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神秘三人行
這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過激反應是出於本能。
我盯著伍子胥的眼睛,想從伍子胥的眼睛裏看出一點邪靈上身的蛛絲馬跡。
可是,伍子胥此時的眼睛裏清亮就像是兩汪清水似的,單純得仿佛一眼就能從他的眼睛看入到他的五髒六腑裏去。
我的意思是說,伍子胥的眼神並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種癡呆迷茫的眼神,而是有那種不沾染一點人世間煙火氣的超塵脫俗的清澈透明感。
這種感覺很奇怪。
這讓我冷不丁地想到在我夢裏出現的那個伍子胥。
夢裏的那個伍子胥和現實中的這個伍子胥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
當夢裏那個伍子胥的影子在我的腦子裏閃現出來的時候,我的才意識到,隻有夢裏成為修仙一族的伍子胥似乎才有這樣的眼神。
難道是夢裏的那個伍子胥來到了現實之中了?
或者是夢裏的那個伍子胥附身在了伍子胥的身上?
我使勁甩了一下腦袋,想讓自己盡管地清醒過來。
因為我感覺自己的思維出現了遊離和飄忽的感覺。
當我使勁甩動了一下腦袋的時候,意識和思維好像又被拽回到了眼前的現實之中。
我盯著伍子胥的眼睛再看。
伍子胥眼睛裏透露出的眼神又還原到了原本癡呆迷茫的狀態,而且,用這種癡呆迷茫的眼神同樣盯著我的伍子胥還莫名其妙地衝著我詭異地笑了一下。
我冷不丁地又打了一個激靈。
難道我剛才看見的又是一場幻覺?
伍子胥這時抬手擦拭了一下殘留在嘴角處的血跡,居然就像沒事人一樣地又撿起地上被摔得七零八落的烤魚肉吃了起來。
仿佛他剛才所受到的內傷在一瞬間便痊愈了。
我頗感詫異地朝伍子胥問道:“伍子胥,你……身上不痛了?好了?”
正好嚼了一根魚刺的伍子胥停止咀嚼,抬手從嘴裏把魚刺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照著太陽光看了一下,才扔到甲板上,然後才朝我說:“老子根本就沒有受內傷,腰子也沒有被你踢掉,剛才是裝出來嚇你的。”
伍子胥說這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的,但是我卻有點不相信這家夥的話,說道:“你怎麽可能沒有受內傷?都吐血了!”
伍子胥又朝詭秘似的笑了一下,說:“要想吐兩口血還不容易,老子隨時想吐就吐……生產隊上,哪個打我,我就裝吐血,嚇都把打我的人嚇死。”
“你想吐就吐?不受內傷你怎麽吐?”
伍子胥似乎已經懶得理我,邊了狼吞虎咽的貪婪地吃著烤熟的魚肉,邊朝我說道:“老子心子把把跟一般人的心子把把不一樣,老子的心子把把是遭巫神仙用法術治過的,想出血就出血,方便得很……是巫神仙教我這樣嚇人的,說這樣才不會被那些人欺負。”
盡管伍子胥說的話極其荒唐,但是我卻又不得不信,因為我越來越覺得這家夥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
這家夥確實和普通人不一樣。
這時我又朝伍子胥問道:“對了,伍子胥,你既然是這裏的常客,虯龍池在這裏的那個地方?你應該清楚吧?”
隻顧著大快朵頤的伍子胥邊咀嚼著魚肉邊敷衍似的說:“知道,怎麽不知道?”
“在哪兒?”我急忙問道。
“就在迷魂氹的下麵啊!不過迷魂氹的下麵那麽寬,水還那麽深,你說的虯龍池究竟在那個具體的方位,我就不知道了。耘嬢知道……我也是聽耘嬢跟我說的。對了,隻有羅茨能找到下麵的虯龍池……”
“隻有羅茨能找到那個虯龍池?你是說那個水怪?”我吃驚地說道。
“當然隻有他才能找到虯龍池。迷魂氹的水那麽深,除了羅茨,哪個下得到迷魂氹的底?你說的虯龍池就在迷魂氹的底下。”
聽了伍子胥的話,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波瀾起伏的有點激動起來,說道:“誰說的除了羅茨就沒有誰能下到迷魂氹的底下了?我就能夠下去。”
伍子胥卻不屑地朝我說道:“我知道你能下到迷魂氹的下麵去,你真的是有那個本事的。可是,要是沒有羅茨給你帶路,你下去也隻有死路一條。迷魂氹的下麵複雜得很,到處都是鬼門關。”
或許是出於救人心切的原因,我朝伍子胥說道:“你可以讓羅茨給我帶路啊!”
伍子胥卻說:“你剛才還踢老子一腳呢!老子憑什麽要幫你這個忙?”
沒想到伍子胥在這個地方拿捏起了我。
我剛想再要衝伍子胥做思想工作,讓他幫我這個忙,可是卻突然聽見不遠處的蘆葦蕩裏傳來一陣動靜,緊接著,一條魚老鴰梭子小船就從一叢蘆葦蕩後麵轉了出來。
魚老鴰梭子小船上竟然坐著楊晨露和耘嬢,撐船的是蔚巴托。
坐在魚老鴰船上的楊晨露和耘嬢兩人都陰沉著臉,相互很冷漠地盯著對方。
看到楊晨露和耘嬢同時出現,伍子胥顯得有點高興地朝我說道:“你看,我沒說錯吧?楊老師和蔚巴托是不是有事撐船出去了?”
邊說邊拍了拍手上黏著的魚肉屑,站起身,隨手又提了提鬆垮垮的褲頭,抬腿就朝碼頭邊跑過去。
而我卻將我小姨藏在魚腹裏的兩張的確良密箋揣進了褲兜裏。
伍子胥小跑著幾步來到碼頭邊,蔚巴托就將拴小船的繩索甩給站在碼頭邊接應的伍子胥,伍子胥接住繩索,將小船連拉帶拽地拉近碼頭,然後將繩索纏繞在碼頭邊的一根木樁子上,顯得很靈性地上去將楊晨露和耘嬢攙扶著上了碼頭。
伍子胥攙扶人的動作顯得很滑稽,但是卻很貼心。
上了碼頭的耘嬢始終陰沉住臉,隻瞟了我一眼,然後就朝著她的那間房間快步走過去。
耘嬢的波浪形卷發顯得有一絲淩亂,人也顯得有些疲憊和倦怠,似乎沒有怎麽睡好覺。
同樣上了碼頭的楊晨露卻故意梳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朝我佯裝出一副自然的表情笑了笑了,說:“怎麽,你們兩個把我烤熟的魚全部瓜分住吃了?”
我笑道:“我可沒吃,都是伍子胥吃的……”
朝著楊晨露說話的時候,我看見沒有下船的蔚巴托又撐著魚老鴰梭子小船消失在了蘆葦蕩裏……
蔚巴托為什麽不下船,他還要去幹什麽?
多出了一個心眼的我疑竇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