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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水底螢火

  有潔癖的我再次朝門外的楊晨露說道:“楊老師,你稍微等一下嘛,就跟催命一樣,我馬上就來給你開門……”


  ??邊說我邊手忙腳亂的把褲子褪下來,想盡量地爭取一點時間,盡快地把遺留在褲子裏的不可言說之物擦拭掉。


  ??其實我是完全可以不用這麽急著處理褲子裏這灘爛事兒的。可是,這玩意兒留在褲子裏,作為有潔癖的我來說,是根本無法接受的。用如坐針氈這個詞兒來形容我此時此刻的感受,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我越是拖延著不把房門打開,楊晨露就越是懷疑我是在房間裏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於是就越是邊推門邊催促地說道:


  ??“夏誌傑,你究竟在裏麵磨蹭什麽?趕緊把門打開,你要是再推三阻四地不開門,信不信我砸門了?我數一二三了……”


  ??門外的楊晨露也許懷疑我正在毀滅作案的現場和證據,要不然她也不會顯得這麽不依不饒的朝死地催我開門。


  ??女人的執拗勁兒一上來,真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我記得我小姨有時候也犯這種執拗勁兒。


  ??被不依不饒逼迫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我,被催得都有點著犯起急起來,朝楊晨露說道:“楊老師,你急什麽嘛,我這不是馬上就來給你開門了嗎?你稍微等一下嘛,我……”


  ??“我”字剛一說出口,後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聽見房間的門被踹得咚的一聲爆響,整個屋子都被踹得使勁搖晃了一下,而房門也被一下給踹開了……


  ??我以為是楊晨露用這麽暴力的手段把房門給踹開的,結果,借著甲板上那堆篝火的光定睛一看,才看見伍子胥的身影就像個厲鬼似的杵在門口。


  ??因為伍子胥這家夥是背對著火光的,所以我看不清楚這家夥臉上的表情。盡管如此,我還是可以很確切地感覺到這家夥是用仇視的目光瞪著我的。


  ??也許剛才伍子胥一直門外,隻是他沒有動手推門而已。


  ??顯然,房門就是被伍子胥這家夥給一腳踹開的。


  ??此時此刻,光著下半身,手裏提溜著褲子的我,在門外那多篝火的映照下,整個人的窘態被完整無遺地暴露在楊晨露和伍子胥的麵前……


  ??楊晨露對眼前呈現出的畫麵完全是一種猝不及防的狀態,她甚至看見了她根本不該看見的物件兒,本能地調轉過臉去,朝我厲聲喊道:“夏誌傑,你怎麽這麽留氓!趕緊把褲子穿上……太無恥了!”


  ??六神無主又慌又亂的我,邊急著朝楊老師解釋性地說:“楊老師,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不是留氓,我什麽都沒幹的……”邊慌著要將褲子重新穿上。


  ??可是,厲鬼般杵在門口的伍子胥這時卻幾步從門外闖進來,在我毫無防範的情況下,一把抓住我手裏的褲子,要從我手裏將褲子搶奪過去……


  ??這家夥是存心要出我的醜了。


  ??伍子胥的使壞一下子激怒了我。


  ??要不是這家夥一腳把門給踹開,我何至於會落得這麽狼狽的處境?

  ??於是我把所有的怒氣一下子就撒到了伍子胥的身上,一把將伍子胥薅過來,死死地箍抱住,並使出渾身的力氣,悶哼了一聲,一下子就將伍子胥摔倒在地,然後趁勢就將伍子胥死死地壓在身子底下,並快速地騰出一隻手來,攥緊拳頭就朝著伍子胥的身上一陣暴揍。


  ??我的過度反擊顯然出乎伍子胥的意料,被我揍得暈頭轉向的伍子胥,在我的身子底下邊掙紮邊大聲呼喊:“打死人咯!打死人咯!哎喲……哎喲,打死人咯!楊老師,你來拉一下夏誌傑嘛!”


  ??被我死死壓製住的伍子胥朝楊晨露呼救起來。


  ??此時的我已經被窘迫的局麵弄得有點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管伍子胥死活地使盡渾身所有的力氣,將伍子胥死死的壓製住,並用騰出的右手,隻管將捏緊的拳頭朝著伍子胥身上招呼……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在我瘋狂的暴擊下,被我揍得哭爹喊娘哇哇呼救的伍子胥,無論怎麽掙紮都是無濟於事的,隻能在我的壓製下飽受著拳頭的攻擊。


  ??即便如此,我心裏仍舊不解恨,反而是越揍怒火越往天靈蓋上躥騰,邊朝伍子胥暴揍邊惡聲朝這家夥問:“你還多管閑事不?你還多管閑事不?你把老子的醜都丟完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說!你是不是故意的!還把老子當寵物!還把老子當寵物來養不?狗曰的,夢裏出老子的洋相還嫌不夠是不是?醒過來還出老子的洋相……老子上輩子跟你有仇是不是?”


  ??我把在夢裏的那筆賬也一股腦兒地朝伍子胥的身上清算。


  ??伍子胥哇哇地叫著,並說:“老子好久把你當寵物了?老子好久把你當寵物了?你怎麽亂朝老子身上安罪名?”


  ??就在我將所有的怨氣暴風驟雨般地朝著伍子胥身上傾瀉的時候,我的後腚卻被誰狠狠地踹了一腳,我尚且來不及做出反應,緊接著又是第二腳踹在我的後腚上……


  ??我一愣,因為憑踹在我後腚上的力道,我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踹我的人絕對不是楊晨露,楊晨露根本不可能用這麽大的力道踹我的。


  ??踹我的人應該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在這裏?


  ??犯迷糊的我於是停止了揍伍子胥,瞬間扭過頭,愣愣地朝著從背後踹我的人望過去,隻見一個清瘦高挑的人影站在我背後,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也是因為這人是背對著門外篝火的原因,這人的麵孔我看得不是很真切,恍恍惚惚的。


  ??“放開他,給我站起來!”惡狠狠俯看著我的人朝我冷聲命令道。


  ??雖然這人的聲音很硬很冷,但我一下子就將這人的聲音腦海的印象池中給搜尋了出來——是幽靈一般在那個黑暗的空間裏出現過,而後又像是幽靈一般無處不在的蔚巴托!

  ??這人絕對是隻聞其聲不謀其麵的蔚巴托!


  ??隻是因為這人是背對著火光的,所以我依舊沒有在第一時間看清楚這人的真實麵孔。


  ??在我一愣神地看著蔚巴托的時候,被我暴揍的一頓的伍子胥也同樣停止了掙紮,也同我一樣愣愣地看著蔚巴托。


  ??“我叫你站起來!”蔚巴托的聲音依舊很冷很硬。這讓我想起了我的連長耿衛華當初在那條冷僻的巷子後邊,朝我命令似的說出的這句話。


  ??但這次我的處境比上次的處境更尷尬更丟人!


  ??也幸好是蔚巴托,如果是換作耿衛華看到我現在的這一幕,我興許已經被他一槍給斃了!


  ??在男女之間的這層關係上,有著絕對潔癖的耿衛華是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我沒有聽從蔚巴托的命令直接站起來,而是鬆開被我壓製住的伍子胥,坐起身,半屈著腿,用穿在身上的上衣將我的下半身籠了起來。


  ??確實是太尷尬了。


  ??我不是不可以站起來,完全是因為我要是站起來的話,我光著下半身的樣子就太不像樣了,我那東西可是很直白的在外邊晾著的。


  ??要是被楊晨露很直觀地看到,我跟洛奔也沒什麽區別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屋子裏的楊晨露會怎麽看我?怎麽想我?


  ??“留氓”這麽難聽的字眼已經從楊晨露的嘴裏說出來了。如果不是過度地刺激到她,她是不會用這麽難聽的帶著標簽性質的話朝我身上貼的。


  ??被我放開並挨了一頓暴揍的伍子胥倒是從地上站起來了,用他標誌性的動作收拾了一下亂糟糟的上衣,又提了提鬆垮垮的褲子,最後才想起要對我有所表示,然後就上來,報複性對著我的後腰踹了兩腳。


  ??但顯然不是很用力,踹得我並不過癮。


  ??我認栽地對伍子胥的報複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任由伍子胥踹了。


  ??“你流鼻血了!”一旁的楊晨露朝伍子胥說。


  ??伍子胥這才說話道:“他盡朝老子腦殼上擂,能不流鼻血嗎?”邊說邊仰起頭使勁吸了吸流出來的鼻血,又將就著仍舊抓在他手裏的褲子胡亂地在鼻子上擦了一回。


  ??但是,就在伍子胥用我褲子擦拭他流出來的鼻血的時候,這家夥突然就像警犬似的,把我的褲子放在他的鼻子前不收回來了,用流著鼻血的鼻子,很誇張地朝著我的褲子不斷的嗅起來。


  ??伍子胥朝著我的褲子像狗似的一嗅,我的內心一下子就崩潰了,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到十八層地獄裏去躲起來。


  ??褲子上的罪證還保持著新鮮的味道啊!


  ??而伍子胥這家夥果然是聞到了褲子上的特殊味道。


  ??這家夥聞到特殊的味道也就罷了,可是,聞到特殊味道後的伍子胥這家夥,居然還很認真仔細地開始捋起手裏的褲子來,順著聞到的味道在我的褲子上尋找特殊味道的源頭。


  ??而且特殊味道的源頭很輕易地就被伍子胥這家夥給找到了。


  ??好奇心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重的伍子胥,居然伸出食指,沾了褲子上的不可言說之物送到嘴巴裏,用舌頭舔了一下,又稍微回味了一下,然後就呸呸地狂吐了幾口唾沫,朝一旁的楊晨露說道:“這上麵沾的是啥啊?黏兮兮的,不鹹不淡的,是他拉的稀吧……”


  ??楊晨露當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兒,朝伍子胥嗬斥般地說道:“伍子胥,你還有完沒完?”


  ??而伍子胥已經嫌棄地把褲子扔給了我。


  ??蔚巴托這時又朝我命令般地說道:“把褲子穿上!”


  ??可是說實在話,作為有潔癖的我,要讓我此時穿上我的這條褲子,比讓我坐老虎凳都難。我甚至寧願就這樣光著下半截身子!

  ??見我沒有動作,一旁的伍子胥又上來踹了我一腳,學著蔚巴托的口吻朝我說道:“叫你把褲子穿上!你沒聽見嗎?你個老留氓!人家楊老師還看著你的呢!”


  ??伍子胥罵我留氓倒並不是因為他明白過來我褲子上遺留下的東西是什麽東西,而是指我現在光著的下半截身子。


  ??楊晨露聽了伍子胥的話,怒不可遏地朝伍子胥嗬斥道:“伍子胥,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我埋著頭,無地自容地朝伍子胥說道:“伍子胥,跟你商量個事情……”


  ??被楊晨露嗬斥了一頓的伍子胥愣了一下,說:“你跟我商量什麽事情?”


  ??“把你的褲子脫下來拿給我穿。”


  ??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我甚至退而求其次的願意穿伍子胥的那條藏滿虱子的褲子了。


  ??伍子胥一聽我提這麽無禮的要求,一下子就緊張地用雙手把他的褲頭死死地提起來,一臉驚慌,同時也是一臉不解地朝我說道:“憑什麽?我把褲子脫給你穿了,我不是就光著了,我就成老留氓了……”


  ??“你穿我的,我跟你換。”我說。


  ??我話一說出口,伍子胥就一臉厭惡地朝地上呸呸呸地連吐了一地的唾沫,說:“老子才不穿你的褲子呢,又臭又髒……”


  ??我是真的被伍子胥弄得無地自容了。


  ??實在沒辦法,我索性將心一橫,一把抓過被伍子胥扔到我麵前的褲子,咚地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就朝門外邊的碼頭邊走。


  ??我得把褲子洗了後再穿上啊!


  ??這人讓我丟得……


  ??我站起來朝碼頭上徑自走的時候,楊晨露故意把臉扭開了……


  ??蔚巴托也沒有阻攔我。


  ??既然整件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解釋和辯駁的餘地,我索性就什麽話也不說了,楊晨露該怎麽想我就任由她怎麽想我吧……


  ??我甚至也懶得再去顧忌自己是光著下半截身子的,徑自從楊晨露的麵前理直氣壯般地走過……


  ??走出房間朝著甲板的水邊走的時候,路過伍子胥一直燃著的那堆篝火,卻冷不丁地聞到從燃著的這堆篝火裏傳遞出的那種我非常熟悉的味道。


  ??這種味道讓我一下子回想起我剛剛經曆的那場身曆其境的夢境。


  ??此時篝火堆裏傳出的味道和我在夢境裏與那群巨猿搏鬥時,那個火堆裏傳出的巨猿被烤熟烤焦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這堆篝火裏也烤著一隻巨猿?

  ??我腦子裏在想著這個似是而非的問題的時候,人已經來到了甲板的邊沿。


  ??那條溫順的中華田園犬正趴在甲板的碼頭邊,見了走近的我,很安靜地用眼睛盯著我,拖在後邊的尾巴很悠閑地在甲板上一拍一打的。


  ??來到甲板碼頭邊的我,找了個最容易夠著水麵的地方蹲下,正準備把手裏的褲子好好地搓洗一下,然後就著濕褲子穿上。


  ??可是,當我蹲下剛要把手裏的褲子浸到水裏搓洗的時候,冷不丁地看見水底就像有流星一樣的光點一晃而過。


  ??我以為是看花了眼睛,借著黑漆漆的水麵朝著水底仔細再看,卻並沒有看見一劃而過的光點……


  ??我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或者又是出現了幻覺,下意識地抬頭朝天空了看了一眼,懷疑是天空中一劃而過的流星投影在了水裏。


  ??可是此時的天空是漆黑一片的天空,似乎有很厚的雲層將整個天空敷蓋住了,黑漆漆的,連一絲暗光都沒有,更別說什麽流星了。


  ??然而,當我再次埋下頭準備搓洗手裏的褲子的時候,冷不丁地又看見有什麽異樣的光點從水底一閃而過。


  ??我再次抬頭朝天空中看去,以為又是天上劃過的流星投影在了水裏產生的鏡像。但是漆黑的天空裏還真的沒有一絲一毫流星劃過的痕跡。


  ??我真的有點納悶了。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我產生的幻覺,而是水底真的有發光點在稍縱即逝地移動。


  ??於是我睜著眼睛,很專注地看著黑漆漆的水底。


  ??果然,又有三四個發光點螢火蟲一般在水底出現,而且憑我的經驗判斷,水底裏出現的螢火蟲一樣的發光點處在水下很深的位置……


  ??難道這神奇的迷魂氹的水底下有水中螢火蟲?

  ??好奇心的驅使,使得我不願意因為搓洗手裏的褲子而攪碎了平靜的水麵。


  ??我很想弄清楚迷魂氹的水底下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能發光的螢火蟲?

  ??然而,當我專注地看著漆黑的水麵並死盯著水麵下會出現的發光點時,我卻從這些偶爾出現的發光點裏發現了一點蹊蹺和端倪。


  ??這些在深水處出現的螢火蟲一樣的發光點事實上並不像螢火蟲發的光,而是……


  ??而是手電的光!


  ??水底下有人!

  ??而且是打著手電在水底尋找東西的人!


  ??這個發現非同小可,我一下子就震驚了。


  ??我扭過頭,想把我的發現告訴楊晨露或者是蔚巴托,可是當我扭過頭的時候,卻發現剛才的那道房門已經給關上了。


  ??或許,因為我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楊晨露和蔚巴托正在房間裏收集著我作案的證據呢!

  ??想到這兒,我一下就覺得我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跟楊晨露和蔚巴托報告我的發現了,同時也想暫時逃避一下自己麵臨的窘境,於是我不假思索地站起來,在黑夜的掩護下,將上身的衣服索性也脫了去,一個猛子,悄無聲息地紮入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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