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覺醒來后渾身酸軟
夏初晴一覺醒來后渾身酸軟。
她揉了揉眉心,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
已經入夜了。
手在旁邊摸了摸,冰冰涼涼。
他又去了哪裡?
夏初晴坐起身,看了一眼身上斑斑點點的印記,臉微微有些紅。
將衣服穿好之後,走下樓梯。
透過頂上透明的水晶玻璃,銀色的月光灑了進來。
夏初晴沒有點燈。
走到廚房后倒了一杯茶水。
突然想到剛剛這裡的旖旎情事,面色一紅。
咕嚕咕嚕喝光后,將杯子放下,轉身去了大廳內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看著窗外的月光和點點星辰,夏初晴手托著臉發起呆來。
他最近總是夜裡出去,很晚才回來,卻不說自己去幹嘛。
可是剛剛的表白,可以看出他心裡只有自己。
不該懷疑他,可是他為什麼不說自己幹嘛去了?
厲浩天走進小骰子的宅院之後皺了皺眉。
這裡有初晴的氣味。
她來過了?
但是剛才並沒有聽她提起,想必是沒有發現小骰子。
他走進大廳,抬眼看了看二樓主卧緊關的門,走了上去。
敲了敲,沒有人回答。
伸手推開,發現他躺在那裡睜大著雙眼。
「你醒了?恢復的怎麼樣了?」
厲浩天走進來將手裡的湯放在桌子上后,坐了下來。
小骰子突然覺得很可笑。
堂堂邪王,竟然淪落為為一個小太監深夜送飯的人。
這要是讓齊國百姓知道了,得掀起軒然大波吧!
他看著棚頂,樂了一下。
厲浩天妖孽般的俊顏上皺了皺眉。
這小骰子有些不對勁。
小骰子樂完之後一下坐起,轉臉對厲浩天說道:「你這些天,天天夜裡來這裡,初晴什麼都沒有說?」
厲浩天暗金色的眼睛閃了閃。
她問了,自己沒有說。
想起她背對著自己而眠,心裡有些痛。
「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就這麼在一起,對她不公平。」
小骰子直直的看著他,身上恢復的已經差不多,俊秀的面頰上露出認真的神情。
他的話讓厲浩天上挑的桃花眼眯了眯。
不錯,這些日子的奔波,為了自己的事一直在忙碌,讓她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自己住在一起,對她而言,是個傷害。
雖然外面沒有流言蜚語,但是這些日子她出入魔都之時,那些侍者的眼神有些許變化。
魔都內的人都知道男主子女主子在後面的別墅區內住。
他呼出一口氣后看向小骰子。
小骰子雖然面上不關心夏初晴的死活,但是心裡還是在意她的吧!
厲浩天看著小骰子的眼睛問道:「初晴來你這裡了?」
小骰子點點頭,看著門邊說道:「她來過了,在大廳里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看到你了嗎?」
他問道。
小骰子搖搖頭,說道:「我在卧室里,沒有出去,她沒有看到。」
厲浩天點點頭。
「你這陣子還是不要被她看到了,待身體痊癒之後再見她吧,這些事就不要再提。」
厲浩天說道。
小骰子苦笑著點點頭后說道:「今晚你留在這裡,我的乾坤無量出了些問題,你幫我查看一下。」
厲浩天沒有多想的點了點頭。
當夜厲浩天沒有回厲宅,夏初晴在大廳的太師椅上坐了一宿。
快天亮時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天蒙蒙亮時,太陽還沒有升起。
夏初晴做著夢突然驚醒!
畫面中的厲浩天頎長的身影背對著她越走越遠,她怎麼喊怎麼叫卻出不了聲。
夏初晴遠遠的追著,腳步沉沉的邁不開步,絕望著望著越來越遠的背影流下了無助的淚水。
抽噎著驚醒的她,喘不過來氣。
她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環顧了一下別墅內,發現他還沒有回來。
深秋,在大廳內等了一夜的夏初晴有些冷,她雙手環抱著臂,皺了皺眉秀氣的眉心。
他竟然一夜未歸!
這個念頭讓滿是淚痕的臉上面色微微的蒼白起來。
他究竟去做了什麼?
之前問他他說去了魔都。
但是身上卻是陌生的氣息。
想到這夏初晴決定不再等待。
起身洗漱了一下,將臉上的淚痕洗去,對著鏡子拍了怕臉,讓面色看起來不那麼蒼白后,對著自己笑了笑。
然而那笑容有些牽強,唇角扯動的動作讓她看起來更是心酸。
她放棄了笑,看著鏡子里愁眉苦臉的自己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凌晨,啟明星在天邊閃爍著。
月亮已經落下,而太陽還未升起。
夏初晴看了看宅院外面蕭瑟的深秋,聞著清晨清新的空氣,腦袋裡冷靜了下來。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是懷疑他嗎?
他為了見到自己,幾乎拼盡靈力意圖與那石碑下見生死。
而此時自己卻因為他一夜未歸懷疑他對自己的心。
夏初晴啊夏初晴,你幾時這麼不知所謂了?
踏上人工湖上的石橋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回身看了一眼別墅區。
整個別墅區都在凌晨的夜色中暗沉一片。
她皺了皺眉。
當初因為這裡山明水秀才在這裡建造了別墅區,想以後就在這裡安家。
現在看來,並不是一個好想法。
自己從未從這個角度看過別墅區,現在看來,死氣沉沉,不是個好地方。
夏初晴不知道,這賽神仙當初就要在這處建在宅院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裡遠離洛城,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是,這裡是焚屍地。
大陰之地,適合靈狐修鍊。
在厲浩天找的能工巧匠改造之後,這裡才看著明媚起來。
可是現在地貌一變,那死沉之氣便顯露了出來。
夏初晴又轉回頭,看向魔都。
魔都現在在上月國的權貴圈內已經赫赫有名。
她提出的現代理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裡不管做什麼項目最後都會火起來,就連殯葬業務,都蒸蒸日上。
這就不正常了。
當初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現在細細一想,卻很不對。
她看著魔都,細想著這裡建造之後的事,除了生意不錯之外,沒有一件事順心的事。
自己和厲浩天差點還喪了命!
突然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句話。
「兇惡之地善盈利,隕命!」
這句話是當初夏初晴還在上小學之時,她偶然間聽到自己的父母說的,那時她在練琴,而父母在客廳中聊天。
她聽到后覺得這句話很特別,就注意了一下,現在想來,這句話用來形容這魔都,真是貼切的不得了。
夏初晴在湖心亭內坐了下來。
一席白衣在深秋的凌晨很是詭異。
風襲來,她打了個冷顫。
用手裹緊衣服后眼神微眯。
最近這一系列事情看著詭異,不知與這宅院的建造有沒有關係。
若真是因為這樣的,最好還是儘快拆了的好。
想到這她又看了眼別墅區,卻發現厲浩天從小骰子的宅院大門走了出來,關了門之後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后,才會了厲宅。
夏初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他怎麼會從小骰子的宅院出來?
一夜未歸難道是在他的宅院?
他不是說小骰子有事外出並未在家嗎?
自己明明去了那裡,裡面的擺設和塵土可以看出很久沒有人住了,他去那裡做什麼?
一串想法不受控制的從腦海深處鑽出,讓她剛剛堅定的相信產生了一絲鬆動。
她咬了咬凍得有些微微發紫的唇畔,想了想,從湖心亭起身站起,走向了別墅區。
走到小骰子宅院的門前,猶豫再三,走了進去。
賽神仙在自家庭院內虛空畫面中看到這一幕時,唇角微微勾起。
他看到了夏初晴躊躇的步伐,和最後的堅定。
哼!厲浩天!
你在她心中也不是那麼堅不可摧的!
你一夜未歸,她還是懷疑了不是?
畫面一轉,小骰子的宅院內二樓主卧。
一裸身女子將被輕撩開,露出腿和窄腰,披散著黑髮,露出半面潮紅的妝。
夏初晴心中咚咚的打著鼓,卻堅定的穿過大廳。
聞到了一陣旖旎的氣味,她面色一白!
這味道她熟悉,熟悉到剛剛才聞過!
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張開后定了定神。
還不能這樣就確定。
什麼都沒看見,自己不能這麼草率的相信都沒有確認的事!
想起當初魔都內,虛掩的門口傳出的喘息,夏初晴知道不能再一次輕信。
眼見為實!
她堅定之後,上了二樓的主卧。
主卧門沒有關。
透過門口,可以看到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躺在床上,光luo裸的背上泛著潮紅。
「你怎麼又回來了?主子!是不是剛剛小魚沒有讓主子滿意?小魚可是受不了了呢!」
顫顫的話從背對著自己的那位女子空中傳來,夏初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呆站在原地!!
太過震驚!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細膩的背影,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很大,生怕自己看錯了一般!
背對著自己的那個女子聽到沒有回話的聲音,悠悠轉過身,抬眼望去,看到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的面容,面色一驚!
忙從床上爬滾了下來!
隨著身體的移動,光guang裸的下身流出濁白。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嘭嘭的磕著頭說道:「奴家該死奴家該死,不該依著主子!主子要原諒奴家!!」
眼前的一切讓夏初晴眼前一黑,她身子晃了晃之後,漠然的看了一眼那女子下身的白色痕迹,轉身離開。
待她轉身之後,地上那名女子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夏初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裡的。
只是漫無目的往前走著,走出了別墅區,走到了湖心亭時她停住了腳步。
面如死灰的轉身,看著厲宅的方向,終於不受控制的哭出了聲!
第一道日光穿過雲層,射在湖面之上,波光粼粼的湖面看起來猶如數不清的鑽石一般。
一位白衣的絕色女子在湖心亭內痛哭著。
日光之下的她淚水肆意橫流著,來不及抹去又簌簌而下。
賽神仙在宅院之內看到這一幕時,心疼了下。
原來看到她傷心,自己的心也會疼。
這就是心疼嗎?
他用手在胸口撫了撫。
眼睛盯著虛空畫面上的她,唇角翹起。
這回,你們之間,萬劫不復!
什麼都不知道的厲浩天回到宅院之後,進了二樓的主卧,發現夏初晴不在,沒有多想便躺了下來。
一夜救治,讓他力不可支。
小骰子的筋脈沒有問題,精氣也補了回來,但是乾坤無量卻受損的厲害。
打坐幫他治癒受損的內力,廢了他不少氣力。
但是為了初晴能看到一個健康的小骰子,他沒有怨言。
厲浩天不想讓她為了當初的事覺得欠小骰子的。
想起她的面頰,厲浩天艷紅色的薄唇微微的彎了起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骰子待厲浩天走了之後,耳邊傳來了賽神仙的話。
「你立刻馬上離開這裡,不要回來!待我召喚你之後你再回來!」
不容置疑的話讓小骰子皺了皺眉。
賽神仙要做什麼?
想了想他還是照做了。
小骰子從後門出去了之後直接去了洛城的方向,按照賽神仙的指示幫他去買宅子。
這個命令讓他很是不解。
怎麼突然讓自己去買宅院?
這裡不是有他的宅院嗎?
雖然不解,但是他想弄清賽神仙的真實意圖。
一身紅衣的賽神仙看著虛空畫面上的一幕幕後,笑了出來,詭異的笑聲響徹了這棟空落落的宅院。
他將自己打理好后,照了照衣冠鏡,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唇角一翹。
初晴,等著我。
他手心握緊黑衣道長給他的丹藥后,出了門。
繞過別墅區,走上了湖心亭。
看到在那裡還在聳動肩膀的夏初晴,眼神一暗。
這麼久了,還在哭?
他在後面清了清嗓子后說道:「初晴,你怎麼了?」
無辜的話語從身後傳來,夏初晴一滯。
她抑制不住的抽噎著轉過頭。
紅腫著杏眼像兩顆爛桃子,一臉水洗一般的淚痕,身上的白衣已經被淚水打濕,瘦弱的身材看起來楚楚可憐。
賽神仙皺了皺眉,怎麼哭成這樣!
有那麼難過嗎?
身為靈狐的他除了嫉妒和吃醋,還未感受過什麼是愛。
他上前用伸出手,將她攬入胸口。
夏初晴的眼淚浸濕了他胸口的衣衫。
滾燙的淚灼傷了他一般,讓他的心一顫!
這是眼淚。
這個認知清楚的從他腦海中閃現出來。
「你怎麼了?」
他輕聲問出。
抽噎著的夏初晴一直搖著頭,櫻花唇畔中都是抑制不住的嗚咽聲。
賽神仙嘆了口氣,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說道:「是因為厲浩天嗎?」
夏初晴無所適從。
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話。
心裡的世界坍塌成一片廢墟。
眼睛睜大著,眼淚簌簌而下,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頭昏昏沉沉的,只知道他,背叛了自己!
一想到那光guang裸的女子躺在那裡的樣子,夏初晴的心抽痛著。
賽神仙沒有窺視人心的能力,但是此時也知道她的眼中心中儘是那些畫面。
他秋水般的狐狸眼微微眯著。
剛剛的一切都是幻境。
他用幻夢之境營造出的場景,在有人踏入那個結界之內時就會啟動。
之前夏初晴入魔之時也曾陷入幻夢之境,不過那個幻夢之境是走火入魔之際出現的,而這次卻是賽神仙用靈力營造的。
每一個踏入結界之人,在踏入之時就會啟動結界,啟動之後這個幻夢之境就會重複出現。
待人踏出結界之時,這個幻夢之境就會消失不見,一點痕迹都不會留。
想到這,賽神仙的唇角勾起冷冷的笑。
日光灑下,乾燥的深秋。
湖心亭內,一白衣女子哭的聲嘶力竭,一個紅衣男子默默的安慰著。
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賽神仙說道:「你打算這麼一直哭下去?別忘了這裡是魔都的後身,從那裡看這兒,可是清清楚楚。」
夏初晴抽噎著抬眼看了一眼魔都,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著。
說不出話來的她緊緊咬著下唇,意圖制止自己的抽噎,卻恰恰相反,她心裡更加的委屈。
賽神仙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后,伸出了手。
……
厲浩天睡醒之後,發現身邊還是沒有人,暗金色的眸子暗了暗。
她去哪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去了魔都?
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他安心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
艷紅色薄唇的唇角微微彎著,透漏出他的好心情。
……
小骰子在洛城的街道走著,賽神仙的要求很奇怪,既然不想住在這裡,何必又要在這裡購買宅院?
還是說他覺得自己在這裡再也住不下去了,所以另闢蹊徑?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俊秀的顏上皺了皺眉。
他究竟會做什麼?昨日晚上,自己按照他的吩咐將厲浩天留在宅院里一夜,雖然可能讓初晴懷疑他,但是他們之間經歷的很多,這一夜並不會讓他們產生分歧。
小骰子肯定的想到。
然後事實並非他所想,向著他不可意料的方向發展了起來。
一起現在正在猶豫該如何是好的夏初晴。
她人工湖的湖心亭處,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已經不再抽噎。
哀莫大如心死。
她面上一片死氣。
賽神仙順著她的眼睛看向湖面,違心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是也只有他才會讓你這樣,」他頓了度繼續說道:「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但是看你這麼傷心,可以想象,必然是他傷了你的心。」
他的話讓夏初晴心裡一酸,險些又哭將出來。
「現在哭解決不了辦法,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終於問出了心中所問,賽神仙大紅衣衫內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在外面卻看不出來,只覺是他在為夏初晴擔心。
夏初晴搖了搖頭,腫成爛桃似的眼睛內一絲生氣都沒有。
以後怎樣,她不是沒有想過。
只是,她沒有想過關於沒有他的未來。
深深的嘆了口氣,眼淚又險些流下。
賽神仙深深的嘆了口氣,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紅衣內的手心浸出了細汗,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別墅區厲宅的方向後,又轉頭看向夏初晴,說道:「夏初晴,這裡你還能呆的下去?」
話問出,他心裡忐忑著,怕她萬一死心眼,再去查一遍,那麼這之前的一切都將白白浪費。
夏初晴眼睛一滯。
這裡還有必要待下去嗎?
她心裡苦笑著,如果還能住下去,自己應該就是無心之人了吧!
她面色難看的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在這裡繼續居住。
賽神仙心裡一喜!
面色抑制不住的喜色被他緊緊的壓抑著,唇角處細看可以看到他的面色有些扭曲。
「那。你願意隨我而去嗎?」
他緊緊鎖著夏初晴爛桃般的眼睛,沒有辦法壓制住的緊張透過聲音傳到了她的耳邊。
夏初晴皺了皺眉心。
上次自己隨他而去,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這次是真的,難道還要隨他去盤都山?
盤都山已經去不了了。
她想起石碑的滅亡后挑了挑眉。
夏初晴,難道你還真打算隨他離去?
你真的相信了厲浩天的背叛,不再去確認?
她的心中突然響起了這兩句話,讓她猶疑著不去回答。
看到她眼神凝滯著,賽神仙知道她又躊躇了起來。
怕她反悔質疑,回去查看,忙加緊追擊,說道:「你究竟是為什麼才哭成這樣的?」
這句話彷彿是一把重鎚,將她想回去查看的心一下擊碎!
她心裡苦笑著,難道回去看那裸luo身女子如何對自己訴說,他們之間的情事?還是自己要回去看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心彷彿又被撕裂了。
夏初晴捂著胸口處,面色蒼白如紙。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賽神仙知道,自己的這句話起了作用。
心中暗喜。
「既然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怕是你們之間發生了我這個外人不能知道的事,既然如此,你快做決定吧,是跟我走,還是回去厲宅?」
他絲毫不給她思考的機會,一記記重鎚在她心口處敲著,讓她沒有思考的機會,快下決定。
夏初晴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最後是點了頭還是搖了頭,只知道最後自己被賽神仙拖出了湖心亭,離開了那裡。
「厲浩天……」
渾身被汗水浸濕的夏初晴昏迷中喊出口的還是那個男子的名字。
賽神仙的手緊緊的握住!
夏初晴在暈倒的前一刻被他扶住后,便被他帶出了魔都,去了一家小店要了一間包間。
將她放在床上之後,發現夏初晴已經昏迷過去,渾身發燙,顯然是經受不住刺激,外加受了一夜秋風吹,發了熱。
賽神仙用手背在她的額頭撫了撫,發現服了葯之後依舊高燒不退,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厲浩天一覺睡醒,天已經快要黑了,他翻了個身,摸了摸床邊,發現夏初晴沒有在。
咕嚕一下起床,將衣服穿好之後,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
小骰子的事自己沒有告訴她,可是這幾夜總是出去很晚才回來,尤其是昨天更甚,竟然徹夜未歸。
他自己自己這樣會讓她誤會。
待會見到她一定好好解釋解釋,就說小骰子受了傷自己為了不讓她知道而夜夜去照顧好了。
想到這,他想起離開小骰子宅院之時小骰子的話。
當時自己已經沒有氣力繼續幫他恢復,那是天已經微亮,便準備走。
剛走到卧室門口之時,小骰子突然叫住自己,說了一句話。
「跟她說我受了傷,這幾日都是你在照顧,若是怕她傷心,可以不必說我為何受傷。」
小骰子的話讓厲浩天皺了皺眉。
他是做好了回來的心思了吧!
厲浩天背對著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說法。
這句話說出,對自己是有很大的好處的,起碼她不會質疑自己夜夜不歸。
想到這,他艷紅色的薄唇微微一翹,待她待會回來,自己定要好好補償她多日忐忑的心。
左等右等,她都沒有回來。
起身站在二樓的欄杆處,透過頭頂的水晶玻璃窗,看到外面升起的月亮,厲浩天皺了皺眉。
看時間,已經很晚,她怎麼還沒有回來?
難道在魔都里有事絆身?
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想到昨日她對自己說的話。
尉遲易玲的事她大包大攬了下來,今天本該去找賽神仙要結果,最後確定不去欠他,而取消了這件事。
難道她去找了賽神仙?
想到這,他呆不下去了。
從二樓一躍而下,推開大門向賽神仙的宅院匆匆而去。
月色之下,一身穿白色衣衫的妖孽男子潛行著。
走到胡宅之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扣響了門。
然而左右卻不見有人來開門。
他皺了皺眉,心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進去看看。
丹田運氣,縱身一跳,直直的竟越過了十多米高的圍牆!
落地之後,他站在院子中看著黑漆漆的大廳,眉頭皺了皺。
他也不在家。
他們難道在一起?
想到這個可能性,厲浩天心底一抽。
從胡宅出去了之後他又去了魔都,在魔都的住宿區查到了尉遲易玲的登記名字之後,扣響了她的房門。
尉遲易玲打開房門之時愣在了原地!
邪王厲浩天,厲浩天,竟然是厲浩天!
巨大的驚喜刺激著她的神經!
原以為自己已經放棄了他,所以就算夏初晴站在自己面前,脖子上衣衫也擋不住的吻痕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當自己看到門外的人就是厲浩天之時,心狠狠的動搖了!
厲浩天沒有看她的表情,而是繞過她看向屋子內,乾淨清爽,四四方方的,沒有死角,一眼就能看得出,裡面並沒有人。
他的眉心一皺。
初晴不在這裡。
她究竟去了哪裡?
難道是生自己一夜未歸的氣跑了出去?
但是賽神仙那裡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想趁機挑撥?
想到這個可能性,厲浩天妖孽般的俊顏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已經很晚了,初晴若真的和賽神仙在一起,他絕不會放棄這種機會!
厲浩天的心越收越緊!
手緊緊的握著,指尖在手心咯出了血絲!
艷紅色的薄唇緊緊的抿著。
尉遲易玲看著面前的厲浩天在巡視自己的房間之後突然面色蒼白,皺了皺眉。
她明白,厲浩天絕不可能是來找自己。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夏初晴失蹤了!
這個認知並沒有讓她幸災樂禍,反而為夏初晴深深的擔憂了起來!
她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厲浩天卻風一般轉身離開。
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尉遲易玲苦笑著看著他的背影。
他的腳步從來都沒有為自己駐留過,甚至連聽自己說一句話都沒有耐心。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后,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之後,關上了房門。
夏初晴去了哪裡?
坐在床邊,她皺起了眉頭。
對於夏初晴,她的感情是複雜的。
從當初的不屑一顧,到後來的驚艷,到現在的擔憂。
尉遲易玲皺了皺眉。
這個女子有讓男子瘋狂的價值,也有讓女子為她賣命的潛力。
她苦笑著想了想。
當初的朗心心把自己當做炮灰之時,讓自己到處惹是非。
而自己的爹爹對自己驕縱,從不過問自己的馬匹踩死了誰家的雞鴨,或者撞了誰家的孩童老人。
而厲浩天更是對自己不屑一顧,連正眼都沒自己一個。
只有那夏初晴,冷冷的告訴自己的一無是處,告訴自己的『好姐妹』對自己的利用。
現在看來,這個女子不是有手段,而是她有心。
想到這,尉遲易玲皺了皺眉,從床邊起身,將放置在床邊的劍拿起,看了看窗口處的湖心處。
紅衣男子,我們再也不見。
心中默默念過這句之後,她依然的從門口出去。
夏初晴,就當我上輩子欠你的。
在洛城街道之上。
厲浩天漫無目的的尋找著。
一張絕世容顏忘了戴上面具。
在各色聲音中急急的尋找著夏初晴和賽神仙的身影。
遍尋不著之後,他見街面上的人越來越來,心裡就越來越緊張。
他突然一挑眉。
看到了持劍在街邊快走的尉遲易玲。
一身水蔥綠打扮的尉遲易玲滿臉焦急之色,挨家店面查看著,甚至住戶也不放過。
「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這個高一個女子,一身白衣,長得特別漂亮!」
她一臉汗的抓住一個小二問道。
那小二看了她一眼后,說道:「哪裡來的瘋丫頭!沒有沒有!」
說完推搡了她一下,將門面關了起來。
尉遲易玲沒有理會,而是又奔向了下一家。
厲浩天皺了皺眉之後,走了過去。
攔住她后說道:「你這樣找沒有用。這樣我們分頭找這裡的住宿小店,找到的人向天空放信號彈。」
說完暗金色的眼睛看向滿臉是汗的尉遲易玲。
尉遲易玲重重的點點頭,隨即接過厲浩天遞過來的信號彈揣入懷中,向他相反的方向跑去。
挨家小店尋找的厲浩天緊蹙著眉頭,急切的面容和平常的妖孽平和迥然不同!
被尋訪小店裡的店小二一臉茫然的看著這位身材頎長、面容傾國的男子。
「公子,小的這裡真沒有你說的那位女子還有那位紅衣公子。」
他暗金色的眸子一凝。
這是厲浩天找的第二十七家了,依然沒有尋到這兩人的蹤跡。
洛城雖然很大,但是住宿的地方不到五十家,除卻魔都,現在已經找了二十七家,而從另一側開始尋找的尉遲易玲遲遲沒有發出信號彈,她尋找的進度並沒有比自己慢多少,也就是說要不了多久,就會碰到!
他們難道出了城?!
厲浩天淡定的心此時忐忑不已!
走出這家住宿小店之後,他頎長的身影又急往下一家。
尉遲易玲同樣很是急切,她剛剛和厲浩天撞倒一起時並沒有聽到他說是兩個人,還有一個紅衣男子,所以所到之處問的都是一個絕色白衣女子。
然而同樣讓她失望的事,她找的這些店家,都只是搖了搖頭,回答沒有。
走出店家,一身水蔥綠色的尉遲易玲抬頭看看天,此時已是深夜。
難道她出了城?
想到這后她皺了皺眉。
如果是出了城,現在再追已然是晚了。
算了,現在還沒找完,找完再說!
一根筋的她又急匆匆跑向下一家。
夏初晴虛弱的昏睡著,滾燙的額頭燙得賽神仙收回了手。
幫她喂下的丹藥還沒有起效,乾熱乾熱的她燒得直說胡話。
賽神仙起身將毛巾在水盆里浸濕后擰乾,轉身回到床邊幫她降溫。
燒得乾裂的唇畔翕動著,細細聽來,說的是同一句話。
聽清之後,賽神仙的手一僵。
秋水般的狐狸眼眯了眯后,緊抿著唇角,繼續幫她降著溫。
毛巾在她額頭不多一會兒就變熱了。
賽神仙將發熱的毛巾拿起,轉身又用清水浸了浸。
周而復始,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接近丑時,他看了看窗外。
厲浩天該找來了吧!
外面響起了急切的敲門聲,他秋水般的眼睛眯了眯。
店小二開了門,不滿的向門外看去。
一頭是汗的尉遲易玲問道:「小二,這裡有一位女子入宿嗎?身穿白衣,中等身材,容貌絕色!」
店小二本就是不滿這個時間打擾他睡眠的人,見到這個相貌普通說話沒有分寸的女子,心裡頓時膩煩。
他撇了撇嘴,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我們這裡沒有!」
說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尉遲易玲在外面一愣!
又急切的敲了起來!
店小二厭煩的打開門說道:「你這女子好是厭煩,說沒有就是沒有,大半夜的反覆擾人安寧,這是作甚?!」
尉遲易玲面色微赧,用手撓撓頭說道:「小哥,是我唐突了,幫忙仔細再想想,這個人對我很重要!」
店小二抬眼打量了下這綠衣女子,突然想到了有一位紅衣公子帶著一昏迷的白衣女子來投宿,他側頭思量了下,看這三位的穿著打扮還有面色都貴氣的很,得罪哪一個都不行,算了當做沒看到好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姑娘,我們店是真沒有,不行你去街對面的那家看看行不?」
尉遲易玲見他思量之後說沒有,點點頭,謝過之後轉身離去。
這是她找的第二十家店面的,在找兩家就是二十二家了。
她心裡默默的計算著。
那小二見這綠衣女子轉身離去,唇角撇了撇,暗暗唾了一口,不屑的說道:「傻蛋!一點銀子都沒有還想找人!」
說完關了門。
厲浩天在遠處恰巧看到了這一幕,他暗金色的眼睛閃了閃。
看來她就在這裡了!
疾步繞過街道,和尉遲易玲走了個對面。
尉遲易玲光顧著趕路,並未注意到迎面而來的白衣厲浩天。
在兩人相匯之時,厲浩天看她面露急色的閃身而過,伸手一把拉住她。
向前奔走的尉遲易玲被拉的本能伸手擊去,待看清面前的人時住了手。
訕訕的收回手,說道:「沒看清,你怎麼在這?」
厲浩天有點懷疑這姑娘的智商。
明明說話兩個人分頭從兩邊開始找,現在卻問自己為何在這裡。
他淡淡的看了看她額頭上的汗,說道:「這家再看看。」
尉遲易玲順著他眼睛的方向望去,忙說道:「這家我看過了,沒有。」
厲浩天懶得跟她解釋,鬆開手,繼續向前快步走去。
還想說點什麼的尉遲易玲見他話都沒回直接走了過去,便跟在了他的後面。
好奇的抓了抓由於出汗有些微癢的頭,腹誹道:怎麼每次都不讓人說完話!
厲浩天走到這家店面的門前,伸出手用了內力一把推開!
『哐當』一聲!
嚇到了裡面的店小二,還有身邊的尉遲易玲!
「你這是?」
還沒等她問出口,屋子內的店小二跑了出來!
看到又是剛才的那個綠衣女子,很是惱怒!
「你這廝怎麼這樣?!說沒有就沒有!怎麼還毀人店門!」
直接沖著尉遲易玲吼道的店小二視線轉落在厲浩天身上之後微微一愣!
好貴氣的男子!!
厲浩天暗金色的眼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店小二被那眼神看的一驚,不由自主的一下跪在地上!
「在、在天字二號房!」
嘴唇顫著報出了夏初晴和賽神仙的門牌后,他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向厲浩天。
心噗通噗通的亂跳著!
唉呀媽呀!
我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這不是皇親就是國戚!
眼神怎麼這麼凌厲,再看一眼是不是就會被殺!
心裡暗暗的想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
尉遲易玲聽到這句話后一愣!
轉頭看向身旁的厲浩天,皺了皺眉。
此時的他渾身散發出冷寒的氣息,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驚肉跳,縱然是自己看了也差點跪倒,更何況是這個店小二。
不過……這廝竟然騙自己!
她突然想到這店小二說的話!
轉頭看向厲浩天之時,發現他早已離開,忙跟在了後面。
天字二號房!
賽神仙,你最好保佑你什麼都沒做!
厲浩天暗金色的桃花眼閃出危險的光芒,將這深秋中的小店射出一室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