上是,要是傳出去她安易欣作風不正,到時候顧繼城能有很好的把柄逼她留下,繼續他那見不得光的事業。
可是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喝下,安易欣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嘴裏胡言亂語地吐著一些話,大多是就是在罵顧繼城和柳飄飄。
直到那個男人坐過來,安易欣笑得嫵媚地問他:“你叫什麽啊?”
“霍禕楊。”男人低沉的嗓音,讓安易欣的心底的寂寞徹底被釋放出來,早就受不了顧繼城虛偽的模樣了,憑什麽他可以找被人,而我不可以?
安易欣心中冷笑,眸中卻泛著光芒,眼神朦朧地看著霍禕楊,波光流轉,似是一種勾引,她的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大腿。
霍禕楊伸出略微粗糲的手掌,撫上安易欣滾燙的臉龐,嘴角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道:“你很美。”
“你討厭。”安易欣的粉拳拍打在他的胸膛上,一臉嬌羞,看著好不惹人愛。
他的胸膛入硬石一般結實,兩人聊得熱火朝天,酒也依舊一杯接著一杯喝。安易欣卻覺得身子越來越熱,呼吸也似乎喘不過來,她伸手白皙的手想瘋狂地解開自己的衣服,卻被霍禕楊製止住,他打橫抱起安易欣,貼在她的耳邊溫柔道:“走,我們去房間。”
酒吧的上麵就是給這些發情發公狗和母狗準備的。
安易欣的身子不安地扭動著,霍禕楊直接就把她甩到床上,大拇指抹了抹嘴角,眼中冒著精光,像餓虎一樣就撲上了安易欣。
一室旖旎。
而在歐博拉酒店,一幫人鬧完洞房也就差不多都散了。林彩四周張望著尋找著陸琛皓的身影,果果已經被隔壁阿姨接回去了。
背後卻突然傳來一陣觸感,嚇得她一下子回頭,就看到了陸琛鈺那張顛媚眾生的臉,林彩翻了個白眼,並不打算理會他。
不料陸琛鈺卻不依不撓地跳到林彩的麵前,喝了點酒,好像神誌有些不清楚,他抱過林彩道:“今晚跟我走?”
林彩怔了怔,然後快速反應過來搭理推開陸琛鈺,罵了一句:“不要臉!”就想匆匆離去,醉酒的男人最可怕,指不定會幹出什麽事來,想到這裏林彩就覺得背後發涼。
但最後還是被陸琛鈺拖著走了。
方牧恩是典型的三杯倒,是真的喝到第三杯就倒了,所以剛才她一直在拒絕,畢竟她今天是新娘,不想出醜。
可陸琛晟就不一樣了,一邊不能拒絕地喝著那些人給他滿上的酒,一邊為方牧恩擋酒,現如今理智已經醉了一大半,他握著方牧恩的手,聲音纏綿著說:“暮暮,暮暮。”
“我在。”方牧恩反手握緊他道,“我們回家了好嗎?”
方牧恩看著這個往常如王一般高冷而犀利的男人,平常霸道而自私,冷漠而不羈,此刻完全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拉著自己的手,像是在撒嬌,臉上有著某種顯而易見的稚嫩,方牧恩心中的某個東西似乎在慢慢地融化。現在的陸琛晟很鬆懈,眼神迷蒙地看著方牧恩,這一次叫的不一樣,他輕柔地喚:“牧牧,牧牧你回來了?”
方牧恩的身體怔了怔,你回來了是什麽意思?他心裏那個女人也是叫暮暮麽?她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不然誰會用姓叫喚為小名。低下頭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不禁有些落寞。
“好了阿晟,我們回家。”方牧恩叫來了溫城,把他扶上了車。
勞斯萊斯幻影內,還是有一個低沉的男人的嗓音,在喃喃地叫著:“牧牧,牧牧你在哪裏你回來吧,我很想你。”
方牧恩貼得陸琛晟很近,能完完全全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散發出來,傳遞給她。隻是她的臉上多的是一層輕愁。他口中的暮暮,到底是誰呢?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能讓他這種男人念念不忘,難道說這些年他不近女色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個所謂的暮暮?
她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就是個替身啊,難怪他們一家人總是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苦笑掛在方牧恩的臉上,顯得一場淒楚,無所謂的吧其實。
真的無所謂的吧。
可是心底的深處,為什麽偶爾有一陣鈍痛,緩慢冗長的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回到米蘭陽光時已經差不多九點多了,也都怪那些人非要鬧什麽洞房,整差不多一晚上才折騰好。
方牧恩去洗了個澡。
浴室裏滿滿的熱氣撲騰起來,花灑流下來的水從方牧恩的頭頂一直淌到腳底,被這樣的熱氣包圍,方牧恩依舊覺得冷。
她閉著眼睛,任由水流向自己的全身各處,濕潤著自己的身體,心中卻一直想著剛才陸琛晟嘴裏喚出的那個女人的名字。
歎了口氣,他心裏有誰,跟她其實真的沒什麽關係吧?兩人之間不過各取所需,偶爾上演一場夫妻情深的戲碼玩玩,也不錯。
就這樣想著的方牧恩,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正有人緩步靠近她。
突然,她的身子就被一個寬大的懷抱摟住,男人的口中繼續喃喃道:“牧牧,牧牧不要離開我了好嗎?永遠。”方牧恩隻感覺自己的身子一怔,終於絕望地深吸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猛地推開眼前這個臉上粉紅的男人。
她揚起手,啪的一聲,響在整個浴室,還有輕微的回聲蕩漾,蕩漾在她的心口上。
陸琛晟終於清醒了一點,甩了甩自己的頭發,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一般,眼睛裏充滿了陰霾,他抬起眼看著方牧恩,聲音依舊纏綿,可是更多的卻是寒冷:“你打我?”
“你醉了。”方牧恩快速地穿上浴衣,上前去準備扶他出去,“阿晟,走我們出去。”
陸琛晟扒開她扶著自己的手,“我沒醉。”此時的他看起來十分冷靜,方牧恩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沒醉。
“你醉了阿晟。”說吧方牧恩再次想來扶他,卻被他喝住:“別碰我!”隨後伸出手指著她,“你是第二個打我的女人。”第一個是方牧恩。
那時因為方家和陸家勢不兩立,方牧恩時常打壓陸家,陸琛晟卻是始終心懷方牧恩,於是轉而打壓顧繼城,方牧恩護短心切,為了顧繼城打了他一巴掌。
直到現在,想起那一巴掌,陸琛晟的心都在隱隱作痛,他那麽喜歡的女人,竟然為了別人打他一巴掌?可笑!
陸琛晟的臉上開始軟弱下來,就在方牧恩以為他快要倒了的時候,趕忙上前去扶住他,卻發現他的眼神變得陰騭,整個人身上透露著酒氣混雜著男性的濃烈氣息。
警覺的方牧恩感覺到了,連忙後退一步,奈何已經晚了。陸琛晟的大手扯過方牧恩,直往臥室裏拽,手上的刺骨鑽心的疼傳來,讓她吃痛地叫了幾聲,隨後整個人被重重地摔在床上。
因為床太軟,方牧恩整個人還微微地彈起了一點。
“你做什麽?”方牧恩警惕地瞪著眼睛看著正在欺身而來的男人,伸出手推開他,卻因為力氣太小,完全不能阻止這樣一頭猛獸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