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蒙汗藥
當我的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才突然間意識到,楊晨露剛才跟我說的那番話,會不會又是她臆想出來的結果?
??但私底下我馬上又否定了這種疑問。因為楊晨露剛才話裏提到的情節,的確是我剛剛在夢境經曆的情節。
??我確實是和在房間裏昏睡著的瓊池在那場夢裏發生了真實的交集。
??在懷疑與否定之間,撐著魚老鴰梭子小船的耘嬢已經把船靠近了碼頭,伍子胥首先跳上了甲板,並屁顛屁顛一臉喜色地朝著我和楊晨露跑過來,跑動的過程中,仍舊沒有忘掉他的那個標準的提一提鬆垮垮褲腰的姿勢。
??而我剛剛經曆的那場夢裏,伍子胥是以另一種形象出現的。
??我甚至還能清晰地回憶起他在一個緩緩旋轉著的水晶球裏,就像是一個嬰兒般安靜地沉睡在母親的腹腔之內……
??或許是因為有了夢境裏的那場際遇,我看伍子胥的眼神變得格外不一樣起來。
??但是,走到我麵前的存在於現實中的伍子胥,還是一副傻嗬嗬髒兮兮的樣子,和水晶球裏的那個伍子胥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的。
??我突然想到要驗證一下伍子胥是不是也進入到了我剛才經曆過的那場夢境,於是直接朝伍子胥說道:
??“伍子胥,你不是在水晶球裏睡覺嗎?怎麽那麽快就醒過來了?”
??我沒曾想到的是,伍子胥居然爆粗口般地朝我罵道:“你才在水晶球裏睡覺呢?你們一家人都在水晶球裏睡覺!”
??我沒想到傻嗬嗬的伍子胥會對我說出的在水晶球裏睡覺這件事表現得這麽排斥和反感。而且也很直接地驗證了,眼前這個真實的伍子胥是沒有和我同時存在於那場夢裏的。
??伍子胥的過激反應如同啪啪打了我的臉,讓我下不來台,於是我有點發怒地朝伍子胥說道:“你怎麽罵人呢?”
??伍子胥梗著脖子地朝我說道:“是你先罵我的。”
??“我什麽時候罵你了?”我不解地說道。
??“你說我在球裏睡覺,不是罵我是什麽?你才睡在球裏的呢!”
??聽了伍子胥朝我反駁的話,我這才明白伍子胥朝著我發怒的原因了。
??原來這家夥根本不知道水晶球是什麽玩意兒,他隻聽懂那個球字了,把水晶兩個字給完全忽略過去了……
??一旁的楊晨露噗嗤一聲輕笑出了聲。
??麵對這樣一個五穀不分,這球與那球也分不清的伍子胥,我還能說啥?
??就在我和伍子胥拌嘴的功夫,耘嬢這時也走了過來。
??我和伍子胥的話她當然都聽得一清二楚的,朝我笑道:“你們兩個,還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嗬嗬……”
??我沒好氣地說:“他怎麽能算兵,純粹就是一個傻子……”
??而這時的伍子胥已經懶得跟我說話,而是徑自跑進了瓊池熟睡著的那個房間裏去了。
??耘嬢對跑進瓊池睡覺的那個房間的伍子胥視若無睹。
??我當然也無暇再去理會伍子胥,我這時最擔心的是——楊晨露會不會突然暗示我給她的姑媽耘嬢上五花大綁的手段……
??耘嬢對跑進瓊池睡覺的房間的伍子胥居然視若無睹不加阻止。
??在發下的誓言和理性之間,我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忠於我發下的誓言的。這是我的性格使然。
??而楊晨露還真的朝我偷偷使了一下眼色。
??我對楊晨露衝我使出的眼色當然是心領神會,也料到了楊晨露會趁著耘嬢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朝我發出動手命令。
??雖然我知道衝著耘嬢下手是完全違背我的意願的,但是,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誓言的捍衛者。所以,當楊晨露衝我使出了動手的眼色的時候,我不假思索地突然轉身,就像剛才薅住楊晨露一樣,一把就把耘嬢給抱住了。
??耘嬢當然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兒,花容失色地朝我喊道:“夏誌傑,你這是幹什麽?你是不是瘋了?”
??我不回答耘嬢的話,我必須遵守我的誓言,徹徹底底地做一個關閉了思維係統的機械人。
??我把耘嬢箍抱得很緊,而我箍抱的位置卻正好箍抱在耘嬢的胸口部位。而那個部位竟然是如此的充盈結實,即使關閉了思維係統的我,也因為頭部的劇烈充血而使得血壓飆升。
??我的腦子一陣陣地發暈。
??我箍抱楊晨露的時候,隻是箍抱住楊晨露的腰部位置,並沒有連同著她的手箍抱住,所以被箍抱住的楊晨露自少還可以騰出她的手來掰動我的手。
??可是這次我是連同耘嬢的雙臂一起箍抱住的,所以耘嬢連掙紮的一點機會也沒有。
??耘嬢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我的意圖和她的處境,不再朝我說話,而是朝楊晨露說道:“晨露,你是不是真的失去理智了?你怎麽又朝姑媽下手了?”
??楊晨露已經不再理會耘嬢,而是轉身快步走進了瓊池睡覺的那間屋子裏,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出來,並沒有找到她要捆綁耘嬢的繩子,於是又徑自朝著生火煮飯的那間屋子裏走進去。
??趁著這個間隙,耘嬢扭轉過臉,朝我說道:“夏誌傑,你是不是也失去理智了?你怎麽可以和晨露沆瀣一氣?她是有病的人,可是你不是啊!你怎麽會聽從一個有病的人的指使。”
??死死箍抱著耘嬢的我矛盾而又痛苦,隻能朝耘嬢說道:“耘嬢,你別怪我,我是沒有辦法,我真的是沒有辦法……”
??“你怎麽就沒有辦法了?你隻要鬆開手就行了,這很難嗎?你是不是中了什麽邪了?”
??耘嬢越是這麽問,我的內心就越是矛盾越是痛苦。
??此時的我,內心承受了矛盾和痛苦的雙重擠壓。
??“夏誌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晨露精神控製了?她對你究竟做了什麽?”耘嬢這時又朝我問道。
??我已經不能回答耘嬢的任何疑問,因為我知道我要是繼續和耘嬢進行語言上的交流的話,脆弱的精神的堤壩會直接崩潰掉,導致的結果就是對耘嬢的鬆手。
??所以我死死地箍抱住耘嬢的同時,也死死的閉著眼睛,更是試圖把耳朵也死死地給堵上。
??我竭力想做一個不會聽也不會想的機械人。
??可是,耘嬢的聲音還是從我的耳畔傳遞進我的耳朵裏。
??“夏誌傑,你鬆點,你把我弄得都要不能喘氣了……”
??我本能地鬆了鬆手。
??而這時楊晨露已經拿著一根繩子走了過來。
??我閉著眼睛,不看不聽也不想。
??等楊晨露命令我鬆開手的時候,被我箍抱住的耘嬢已經被楊晨露又五花大綁地捆了個結結實實。
??楊晨露在捆綁耘嬢的過程中,是怎麽巧妙地繞過我的手臂把耘嬢捆綁住的,我都不知道。
??這隻能說明楊晨露用繩子捆綁人的技術手段太過嫻熟了。
??鬆了手的我突然感覺渾身疲憊,身體甚至有點虛脫般的輕微戰栗。
??我怕自己站不穩的當場倒地,於是選擇坐在甲板上,眼神空洞地望著楊晨露和耘嬢。
??“晨露,我是真的小看你了,你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控製了夏誌傑,你是真夠厲害的。”
??楊晨露卻對著耘嬢說:“姑媽,你任何多餘的話也不要對我說了,我現在就要求你讓我和夏誌傑安全地離開這裏……你的任何過往,我其實都不感興趣。我對你沒有怨恨……”
??耘嬢說道:“晨露,你是不是真的犯病了?什麽怨恨不怨恨的?你是我的外甥女!你怎麽會這麽猜想你的姑媽?我再跟你說一次,你腦子裏想的這些事情,都是你臆想出來的東西。姑媽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你和夏誌傑留在這裏。更沒想過要把你們謀害在這裏。你是我的親外甥女呢!夏誌傑……他還是夏尚儒的獨苗苗兒子呢!你們兩個,我都是不敢得罪的主。姑媽還要怎麽說你才能明白?……”
??“……晨露,你能不能清醒清醒,我真的是你姑媽呢!不是假的,冒充的!”
??這時,傻嗬嗬的伍子胥從瓊池熟睡著的房間裏出來,看到甲板上發生的情形,嗬嗬笑道:“耘嬢,你怎麽又被綁上了?”
??耘嬢有點惱羞成怒地朝傻嗬嗬的伍子胥說道:“你走開,這個時候你來搗什麽亂?”
??討了個沒趣的伍子胥似乎很害怕耘嬢的嗬斥,就像一隻卑微的老鼠似的。一縮脖子一委身,轉身又溜進瓊池熟睡著的那間屋子裏去了。
??耘嬢這時又朝楊晨露說道:“晨露,要不然這樣,你放開姑媽,姑媽親自撐船送你和夏誌傑出去,怎麽樣?”
??楊晨露臉上的表情這時也變得痛苦起來,眼睛裏有淚水在打轉,她顫聲朝耘嬢說道:“姑媽,我不會上你的當的。你也不會送我和夏誌傑從迷魂氹裏出去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在為誰做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對我和夏誌傑是下得去手的。你真的是下得去手的……別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
??聽了楊晨露的話,耘嬢寒聲說道:“晨露,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你怎麽會把你的姑媽想得這麽壞?”
??而這時的楊晨露已經變得不能自持,眼淚婆娑地望著耘嬢,牙齒緊咬住下嘴唇,隻會痛苦地衝著耘嬢不停地搖頭。
??楊晨露越是這樣,被迫害的妄想症就表現得越明顯。
??此時的我越加茫然,雖然我心裏有是非的標準,也有錯與對的判斷,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來解開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糾葛。
??這就像是一個死結!
??耘嬢這時朝我怒聲喊道:“夏誌傑,你還愣在一邊幹什麽?快來幫我把繩子解開!”
??聽到耘嬢發怒的聲音,我打了一個愣神,整個人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般的猛然清醒了許多,本能地從坐著的甲板上站起來。
??可是,當我剛從甲板上站起來,楊晨露便用淚眼迷蒙的眼睛直視著我。
??我一下子又萎了下去。
??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做一個現場的逃兵。
??這兩個女人我一個也不去麵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惹不起我總不至於躲不起吧?
??於是我朝楊晨露冷笑了一聲地說道:“楊老師,你要是覺得好玩,你就一個人跟你的姑媽玩下去吧。什麽時候你玩累了,玩厭倦了,你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的姑媽鬆綁。不過你還真的要弄清楚,被你玩的這個人是你的親姑媽,不是外人……”
??說完,我徑自撂下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也走進了瓊池熟睡著的那間房間,甚至反手把門也給掩上了……
??當我走進房間並把房間的門掩上的時候,首先看到伍子胥這個傻子正神情曖昧地坐在瓊池熟睡著的床沿,並用手在撫摸瓊池的臉龐……
??原來這家夥躲進房間裏果然在做見得人的壞事。
??見此情形的我頓時怒不可遏地幾步上去,一把將伍子胥從坐著的床沿拖了下來,並奮力一扔。
??毫無防備的伍子胥就像是被扔一條裝滿糧食的麻袋似的,呼地就被我扔到了房間的門口,整個人飛起來般地撞在門板上,發出咚地一聲爆響,整間屋子都像是在搖晃……
??伍子胥哎喲了一聲,朝我喊道:“哎喲,你朝我發什麽母豬瘋!哎喲!”
??伍子胥顯然是被我摔疼了。
??雖然此時我的心裏怒火中燒,巴不得把伍子胥這家夥的腦袋給擰下來。但是,理智卻又讓我不能對這個傻子有進一步的動作。
??“給我趕緊滾出去!”我朝伍子胥惡聲說道。
??可是,從地上站起來的伍子胥邊揉著被摔疼的腚部邊朝我犯倔地說道:
??“我偏不出去。我出去了,誰知道你會對他做什麽見不得人事情?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必須要監視著你。”
??這傻子居然朝我倒打一耙!
??可是我跟這個傻子又實在是沒有什麽道理好講,所以依舊隻有用蠻橫的態度衝這傻子威嚇道:“你滾不滾出去?你要是再不滾出去,老子把你摁在地上揍,你信不信?”
??麵對我的威嚇,傻子伍子胥卻犯倔地朝我一梗脖子地說道:
??“我不出去!我憑什麽出去?你越是叫我出去我越不出去。床上的姑娘長得那麽漂亮,我知道你把我攆出去後,關起門想對她做什麽事情?”
??伍子胥的話還真的讓我無可辯駁,隻好壓製住自己的情緒,朝伍子胥說道:“好,你不出就不出去吧。我們兩個都躲在這裏麵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說完我索性順手拖過房間裏的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伍子胥雙手提了提鬆垮垮的褲腰,厚著臉皮又笑嘻嘻地走過來,也想找一根凳子跟我挨著坐在一起,可是轉著腦袋找了一圈,房間裏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凳子,於是這家夥趁勢又就著瓊池熟睡著的床沿坐下了。
??因為有我在場,我料想這家夥也不敢對熟睡著的瓊池再有什麽輕佻的行為和動作,也就沒有阻止他。
??坐在了床沿邊的伍子胥,目光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熟睡著的瓊池那恬靜靈秀的臉上,眼神又變得癡迷曖昧起來。
??我是真的不好和這個傻子計較,心裏有種無可奈何的無奈,隻能在一旁冷眼看著伍子胥。
??隻要這家夥敢再幹當著我的麵衝熟睡著的瓊池動手動腳的行為,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傻子摁在地上,揍個半死!
??然而,就在我暗自提防著這個傻子的時候,這個傻子還真的按捺不住又抬起了手想要去觸摸瓊池的臉龐。
??我激動得咚地一聲就從坐著的凳子上站起來。
??伍子胥立馬將蠢蠢欲動的手停住了,並扭轉過臉地朝我說道:“我是幫她擦眼淚水,她在流眼淚,你沒看見嗎?”
??我這才發現,還真是有晶盈的淚水,順做瓊池的眼角流了下來……
??已經從凳子上站起來的我,厭惡地朝伍子胥嗬斥道:“滾開,讓我來!”
??伍子胥順從地將坐在床沿的腚部順著床沿挪了挪,給我騰出了位子。
??我湊過去,原本是想直接用手給瓊池把眼角的淚水擦拭掉了。可是想到男女授受不親,終覺有些不大妥當,更何況還是用手直接去接觸瓊池的麵部位子。
??於是我二話沒說地直接上手,將伍子胥身上的衣服撕扯了一塊下來,然後再給瓊池將眼角的淚水擦拭幹淨……
??被我將衣服撕扯下來一塊的伍子胥在一旁不服氣地嘟嚕道:“還不是看人家長得漂亮才爭著去給人家擦眼淚水的。要是人家長得不漂亮,你會爭著去擦?鬼都不信!”
??伍子胥的話還真的有點戳心,我停住給瓊池擦拭眼角的手,禁不住地朝伍子胥笑道:“你怎麽說話還有點戳老子的肺管子?”
??聽了我的這句話,伍子胥從坐著的床沿邊站起來,得理不饒人般地朝我說道:“看,是不是讓我說準了?你才是真正的小人,壞人!還揍我!我都想揍你!”
??被一個傻子抓住把柄的我有點無話可說,態度也好了許多地朝伍子胥問道:“伍子胥,我問你,她是不是一直就這麽睡著的,中間沒有醒過?”
??這時,伍子胥朝我湊上來,把嘴緊貼著我的耳朵,神秘兮兮地朝我小聲耳語道:“她肯定醒不過來了啊!她是被耘嬢喂了藥的。可能這輩子都別想醒過來了……”
??伍子胥的話讓我心裏打了一個狂閃地大吃一驚,瞪著伍子胥問道:“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伍子胥卻一臉得意地說:“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為了進一步地證實這傻子所說話的可信度,我又朝伍子胥問道:
??“你是親眼看見的,還是聽誰說的……”
??“我當然是親眼看見的,我還知道是誰給耘嬢的藥……”
??伍子胥接著說了句令我越加難以置信的話。
??我被這傻子搞得一時間瞠目結舌有點蒙圈了……
??我連做夢都沒有想到,床上酣睡如外國童話故事裏睡美人般的瓊池,居然是被人下藥才昏睡不醒的。
??難道這個風韻猶存美豔絕倫的耘嬢,其實就是一個會使用蒙汗藥的傳說中的江湖中人。
??事件越來越離奇。這種離奇的程度已經嚴重超出了我的人生閱曆和理解範圍。
??原本,是非曲直的天平是朝著耘嬢這邊傾斜的,當我聽了伍子胥說的這番話以後,我心裏的這台天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朝那個方向傾斜了。
??究竟我是該相信楊晨露還是該相信耘嬢?
??而且,伍子胥還提到了一個給耘嬢提供類似於蒙汗藥的人。
??這個人又該是誰?
??難道迷魂氹裏還隱藏著一個更加陰險的人?
??我甚至有點懷疑傻子伍子胥說的這番話是不是也是他臆想出的謊言……
??於是我朝伍子胥威脅地說道:“伍子胥,你要是編的謊話來騙我,讓我戳穿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邊說我邊朝著伍子胥揮舞了一下拳頭。
??伍子胥卻朝我信誓旦旦地說道:“我要是編謊話來騙你,我全家死絕嘛!這樣子總可以了嘛?”
??能逼得一個傻子在我麵前發這樣的毒誓,便足以證明傻子伍子胥說的話是此言非虛的真實了。
??於是我便又朝伍子胥問道:“既然你說耘嬢給瓊池吃的蒙汗藥是另外一個人給他的,而且你還親眼看到了這個人。那麽這個人究竟是誰?你認識嗎?”
??伍子胥卻說:“我怎麽會認識這個人?可能,耘嬢和這個人以為我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所以做這樣的壞事才不避諱我……可是,有時候我還是不傻的,你說是不是嘛?”
??“那麽這個人還在嗎?”
??“好像是不在這裏了。我也不知道。”
??“男的還是女的,多大歲數?”我進一步朝伍子胥問道。
??“肯定是男的。歲數也不大,跟你差不多,人也高,但是精瘦精瘦的,沒你長得這麽壯實。看人的眼睛就像手電筒一樣,冒光的那種,而且冒的是冷光。我都算是膽大的,但是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睛一盯著我,我的心裏就直接打抖……”伍子胥顯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說道。
??是個男的,還是和我的歲數差不多?
??我腦子裏電光火石般地突然是就冒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難道是幽靈一般的——蔚巴托?!
??想到這裏,我渾身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
??如果真的是蔚巴托,那麽,楊晨露就不是臆想症患者,我是被耘嬢給嚴重誤導了。
??於是我二話沒說地幾步走出去,想就聽到的伍子胥跟我說的這番話,跟耘嬢來一個現場對質。
??然而當我衝動地拉開房間的門跨出去的時候,房間正對著的甲板上卻空空如也。
??楊晨露和被五花大綁著的耘嬢都不見了,隻有那條中華田園犬站在甲板上,用一種懵懂的眼神盯著的,並衝著我搖擺著尾巴……
??看著空空如也的甲板和甲板之外一望無際的蘆葦蕩,我的心裏頓時變得有點空落落的了。
??我大聲喊道:“楊老師,耘嬢……”
??當的我聲音如同打雷似的在死寂般的迷魂氹裏傳出回聲的時候,我一下子又被自己的喊話聲給嚇住了。因為迷魂氹的瘴氣就是因為我的喊聲,才被激發出來的。
??有了前車之鑒的教訓,我立馬就收聲了。
??而我的喊聲顯然已經起了負麵的效果,有幾隻躲在蘆葦蕩裏覓食的水鳥撲棱著翅膀,從蘆葦蕩裏飛了出來,並發出幾聲驚懼般的鳴叫聲,然後衝入了雲霄天際……
??我這時才發現,原本拴在甲板碼頭邊的那條魚老鴰梭子小船不見了。
??很顯然,楊晨露和耘嬢是撐著那條魚老鴰梭子小船離開的。兩人離開時並沒有進到房間裏跟我打一聲招呼。
??難道楊晨露是押解著耘嬢有去了那座桃花島?
??她們背著我和伍子胥又回到桃花島去幹什麽?
??伍子胥這時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著孤零零站在甲板上的我,在我身後說道:“耘嬢他們肯定有去桃花島上去了,船都不見了,是撐船去的……”
??此時伍子胥的心眼比我還細,一眼就看到拴在碼頭邊的魚老鴰梭子小船不見了。
??我又一度開始懷疑這個伍子胥是不是真的在裝成一個傻子了。再聯係起我經曆的那場離奇的夢境,我不由得用刮目相看的目光看了伍子胥一眼。
??“楊老師和耘嬢又回桃花島上去幹什麽?”我朝伍子胥問道。
??伍子胥這時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地說道:“我知道了,她們回桃花島上去,肯定是為了會一個人?那個人在桃花島上等她們……”
??“她們去桃花島會一個人?會誰?”我吃了一驚地問道。
??伍子胥這時似乎在腦子裏努力地回憶著什麽,眼睛使勁地眨了幾下,說道:“對了,我看到的那個打開的石頭門,在門裏麵晃了一下的那個人,就像是我剛剛給你說的那個人……”
??“你剛剛給我說的哪個人?”我莫名其妙地問道。
??伍子胥此時的思維極其清晰縝密地說道:“就是給耘嬢藥的那個和你大小差不多的年輕人啊!”
??“你是說蔚巴托?”我失聲驚呼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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