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讓人敬畏的監牢
“淩總講的太好了,我代表水溪鎮所有人民敬您一杯!我大概知道該怎麽做了。”
梁靖崑端起酒杯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朝著淩岩彎腰把杯子遞了過來,要跟淩岩碰杯道!
“嗬嗬,梁鎮長您太客氣了,快請坐!您聽我說,我遠道而來,又開著車,今天就不喝酒了,不過盛情難卻,我可以以茶代酒!咱們意思意思就好。”
淩岩擺了擺手,沒有端酒杯,而是端起了沈曦婼麵前的茶杯,然後跟梁靖崑碰了一下,旋即輕輕抿了一口,感受著溫度不高,這才一飲而盡!
以茶代酒都不幹杯的話,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但是如果是熱茶,燙嘴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哈哈,好!淩總果然是年輕有為,做事情一絲不苟,開車不喝酒!那咱們大家今天就都不喝酒了。”
梁靖崑見淩岩喝的是茶,他嘴唇輕輕哆嗦了兩下,他這人比較愛喝酒,酒在嘴邊,客人不喝,他也就不能喝了,不然那成了什麽樣子,何況人家淩岩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
那些隨行人員也都微微有些失望,領導都不喝了,哪兒還輪得到他們碰酒杯呢?
“大家千萬不有拘謹,我是因為開了車,車上載著老婆跟丈母娘,不敢喝,你們就都倒在杯子裏了,端起來隨意喝就是了!”
淩岩半開玩笑的朝著那些隨行人員們和煦一笑道!那些人都向他投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隨著梁靖崑和孔徑爽朗的笑聲,所有人想喝酒的喝酒,想喝茶的喝茶。
這種飯桌上的氛圍,在這個年代是極少見到的,如果是正常情況來說,客隨主便,主人敬酒,哪有客人不喝的道理?
但淩岩偏偏就是一位個例!非但可以不喝酒,還讓其他人挑不出毛病來。
“淩總,聽您的意思是,您想去看看高富貴和謝長生那兩個暴民?”
孔徑此時才有機會插上嘴,關於探監的問題,還是他這裏說話好使一些。
“是啊,我想去看看!我要把道理跟他們講清楚,他們有錯在先!然後一錯再錯,我承認我確實有些激怒他們的地方,但是他們如果是淳樸的人,一開始也不可能跟我產生矛盾!歸根究底還是他們太貪心了,看到我有些錢,就一路都在想著怎麽來訛詐我的問題。”
淩岩搖頭苦笑一聲,對於那兩個暴民,其實他不想多理會的,隻是看著兩人因為這麽點事情被判個三年五年的,淩岩覺得有些可惜。
他不是心軟了,而是對於這種人根本就下不去狠心!別看當時在追逐的時候罵的挺凶悍的,可就像淩岩自己說的,他怎麽可能跟倆土老帽一般見識呢?
“那好,我們吃了飯,然後就去一趟看守所!到時候我們陪淩總一起去探監。”
孔徑趕緊順著淩岩的話往下講,其實孔徑跟高富貴家裏,還有那麽一點兒沒有出五服的親戚關係。
五服在古代是指五種喪服,後來演變為五輩人!即高祖、曾祖、祖父、父親、自己,就是五服。
像一些地方說的‘五服之內為親’,意思就是說,血緣關係在五代人之內的都是親人!超過五代的則是‘出五服’了!
孔徑和高富貴按照輩分來計算的話,兩人應該是遠房的姑表親,再往下一代人裏講,就攀不上親戚了。
可是這兩天,因為高富貴被抓進看守所的事情,高富貴的媳婦沒少往孔徑家跑,搞得他都躲也不是,不躲還膩味的不行,屬實是為難壞了。
因為高富貴牽扯的案件太複雜了,要是一般的遊客,孔徑想想辦法,找找關係,應該可以通融一下的,但是高富貴偏偏惹了一位察哈爾的企業家!政府對這件事情一下子就重視起來了。
“那就謝謝孔所長了。”
淩岩燦燦一笑,孔徑眼神之中那一抹異彩可沒有逃過淩岩的注意,淩岩稍稍一琢磨,那兩人的家裏人一定沒少托關係,而且還說服了這位所長大人!隻是案件過於複雜,孔徑還沒有來得及操作呢。
淩岩為沈曦婼涮著麵前的苦菜,以及其他苦味道的菜品,出來吃飯,淩岩可是不想讓沈曦婼怯懦的連肚子都填不飽。
他一邊幫助沈曦婼涮菜涮肉,同時在自己的小火鍋裏也涮上了肥牛!然後很沒有吃相的大口大口吃著……
水溪鎮看守所!
水溪鎮作為一個鄉鎮,是沒有設立看守所的權利的,但是水溪鎮所屬的縣城卻把看守所設立在了水溪鎮的最南端,在這裏高高的院牆上麵還拉著電網,巨大的鐵門套著小門!進進出出的人們都表情嚴肅,展示著法律最實際也是最威嚴的一麵。
孔徑和獄警擺了擺手,大門便被打開了,在來看守所的路上,孔徑已經打過招呼了!
梁靖崑和孔徑的車進入看守所大門,淩岩也就跟著進去了。
下車後,孔徑領路,眾人直徑進入了看守所的內部……
這裏麵有種古怪的味道,是雨後的潮濕,加上已經幹涸的血發了黴的味道。
自從進入看守所內部之後,淩岩便感覺整個空間十分昏暗,隻有兩邊幾個低瓦數燈泡閃著微弱的光,忽閃了兩下,還滅了兩個。
這裏麵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一個正常人待一會兒也受不了!而關在這裏的人,可能一待就是好幾年。
眾人的心情都是肅穆的,那是對法律的一種沒來由的敬畏,沈曦婼更是渾身哆嗦著,往淩岩的身上靠了靠才稍稍好了一些!因為這裏不光是潮濕和血發黴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相傳帶罪的人,縱使死在牢獄之中,他的靈魂也不能輕易離開生前受刑之地。
牢房周圍的岩石是白色的,樹幹也是白色的。這是防止犯人從監牢裏逃跑,岩石、樹木漆成白色,即使是暗夜裏也無處遁形。
這裏的牢房的地麵比外麵的土地低矮得多,甚至比城濠還要低,因而淩岩等人感覺非常的潮濕。
他們有獄警帶領著,很快來到一個小房間門口,獄警打開了房門,旋即跟孔徑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眾人推開門,那股腐臭的味道更加濃鬱了!裏麵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開在高高的、裏麵的人就算舉起手來也夠不到的地方。
黑漆漆的房間裏,隻有從那窗孔裏透進來的一點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時分,也是若有若無,傍晚的時候天還沒黑下來,這裏早就變成漆黑一片了。
以前用鐐銬和鏈索禁錮犯人,還空掛在土牢的牆上,現在倒是不需要,人關在裏麵,手銬都沒有帶。
這裏昏暗潮濕,就像是地獄一般讓人壓抑,耳邊不絕於耳的慘叫和哀嚎,原本溫潤的光線在這裏也變成了慘白而冰冷的幽光。
裏麵的人自然便是高富貴和謝長生了,看到外麵有人進來,他們都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衣服,想以此來抵禦開門帶來的森森的陰氣。
這裏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明媚,牢裏陰腐,鮮明諷刺。
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裏吹進來,摩擦出嗚嗚的聲響,吹起地上的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房間,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在場每個人的心裏,在這裏,隻有滲進心扉的黑暗是你永遠的夥伴……