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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刻意隱瞞

  “楊老師,你是不是故意說這話來嚇唬我的?耘嬢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她怎麽會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而且還是殺人如麻?你這話也未免說得太誇張太嚇人了吧?你姑媽可是一個女的。楊老師,你……是不是臆想症又犯了?”我極度不相信地朝楊晨露說道。


  楊晨露隻是朝我露出神秘兮兮的一絲冷笑,說道:


  “你還真的信了我的姑媽說的話了?真把我當成精神有問題的人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麽事臆想症?既然你心裏已經對我形成了這樣一種根深蒂固的成見,那我還跟繼續廢什麽話呢!對牛彈琴……”


  “……好了,關於我姑嗎的老黃曆,多餘的話我也懶得跟你說了,說多了別真的把你嚇著了。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以後對我的姑媽最好多一個心眼。你可別跟某些人一樣,掉進她的脂粉陷阱裏去了。她甚至比你想要殺的蔚巴托更危險……”


  我也朝楊晨露冷哼一聲地笑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天底下還有這麽一個和自己的親姑媽對著幹的人,甚至不惜捏造事實地造謠中傷。對了,什麽叫脂粉陷阱?”


  其實我是故意要說這樣的話來刺激一下楊晨露的。


  沒想到楊晨露對我說出的這種帶有嚴重刺激意味的話,竟然顯出一種無動於衷的樣子,說道:“你能說這樣的話,隻能說明你對我和我姑媽之間的恩怨一無所知。其實你是真的一無所知。所以我不怪你。至於什麽是脂粉陷阱,你就自己去想吧。現在,你還是滾吧,我真不該多此一舉地把你叫進來。”


  我沒想到楊晨露又朝我說出了“滾”這麽一個毫無素質的難聽字眼,心裏頓時就有點怒了,說道:

  “既然把我和伍子胥叫進這間屋子裏來,不說正事,而是捏造幾句聳人聽聞又毫無事實依據的話,過後又讓我滾?你這又是何必呢?對不對嘛?”


  說完我還真的準備轉身就此離開。


  沒想到聽了我這番話以後的楊晨露,眼睛裏的目光顯得有些陰森森的,狠盯了一下我,朝我說道:“現在我不想跟你解釋任何事情,我的情緒好像被什麽東西汙染了,心裏亂得很。你還是趕緊滾!”


  此時的我明顯地感覺楊晨露此時的情緒起伏太過巨大,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在和她說話的過程中,是不是無意中觸及到了楊晨露某個極其敏感的地方了。


  見楊晨露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識時務的我二話沒說地就轉身走到門口,抽了門閂,拉開門走了出去。


  伍子胥也像是感覺到了房間裏的氣場不大對勁,在我身後喊了一聲“等我一下”,也腳跟腳的攆了出來。


  腳跟腳攆出來的伍子胥朝我小聲嘟嚕道:“楊老師才像是殺人犯,我感覺她看你的眼睛都像是要飆出劍來一樣。她狠你!真是日了怪了,平時我看楊老師樣子都是漂亮得像天仙一樣,怎麽剛才我看楊老師就像是……”


  “就像是什麽?”我心裏一緊地朝伍子胥問道。


  伍子胥顯然不能用貼切的的東西來形容此時他心目中的楊老師,愣愣地盯著我,朝我搖頭,說:“我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恨你……”


  說話的同時,伍子胥的臉上有種驚悸後怕的表情。


  就連伍子胥都感覺到了楊晨露對我恨意,我心裏不免越發地感到不大踏實起來。


  同我一起走出房間的伍子胥有點茫然,不知道該到哪裏去,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麽。


  站在甲板上,我朝著整個迷魂氹望了望,站在我身邊的伍子胥也跟隨著我目光朝著迷魂氹望了望。


  此時的迷魂氹在我眼裏是如此的廣袤荒蕪,除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蘆葦蕩,幾乎沒有任何別的東西。


  有一股股風的從迷魂氹的梢頭吹拂而過,形成的起伏波濤,煞是壯觀。


  而楊晨露的姑媽耘嬢此時坐在甲板邊沿的那個簡易碼頭邊,背對著我們,一動不動,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定格在了那裏一般。


  隻是她那一肩的披肩長發被野風撩得不斷浮動,有種別樣的風情令人不禁怦然心動。


  被楊晨露轟出來的我和伍子胥,現在當然沒有膽量和勇氣去主動靠近耘嬢跟她說話。


  雖然楊晨露的剛才說的話我當場表示了質疑,但在,楊晨露的話或多或少還是在我心裏形成嚴重的心理障礙和心理陰影。


  我用打趣的口吻朝伍子胥說道:“伍子胥,你覺得我們兩個現在的處境是不是有點喪家之犬味道?”


  伍子胥盯著我,沒有回應我的話。


  這時,一直背對著我們的耘嬢遠遠地朝我和伍子胥說道:“怎麽?你們是被晨露兩個趕出來了吧?”


  耘嬢朝我們說話的時候連頭也沒有回一下,乍一聽到耘嬢朝我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怎麽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耘嬢。


  於是耘嬢又朝我和伍子胥說道:“既然被晨露趕出來了,就過來陪我坐坐吧。我們還是可以擺一擺龍門陣的,對不對?晨露的牛脾氣,你們兩個是惹不起的,平常我都會讓著她幾分的。都是被我姐和我姐夫兩口子給慣壞的……”


  我和伍子胥麵麵相覷地對望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地就朝耘嬢坐著的簡易碼頭走過去……


  走到耘嬢的身後,耘嬢才扭過頭,朝我和望了一眼。


  此時坐著的耘嬢朝我望的時候,那雙眼睛裏透出的眼神是那麽的清澈溫暖,帶著一種柔柔的母親情愫,讓我亂糟糟的心境一下就得到了緩衝和平複。


  “來,坐吧!”朝我說話的同時,耘嬢朝旁邊挪了挪身體。


  也許是耘嬢的那種眼神一瞬間拉近了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我挨著耘嬢在她的右手邊坐下的同時,伍子胥也在耘嬢的左手邊坐了下來。


  當我坐定之後,耘嬢才用半開玩笑的口吻朝我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晨露的脾氣有時候喜怒無常的火爆得很?”


  我做出很大度的樣子說:“其實我也能理解的。人的性格是各式各樣的,隻要心地善良就行。”


  耘嬢淺笑了一下地說道:“你倒是挺能善解人意的。”


  耘嬢的和顏悅色讓我很難將眼前的這個女人跟殺人如麻的女魔頭聯係在一起。


  但是,因為楊晨露說的話,讓我心裏隨時隨地都都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本能地起著一層戒心。


  耘嬢接著又說道:“我知道你跟晨露兩個人都想從這裏麵出去,這個我也能理解。其實,我的本意是,既然你們兩個進都進來了,就不如在這裏麵多躲幾天吧。外邊的世界不太平,相比較而言,這裏麵卻是難得的清淨。不過我要跟你說的是,就是這裏麵的清淨日子,也不知道還能有多久。清淨幾天是幾天吧,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得過且過。”


  我不知道耘嬢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更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這番話,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沒有接她的話茬。


  見我沒有接應她的話,耘嬢接著又說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麽晨露可以自己撐船進來,卻不能自己撐船出去?”


  耘嬢說的還真是我想問的,於是我衝耘嬢點了點頭。


  耘嬢說道:“其實,晨露是清楚的。你們進來時的那條水路已經不存在了。”


  “為什麽?”我朝耘嬢問道。


  耘嬢這時轉過頭,盯著我說道:“晨露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因為你發現了蘆葦蕩下麵的秘密。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你泄露出去。就這麽簡單。”


  “那麽,那條我們進來時的那條水路是你滅掉的,是不是?”我很直接地朝耘嬢問道。


  耘嬢卻出人意料的地說道:“不是我。我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不是你?那是誰?蔚巴托?”我用極其不信的眼神盯著耘嬢問道。


  “也不是蔚巴托。”耘嬢用很認真的口吻朝我說道。


  見耘嬢說話的語氣並不像是在朝我撒謊,我心裏陡然一驚地說道:“既然不是你,也不是蔚巴托,那麽是誰?難道這裏麵還住著另外的隱形人?”


  “對,你說得很對,是個隱形人在掌控著這裏麵的一切。其實,你和我還有晨露,此時都是這裏麵的一枚棋子而已。我同樣也出不去。所以,晨露對我的誤解我也能夠理解和包容。她自始至終認為我是這裏麵的掌控者,根本就聽不進我的任何解釋,怎麽辦呢?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嗬嗬……她是太高看她的這個姑媽了”耘嬢連發出幾聲冷笑後接著說道:


  “所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其實我的處境也比你們好不到哪兒去。這話我也隻能跟你說說,也許心裏會感到好受一點。沒有什麽比被人誤解更令人感到委屈和無助的了。更何況我還是被晨露誤解。”


  說完這番話的耘嬢對著迷魂氹的蘆葦蕩神聖地歎了一口氣。


  我能很清晰地感覺出耘嬢歎的這口氣在她的心裏抑鬱了很久,也壓抑得很深。


  但這並不代表我能和耘嬢達成心靈契合上的感同身受。


  “你拉倒吧,耘嬢。你別跟我整這些玄乎的東西了好不好?我對你說的你是不是跟我們的處境一樣這句話不感興趣。我隻是覺得你說的什麽隱形人有點無稽之談的荒謬?”


  “為什麽你會感到荒謬?夏誌傑,我可是跟你說的都是真實的情況,你怎麽會說這樣草率的話?”耘嬢不解地看著我說道。


  我冷笑了一聲,很直接地說道:“其實,能夠操控迷魂氹的,除了你和蔚巴托,怎麽可能會有另外的人?你別把我當伍子胥這種智商的人來哄了好不好?”


  耘嬢看著我的,沒有立馬回應我的話,靜止了一會兒才說道:“夏誌傑,如果你也是這麽固執的人,那我還真的沒法跟你溝通和達成一定程度上的共識。”


  “共識?什麽共識?”我不解地朝耘嬢問道。


  耘嬢不置可否地衝我笑了一下,說道:“我是想先說服你,然後再讓你去說服晨露。你也許是唯一可以說服她的人。我的意圖其實很簡單,我不想讓晨露站在我的對立麵。我是真的有些理解不了,為什麽就在這件事上,她會這麽固執?一根筋了……”


  “哪件事上?”


  “她始終認為是我把你和她困在這裏麵的。先前,她已經將我五花大綁地撐著小船在蘆葦蕩裏轉了幾圈的了,最終還是沒有撐出這片蘆葦蕩,一生氣,還把我一個人扔到了桃花島上……”說到這兒,耘嬢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


  我這才明白過來楊晨露原來背著我演了這麽一出大義滅親的戲碼。


  “那麽,你說的這裏還有一個掌控著這裏一切的隱形人,這人是誰?”我朝耘嬢說道。


  “這個人當然是就烏神仙。對了,你當然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因為這個人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是一個傳說而已。”耘嬢說道。


  可是我卻立馬說道:“我怎麽會不知道?我在夢裏還見多過他的。但是……這也太不現實了吧?據我所知,烏神仙不過就是謠傳中的一個道士而已。如果從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嘴裏聽到關於烏神仙的一些傳說,我還不足以把他當真。可是,耘嬢,如果從你的嘴裏也聽到有關於這個人的事情,我就不得不做認真的對待了。因為……畢竟從我的感覺上來講,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習慣於信口開河的老百姓。你的素養決定了你所說的話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自少目前我是這麽理解的……”


  聽了我的這番話,耘嬢朝著我露出了難得的淺笑,說道:“夏誌傑,你總算是有點開竅了。”


  “這根開不開竅有關係嗎?”我反問道。


  “怎麽沒有關係。自少,你開始相信我說的話了。我不指望你能馬上全盤地接受我……我是說接受我說的話。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的隔閡能夠逐漸地消除,然後取得相互的信任。其實,在這裏麵被困得久了,我也想從這裏麵出去……”


  “你是真的被困在這裏的?而不是出於自願住在這裏的?”我有點吃驚地朝耘嬢問道。


  耘嬢看著了,眼神顯得溫柔而且複雜,又歎了一口氣地說道:“山中無知己,何來逍遙客?人在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好了,我們還是不聊這些話題了,好嗎?你父親他還好嗎?”


  我沒想到耘嬢會突然轉了話題問起了我的父親,同時,我看到耘嬢在問起我父親時,眼睛裏好像有淚光一樣的東西在浮動,眼圈也起了潤色。


  我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父親……他應該還好吧?”我用不確定的口吻朝耘嬢躊躇著回答道。


  “什麽叫他應該還好吧?你連你父親好還是不好都不知道?”


  我的回答顯然不能令耘嬢感到滿意。


  但是,我聯係到我在夢裏得到的信息,我還真的不能確定我的父親是不是真的還處在權高位重的優越地位上。


  雖然之前的我是生活在環境相對密閉的軍營裏,但是對外邊發生的事情還收有所耳聞的。特別是我跟隨所在的連隊,曾經幾次被派遣出去執行維持社會秩序的任務,知道外邊的社會環境有多動亂和惡劣,也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有朝一日我的父母會遭受到同樣的波及……


  而我在那場夢裏,得到的卻是對我父母不好的信息。


  “耘嬢,我跟你說的確實是真話。在之前,我是在部隊裏生活,並沒有守在我的父母身邊。我跟著我的連長執行任務到了回龍鎮,接著到了五龍村,然後鬼使神差地又到了迷魂氹這裏。其實……我跟我的父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任何聯係了。現在,社會上的運動又搞得那麽厲害,直接針對的就是我父母那一類的人。我還真的不知道我的父母有沒有受到牽連。”


  聽了我的話的耘嬢看著我,精心修飾過的兩道柳葉眉皺了起來,沒有再說話。


  我這時把已經到了喉嚨口的話朝耘嬢問道:“對了,我聽楊老師說,你之所以會隱居在這裏,是因為我父親的原因?”


  我的這句話把耘嬢弄得渾身輕微的顫動了一下,整個人就像是從另一種狀態中被驚醒了一般地定了一下神,然後朝我說道:“晨露真是這麽對你說的?”


  “她真是對我這麽說的。”我很認真地盯著耘嬢說道。


  耘嬢的目光在我的臉上駐足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極其的平靜起來,並用很淡然的口吻說道:“也許是晨露對你的父親也有什麽誤解。我在這裏隱居,跟你父親無關,你不要相信這丫頭說的瘋話。這丫頭怎麽什麽話都對你說?是不是真的瘋了?”


  但我卻從耘嬢刻意裝出的平靜和淡然的語氣裏聽出了極度想要掩飾的內心的慌張。


  在我父親和她之間的這件事上,耘嬢顯然是在撒謊……


  她為什麽要對我撒謊?


  是因為她的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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